第十三章 6K

清茶蒸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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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苏老太太就叫人送了信来,温定柔去告诉了大老太太,大老太太让人帮着她准备了一些礼物,临出发前一天苏老太太又叫她去说了好一会儿话,多是叮嘱她一定要照顾好苏宁玉之类的,温定柔一一答应了。

    第二日一早,五人一行就上路了。

    因卫姨娘不同意,苏如玉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几人走。温定柔想到底还是苏宁玉能耐,竟真能说服老太太同意她去,只是老太太怎么也不放心,便一定要苏宁玉的大丫鬟墨香跟着,还派了府里的侍卫教头周定一路随行。为此竹香还有些不高兴,非也要跟着一道去,还是温定柔好言劝住了。

    南城离南陵不远,马车过去也就是一两个时辰的事。

    大老太太念她想念南城亲人,便叫她早两天去,也好多亲热亲热。

    此时正是初秋,天气依旧有些闷热。

    周定在前面赶车,苏宁玉赖在温定柔的怀里,墨香坐在一侧给二人打扇,而苏禾便就坐在三人对面。

    苏禾看温定柔归心似箭的,总是不时的挑起车帘看走到哪儿了,就想给她说说书消磨时间,便问道:“表妹,上回给你的《游侠济世》看到哪一回了?我给你说说后面的吧。”

    “看……”温定柔正想回答,怀中的苏宁玉却突然轻轻的颤抖的一下,就好像是因为听到苏禾的声音有些害怕似的,温定柔低下头去看,只见苏宁玉紧紧闭着眼,下意识的就将头埋向温定柔的怀中。

    温定柔看她只差用手捂住眼睛了,便先问苏宁玉道:“宁玉,你没事吧?”

    苏宁玉在温定柔怀里轻轻的倒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的笑着小声道:“我没事。”

    这一笑还真是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苏禾见她面色不好,便想是不是因天气太热的缘故,就拿了水囊出来,笑着问苏宁玉道:“小妹妹,是不是口渴了,要不要喝水?”

    苏宁玉身子僵了僵,极力的叫自己看向苏禾,扯着一张快哭来的笑脸道了句:“谢谢二哥……”

    墨香也忙给苏宁玉倒水,一边喂她一边道:“小姐有不舒服的可千万要说啊。”

    温定柔也道:“若是真的不舒服,要不先叫二表哥送你回去吧,前面有个小镇,我和周教头可以先在那儿雇辆车自己去,到底身子要紧。”

    苏宁玉听了,慌忙看向苏禾,忙坐起身道:“没事,我没事的,就是……就是有些困了,对,就是困了,不用回去。”

    温定柔瞧她小孩子模样,就说道:“那你便睡一会儿,到了地方再叫你。”

    然后又对苏禾道:“二表哥也不要说书了,让宁玉睡一会儿吧。”

    苏宁玉一听,却又急了,挪了挪身子坐到温定柔旁边,端端正正的坐着,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我也听故事,不睡觉了。”

    温定柔瞧她小模小样的,不由笑了,只能点着她光洁的小额头颇为无奈的说道:“都由你。”

    苏禾笑道:“既然小妹妹要听,那我便说了。话说……”

    ……

    苏宁玉听着听着便靠到了温定柔的胳臂上,温定柔看她真的睡了,就伸出手指对苏禾嘘了一声,苏禾会意停了,温定柔将苏宁玉的头枕到自己腿上,用手护着不叫她掉下去。

    苏宁玉微微翻了个身,面向里头,小小的眼睛就睁开了一条缝。

    她也不知现在自己做得对不对,可她知道在这世上能劝住她二哥的只有温表姐。

    苏宁玉想起前世,她二哥自上吊被救回来之后,便变了一个人,性情日渐阴沉,行事也更为狠辣,后来借着三皇子的手将整个侯府甚至朝堂掌握在了手里。

    她回忆起前世的二哥,觉得那个人就是个疯子,尤其在得知表姐被贵妃送去羌戎和亲之后,他看每一个苏家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恨意。

    后来三皇子登基,她二哥极力谋划主张对羌戎用兵,才将她表姐接了回来。

    若不是有温表姐处处维护着,她还不知道她二哥会对苏家人做出什么来。可当时的她却不懂,竟会听信了月香和苏娴玉的谗言,认为是温定柔不满被送去和亲,才挑唆了二哥这样对苏家,便处处与温定柔作对。

    直到最后苏娴玉对她说出了真相,她才明白这一切都是苏娴玉的阴谋而已,苏娴玉这么多年未嫁其实早已委身与她二哥,她的二哥也并不是她亲生的二哥,而二哥的娘也是因为觉得对不起苏禾的生父绝食而亡的……

    苏宁玉刚重生的时候也想过,要不要借什么机会除了二哥,可想起前世二哥被卫姨娘陷害打残了右手逐出苏府,还是有办法借三皇子的势回来重掌苏家,她便害怕自己会弄巧成拙,让一切重蹈覆辙,几番思量便想如果表姐能喜欢上二哥,卫姨娘的阴谋没有得逞,那一切会不会变得好一点。

    可她心里却很犹豫,她到最后才明白,她表姐从羌戎回到侯府之后过得并不开心,或许是与羌戎太子有了感情,她似乎一直都在想念着谁,为此她二哥甚至几次在外面大发雷霆。只是不敢再她表姐面前发脾气,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嫉妒却会叫人疯狂,尤其是在她表姐的双腿不能走路之后,她二哥几乎不能容忍她离开自己视线范围,那种近乎变态的占有欲,简直让人窒息。

    苏宁玉还记得苏娴玉说起这些时,脸上的那种嫉恨而狰狞的表情。也记得她表姐那满脸麻木的神情,她记得表姐刚被落石压断了腿的时候的那种无所谓的样子,她叫她和祖母不要难过,说是万般皆是命罢了,她一个人受点苦,总比叫大家一起受苦的强。

    当时她不懂,还觉得表姐装模作样,后来她才知道表姐一直忍耐着,为的正是苏家和当时已经被接入京城的赵家人。

    苏宁玉前世十六岁就死了,即便临死之前知道了很多事,可胡闹蛮横了一辈子,什么也没学好,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想不出个好主意来应对以后的事,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她也想过将二哥的身世揭露出来,可即便二哥不姓苏,这也罪不至死,她只要想到二哥被赶出府后可能发生的事,她心中就害怕。思来想去便觉得还是不要让二哥往着那条路上走的好,苏娴玉说过她二哥是因为自己落水的事被冤枉,二哥生母留下的老妈子一时情急才将二哥不是父亲亲生的事说漏了出来。

    她想她二哥也是多是因为这个才寻了死,其实仔细回想起来在她父亲没有赶二哥出府之前,她二哥对苏家还是好的,就是才回来时,他不知道表姐已经顶替贵妃娘娘所出的章和公主被送去北狄之前,他对苏家人也还没有那么严苛。

    直到二哥去南陵接人才发现原该和亲的章和公主却好好的在南陵生活之时,他才完全明白过来。

    当年羌戎国盛,太子来使,自见贵妃美貌之后便念念不忘,便求娶圣上与贵妃的独女章和公主,圣上贵妃不舍,贵妃便想起了侄女温定柔肖像自己有甚于章和公主,便暗地里用了偷龙转凤之计,将温定柔送去了羌戎。此事知情者甚少,就是苏宁玉也是几年之后等温定柔回府后才知道真相的。

    所以她想,若是现在能阻止表姐和亲,不让父亲赶二哥出府,早早的撮合了二人,表姐就不会记着那个羌戎太子一直不开心,二哥也不会那么恨苏家,那后面的一切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但羌戎太子来使就是明年初夏的事,如今已是秋天,她需要尽快才好,所以即便她怕二哥怕得要死,也还是硬求了老太太叫二哥来送她们去南城。

    温定柔却不知道苏宁玉心里想的这些,只盼着能快些到南城,好不容易马车终于行到了她师父家的那条巷口,她便急着“叫醒”苏宁玉,急忙跳下车去,推了院门进去,才发现东边的院墙被打通新建了两间屋子。

    屋里屋外的门窗上都贴着红纸剪的喜字,温定柔冲屋里喊了道:“师父,师哥,芳丫头,我回来了。”

    一时屋里有人应道:“谁啊?”

    温定柔听出是芳丫头的声音,忙快步径自进了屋去,边走边道:“是我呀!”

    “柔姐!”盘腿坐在板床上绣花的赵芳见了温定柔,喜得什么似得,忙放下针线迎下床来,二人互相将对方再三打量,才喜出泪来,问这问那的直问到了巷口说书先生的那条老黄狗,二人才相视忍俊不禁的停下。

    这时苏禾与苏宁玉也进了屋,温定柔忙给赵芳介绍道:“这位是苏家的二表哥,这个是苏家的五,六妹妹叫做宁玉。”

    赵芳见二人气度容貌皆是非凡,又知道二人来历,一时间有些窘迫,生怕招待不周,忙拿了抹布将桌椅都擦了才叫他们座。

    温定柔便道:“你不用这样客气,他们自己要跟着来的,咱们平日该如何就如何好了。我只问你我那小院这两年可租出去了?若没有一会儿我们自己过去收拾一下,晚上便就住那边好了,所需的被褥都是随行带了的,也不用你操心什么。”

    赵芳忙说:“那怎么使的?我看还是我将东边新房腾出,叫贵家表哥妹妹住那儿去的好。”

    温定柔道:“哪有新娘子给客人腾新房的,来之前我就和他们说好了。”

    苏禾和苏宁玉也忙推辞,赵芳这才同意了,又道:“那你们先等等,我这就去叫六子回家来,那屋子虽才修缮打扫过,但屋子里家具还没放进去,我娘早叫木匠做了新的,现在收在旁边屋里呢,我叫他给你们搬进去了,再过去。”

    说着,赵芳就去院子里,扒在矮矮的围墙上,对着旁边的一户人家喊道:“春嫂子在呢,让你家柱子替我喊一声六子呗,我家柔姐回来了,叫他快回来见客人。”

    那头一个女声答应道:“柔子回来了呀,一会儿我再过去看她。”

    说完又骂咧咧的喊道:“臭小子,没听见你芳姐姐的话,赶紧叫人去。”

    赵芳说了声谢谢,便进屋来了,看到一个姑娘和一个大哥进进出出的把马车上的东西往她屋里搬,便对温定柔道:“回来就回来了,你怎么又拿了这么多东西来?”

    温定柔笑说:“嘿,你这丫头,我给你送礼你还有这么多话的,你不要我的新婚礼物,那我就给我师哥,横竖你俩一家。”

    赵芳羞赧的打了温定柔一下道:“我与你说真的,你下回别再送东西过来了,我娘说的有道理,你们大户人家日子过得大,到处都是要用钱的地方,我们在这小地方待着,有手有脚的,怎么也短不了吃穿,你这些还是存着给你自己当嫁妆吧。小妹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赵芳对着苏宁玉挤眉弄眼,苏宁玉忙道:“这位姐姐说的对。”

    温定柔拦过苏宁玉,对赵芳道:“没你这样教坏小孩子的,自己要嫁了就敢开我的玩笑了。”

    赵芳不理她,只问苏宁玉道:“小妹妹你和我说,你家里大人是不是要给你表姐找人家了?”

    苏宁玉摇摇头,鼓起勇气看了苏禾一眼问道:“二哥,大祖母有说过这个吗?”

    苏禾一愣,转而笑道:“不曾听说过。”

    说着又瞧了温定柔一眼。

    赵芳看苏禾瞧温定柔的样子,觉出些不同来,便笑道:“其实我觉得像我这样也挺好的,从自家门出又回了自家门里,要不柔姐你也想想,身边可有什么中意的人~~”

    赵芳故意拉长了语调,一双明目意味深长地扫了扫苏禾与温定柔。

    温定柔知道她的意思,便骂道:“你这丫头,如今越发敢胡说了!”

    又有些歉意地对苏禾道:“表哥不要介意,芳丫头平日就爱胡说,你不要放心上。”

    苏禾却道:“哪里?我觉得芳妹妹说得也很有道理,知根知底的也很好。”

    温定柔愣住,赵芳笑着给苏禾敬茶道:“还是表哥上道。”

    温定柔只好白赵芳一眼,这时马车上的东西除了被褥衣裳,差不多都搬进来了。

    墨香放好了最后一个箱子过来问道:“表小姐,东西都拿进来了,这是礼单子。但车里还有一个罐子礼单上没有,要不要一道拿进来?”

    温定柔淡淡的摇了摇头。赵芳抓了温定柔的手忙问她:“难道是……”

    “难得回来,也带他回来看看。”温定柔轻巧说了,脸上一抹淡笑中却依旧有些伤感之意。

    赵芳叹了口气,便知自己这位师姐还是没能忘了顾凤严,想着就在心里又把顾凤严狠狠骂了一通,自己作孽也就算了,何必来招惹她家柔姐,他倒是好一刀下去一了百了了,就留了她柔姐苦着,死奸臣!

    赵芳暗自骂完,苏禾就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

    赵芳忙问他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就她家六子瞧瞧?说着顺便就又把未婚夫齐六的医术夸了一遍,那个得意神情,实在有些叫人看不下去。

    温定柔心思不在这里,看了一眼门外,就起身道:“芳丫头你帮我照顾好他们,我先过去看看。”

    墨香问道:“表小姐要去哪里?要奴婢一道去吗?”

    赵芳知道温定柔肯定是想单独会院子看看,便拉住墨香道:“这位姐姐也快坐下,到了我们这儿就别奴婢奴婢的了,来了都是客人,还有那个大哥,把马车牵院子里,就进来坐,外边儿多热啊。来了这里你们也不用管柔姐,只管着自己玩就好了,这儿她熟悉着呢,丢不了。”

    温定柔也这样说了两句,就出门去了,从马车上取了瓷罐子,往屋后一绕,从后面的一道小木板门出去上两步台阶就到了一处小院,这小院只有两间屋子,外面贴墙架着一间棚子便是厨房。

    温定柔抱着小瓷罐慢慢走进去,见里外都修新过,后面还建了一个新的厕间,便知这是为了她回来弄的,当初她师父买下这间小院,本意是想留着给齐六将来娶媳妇用的,可后来有一年温定柔染上的瘟疫,她师父舍不得把她送到官府施药的棚子里去受苦,便就将她挪了过来,只自己日日过来给她喂药换洗,她病好了,嫌挪来挪去麻烦,就在这儿住了下来,本想等齐六的亲事定下来了,她再搬回去的,可顾凤严却先来了……

    因屋中没什么东西,也就没锁门,温定柔推门走进顾凤严当时住的那间屋子,看着新刷的墙壁和空荡荡的屋子,抱着罐头就地靠着墙坐下了。

    她只静静的坐了一会儿,便将罐头放到了墙角,起身慢慢走出去,轻轻关上门,像是想让顾凤严单独在自己屋里呆呆的样子。

    走出院子来,迎面却见苏禾正站在石板台阶下看着她。

    她理理情绪走过去问道:“表哥怎么出来了?”

    苏禾背着微风对她笑了一笑,温定柔的心登时漏了一拍,明明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苏禾的那一笑却叫她看成顾凤严的样子。

    苏禾见她失神,笑着伸出手温柔的招了招手道:“你师哥回来了,我们快过去吧。”

    温定柔呆呆看他,好容易才回过神来,眼中却有些湿了,忙侧过身用帕子拭去,暗自羞悔,正不知该如何解释,苏禾却上前一步微微弯腰看了看她的眼睛,担心说道:“这季节干燥,灰尘常容易吹到眼睛里去的,快回去用清水嘻嘻,免得伤了眼睛。”

    一边说一面就扶着温定柔往石阶下走,还不时叫她小心一些,好似她真的被风沙迷了眼似的,温定柔不知道这是表哥的好意,还是他真这么以为,但却也叫她免了一些尴尬。

    不过苏禾心里却明白,这温小仵作向来是不爱在人前哭的,所以只好拉下老脸来演一下吧。

    二人回去,苏禾叫赵芳打了水给温定柔洗脸,齐六见了温定柔,可高兴死了,又拉着温定柔问了好一些话,直到赵芳催了,他才叫了几个街坊兄弟,搬了床柜过去那头小院,温定柔跟着过去看着,等一切收拾好了,几人方才过来。

    齐六要留帮忙的兄弟吃饭,却都推辞了,只叫她们一家人先好好叙旧,他们明日再聚。

    这里忙活完了,赵芳也弄出了一大桌酒菜来,就摆在院子里的大枣树下,赵芳拿着锅铲出来叫几人先坐起来吃,对温定柔道:“我娘跟着李刀头她们去邻村庄子上办案子去了,今日是回不来了,你们不用等,先吃着吧。”

    说完又进去忙起来,齐六便招呼几人吃喝起来,中间赵芳端菜出来,看见齐六正给温定柔倒酒,白他一眼道:“你们爷们喝着,你不知道柔姐多少酒量,你就让她喝?”

    齐六被她骂了,只嘿嘿的挠头,小声辩白道:“一时高兴给忘了,不倒了,不倒了。”

    温定柔看他还没成亲就一副惧内的样子,便忍不住笑着举起杯子道:“来来来,咱们碰一个,就庆祝一下我这妹子教夫有方!”

    赵芳羞红了脸,拿锅铲指指温定柔道:“好容易抓住个话柄,你就说吧!”然后便进了厨房去。

    赵芳走了,温定柔却不放过齐六,笑道:“师哥,原就觉得你听芳丫头的,如今这规矩是立得越发好了。”

    齐六笑笑不否认,苏禾却道:“古来大丈夫都是阃令大于军令的,惧内之事有什么好否认的?”

    齐六正不知如何自辩,便举杯敬他道:“苏兄弟说的有理,有理!”

    几人又哈哈笑开,温定柔心里高兴,便也多喝了几杯,到了晚间,她便有些醉了。

    赵芳和墨香扶了温定柔去那头休息,苏禾也跟着去了那边的院子,苏宁玉不愿意睡那边,赵芳和墨香没法子只能在这头收拾了一间新房出来给她睡,因为墨香是苏宁玉的丫鬟,自然跟着苏宁玉一间屋子。

    周定是奉了老太太的命令保护苏宁玉的,便就跟着齐六睡在隔壁,赵芳不放心温定柔喝多了,便想过去配温定柔一道睡,却不料苏宁玉一定要拉着她给她讲南城的故事,她没法子,只好托苏禾多照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