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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心安捏着勺子,一脸的纠结。兰清浅索性将他的饭倒在盘子里,“好了,你的大碗,吃吧!”
兰心安看了看,确实很大,他的饭饭在碗里就那么一点点。这才满意了,点点头唔了一声。
兰清浅还在睡梦里的时候,却听得外面吵闹声,远远近近的,都是女子说话的声音。
用枕头捂着头,有些烦躁的翻了一个身,发现声音越发大了。
耷拉着眼皮做起来,狠狠将枕头丢了出去,“哪个讨厌鬼,扰人人清梦?”
翻转了个身,晕晕乎乎的起身,开门出去。
就瞧见殿外不远处甜汤拉着红玉在纠缠,两人似乎在争辩什么。
“殿下,你,你起来了?”甜汤瞧见她带着瞌睡醒了,有些紧张。
“奴婢已经和红玉说了,殿下再睡觉,红玉非得不依不饶的。”
兰清浅瞧见红玉,眉头微微皱了皱,忍着不快,“她是有什么事情吗?”
红玉立刻将甜汤推开,跪着自己面前,苦苦哀求,“殿下,求求您,您别将奴婢赶走,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伺候您和陛下的。奴婢真的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是外面哪些老百姓乱说的。奴婢身份低微,求殿下劝陛下不要赶走奴婢,否则太后娘娘一定是生气的,生气奴婢伺候不周,奴婢便没活路了。”
说着还望地上重重的磕了两个头,想伸手去拿兰清浅的衣角。
兰清浅眼里有些异样和失望,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瞧见宫里来往的宫人都偷偷小心瞥一眼,企图打听到些八卦是非。
兰清浅,“我,不对,本宫什么时候说过要赶你走了?”
“不是,不是殿下,是,是陛下......”红玉眼泪汪汪的,眉眼里都是精致可怜。
“那不是本宫,你来求本宫干什么?”
“奴婢可怜,求,求殿下垂怜。”红玉忍着哭声。
兰清浅冷笑了一下,“我倒没觉得你可怜,你这小算盘打的还是挺好的。这老驸马将你赶回太后那边去,你不敢得罪,就来这闹。
这不是道德威胁本宫吗?闹的宫里所有人都觉得是本宫欺负了你,你这不是柿子捡着软的捏吗?
从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便很精于此道,装可怜博同情,暗中四两拨千斤的筹谋。你若真与我有什么情义,大可不必这么来闹。”
“殿下,奴婢不敢!”红玉被说中心思,依旧装作一副很卑微的样子。
兰清浅笑,“我初见你时,给你馒头,给你吃饭的地方,你说你想有个家和我做朋友,我带你回了七王府。
后来,你动了念头,想跟着本宫进宫,特意接近顾太子,摔马事件你还记得吗?你真以为当初没人发现你动的手脚?
进了宫里,前些年,你又想尽法子想成为太子侧妃,后来风水轮流转,顾太子失势了,你又兜兜转转将主意打着老驸马身上。
现在,瞧见本宫回来,你觉得你没立足的地方,却故意来找我闹。”
兰清浅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明白,红玉泪汪汪的眼里有些惶恐和不安,不敢面对她说的哪些话。
“可红玉你要明白,本宫从前纵容你,是觉得你可怜。可一个人的耐心和同情是有限的,容不得翻来覆去的蹂|躏。”
兰清浅向前走了两步,低声道,“你说,倘若本宫去告诉太后,当年太子坠马的事情是有人故意安排的,那个人便是你,太后会如何做?”
红玉一听,脸色都白了。嘴巴轻轻张开,微微有些哆嗦。怎会,他们怎会知道。
她以为此事就天知地知她知的,可后来多了一个讨厌的司淑云,司淑云走了,又多了一个兰清浅。
转念一想,心越发忐忑,若是兰清浅也知道,那岂不是证明顾君安也......
“殿下,殿下,奴婢......”
兰清浅,“从前的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了,本宫也不想搀和。可你若还想着将心思动着本宫身上,那本宫就真的不客气了。”
瞧着红玉脸色苍白,兰清浅道,“怎么,想让本宫亲自送你回太后身边。”
红玉立刻爬起来匆匆跑了。
兰清浅看着她的背影,许是她从未看清楚红玉,不是红玉长大了,心眼多了。而是她以前就想利用身边周围的人,一层一层的爬上去。
她是她的垫脚石,老驸马是,顾太子,太后也是.......
红玉在她这没讨到好,径直回了太后那边。
太后听见她说完,一耳光狠狠扇她脸上,“没用的东西,这就是你信誓旦旦的保证吗?你让哀家帮你的时候你怎么说的?说是能取代九公主,以后帮哀家留意顾君安的举动,保护天睿的。”
红玉赶紧躬身,“是,奴婢也没想到九公主还能回来?”明明都派人找了那么久了,她怎么还能突然出现?
姚太后剜了她一眼,“不是她能回来,是你没用,还妄想比得过她。你容貌聪明家世什么都不如她,你这样的还妄想去顾君安心里?也是哀家老了,糊涂了,当年天睿都未必能瞧上你,何况心思阴沉的顾君安?”
是气她,也是气自己。真是老了,怎的会生出这般蠢念头,听信了她的话。
红玉脸上一个鲜红的印子,低头听着她的折辱,将手指捏的死死的。
姚太后叹了一口气,“算了,你下去。”
她不过是想能让自己儿子平平安安的,知道顾君安谋反的传闻后,姚太后便经常整夜整夜的做噩梦。梦见顾君安杀了她的夫君,再当着她的面,以同样的法子毒死了她儿子。
她日日担忧,怕的就是有那么一日。
“来人,送些糕点去凤临宫里给九公主去!”太后叫来了两个婢女道。
兰清浅收到糕点的时候果真来了姚太后好的宫里。
瞧见姚太后青丝里藏着的白发,和脸上有些倦气的容颜。兰清浅有些感叹,她刚进宫的时候,姚太后青丝还是乌黑的,发起怒来是敢和顾勉之动手的。
“太后娘娘!”兰清浅道了一句,姚太后惊醒过来,瞧见她,略微有些迷茫。
随即脑子清醒了一下,起身道,“小九是你啊,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