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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痛的实在受不了，明天去拔牙，请一次假，明儿上午换。)
经过小半年的武术学习，丁一跟石诚越来越熟，喊大哥也喊得越来越溜，不再像以前，动不动把同志喊出口。
在她看来，她跟石诚已经是老熟人了。
“石诚大哥，你是来……”丁一狡黠的转转眼珠子，“等我的？”
石诚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黑色的皮肤下掩盖了一层红晕，不自然的别开眼睛，快速的转身，“走吧，回去吃饭。”
丁一的肚子十分合时宜的“咕咕咕”叫起来，她替自己辩解，“呵呵，肚子也能听懂人话。”
石诚，“……”
石老太太头上带着一顶绒线帽，正低头拿着火钳在扒拉火，小丁怕冷，把火盆烧旺点。当个领导秘书也不容易，大冷的天跑去加班。
“石奶奶，我来啦。”丁一推开门，瞅着座位上的老太太，两步跑过去，甜蜜的打招呼。
“快快快，坐下烤一会儿。”石老太太拍拍身旁的凳子，又对着石诚道，“石头，把菜端过来，咱们就放在火盆上吃。”
老太太钳起三脚架，放到火盆上，用火钳拍拍，稳定它的三条腿。
石诚进门后就开始忙，忙着打热水给大家洗手，忙着端着装肉的砂锅放到老太太指定的位置，还要忙着盛饭。
见状，丁一忙不迭的但，“我来给你帮忙。”
老太太瞅着俩小年轻在厨房进进出出，乐得合不拢嘴，就喜欢人多，就喜欢热闹。可惜小丁常来，孙子常不在。
自从夏天石诚回京处理石父的事情，丁一受他所托过来陪老太太之后，只要闲来无事就过来跟老太太说话。
老太太是个妙人，说出来的都是平常话，甫一听没什么特殊意思，可仔细品品，里面却藏着劝导和教育。
丁一就讲不出这种，看似家常实则直击人生哲理或者心灵鸡汤的话，眼睛里充满着崇拜和尊敬，眨巴眨巴的望着老太太。
询问老太太，怎么就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老太太特别逗，眉头往上一挑，跟个小孩子似的，昂首挺胸地道“见识的风浪多了，总有点小感悟。”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丁一对她的崇拜又增加了一成。
越发的爱往老太太那儿凑，工作上碰到棘手的的问题，生活中有不顺心的，只要去老太太那儿倒一通，再认认真真的听她开导几句。
好啦，烦恼不翼而飞。
打起精神，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曾经也疑惑，为什么就喜欢老太太？主任有时候也会冒出几句富含对人生探讨的话，也会用自己走过的路来规劝年轻人，可丁一对他的喜欢远远不及对老太太的那种发自肺腑的喜爱。
后来，在老太太关心她吃得好不好，天冷要注意加衣，女孩子不能太亏待自己时，她总算找到原因。从老太太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姥姥，那个和蔼可亲为她全心全意为她考虑却早早离世的老人。
老太太揭开砂锅的盖子，腾腾的热气呼啦啦往上泳，排骨的香味弥漫在门厅里，她做出一副享受的表情，“小丁呐，石诚忙了一上午，排骨炖青萝卜，快尝尝。”
不遗余力的推销自己的孙子，务必让丁一知道这顿饭石诚花了多少心思。
丁一把饭端给老太太，“石大哥的手艺非凡，还没尝过他炖的排骨，闻着味就知道好吃。嘿嘿，今儿个有口福了。”
“快尝尝，要是不好吃，让他下次改进。”
“肯定好吃。奶奶，那我不客气啦。”
“在奶奶这儿客气啥。”
丁一大快朵颐了一顿，虽说食堂的高师傅手艺相当不错，虽说国营饭店的两个厨子也很拿得出手，可丁一总觉得正在吃得才是人间美味。
老太太笑眯眯慈爱的眼神，石诚忙着给两个女同志夹菜的暖心举动，还有红红的火苗，再加上咕噜咕噜冒泡的汤底，丁一吃得酣畅淋漓。
吃完饭，她抢着洗碗。
老太太赶紧给石诚使眼色，“石头，快速帮忙。”
真心喜欢丁一，这姑娘不容易，没个贴心的亲人，年纪轻轻自己一个人扛，上个班也不容易，别瞧着领导喜好，那都是用勤奋换来的。
想想自己家的大孙女，从小一家人宠着捧着，嫁人后虽说跟着去了农场，可孙女婿把她当祖宗祖宗一样供着，待她比他们这些做长辈的待她还好。
石诚跟个家庭煮夫似的，又忙起来了。
“石大哥，你去烤火，就几个碗，我一会儿就洗了。”
“你帮我把案板收一下。”
“行。”
丁一叮叮当当收拾起案板上的东西，石诚转身拿着碗筷放到锅里，就着之前烧热的水洗起来。
“哎，我来洗。”
石诚手上的动作不停，“听说你调到杜兴国手下了？”
“对，好几天了。”
“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不能偷懒了。”丁一玩笑般的说道。
“杜兴国是凭一己之力上去的，有两把刷子，他有实力，自然就不喜欢靠背景的关系户。长期呆在他手下，只要努力的工作，他都愿意拉一把。”
石诚手上的抹布沿着碗边一圈一圈的转，对着丁一把杜兴国的资料倒了个底朝天。
“你有能力，他就是伯乐。你没能力，他就是不留任何情面的领导。”
三个碗，一会会功夫洗完了，石诚抬起来，望着丁一的眼睛，“但是，他做事不讲究情面，说一不二，一切以成败论英雄。”
丁一惊讶，“石大哥，你都从哪儿了解的？”
石诚一个部队的军人，一个月回来探望老太太一回，难得出门一趟，他竟然了解的如此清楚。难道，他跟杜兴国认识？或者是拐着弯的亲戚？
“听别人说的。”
“别人？这个别人是谁？”丁一打破砂锅问到底，如此熟悉领导的人物，她当然应该去拜访拜访。
“那人已经调走了。”
“啊。”语气里掩盖不住的失望。
“你要想知道，我写信问问他。”
石诚面不改色的建议，从上午听说丁一调动后，他就去找了自己的以前一起当过兵的战友，对方跟杜兴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