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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离开鼬,让鼬和佐助能有交流的空间,这也是鸣人早先想过的。如果这一次鼬没有提出来,他自己也很可能也会告诉他。只是话说完,决定要分开后,鸣人还是很有点不舍。
这是必然的。有时候离开比见面还要难,更何况这是一个变数不断的时期,再加上佐助是个死性子的人,鼬的劝解或许还要花很多时间。想到离开的难受,于是破天荒的,鸣人这一天晚上没有在自己的屋子里睡,而是抱着枕头和被子小心翼翼地穿过走廊,来到了楼梯口出来直走左手第一的房间门前。他的手在门把上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动,敲门自然不敢,怕被人听见,但是格外想偷偷地拉门,只是貌似也不对,于是他的心里好似猫抓铁皮一样的难熬,恨不得挖个洞先偷偷钻进去再说。
不过,幸好他不用挖洞。
是啊,没想到,尽管灯已经熄灭了,这个时候人也差不多该睡下了,他那在门外蹩脚的行为却还是立刻就被里头的人察觉了。于是房间里头有人开口
“鸣人,是你么?”
听见那熟悉的低沉嗓音,鸣人的脸刷地一下红了,他支吾道:“恩,啊。”
知道果然是鸣人,里面的人有了动静,不消多久,门也就被打开了。鼬身上穿着和式睡衣,头发不似白日那么齐整。看来是刚从床上起来。
“怎么了,鸣人?”
“我……有点睡不着。明天要走了,今天什么都没说,一早又就坐马车离开,再见面又要过几天。所以……所以,哦,对了,哈哈,其实我是过来看你有没有因为舍不得本大爷走而在这里偷偷地抹眼泪什么的,所以……”
先是小心地进了门,然后是小心地放下枕头,结果那边黑发男子才关上门,这屋子里他就好似得到了解放一样叨叨唠唠地一堆说,越说还越开心。也许是因为这屋子里头果然让他觉得比外面的走廊更让他觉得自在。
只是鸣人这突然的一席话里,先说是想和鼬说话才来,又说是怕鼬舍不得自己才来,正是前后矛盾了,等鸣人自己明白过来,他的脸上也更加红了下去,转过身不敢直直地抬头看鼬,只是眼神躲闪着,抓抓头半晌无语,反倒是鼬先明白了过来。
他静静地看着他,看见了他面上复杂的神色,恍然了。于是鼬翘起嘴角温柔地道
“今天晚上在我这里睡吧。我也有话想和你说,鸣人。”
这句话正是让鸣人豁然喜悦。他看着鼬,嘿嘿地笑了起来,倒显得比平时还要傻了。只是傻得可爱。
鼬知道,鸣人不想他离开,而他也同样地不想鸣人离开。
躺在被窝里,暖暖的,鼬仰睡在左边,鸣人在他的怀里,两人都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不言语。铁之国郊区气候依旧寒冷,鼬抱着他,拉好被子,避免鸣人觉得冷。
“今天晚上和宁次说了,明天一早坐马车去铁之国城里接紫菀小姐。然后我要和我爱罗道个别。”
话到这里,鼬看着头顶的一片漆黑,点头道:“是要道别。他很关心你,不能一声不吭地走了。”
鸣人听见,嘿嘿地笑声,却不自觉地伸手去,一点一点地摸索向鼬的手。他们的手碰在一起时,鼬怔了几秒,但是不等鸣人再多做什么,他却也很快地反握住他,随后两只手握在了一起。这以后鸣人的声音明显地低了许多,或许是因为羞涩或许是因为担忧,他咽了咽口水,耳语般道:“喂,鼬,要是七天后不回来,要给我写信。其实不管多少天,只要别太迟,稍微晚一两天也没关系的。不要赶路太急,要注意安全。”
这是鸣人的私心,他满心里想的都是鼬,而鼬听见,明白他对自己的担忧,不禁感动。他抱紧些鸣人,轻声地宽慰他道:“我会守时的,鸣人。不会晚……而且七天很快就过去了。”
“不是啦,晚一两天没关系啦。只是如果遇见了大麻烦,要和我说啊,总之,其他都是次要的。”
话到这里,鸣人撑起身,看着鼬半晌最后只是嘟囔道:“你要注意安全,我等你啊。”
鸣人的蓝色眼睛在黑夜里借着光依旧能有一些色彩,鼬看不太清楚他的脸,却知晓他的眼睛在看着自己。鸣人盯着他的双眼,那是他喜欢的美景。因为那双眼睛里有鸣人独特的倔强和羞涩,有鸣人对他的关切和担忧,有鸣人对他的最深切的情谊,还有一点鸣人对他的不舍的眷恋。这双在黑夜里甚至看不清楚轮廓的却羞涩地盯着他的双眼,却是鼬此时最喜欢的。于是他不自觉地靠过去,扶着鸣人的脸吻了他。
鸣人察觉到那个吻的时候,多少还是惊了一下,并面上烧红起来。只是对方并不介意,他继续吻着他,抱紧他。
鼬其实是个很矜持的人,不喜欢在他人面前做太过亲昵的动作,私下里也很规矩,如果不是两人同时的心灵感应,如果不是被胸中那一种难以控制的情绪驱使,如果不是真性情被牵引了出来,他不会这样贸然地深深地吻他。
是的,深深的吻。
他们从了那一个夜晚的美好体验后,其实再也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一路忙着过来,鼬吻过他,却只是在他病中的时候的一种再正常不过的抚慰,不似今天夜里突然的别样的情感流溢。
于是,泪水滑过脸庞,鸣人却面上笑了起来。他一头撞到鼬的怀里,哽咽道
“你这个大笨蛋,早点来找我啊。”
而鼬抱着他,也微微翘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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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该上车了。在门外等了不消半刻,几辆马车就徐徐而来。
马车看似只比一般的用车大些,除了罩布帘门做工显得精细些,背后有着彰显尊贵身份的日向一族的徽章外,鸣人也看不出来这车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等揭开帘子后,他才发觉这车与他之前所有坐过的马车的不同。
车是宽敞轻便的,车内四面挂满了秀锦厚毯,坐卧的地方还多铺了几层被褥,体贴仔细,御寒也是足够了。里面的东西不多,除了必要的外,几乎没有其他,陈设清爽且干净,大方又实用,将空间最大地腾了出来。仔细看帘子的面料,并不是那么花哨,但是每针每线都很扎实,好像都是一针一线手工内制的,马车内还有一张小木桌,老紫檀木所作,雕花并不繁复,却显得很是得体大方,又有分量。这车一共由四匹马拉着,那马是良驹宝马,驾车的人也看着朴实干练,经验老道。站在这辆马车前,鸣人才明白,真正数一数二的贵族外出,是不会乘坐那些他人以为的镶金嵌玉且锒铛作响又华而不实的马车的,一切只是最舒适又合身份而已。
早起临别的时候,他又磨蹭了。拉着鼬的手只是支吾着说些废话,也不晓得自己讲什么。鼬听完他的废话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厌烦,只是等他要离去的时候,叫住他替他整理好了衣服的领子,又叮嘱了两句。无非是按时吃药,和等他回去之类。佐助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也并不过来,只是站在众人之后,眼里神情复杂。而看见佐助的神情,鸣人也微有所感,又想到鼬留下的原因,鸣人也不再将视线一直停留在鼬的身上,马车走出百米远后,他就放下了帘子,再不去看那站在后面目送自己的人。
多少有一点难受。鸣人一直坐在马车里闷闷的,甚至当宁次两次想和他说话的时候都心不在焉,含糊地应答。宁次看着鸣人郁闷,知道他舍不得鼬,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只是想到鸣人心里不爽快,他也不说其他,而尽力地想了办法要让他开心些。
铁之国纬度也高,气温也低,外面白雪皑皑,大风萧萧,寒冷地几乎能让人结冰,马车内却是异样的温暖。原来知道鸣人现在怕冷,出行前,这里的被褥都已经仔细地用暖炉熏过,帘子一律小心地塞好,再加上厚实的皮毛毯子遮盖上,一点寒风吹不进来,这么一来反倒显得热了起来。鸣人并不知道这也是宁次专门为了他而做的细心安排,只是觉得这里的马车真比别处不同。而也正是因为宁次的事先妥善的准备,鸣人一路也没有受冷,经常很容易就安然入睡了,所以这路途上也还算舒服。再者,路上的吃食也准备得很丰盛,宁次这里好像什么好东西都有,鸣人都说不上名来,只是好看和好吃。这样一来,一边和宁次闲聊,一边吃些特意准备的点心,倒也觉得没有那么闷了。
在鸣人看来,和宁次交谈,其实有时候也很有意思,因为宁次只要不和他讲大道理,他还是很愿意听听他这几天的经历的。宁次对鸣人倒也坦然,他也不像以前那样喜欢和鸣人动不动就满口说些大道理,反而变得有些不同,挑的都是一点听了让人容易感兴趣的事情,比如他在其他国家的真实见闻。又比如他在西南村落的事情。鸣人听见他讲到两个巴掌大的牡蛎,好似银链子一般美丽的海岸,还有在渔人家里吃的地道的海味料理后,又是喜悦又是兴奋,一脸迫切要去亲眼瞧瞧的模样。宁次却只是对着他笑道:“有一天会带你去的。只是现在不行。”
为什么不行,鸣人想问,不过宁次却笑着而不回答,只是在他倒茶给鸣人时却发现他的手有点冷后,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小手炉,从桌子底下塞到了鸣人的手里。
低下头,看着自己双手间握着的小巧而精致的暖手炉,鸣人感激起来。“谢谢啊,宁次你想得真周全啊。”
而宁次听见他如此说,没有别的,只是眉眼里含了笑起来,点头道。
“不要着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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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了一路,等到铁之国接完紫菀,又和我爱罗惜别,宁次也对着还驻留在这里的火之国的人说了几句什么后,他们的马车又离开了。我爱罗没有别的什么吩咐,看着他半晌只是说注意安全和身体,鸣人对着他也没有多说,只是久久地看着他,最后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一句认真的“谢谢”。
紫菀并不和鸣人坐同一马车,宁次说是因为她的身份,要避嫌。毕竟按照道理,她是鬼之国的巫女,还是没有出阁的小姐,自然不能和其他陌生男子同乘,更不能和日向家的宗主同车,否则说出去要造成不好的影响。由是鸣人路上少了能说话的紫菀,渐渐又有些闷了起来。好容易终于等到了难得下车的几分钟,鸣人紧忙披着宁次送的厚厚的披风,跑到紫菀的车前,紫菀也不管那两三个从鬼之国特意来迎接她的人的劝阻,打开帘子,和鸣人聊了起来。紫菀看了看前面那辆日向宗主的马车,又看了看自己这里精心装饰的车厢,向着鸣人道:“不愧是日向家,的确很讲究。”
而再看鸣人手里的炉子,身上厚厚的白狐披风,紫菀叹道:“他真是对你好啊。把你罩得和一只真的厚毛狐狸一样。就怕冻坏了你半点。”
鸣人听完哈哈地笑着:“他说反正炉子不他也不用,让我拿着。而这披风让我必须要穿的,因为这里冷。”
“也的确是冷啊。你感冒了的确也给人添麻烦。”
“其实不会,这里车里很热啊,而且总是有一种很舒服的香味。我觉得很喜欢。”
“香味啊……”
“是啊,就是那种,闻着清爽又有点幽幽的说不出来的舒心的味道。”
听到这里,紫菀闭着眼睛闻了几秒,道
“这大约是黑方的香味。”
“‘黑方’?”
“一种熏香。这里是冬天,用的就是冬天该用的熏香。是冬季结冰时的清香 ”
“啊,结冰还有香味啊?那到底是什么味道?用什么做的?”
“嘛,大约也就是丁子、沉香、白檀、薰陆、甲香、麝香之类调和制成的。”
“哇……”
“其实这只是普通的制法,一般的贵族家里都会有自己秘制的熏香,所以我也不太晓得他们家的具体的做法。对了啊,你不知道干嘛不问和你坐马车的那个人啊?这不是他家的马车么?”
“我不想老吵他嘛。”
“那你就来吵我啊?”
“嘿嘿,很闷的啊,紫菀小姐。”
紫菀见鸣人笑得开心,面上血色还添了不少,无奈地笑着,戳了下他的脑袋:“你还想着鼬么?”
鸣人听见面上一热,道:“才,才没有,哪里那么扭捏的。反正他也会很快来的。当然,他能快点回来更好了……对了,宁次给了我这个,我觉得超级好吃诶。所以偷偷拿了点过来,你要不要来点啊,紫菀小姐。我怕吃完就没了。”
紫菀看着他手里递过来的盒子,知晓里面装的不过是很普通的点心,哭笑不得,叹口气:“瞧你没出息的。他们这样的人出门,不过两三天路程,怎么可能会带不够吃的啊,看见后面那马车没,全是吃的,满着呢,尤其是这些点心,唉,你真是没常识啊。看来回去倒是不愁没人照顾你了。就是照顾你的人得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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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只在一个镇子口歇了一小会儿又继续走了。这期间紫菀还和宁次道谢了来。其实一开始,紫菀并不太喜欢这个日向宁次。不是因为他不好,而是因为日向家的人太出名了,同样身为上等贵族的紫菀不是很喜欢和贵族家的公子交往,因为彼此都有点骄傲的性格。再者他还带着人曾经替她那个笨蛋叔叔追赶她回去,这也招惹得她讨厌。
只是日向宁次给人感觉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相貌举止行事作风,自不必说,一板一眼的贵族范,性格也是难得的好,涵养极深。他一般的时候倒显得不苟言笑,但是若说起话来也有点风趣,甚至很有学识,比那些普通的贵族公子又有不同。他会吟诗,而且吟得好。紫菀听过他和鸣人说过几句,只是鸣人不懂,反而总揪着宁次问,为什么他刚才的诗里要称“下雪”为“落时雨”。雪就是雪,就是雨,怎么雪倒不是雪,雨倒不是雨了?而紫菀开始也不解,只是当她仔细一想,这落雪,难道不就是下的冬天的雨么?更何况这里的雪轻巧婀娜,姿态风流,竟然的确更像是雨。尤其是,她想起那年傍晚她独自掌灯看着窗外的雨的场景了。那雨在泛黄的夜灯下,飘飘洒洒、一下落进了黑暗中不见了踪影,好在因为有微弱的灯火,她能隐约看见些雨线。只是等发呆的时日长了,那雨线凌乱纷杂,她也竟然一时错乱得不晓得自己看见的究竟是什么,单单知道这样的混乱夹杂着这样昏暗的色调,让她很喜欢。有孤独的美感罢了。
视线被混淆的时候,意像也要发生改变。此时产生各种的错觉,虽然未必是真实的,但又何尝不是一种美景?即便看到的未必是雨,又何曾不能说是雨呢?只要三分的神似和七分的心境而已。
想到这里,紫菀不禁佩服起这个日向宁次的雅致却不拘泥,风流又有规格的特性,认为他的确是个风雅的人物,是一个真正的、她见所未见的,不负盛名的贵族。由此心里不禁有了些许好感。
鸣人依旧是不懂的。他是直肠子,这样的东西永远不要招摆他来,他也不会去招摆它们。而宁次见鸣人只是打哈欠不感兴趣也就作罢,只是格外地照顾他,没等走前就催他上了马车避免着凉。
马车渐行渐远,也离鼬他们远了。想到这里,稍稍拉开些厚毛毯子和帘子,看着身后一片白茫茫,鸣人的眼里又失落了下去。他甚至冷不丁地问了个很可笑的问题。
“宁次,你说啊,鼬他会不会记得怎么回木叶啊?”
这是莫名其妙的询问。一个生长在木叶的人,而且这人不久前还回过一次木叶,不管他离开多久,终究也是能认得路的,鸣人却这样问,那担忧和等待之心可见一斑。宁次知道鸣人又想着鼬而煎熬了,自己心头也多少有点涩涩的。只是,当问出这样的问题,自己也突然觉得自己无趣后,鸣人不及宁次回答先抱歉地哈哈笑道:“真是的,我怎么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啊。鼬肯定能找到的。而且,其实我也不用太担心啊,因为我和他说过,如果七天后他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他。”
这话又让宁次心里多少地酸了一下。也是,不管他为鸣人做了多少,鸣人依旧满心全都是宇智波鼬,没有半刻的闲暇和来空出给他人一点,他又偏执于鸣人,心里怎么能不酸呢?只是早明白他如此的心性,又想到这是人之常情了,宁次也只是依旧平地宽慰他道:“宇智波鼬是个守承诺的人。既然他说了要来找你,就一定会来的,鸣人,不要担心那些了。”
这些话也不过是些敷衍,鸣人却的确地安心了很多,于是他只是嘿嘿地一笑,也不再去看外面了。
一路走一路停一路歇,鸣人在马车上闹也好,玩也好,宁次都陪着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夜里歇息的时候宁次也每每半夜醒来,好几回替他遮盖好踢了的被子。在宁次的关照下,鸣人渐渐开心,一下忘记了离别的悲伤更多地说到了木叶的事情。这期间鸣人还偶尔小小地咳嗽了几次,不过宁次倒每次都紧张万分,让人停歇了马车,煮完药喝了才走。鸣人虽然总觉得没有什么大碍,可见宁次担忧得紧,也只好听从他的。
等走出了铁之国,雪也不下了,一路南下,气温渐渐上来了,马车里的厚毯子厚褥子也搬去,甚至到要接近火之国的时候,气温一下热得受不得,鸣人脱得只剩一件单衣。而宁次到底依旧是贵家少爷,讲的就是体统。除了换过外套外,衣着还是严谨地连边都不会摆错。鸣人看着宁次这样,总觉得有意思,宁次也任由他说自己太认真,一笑了之。
终于,连赶了两日,到了火之国的境内,鸣人看着周围那熟悉的环境,格外喜悦,一路只是兴奋地一会儿窜到窗外,一会儿在车内对着宁次手舞足蹈地说自己的所见,宁次听着,满眼也是难有的欣慰,只是当马车行驶到木叶村的关卡,就要进城的时候,宁次想起了什么,和鸣人道:“鸣人,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
“什么?”
“事情是这样。”
一边将鸣人极喜欢吃的吃食摆上,宁次一边显得愧疚地道:“因为之前团藏要求整改木叶,扩充训练场面积,还有规划村子里的几个区的安排,所以你家那里,已经被拆了。”
这句话可把鸣人吓得不轻。他一咳嗽,几乎没将嘴里的子整个吞下。
“不会吧?那我住哪里?还有我房间里的东西呢?还有啊,我抽屉里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钱包,虽然那里面钱不多,可是里面有很多今年年底才到期的拉面券啊。宁次,那些不会全都没了吧?!”
鸣人一边说着,一边眼泪汪汪,而宁次听见,倒是忍俊不禁。他紧忙安慰道:“这个倒不会,因为其实我已经为你安排了住宿的地方了。东西也都迁了过去。”
“诶??宁次你帮我安排了住宿?那是在哪里啊?如果是集体拆迁的话,应该是大家集体搬吧?话说我的房子是我做了好多任务才攒钱租到的,我最喜欢我的床还有浴缸了。浴缸虽然是二手的,但是那人连用都没用过,只是因为颜色不喜欢就半价卖了给我了。还有我的冰箱。你也知道的,我买来了一直都舍不得开电用的。还有我的桌子抽屉里有我和卡卡西老师他们的合影的……”
“鸣人,你放心,那些东西都给你搬过去了。”
听到这里,鸣人这才稍微低松了口气。只是等经过自己家的原址,发现那里原本在的房子真的没了,鸣人趴在窗户边上,巴巴地望着那片空白的地儿,眼泪汪汪。
“我家,真的没了呢……我还说鼬回来和我一起住,现在……他要是来了,只能和我一起再租了……”
说到这里,鸣人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张卡,看着那张卡,愁眉苦脸道:“之前还和鼬说过,绝对不会用这个卡的,现在看起来,为了让鼬来了有地方住,我还是得要用一次。”
宁次看见鸣人在小声叨咕着什么,随即好奇地问他在做什么,鸣人听见,紧忙收起手里的东西对着他摆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我在想我的新家在哪里。”
话落,宁次皱着的眉尖舒展开,道:“快到了。”
快到了,到底是到哪里?
这个本来还是一直萦绕在鸣人脑海里的疑问,在鸣人的眼里落进那高高耸起的飞鸟一般的屋檐后,被吓飞了。
是的,鸣人的眼里,直直地映照入了日向家的大门。
日向家的大门,其尊贵和气派自不必说,并毫不避讳地用了金色涂染了家徽,光看就让人闪眼。
这里,过去鸣人自始至终也没有进去过,只是在门口看过几次。当然,那时候也不是因为宁次小气不愿意带他进去,而是日向家的家规很严,外人,除非特意邀请的贵客,否则绝对不允许入内,而此时宁次竟然驱了马车眼看直直地就要带他进去,鸣人慌张起来。
“宁,宁次啊,你确认你这样让我进去好么?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
这话说完,宁次却哈哈地笑道:“怎么会呢。这里是我家,你想进去难道我还要得到别人的允许么?”
“啊,你家……”
鸣人一愣,这才想起来,宁次已经是日向家的宗主了。但是他还有一点不明白的是,宁次带他来他家做什么?
当然,还没及鸣人再问什么,旁边有人先骑马上来道:“宁次大人,鬼之国的大神官大人说因为路途上发生了些问题,可能要迟一些到,宁次大人,请问紫菀小姐的住宿安排在……?”
坐在马车里的宁次听见,对着窗外道:“既然如此,应敬地主之谊,好好招待紫菀小姐。先送她到大使馆吧。”
“是,宁次大人。”
见宁次说要将紫菀单独安排在大使馆,并且看着紫菀的马车从后头突然掉头而去,鸣人多少有点不舍:“宁次,我和紫菀小姐还没道别呢,你把她送去哪里……?”
宁次听完,温和地回应道:“紫菀小姐不方便跟着来。作为鬼之国的巫女,她的身份尊贵,言行都是鬼之国的代表。我们之间行事就好似两国之间交往,必须要郑重。如果要入日向家,只能以作客为名,而且必须要提前下邀请函,得到外交部的审批后才能让她来。”
“这么麻烦啊?那我是不是以后见不到她了啊?”
宁次听鸣人如此说,知道他和紫菀友情深厚,于是宽慰道:“你想和紫菀小姐道别的话,等她离开前我下帖邀请她来就好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她身为鬼之国的巫女,有自己的使命和职责,不可过分强求她。而且,来日方长,终究有机会见面的。”
听到这里,鸣人依旧显得不太开心,一下躺在马车里,有气无力地道:“如果是这样那也没办法了。紫菀小姐一路上照顾我,我很难得有这么个朋友。如今也要走。”
宁次听见,知道他孩子脾性,也不多说,只是递好吃的给他,让他稍微宽心点。
“宁次啊,来你家做什么?是不是我家没整理好,所以你要请我喝下午茶啊?哈哈。”
宁次听完哈哈笑了起来:“是啊,喝下午茶。吃晚饭,什么都可以。”
“啊??我,我可不想留你家吃饭啊。我只是随便开玩笑的。”
话到这里,宁次更是笑得紧,但也不多语,鸣人看着他,只是疑惑。
马车进了日向家依旧还是走了许久,只是速度不快而已。鸣人只感觉那马车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一会儿直直地向前走,一会儿又停下来。等马车停的时候,宁次并不要下人帮手,只是自己下来了又扶着鸣人下了马车。两人又换乘了辆小一点的马车,继续前行。
也不晓得为什么,进门的路就这么长,鸣人一下耐不住,靠在宁次的肩膀上困得一下一下做鸟啄食状,而宁次扶抱着他,任由他倚靠。
不愧是鸣人,依旧那么随随便便,却不晓得他此时这样随便倚靠的人的身份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了。而宁次也并不计较,反而在心里有一种淡淡的喜悦,他的眼里落入熟悉的日向家独特的古典风景,心里却第一次发现这里如此好看。
终于,那换乘的马车也到了终点,却是到了一个高高的黑棕色木门前。
宁次拍了拍鸣人,叫醒了他,而鸣人揉揉眼睛,跟着宁次下了马车。鸣人站在门外,看着门前右侧那一大汪的湖水并那沿河的桃花树,惊叹不已,而等打开门,看见里面的场景后,他更是傻在那里。
门打开,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个宽敞地不像话的院子,这个院子以灰白平整的大块砖石为基底铺陈而成,整洁大方,里面的花草假山无一不搭配地高雅而妥当,是古典传统又精致优雅的日式庭院设计、古朴而秀丽的院子里从门口往前用白色的鹅卵石仔细地铺了一条逶迤曲折的小路通向正屋,而石子路两旁是一共六柱的石柱玻璃罩灯,灯光投在路面上,色彩淡雅恬然。石头路引向一个共三层的石阶,阶梯的踏上过后就能进屋了。
华美而高贵的屋子高大而气派,门却是为了迎接鸣人一般已经打开。屋子内部也很宽敞,站在院子里看就能瞧见那地上摆着的制作精良的紫黑漆长桌和着两把设计优雅的紫檀落地矮脚椅。花龛上摆着的是最新鲜的花,此时在火之国正是春,因而那细细的瓷瓶里插的是新折的樱花。屋内的角落摆了一盏中规中矩又的华贵的落地灯,天花板上吊着一个大方又古典的日式吊灯,地面上铺着厚实的浅色榻榻米,而在墙面最的左侧高处还挂着一幅娟秀的书法,衬托着室内又高雅许多。
鸣人见这里如此漂亮,也不顾其他,在宁次的点头下兴奋地四处摸摸看看,他小心地摸着门内贴着的绘画极其精湛的图,又跑到屋后开门去看,却见屋后有条条回廊,回廊间还夹杂了一个极精致的院子。正是满庭花姿婀娜,遍地樱华香艳。在见到那屋后*庭院里那一比别处都要大,开得要繁盛,色彩要秀美许多的樱花树后,鸣人眼前豁然开朗了起来。
“好漂亮的樱花树啊!哇,宁次你不会真的在这里请我喝下午茶吧?这里规格太高了,我有点不好意思。你不如快点带我去看我的新家啊。”
宁次听见,只是呵呵笑了声,随后他拍了拍手。而拍手声过后,屋子四周的门被仆人们一重一重地拉开了,屋子那繁复的结构一下变得明了,大屋子原本的面积展现了出来。而鸣人还在惊叹屋子的宽大,等一侧身,看见里面的陈设后,他却呆了。他看见了自己熟悉的家具。
是的,那里放着的柜子,电视,冰箱,七七八八的,全都是鸣人当初自己购置的物品,只是被摆得格外齐整,擦拭得也极其干净。而鸣人看见这些家具,又惊又喜,他不禁道
“怎么会在这里的?!”
话落,鸣人跑向房间内处,仔细地翻看自己的东西,喜不自胜,而宁次见状,知道正是合了鸣人的心意,也不禁眼中欣慰。
“你的东西我都搬得齐全,一件不落的。等下你可以慢慢地检查。在这里不要拘束,尤其以后天天都会有人替你打扫屋子的,所以你可以随便怎么把屋子弄乱都没有关系。不要怕人说什么。”
“诶?”
听到这个,鸣人心头疑惑起来。
“啊,我的家具不是准备要放到新住的屋子里么?而且为什么要派人打扫这里什么的……难道?!”
鸣人眨眨眼看着宁次,难以置信地张大口,而宁次看着鸣人,嘴角一翘,呵呵道:“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了啊鸣人。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你所有开销,他们都会从我这里拿,不用多操心了。”
鸣人听见,猛然睁大眼睛,他怔怔道:“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