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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就这样想要静下来,我们坐在爵刃的宫殿西边,圆形的建筑里。
浪潮,咆哮着黑色的古老的建筑,浓黑的海水在月色下,如粘稠的岩浆,海风咸涩地捶打着琉璃的窗棂,帷幔的窗帘鼓荡着衰落的气息。
这是个将要死亡的世界,爵刃城,液态的爵刃城,我的养母的故乡。
在斑驳的的大厅里,爵刃的王,烨,轻然离开了。
老城主澈冷,喝完最后一碗黑色茶水,夹着墨绿的烟枝说:“我去犯人密室里去坐坐吧,感受一下罪犯最近的心情。”他飞起身子,去了长廊最里面的房间,囚禁逃犯幽冥的那个密不透风的房间。
两支走廊上的烛光,被这样丝绸般的黑袍子激烈地闪动着,昏黄的光,好像要马上被熄灭,病房门口的侍卫,佩戴着黑色的剑刃,目光严肃,冷静地守护着。
鱼鳞人,小心地询问着新城主殇,他说:“新城主殇大人,我可以和磁漫国的王去这幢建筑的上面几层房间看看吗?我听这里的侍卫说,楼上的房间都空着,病人都集中在这一层,东面的建筑,那幢白房子里的病人多,是这样吧,是因为这幢建筑是以前爵刃的先王的墓地对吧,我们可以到处走走吗?听说都要经过你的允许,才行。我们鱼鳞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就是喜欢猎奇,对每颗星体都充满好奇之心,也包括每个遇见的奇异的家族。”
深谙的海风,吹拂着女子殇的深灰色的裙袍,她的花白的发,长长地飞飘在大厅内,扫过黑色铁灯,黑色的玉石的小桌子,还有黑椅子上的那一条条锁链。
许久,她眼神疲惫地说:“只可以看看,对奇珍异宝,不要动了偷窃的心,这里的确是老先王的墓地,也是我们的逃犯幽冥的家,楼上行动要小心,不要影响了楼下房间里的病人,他们需要安静地休息。”
我们转身飞向楼上的时候,殇,那灰色背影在铁灯的光下,就如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热爱权柄的她,因为这名逃犯而多了许多的忧虑。
楼上的走廊比较狭窄,地毯是紫红色的,地砖是黑色珠玉和宝石铺筑,房间总共只有三间,比下面的每个病房的空间要大,门口也点着长长的烛光,但是没有侍卫守护,每扇古旧的门都关着,门上是厚重的黑尘。
轻轻地踏着华贵又陈旧的地毯,鱼鳞人用鱼叉推开第一间房的门,我们进去后,他立刻关上,放松了鱼脸上的表情,他重重地呼吸着,鱼鳃灌满风。
他轻声说:“磁漫国的王,这里是不是很古怪,有一天晚上我偷偷进来过,趁着侍卫打开这座建筑的七重门扉出去扔那些罐子里的液态的尸体,我就趁机进来了,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我发现楼上好像有人在哭,很小的哭声,我很想仔细看看,就听到楼下的侍卫上来巡视,我急忙从窗户飞了出去,啊,那一夜,糟透了,我差点淹死在那尸横遍海的海水里,但这样的发现令我惊诧不已。”
这个房间是很宽敞,是个会客室吧,有一张长方形的黑色的玉石桌子,上面放了没有点燃的宝石灯,七张椅子,是紫色的玉石雕刻而成,黑色的丝绒的窗帘,悬挂在厚厚的似黑铁一般的窗户上。
地上也铺了一张深蓝色的地毯,图案是爵刃家族的路骷颅头颅的家族徽章。
七张紫玉石椅子的面前,是七个黑色茶碗,里面没有茶水,里面装着的是一碗碗黑色的尘土。这是一间被随意打扫过的房间,不是彻底的清理,细看窗棂上也有灰尘。
鱼鳞人说:“这里不干净,窗台上的土,也许是死人的灰,陪葬的死人的衣裳之类的灰,看吧,这里真是以前古老的墓地建筑,这么阴森的地方,那位逃犯居然选择做了自己的府邸,自己的家。还在这里生活,这可是死人睡在的地方呢,不知道那个爵刃的先王的棺材在哪个房间里存放着。”
他用布片捂着鱼嘴,挑燃了宝石的灯,黑色的光,让房间少了暗沉,多了幽秘的色调。
我指着长桌子的一个位置说:“爵刃的先王,以前一定习惯坐在那里饮茶。”我也禁不住猜想,曾经的爵刃家族的王,在黑暗的K星还没有迎来光明之前,是如何隐忍低调地活着的呢。
鱼鳞人,划着桌子上的灰尘,然后绕过去,坐在了那把雕刻着更复杂花纹的椅子上,伸手装模作样地端起茶具,他窃喜地笑了。
“为王的岁月,一定很快乐吧,可惜还是死了,死人也不得安宁,被逃犯幽冥那个家伙从地下抬上来做了自己的窝,这里谁愿意常住啊,怪不得幽冥的妻子会被他谋杀,闭上眼睛感受这房间的气息,腐朽味道太重。”鱼鳞人说着,敲着边缘石,和自己的伙伴互通着思想。
我拉了一下黑丝绒的窗帘,上面的黑色的石环竟然自己激烈地碰撞着,然后一扇更隐蔽的黑门,缓缓打开。
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鱼鳞人站在门边,他对我说:“磁漫国的王,这里面就是宝藏吧,你说是不是,藏得这么隐秘。”
我正犹豫要不要进去,一只黑的丝绸样的袖口,把这扇门给关上了。我和鱼鳞人都惊讶地回头,老城主澈冷站在我们背后,他的脸色是严峻。
那是幽幽的声音,他说:“磁漫国的王,鱼鳞人,这里不是宝藏,这里是爵刃的先王的棺。它就放在这里,请不要打扰他。”
我和鱼鳞人,朝后退了一步。
依然是幽冷的语气,老城主澈冷说:“爵刃是个神秘的家族,有些秘密,只有家族的人自己知道,请为我们保守秘密。这个地方,是逃犯的家,是逃犯杀害其他的妻子和邻居的地方,就是这间房间。这里是案发现场,如果你们愿意协助我们,找到那名逃犯,我们爵刃会很感激。”
他一边说着,一边深深吸了一口绿色的烟草,他坐了下来,坐在一张椅子上,把手里的烟灰弹落在身前的茶碗里,一丝丝墨绿色的烟雾,笼罩着他的脸。
我问:“那么他杀害妻子和邻居的现场,就在这里,谁看到了,给我们说说,也许可以找到一些线索。”我的白色袍子在这个古怪的室内非常显眼,我就是个不受欢迎的人,闯入了别人的秘密世界一样。
并不在乎老城主嫌弃的口吻,鱼鳞人也坐下,他把后背的装着行囊的背篓放在另一张椅子上。
他瞪着鱼眼睛说:“老城主,你知道对吧,爵刃的秘密你知道的比爵刃王烨要多许多吧,你是老城主,爵刃城的秘密,没有人会逃过你的眼睛,我们鱼鳞人,走过无数的星体,我会识别高人。”
老城主澈冷,后背的剑刃稍微收敛了一些,他叹息地说:“不错,我知道很多别人不能知道的。就比如这里是现场,他杀死他妻子和邻居的现场。前面的那张椅子上躺着死亡的他的妻子,桌子上躺着他的邻居,我见到时,他们没有死亡多久,凶手留下的黑玉石的那串项链就是在这里找到的。我进来时,房间点满了灯,所有的宝石的灯,辉煌璀璨地亮着,就如星空绚烂无比,当两具尸体逐渐化成液态时,所有的宝石的灯,都灭了。还出现了和磁漫家族类似的符号,写满的桌子,和墙壁上。”说着,澈冷拂袖熄灭了这盏灯,点燃另一盏天花板上的黑色七角的古灯。
灯亮时,我们见到了神奇的一幕。
从黑色的天花板,到黑色的钻石的墙壁,从如铁的窗户到宝石的地面,甚至桌椅上,室内的每一件器物上,都写满了和磁漫家族类似的符号,黑色的符号闪着灰色的冷光,如一片片锋利的剑刃,削着每一缕室内的空气,呈现着邪恶又诡异的光斑,又若亘古的黑暗的涛声此起彼伏。
要说和磁漫家族没关系吗?可是这里却出现着和磁漫家族类似的符号,就如绿满家族的那次寻找罪犯永生的白袍子,绿满家族的族长大脚丫的夫人锦尚的书房,也是如此,还有粉饰家族的那些死亡的士兵的手里握着的类似磁漫家族的徽章,以及K星的地心下的冰人,冰磁人部落也是如此的传递着消息。可是这些符号,我并不认得,也几乎没有人明白是什么意思。它们又为何和光中的磁漫国的符号是如此的相近呢?
抬头看着天花板上这盏七角的古灯,仿佛是星系里最璀璨的一块陨石,被悬挂在空中,藏着我们无法解读的秘密。
我重复地问着:“老城主澈冷,你说他们的尸体就在这里?”
他点着头,目光焦虑,是他也难以置信的一幕场景吧,他说:“这位犯人,他憎恨一切,憎恨一切出现在他身边的人,他病了,病得失去了理智。”
鱼鳞人歪着鱼脑袋说:“你知道什么是爵刃的宝藏,传说中的,我听闻一些,我的伙伴在长钩子酒馆,那个树洞酒馆靠近绿满家族的那家,我们听到许多关于爵刃家族的宝藏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