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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饭桌上,苏凝面色冷漠地吃着饭菜。
“怎么了?凝儿,是饭菜不合胃口吗?”上官梨花问。
自从苏凝从厨房出来,就是这个样子。
苏凝摇头,说:“不是不合胃口,就是没有表现的机会。”
说着,还瞪了苏月朗一眼。
苏月朗不说话,夹起一块鱼头放在苏凝的碗里说:“姐,你刚好,记得补脑。”
“你……”苏凝举着筷子指向苏月朗。
“对对对,多吃点鱼头。”上官梨花说着,夹起另一半的鱼头放在苏凝碗里。
这下,苏凝有气也只能咽到喉咙。
她发誓,绝对要报仇。
苏月朗看苏凝默默吃鱼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上官梨花,也不自觉地笑了,就连口胃也好了很多。
许久,没有一家人这样了。
苏凝沐浴后,披着一件外衣走了出来。
刚刚洗好澡,身上还散发淡淡的体香,微湿的青丝披在腰后,她撩起一撮长发边走边把玩。
路过苏月朗的房间,屋内的火烛将他侧身映在纸窗穿。
看样子,他是在做些什么。
出于好奇的她,走到门前敲了敲。
“咿呀”一声,苏月朗把门打开,看见苏凝披着件淡薄的外衣,眼色不自在。转身走回屋内,拿起一件大衣给她:“穿上吧。”
“不用了,天热。”苏凝拒绝,丝毫不在乎他有些怒意的脸。
“你在我面前穿得少些不打紧,但日后切莫这么做,不然会失德。”苏月朗说出了原因,她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古代,穿衣服都有讲究。
苏凝嘿嘿一笑,对苏月朗说:“我们不是姐弟吗?都这么熟了……”
这么一说,苏月朗的脸色好了许多。
他这个人啊,也是操碎了心。
苏凝看向桌面的笔墨纸砚的时候,好奇地走过去。
看着那一笔一画印在白纸上的行书,能清楚地看到这个是一个账本。
“感兴趣?”苏月朗问。
“对呀,在家有些闲了。”苏凝不能暴露自己看得懂,不然很多事太过正常,会让他起疑心的。
苏月朗夺回账本,坐在椅子上,拿起毛笔继续勾画:“明日我去城里,要点布匹,让娘教你怎么织布。”
“怎么?女子不能学文?”苏凝坐下。
苏月朗看向苏凝,久久回话:“父亲生前教我们读书,但对我来说,姐姐还是少懂这些比较好。以前把你交给莫愁道长学习三年,回来后你多少懂很多,但是自从你出意外后,就不一样了。”
苏凝感觉他话中有话,很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个清楚:“弟弟,你知道我是怎么变傻的吗?”
苏月朗看她,问:“知道了又怎么样?”
“知道我可以预防呀。”苏凝装得很天真无邪。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苏月朗回忆小时候。
那时,父亲将刚满三岁的苏凝交给好友莫愁道长。听闻,莫愁道长乃是当世在世神医,可行踪飘忽不定。
后来苏凝九岁而归,打算在家中常住的时候。也是在九岁那年,痴傻了。
可苏月朗说,那年九岁的苏凝亭亭玉立,姿色已是倾城倾国。然而心善,结识了漫香。也许是多年来父亲对她们有愧疚,就不限制她们出门。
后来熟悉了,苏凝总是往那边跑。
直到有一天,说要研究草药,替妹妹治病时。一次意外摔了头,也调查她搭配的草药中有些不对,造成她在摔跤前喝了一点,导致毒气攻心,脑子顿时混乱,变得痴傻了。
没人知道事情的经过,但很多人都说是媚娘嫉妒苏凝的长相。为此,苏白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只能将媚娘和漫香锁在院中,不许出门。
本以为可以找莫愁道长来医治苏凝,却不想莫愁道长已仙逝。
然后,九岁的苏凝傻了,直到今年十七岁才好。
苏凝听月朗这么一说,本来还打算会和这个师父。没想到死了,还真是挺可惜的。
“月朗,你在城里做什么?”苏凝又问。
苏月朗沉默了一些,然后回答:“在徐叔那边做事,记账的。”
“怪不得你回家还要刻字。”苏凝点点头,想起上官梨花说过一件事,让她很是好奇。她那种话中有话的模样真想让人弄清楚:“听娘说,现在的倾城郡,除了刘成,还有个和他势均力敌的虎爷。虎爷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呀?好相处吗?你是不是在他那边做事?”
苏月朗点点头:“刚才我和你说过,在徐叔手下做事对吧。”
见苏凝点头,他继续道:“徐叔的真名叫徐鉽,是虎爷的的管家。上次你失踪的事,虎爷知道后,就让徐叔派手下和我们一起找你。今天能有这么丰富的晚饭,还是虎爷让徐叔提前给我预支,也说算是给你补补了。”
“哟,这个虎爷对我们家那么好,是不是有什么渊源呢?”苏凝手托下巴问。
“我只听徐叔说,当年父亲有恩于虎爷,虎爷见我们如此落难,这才将当年的恩情一起报了。”
“那虎爷没说什么嘛?”
“虎爷这个人啊,出现总是很神秘。有一次,我见到他的时候,还是远远观望。他那时候一身黑衣裳,银色的面具遮住半张脸。从来,没听过他说话。只知道,他很年轻。”
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正面目,即便是跟在他身边的徐鉽,也只能远远观望。都不知道,他们是以什么方式交流的。
虎爷是个神秘的人物,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靠山是谁。竟然敢和刘成作对,所有人都知道,刘成的靠山,就是帝都的国相施袡。
说起这个施袡,不得不说起当今西夏皇朝的局面。
西夏皇城分为两大势力,一个是以王皇后所生的新晋太子刘宴礼和栗姬所生的长子刘景荣。
国相施袡是窦姬的父亲,更是汉景帝的老师,手握兵权,做事虽果断,但手法狠辣。
景帝一直看好他,将他视为己出。
毕竟,施袡在许多地方,做的事还是为了西夏江山社稷。
但在官场,也有个让施袡头疼的人。
那边是名扬天下的金牌琴师墨禛,墨禛是个才貌双绝的奇男子,其琴艺乃当世一绝。他是太子刘宴礼的老师,在朝身为太傅。
其身份可与施袡不相上下,为人谦和有礼,在官场也不迎合任何人,一向都是独来独往。
而当年白炎的死,却是以施袡有关。那时候,墨禛还不在官场,而白炎,却是施袡的死对头。
当时风头旺盛,也让景帝忌惮。
因此,施袡却是间接害死白炎的人。
至于上官梨花为什么不总说虎爷,而是因为受他的恩惠太多,不想借着这份恩情,对虎爷所要更多。她希望苏家孩子,能靠自己的本领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