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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普尼族最西北的一处险地,也是守护族人的一处天然屏障,名为鹰涧崖,平时极少有人会来这里。莫林环视四周,三面都是悬崖绝壁,无路可登,只有来时一条上山的小路,这里到处长满了一种名叫千芳藤的绿色植物,长得很是繁茂几乎覆盖了小半个山头,
看见鲁大为将他们带到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莫林也从未来过此地,此时他正四下里打量着周围的地形,眉头也是微微皱起,不明白鲁大为在这里会和他打什么赌。
罗莎见越走越偏僻,越走地势越高,却是自己从未来过之处,心里有些害怕鲁大为两人会耍什么阴谋诡计,一脸担忧之色,不时的四处张望着,握着小萍的小手不觉间又紧了几分。
“鲁大为,你们俩到底搞什么鬼?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小萍已然耐不住性子冲着鲁大为道。
来到了这里,鲁大为像是彻底忘记了刚才的狼狈,他撇撇嘴却没有回答小萍的问题,而是小心翼翼地向前又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转头看了一眼莫林,朝着前面的崖下有些随意的一指,露出些许得意神情,道:“这地方叫鹰涧崖。看见没?这崖下面有棵树,树上有个鸟窝,你要是能够下去把这个鸟窝给端了,那就算你赢了,若是不敢就算你输了!敢不敢赌?”
鲁大为说完有些得意的对着鲁小山笑了笑,那神情似乎笃定了莫林绝不敢下去,自己是胜券在握了。
山风猎猎,寒风侵体,迎着崖风罗莎秀发飞扬,襟飘带舞恍如正欲乘风归去的临凡仙子,鲁大为两人一时间竟看的痴了。
莫林几人朝前面断崖方向小心的又走了几步,来到了崖边。
罗莎、小萍手挽着手壮着胆子朝崖下看了一眼便闭上眼睛不敢再往下看了,连忙退了回来。
“你俩小心些,往后退点。”莫林对着惊魂未定的两个女孩说道。
莫林默不作声地走到悬崖边朝下望了望,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只见下面雾气缭绕,浮云袅袅,目光所及居然深不见底。
目光移动,在莫林站立的下方大约五六丈距离处确实有棵古松约有二尺来粗,将根扎在悬崖峭壁里,斜卧在下面,树枝上隐约可见有个黑乎乎的椭圆形鸟窝挂在上面,再往树下面看就只能瞅见一片白雾缭绕,深不见底了。
小雨从小胆就小,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站在这么高的崖边,双腿颤抖地将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害怕了吧?”正在这时后面传来了鲁小山得意的声音。
鲁大为看向莫林也乘机轻蔑地道:“吓着了吧,量你也不敢下去,哼,以后少管我的闲事!”
两人一副小人得志模样站在一边不停地乐呵着。
从小莫林和小雨不知道从树上掏了多少个鸟窝,但那些都是长在地面上的大树上,只要攀上树就行了,和这个可不一样。这个窝做在悬崖下面,不仅要攀树还要先攀下悬崖才行,比之以前的难度、危险不知增加了多少倍。
“问别人敢不敢,看你们俩那副草包样,你们敢吗?”小萍双手掐腰,一脸愤怒地冲着鲁大为和鲁小山道。
“哼!他不是很厉害吗?读书写字样样都比我们强,原来也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啊?”鲁大为也不甘示弱恨恨地道。
罗莎看见莫林一声不吭不停地在观察附近地形,担心他会答应下去,便壮着胆子走到他身边,拉了拉他的手臂,道:“莫林,你不要上他们的当,这里好危险,我们回去吧。”
莫林被罗莎拉着往回退了几步,看了看脸色苍白的罗莎,又扭头望了望鲁大为两人,莫林一声不吭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之后,他像是拿定了主意,往远处又走了几步,招了招手让小萍小雨一起过来,四人将头围在一起,莫林小声地对着三人一阵细语,像是在商量又像是在叮嘱什么。
小萍将头摇的跟个拨浪鼓样,第一个表示反对。
“莫林,这这样做太危险了!”小雨被莫林的话吓了一跳也不同意。
罗莎着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抓着莫林地手臂不觉又紧了几分。
“大哥,他们在嘀咕什么啊?莫林不会是真敢下去吧。”鲁小山看见那边四人正围在一起似乎在叽叽咕咕着什么,这边却一句也听不清,心里有些没底。
鲁大为歪着脑袋半天也没有听清那边的一句话,挠了挠头,道:“神神秘秘的,谁知道在搞什么鬼?
接着又信心满满地反问鲁小山,道:“下去?飞下去?”
看见大家的反应莫林并没有生气心里反而感到一暖,他又仔细的观察了四周,琢磨了会,耐心地对三人又说了一阵,似乎还是在说服几人。
不多会,莫林走了过来,看着鲁大为两人,道:“下到这崖下端鸟窝太危险了。”
听见莫林这样说,两人似乎也松了口气,突然觉得刚才心里隐隐地担心真是多余了,莫林他也不傻,怎么敢往崖下攀,那可是稍有差错就会粉身碎骨的事情。
鲁大为不免有些洋洋得意地道:“就知道你不敢,还耽误这么会功夫。”
“我是说下去很危险,可没有说不敢,再说,我凭什么就要相信你们能说到做到?”莫林也不生气,有些戏谑地对着两人缓缓地道。
两人听莫林这么一说,突然一愣。
“你真敢下去?”鲁小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
被莫林这么一将,鲁大为瞬间觉得好没有面子,道:“你要是敢下去把鸟窝端了,你让我怎么着都行。”
“你能说到做到?”莫林紧追道。
“当然能!”
“你不相信我?”鲁大为感觉被人看扁了,有些懊恼道。
“那你发个血誓我就相信你。”莫林接着道。
“这...”鲁大为一时语塞,没有想到莫林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普尼族有个古老的风俗就是族人最看重血誓,他们认为若是发下了血誓便会被老天爷知道,被老祖宗知道,若不信守诺言上天就会降下灾难给他和他的家人作为惩罚,所以人们都不敢轻易地发下血誓,就怕自己哪天违背了誓言。
“连发个血誓都不敢,真是怂包一对。”小萍冲着鲁大为两人有些鄙夷地道。
“哥,要不算了,咱回去吧。”鲁小山有些想退缩,对着鲁大为试探地小声说道。
鲁大为充耳不闻,看了看小萍又转头看着莫林,咬了咬牙,道:“好!你看我敢不敢。”
接着便双膝跪地右手高举,扭头看向旁边,鲁小山看见哥哥盯着自己,知道不做是不行了,便有些不情愿的也跪在地上,和鲁大为并排一起,也举起右手昂头看着天空。
“我鲁大为今日在此发下血誓......”
很快两人便发完誓言,站到一旁扭头盯着莫林,那意思不言而喻。
“好,我也说道做到。”莫林看见两人肯如此利索地发血誓也略有惊讶,但很快就坦然了。
“小雨、小萍现在开始按我刚才说的去做。”莫林接着转向这边一脸认真地道。
“真要下去啊?”小萍、小雨不约而同地道。
罗莎看着莫林没有说话,眼泪却已经噗噗地滚落下来,她知道莫林是打定主意了,劝不回来,用手抹了抹眼睛便和小萍一起忙活去了。
莫林敢这样做也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若是鲁大为不敢发下血誓,那么以后他自然也就不敢再无顾忌地纠缠罗莎,像鲁大为这样地人最是一根筋认死理,最怕别人提到他的糗事。
若是他发了誓言,莫林也早就观察好了这里的地形,崖下的那棵树距离崖顶大约有五六丈远,来时的路上莫林就发现这里的山坡上长满了千芳藤。这是一种四季常绿地藤本植物,茎部细长不能直立,只能依附于其它诸如地面、树木、岩石等生长,就像葡萄一样,但本身属于木质结构,所以韧性很好,很多山里人攀爬数十米高的大树时,都会用这种藤编织成一个圈将自己与大树围起来,作为一种保护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