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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龙之鳞,拱卫帝都,职责之重,无人不知。
更为关键的是,这是只属于内阁节制的精兵强将,哪怕是帝都长青族也不敢招惹,甚至还要恭敬礼遇。
炎龙之鳞的首领拓跋孤将方别的身份说出来以后,江曾再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作为一个想方设法往上爬的人,他知道这样的情况并不代表不作为。
和拓跋孤打过照片之后,他立刻折返江家,让他的下属们径直赶往省城,伺机而动。
不管最后江家的指令是什么,他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方别竟然是灵域的辰王?!”
江家的权力派老古董们得到江曾的汇报后也是惊骇了起来。
若方别是龙国暗处剑与盾中的王者,一些事情还真就要从长计议了。
灵域封印裂区,扫荡现实扭曲者,乃是龙国最必不可少的一堵墙。
任何时候,龙国都会优先考虑保住他们。
灵王的权限又与灵首同。
江家哪怕是皇古六族之一,这一次也真的是踢到铁板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江曾你可以不前往他所在的省城,但我们江家的面子他必须要给,你现在知会他所在城市的江家附属势力前往试探,我即刻就去弹劾拓跋孤,说他渎职!”
一位极具权势的老古董站了出来,给江曾分派任务。
“拓跋孤是什么东西,炎龙之鳞也不能干预我江家的事!”
长青家族的威严不可触碰,更不能挑.衅!
哪怕他们将底牌给亮出来了,那他们也要脱一层皮!
内阁钦定的帝都屏障又如何?长青族的人岂容说杀就杀。
可,就在江家的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江曾得到消息匆匆来报,说:“炎龙之鳞的首领拓跋孤已经引咎辞职了!”
江家人:“……”
拓跋孤果然是真标新立异极有原则的狠人啊。
刚刚利用自己的身份劝退江曾之后就辞职了!
“人走了也没有用,他的部署还留在帝都,他既然要来顶我江家的威严,那就要他付出代价!”
江家的老古董们还是不打算放过拓跋孤。
然而,江曾又开口说道:“炎龙之鳞的其他部署也都选择辞职了。”
江家老古董:“……”
他们还真是低估了拓跋孤啊!
一点把柄和机会都不留给别人。
江曾想起拓跋孤与他说过的话,目光之中突然露出了一抹敬佩的神色,他对众多老古董说道:“拓跋孤说,方别其人国士无双,若非你们江家的十三少有惹到他在先,辰王必不会斩草除根。”
“还说,如果我们江家仍旧要为难方别,那现在和他就是私人恩怨了!”
老古董们脸色铁青,似是要发火,但拉不下面子,江寒的秉性,别说是外面的人,就连他们这些老古董都心知肚明。
人渣二字都不足以形容他们这个后辈。
他还真可能惹到了方别。
而且,方别当年斩景三太子的一幕幕还在眼前,拓跋孤之前在帝都的影响也尚有余温。
他们还真不敢直接翻脸。
内阁,的确收到了拓跋孤的辞职信。
但内阁的阁老们立刻就回了函,表示不允许拓跋孤辞职离开,同样也不允许炎龙之鳞其他人离开。
不过,拓跋孤可不管这些,在上交辞职信的时候,他就已经和要誓死追随的两百兄弟们离开了帝都,启程前往方别所在的城市。
“辰王,我和这些弟兄都是当年你一手带出来的,你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
拓跋孤坐在飞机上,望着脚下的帝都,这些年的经历,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江山大好,生活安乐,都不如最亲的兄弟在身边,最爱的人站对面。
却说方别从长天居回来以后,径直回了家。
苏汀兰推了工作,亲自下厨,做了满满满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其中有盐酥鸡、糖醋排骨等方别最喜欢的菜肴。
方别开了门,将带着雨水的长风衣挂在衣架上,看着饭菜,顿时露出了笑容。
“饿了吧,快洗手来吃饭。”
苏汀兰上着斜肩雪纺绒针织衫,下身一条苏格兰裙,修长白嫩的玉腿踩着拖鞋,对他露出温柔神色。
古来妾盼君归,大概如此。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坐上饭桌,方别立刻开始大快朵颐。
虽然有一些菜肴确实稍欠火候,但他吃的就不是菜,自然会觉得无比美味。
苏汀兰拉来椅子,坐在他身边,一双玉手搭在桌上,撑着雪白香腮,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吃。
气氛很温馨,温馨之中却似乎有一些伤感。
方别很明白,这顿饭也许就是她给自己做的送别饭了。
刹那的欢悦和柔情突然被一阵门铃打破。
苏汀兰皱了皱眉,起身前去开门,门外站着三个男人,一个已经垂垂老矣。
这三人的目光都相当冷冽,尤其是那老人,更是一副愤怒至极的神色。
苏汀兰秀眉颦起,并不认识这些人,不过她还是很客气地问道:“你们找谁?”
左边的年轻男人弄了弄领结,寒声给自己和身边的男子和老人做了介绍。
“我叫做史生名,这位是我的师兄梁玉玄,这位是我们的老师谭式书,我们来找方别问罪!”
说完这一句话,他便伸手推开了苏汀兰,带着师兄和老师走了进来。
方别仍旧在吃饭,每一粒米和每一口菜都吃的津津有味,从未浪费。
苏汀兰看着他们的背影,再转头看外面,只见到一辆又一辆的黑色小轿车已经将他们的别墅给包围了起来。
果然是来寻仇的。
谭式书的名头他是听过的,著名的学者,人称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在省城认识许多名流,据说后辈之中也有强悍的武道强者。
“方别,你杀了江家的十三少现在还这么云淡风轻,是不是该给点说法?”
史生名来到饭桌前,一把拉开椅子,让自己的老师谭式书坐了上去,冷冷地看着方别。
“我老师谭式书,省城最德高望重的先生,整个省城,多少名门望族子弟出自老师座下,多少达官贵族皆受老师教诲,今日,便是来跟你讲讲道理!”
方别没有任何抬头的欲望,动手夹菜。
今天,苏汀兰亲手做的饭菜,一样也不能浪费。
史生名见他不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欲拍桌怒骂,谁知道他的老师谭式书却拦住了他。
谭式书一身长衫,白白的胡须翻飞,真就如传说之中那般颇有当代儒生气质。
“年轻人,年少轻狂不是过错,但头铁又目中无人就是愚蠢了!”
“你杀江十三少是为暴,无视我等读书人是为横,你这样的人要是生在圣贤时代,将要永永远远地被钉在耻辱柱上!”
砰!
他自己的手重重地落在了饭桌上,震得精致的青花瓷碟颤动了几下,汤水泼洒了出来。
“古人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你不欢迎我们可以理解,但你不能直视自己的错误,那就是知错不改,其罪行将罄竹难书!”
老儒生说起话来,口沫星子乱飞,满面皆是道貌岸然神色。
方别仍旧不抬头,苏汀兰走过来,捅了捅他的肩膀,低声道:“对老人家还是礼貌点。”
方别这才看了谭式书一眼,而后淡淡地说道:“行,那让他们等我吃完饭再说。”
谭式书:“……”
“狗东西,我老师亲自来与你说道理,你倒是装起来了,你要是欠收拾就主动说!”
史生名往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拽方别的衣衫。
方别眼神一凝,右手筷子甩出,顿时鲜血狂涌,哀嚎刺耳。
史生名直接被一筷子洞穿肩膀,死死钉在了背后的墙壁上。
“行,我吃完了,你个自视甚高的读书人要给江寒洗白什么,说罢,我听着。”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中,方别才放下手中的瓷碗,转而看向谭式书。
他就那么坐着,一股如帝王般的压迫力散布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