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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从外开了,云雀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转头一望,却看着她在窗下望着雨幕出神,忙道:“小主怎么起来了也不叫我?下雨凉气大,您怎么坐在这儿了?”
白莲花转头看着她,笑道:“天气闷热,正好吹一吹燥气。”
云雀走上前来,白莲花转头望进茫茫雨幕中,瞧着雨滴渐渐小了,听着耳畔逐渐慢下来的雨声,灵机一动,道:“我们去瞧瞧荷花吧。”
云雀讶然转头,“雨路难行,小主怎么这会儿想起来要看荷花?”
“李义山有句诗写得十分好,留得残荷听雨声,眼下这样的景致,应该别有一番情致。”白莲花说着,便站起身来,神色向往至极,眼看着就要往外头走去。
云雀慌忙去拿伞,叫道:“小主等等我。”
白莲花微微笑着出了门,云雀急忙寻了把油纸伞,打开撑上,两人并肩往宫外走去,云雀嘟嘟囔囔地道:“小主真是的,想一出是一出,这么大的雨,再受了凉可怎么好?”
白莲花笑靥如花,道:“你若是再啰嗦,我就自己一个人去了。”
云雀委屈地扁起了嘴巴,也深知自家主子是什么性子,说要赶她回去就真的会赶她回去的,不再吭声,老老实实地撑着伞一起出了春熏院。
春熏院离御花园的一池荷花倒是不算远,两人拎着裙摆,小心前行,转过了御花园的角门,就闻见一阵带着雨水的荷花清香遥遥传来,隔着雨幕,那香味倒是飘渺得很,却也怡人得紧。
云雀也禁不住深深吸了口气,脸上眉开眼笑,道:“好香啊,小主怎么知道这会儿正好闻呢?奇怪,往日我打这儿过的时候,也不见又这么好闻的。”
白莲花拾阶而上,笑盈盈地道:“便是人少的时候,这荷香才纯净啊。”
云雀扶着她的臂膀,低声道:“小主小心。”两人相互搀扶着,踱步上前。走了一会儿,眼前一亮,满池的摇曳花朵映入眼帘,却似一副绝美画卷在眼前铺开一般,绝美无伦。
云雀极小声地倒抽了一口凉气,生怕惊着了眼前的美景,这一呼一吸之间,清淡馨香便入了满心满身,畅快得紧。她不由得多吸了两口大气,感受着那荷香裹了身心的畅快怡然。
白莲花瞧着她的模样,颇觉有趣,笑出声来,道:“雨水凉气大,可别误入了。”
云雀嘻嘻笑出声来,道:“便是这样香,若是受了风寒,奴婢也觉得值当。”白莲花摇头笑叹,走近了两步。
那荷池之中,粉白、嫣红的荷花尽情舒展,雨水轻轻巧巧地落下来,打得花瓣和荷叶东倒西歪,却像是醉酒的美人一般,动人得很。绿油油的荷叶心上,汪着晶莹的雨水,一时承受不住,歪了下来,雨水却像散了的珍珠,扑簌簌落下,只留了那么一滴在叶子上滚来滚去,过不一会儿,就汇成了一汪,少不得又要倒下来,翻来覆去,好玩得很。
白莲花瞧得认真,嘴角泛出笑意来,入神地看着。云雀转头看见荷池一旁的景致,转头道:“小主,去亭中坐一坐吧,现在雨水还大,沾湿了衣服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