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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愁找不到理由来撒气!
第二日,一道圣旨便将周诚业的虚名给剥了,太监念完旨意收起圣旨道,“对了,陛下说额外叮嘱周公子一句,这以后八公主的女儿若出了一丁点差错,这都算在周公子家头上,否管是死了病了,磕了碰了丢了,周家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往周公子警醒些,莫要失了分寸。”
周诚业拉住传旨的太监,“公公,这,陛下好好的发这么大火干什么?我不就是家里的私事办的有些不妥当吗?我之前可是为陛下立过功劳的,陛下还说若成了就赐我一块封地来着!”
传旨的太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还好意思提你那功劳,你被人糊弄耍了一遭还连累陛下空欢喜一场。若不是王氏跑的早,你这命都得跟着他的一块交代上。人八公主什么身份,那是沧澜皇室的血脉,周公子什么身份,真以为抬举了个虚名就能兴风作浪了?”
“唉,公公,我想求见陛下,求公公给个机会!”
说着立刻将他腰间一块玉佩扯了下来,递了过去。
太监看了一眼,将他东西推开,“周公子还是少折腾的为好,这次只是剥官夺爵,真惹恼了陛下,恐怕你这点家产都没了!”
这世态向来是爬高踩低的,如今周家彻底惹恼了皇帝,就算是送个金山给太监也不敢收。
将话说完,又捧着圣旨去了八公主城外的园子。
艳秋最先出来迎接的,“公公是来传旨的?”
“不是,这圣旨是给周家的,只是陛下特意吩咐将圣旨拿来给八公主瞧瞧。”
兰清梨看了看圣旨,宣旨的太监继续道,“陛下说了,是委屈了八公主了,所以一定是要给八公主一个公道的。只是陛下说这婚姻里向来是劝和不劝离的,俗话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公主和周家又是代表沧澜和西洲联姻的,轻易退不得,所以做主以后公主和驸马可以分开住,各自住各自的,互不相扰。”
兰清梨早先听兰清浅说过,所以也没指望真的能和离。如今能分开各过各的,再好不过。
“那陶陶的事情?”
“噢,不打紧,不打紧。这陛下已经警告过周家了,这小郡主出半点岔子都算在周家头上,只怕以后驸马比公主更担心郡主有半点闪失。”
兰清梨俯身,“请公公替本宫传话,说谢谢陛下为臣妇做主。早两日也是因为护女心切,一时失去了理智,所以才做出这番冒犯举动。”
宣旨太监,点头,“理解,理解,八公主严重了,这可怜天下父母心,公主这做娘的为女儿做主自当是应该的。”
艳秋送着宣旨的太监出去,满满当当的塞了一袋子递给他,“这路途远,公公路上少不得要车马茶水费!”
“姑姑是在宫里的人,最懂规矩不过。姑姑这般客气,我倒是不好推脱了。”宣旨太监笑眯眯的收下了。
都是送礼讨好的人,待遇却也截然不同。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周家的事传的是大街小巷的,城里的人都知道他被剥了官职封号,成为个闲散百姓了。平时周诚业经常去的那些酒楼茶馆布庄都上门要债了。
一时间挤在了周家院子里,好不热闹。
周家附近,兰清浅还在远远的观望着,看见赶过来的三七后面还带着一批人。
三七指了指周家,说了几句,那些个人都一股脑的往周家去了。
“怎么样了?都找来了吗?”
三七点头,“来了来了,谁还敢不卖我们七王府面子的,这做不成生意是小,要不小心连命都赔进去是大。”
兰清浅点点头道,“那就好,我听说这两年,周家在外奢欠的银子也有好几千上万两,连租了做生意的铺子,连着盈利了两年也没给人租金来着。”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挤自己家院子里,周老夫人骂骂咧咧的,“你们这些个钻着钱串子里的人,眼睛里只有银子,我们偌大的周家还能欠着你们这点银子?”
“那你倒是先还了我们的银子啊!”
“对啊,你们家周公子在我们酒楼里请客吃酒,这一年多都没清账了!我们家东家说了,以后周家的人一概不赊账!”
“把我银子还了,以后我孙吉布庄不做周家的生意了,我们可不想和畜生打交道!”
院子里各家掌柜或者伙计手里都扬着账单,要求周家还清赊欠的。
周老夫人,“哪里有上门要账的,你们先回去,这改日我自然是派人上门清算。”
“要不到银子,我们便只能拿东西去抵了!”
“对,看看周家有什么值钱的,拿去抵了!”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蜂拥而至,全部都冲进周家院子里,看那些值钱的花瓶玉器,全部都给搬走了。
“唉,这不能拿,这是祖传的!”
“这是我周家的玉裴翠白菜,都够换你多少个布庄了,都!”
周老夫人拉住了这个,跑了那个。连忙吩咐婢女,“瞎眼的东西,还不滚去报官,这都入室抢劫了都!”
丫鬟跺跺脚,“可,这咱们欠着人银子呢!报官来了,我们也得把银子先还了人!”
周老夫人看着被搬空了的院子,坐在地上,拍腿大骂,“这些黑心肝的东西,出门就被撞死好了,抢劫我一个老太婆的东西。还是不是人啊!”
此时的周诚业刚从酒楼里吃了饭出来,,有些醉醺醺的和几个狐朋狗友说着话。
“周公子,今日的账一共是五两三钱银子!”
周诚业摆手不耐烦道,“记着,改日我家里人来结。”
小二拦住他道,“以后我们酒楼没有赊账的规矩,周公子还是今日就结了吧!”
正好隔壁的几个公子出来,一个白衣公子用扇子敲了小二肩膀一下,“记宋长祈账上,老规矩!”
小二点头,“是,宋公子走好!”
周诚业一听不干了,“你们这不是说没赊账的规矩吗?怎么别人可以,我就不成,怕我欠你这三五两银子不成?”
小二看了他一眼,态度冷了下来,“既然周公子要说明白话,小的也就直言了。这概不赊账确实是只针对周公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