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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盛勋任由她咒骂一般的宣泄。
此时此刻，他眼底的愠怒和埋怨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和怜惜。
“你凭什么在我不在的时候埋了她？你是不是有病？！你去死吧你厉盛勋！”
苏清澄崩溃了，失控了。
她的情绪，就像是一座活火山，在这一刻浓浓的岩浆喷涌而出。
不管眼前的人是谁，都成了她情绪的发泄桶！
“啪——”
在失控中苏清澄狠狠甩了厉盛勋一巴掌，咬牙切齿。
“你滚！滚啊！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
“苏清澄！”
厉盛勋扯住她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和推搡，一把将她抱住。
他清冽的气息盘旋在她的头顶，低低的，却又坚定深沉：
“苏清澄，你还有我，记着，你永远有我！”
“……”
她不挣扎了。
眼泪波涛汹涌，一滴一滴砸到厉盛勋的胸口。
那滚烫的泪，像是烙铁，将厉盛勋的心也跟着灼烧了。
迷茫又痛苦的，岂止她一个人？！
厉盛勋也同样备受煎熬，痛苦，折磨！
*
苏清澄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去看小蕾。
顾长霆也来了。
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苏清澄无动于衷，目光呆呆地注视着墓碑上的女孩。
她的年纪永远停留在八岁，笑靥如花，干净单纯。
苏清澄一瞬不瞬地看着，感觉到眼眶渐渐变得湿润。
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此时此刻又痛起来。
痛得她刺骨，痛得她心尖都抽搐。
看她这副不声不响的样子，顾长霆心里也不好受。
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但是有些话，他还是要说：
“从你进入厉家开始，注定了小蕾将会成为无辜的牺牲品，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一报还一报，你在报复他人的时候，就会有其他无辜的人为此牺牲，所以——”
顾长霆顿了顿，重重叹了口气。
“所以清澄，还是不要报仇了！就此收手吧！”
“你说够了吗？”
苏清澄眸光冰冷，如刀如剑遂。
“我现在手里已经没有任何的筹码，所以，我什么都不在乎！”
顾长霆眼睁睁看着苏清澄脸上的冰冷……
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知道，从现在开始——
那个真正疯魔的苏清澄，已经，出现了。
……
杀害小蕾的厨师，在三天前已经跳楼自杀了。
所以现在，也无从审问他为何要杀小蕾。
警方对此已经结案了，毕竟人都死了，也不能判刑。
但是苏清澄自然是不信！
好端端的，一个厨师和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仇恨？！
警方之所以不继续查下去，无非就是忌惮这个厨师背后指使他的人。
但是苏清澄不忌惮。
现如今，她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苏清澄很快就查到，那个厨师生前欠下了一笔巨额的高利贷。
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她也能查到是谁指使的。
那个人，是苏清澄意料之中的。
……
苏清澄当天下午便回去收拾行李。
厉盛勋下班回来，已经看到苏清澄收拾好行李，手里拎着一个行李箱。
上前，扯住她。
“你干嘛？”
苏清澄淡淡拂开厉盛勋的手，目光却是看向沙发上正在喝茶的厉枫。
“老东西，你不得好死！”
“……”
厉枫微微眯着眼睛看着苏清澄。
苏清澄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做的么，杀害一个无辜的孩子，等着吧——你很快，就会付出你应该有的代价！”
说完苏清澄就走了。
现如今，她是真的没有必要继续住在这个冰冷的房子。
厉盛勋眉头拧紧看向沙发上的厉枫。
“爸，小蕾的事情，是您做的？”
厉枫哼了一声，“你现在是在质问你的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