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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不似往日的明媚,陆姮只感觉天灰蒙蒙的,十分得冷,庭院里的花草低下了头,树枝也是弯弯曲曲,看来今天并不是一个好天气。
陆姮着急的在殿外踱来踱去,凌霜去乾清宫打听消息还没回来,也不知道莫兰绍把幕后黑手揪出来了没有?
“娘娘,这天眼看就要下雨了,您还是到殿里等吧。”菱俏把陆姮扶进了情绵殿,只是她哪里坐的住,她站在窗前不住的眺望,菱俏走到她的身边,“娘娘,您放心,皇上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陆姮点点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总有点不好的预感,或许是昨晚自己一直没睡好的缘故吧。
透过窗户,陆姮看到凌霜回来,她赶忙出去迎她,不待凌霜喘口气,陆姮便问,“怎么样?问到了什么?皇上查出幕后黑手了吗?”
凌霜摇摇头,她深呼吸一下,“昨晚是皇上单独审问的小太监,就连六喜公公也只能在殿外候着,所以究竟查出了什么,只有皇上自己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小太监昨晚已经被皇上下令溺毙了。”
听了凌霜的话,陆姮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为什么这么急的处死小太监?是在掩饰什么,还是为别人开脱?无论是那个原因,陆姮都难以接受。
陆姮拔腿便往外跑,凌霜与菱俏赶忙上前拉住她,陆姮挣扎,“你们放开我,我要去问清楚!”
“娘娘,皇上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而且此刻正是上朝的时辰,您去了也见不到。”凌霜替莫兰绍解释,可是陆姮哪里还听得进去?她只知道他处死了替罪羊,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最终陆姮没有去质问莫兰绍,她在等他给她一个解释,一个可以让她信服的解释,否则她不会原谅他。
等待的时刻总是漫长的,陆姮觉得每一秒都是那么的难熬,一上午的时间,仿佛过了半个世纪一样,莫兰绍终于在陆姮的万千期盼中露出了容颜。
只见莫兰绍眉头紧锁,愁云满目,心事重重的走进情绵殿,陆姮虽然很想问问他关于昨天的事,可是她更希望他可以主动告诉她。
然而没有,陆姮心底有些失落,她主动提示他,“皇上,你没有话要跟我讲吗?”
看到莫兰绍面无表情的摇摇头,陆姮心凉了大半,但她还对他抱有一丝幻想,她低声下气,“昨晚你审问的小太监,问出什么了吗?”
莫兰绍微微一愣,随即又恢复了平淡,“昨晚我已经审问清楚了,没人指使他,现在他已伏法,你可以安心了。”
莫兰绍说的云淡风轻,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无能,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保护不了她,他也不想让她知道他的压力,他只想她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是莫兰绍不知道,夫妻之间就是要彼此分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的做法不是在保护她,而是让她觉得他不爱她!
“坏人逍遥法外,我如何能安心?”陆姮淡淡的说,她此刻心寒意冷,“证人已死,说什么都没用了。”
眼看陆姮眼里的光芒渐渐淡去,莫兰绍心里划过阵阵心痛,他的隐瞒似乎伤了她,他伸手握住她的手,那是一双多么冰凉的手啊,“姮儿,对不起。”
陆姮沉默不语的从他掌心抽出自己的手,她淡淡的看着他,“您是皇上,没有什么对不起。”
莫兰绍一把把陆姮拥入怀中,彼此的泪水浸透彼此的衣襟,“姮儿,你这样让我觉得你离我好远,我不要你这样。”
陆姮默不作声,木偶一般任由他抱着,他的不解释让她感到背叛的滋味,而她最不能承受的便是背叛,或许从现在开始她与他的情意自此走到了尽头。
由于陆姮此刻不想看到莫兰绍,于是莫兰绍只好离开,他遣散随行的宫人,就连六喜也不让伺候在侧,他需要静一静。想了很多,斟酌了很久,他终于有了决定,江山固然重要,但是在他心里,没了陆姮即便赢得天下,也毫无意义,所以对他而言江山美人,后者重之。
有了决断,莫兰绍心里轻松了很多,他大步朝坤宁宫而去,今日他便要废了宋宛凝,替书莲扶中的胎儿,讨一个公道。
莫兰绍怒气冲冲的直入春晖殿,原本帅气的脸也因为气愤而变得扭曲,然而宋宛凝却笑脸相迎,她莲步轻移来到他的身边,还未待她开口说话,莫兰绍已经先发制人,“你这毒妇,还不认罪?”
没想到莫兰绍开口便是这么凶狠的话,宋宛凝立刻眼里含泪,可怜兮兮的跪在他的面前,“皇上,臣妾不知所犯何罪?”
“你还狡辩?”莫兰绍瞪着她,真想不到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如此嘴硬,“你残害皇嗣,险些害姮妃滑胎。”
宋宛凝一听哭得更凶了,“皇上真是冤枉臣妾了,臣妾真没有害姮妃啊。”
“闭嘴!”莫兰绍大吼一声,“你的罪状,那小太监已经全招了,朕本来念在宋将军劳苦功高的份上饶你一次,但是却难以堵住悠悠之口。”
宋宛凝冷冷一笑,“皇上是难以堵住悠悠之口,还是难以堵住陆姮的口?”
莫兰绍被宋宛凝的话,堵得说不上话来,宋宛凝起身与莫兰绍直视,“皇上,如今家父正在平乱,敢问皇上要如何罚我?”
听到宋宛凝口中,略带威胁的话语,莫兰绍拍案而起,他指着她的鼻子,大喊一声,“朕要废了你这毒妇!”
宋宛凝一听要废后,不禁往后退了两步,看到莫兰绍一脸坚定,她更是有些心悸,看来这次他真的铁了心要废她了,她害怕的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皇上,求你放了臣妾吧,您不为臣妾想,也要为大皇子想想啊。”
“扬儿若知道有你这样的母亲,她宁肯不要。”莫兰绍狠心的说,他这一生顾忌的实在是太多了,今天他只想随着自己的心走,不顾江山,不顾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