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转移阵地

西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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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歌中午抽空去了医院, 此刻自然和赵夜白没撞见。

    赵夜白转来之后,除了第一天打打嘴炮,和体育队闹出点矛盾外, 最近这段时间都和江画来往不多, 反而时常围着越歌打转搭话, 再加上江画的辟谣, 最近,关于两人的流言已经渐渐冷却了下来。

    如今他挑了午休间隙, 风风火火地冲进一班, 教室里寥寥无几的学生也点不燃八卦之魂,只是好奇地打量着两人。

    “你发现了?”江画被他的态度吓到了,暗想,你明明是发疯了吧。

    赵夜白点头:“出来再说!”

    赵夜白半拉半拽地将江画带出了教室,一出教室,就扯着他进了二楼尽头的一间厕所。

    很少有人会绕远走走廊尽头的楼梯, 也就找安静地方闲聊时会想到来这,所以这个厕所不常使用。

    十二点十分,教学楼内空旷无比, 厕所内安静的只有水龙头滴落的水滴声。

    盥洗间门口的垃圾桶,江画顺着赵夜白的手指望去, 看到了扔在最上方的信封。

    眼看着赵夜白从垃圾里拿出张被撕成两半的粉色信封,他嫌恶地退开半米:“翻垃圾是什么癖好,你能再恶心点么?”

    “都是干垃圾, 你娇不娇气。”

    赵夜白一脸鄙夷,将信封往他眼前推,江画赶紧又退了两步,惊怒道:“你干嘛呀你!”

    “...”

    赵夜白无奈, 只能从信封中抽出没沾过垃圾的两片信纸,示意他看:“看看第一行,念出来。”

    信纸是和信封一样的粉红色,上方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字迹娟秀工整,一看就写的很用心。

    江画看向信头,几秒后,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致越歌同学...?”

    “嗯哼。”发现了越歌的把柄,赵夜白显得有点嘚瑟,摇晃信纸说:“知道这是什么了吧?”

    “这是...”

    原地思索了几秒,江画忽然瞳孔剧颤,不可思议地瞪向赵夜白。

    “你给越歌写的情书?!”

    赵夜白险些喷出来。

    “你这张脸和脑子真是配套的么?”

    “那这是什么?”

    比起计较赵夜白的挤兑,江画此时对眼前的信更感兴趣。

    即便只是匆匆扫了一眼,都能扫见字里行间的心意,这明显就是封送给越歌的情书。

    “我班女生写的,中午送出去,十分钟后,喏,就成了垃圾桶的废纸。”

    江画问:“你是说,越歌把收到的情书扔了。”

    赵夜白拍了拍自己:“人证物证聚在,我想看个热闹来着,结果还真看到了。”

    “你好闲。”江画发自内心的吐槽:“然后呢?”

    赵夜白一脸愕然:“还用然后?践踏别人的心意啊,这还不能证明这家伙平常是装的?!”

    就这?

    江小少爷可没这么想,他以前在书桌里发现奇怪的卡片信封,不知道谁送的,也会随手扔掉,留着不是占地方么。

    想了想,他有些同情地望向赵夜白:“赵夜白,你是不是不受女生欢迎啊?”

    “哈?”

    “你没收到过情书吗?收得多了,不扔掉还要收藏?”

    “...”

    赵夜白虚弱地揉了揉眉心,被怼的额头青筋都冒了出来,他感觉和江画就不在一个脑回路上。

    “会扔掉没错,但那是正常人的反应,他这举动符合他的人设么,你能不能用脑子想想。”

    江画给了他一脚:“谁不用脑子!”

    他也感觉没法和赵夜白聊天。

    主要是赵夜白不知道越歌在和他在交往,这种情况下,如果越歌收下别人的情书还好好保存,他才要觉得白莲花人设崩了。

    又朝密密麻麻的信纸扫了眼,江画撇嘴,酸溜溜地说:“不喜欢的话,扔掉怎么了。”

    赵夜白试图跟他讲道理。

    “不喜欢就不收啊,再说,扔就扔了,为什么还撕了。”

    “就是防止你这种翻垃圾桶的家伙偷看呗。”

    “...”

    道理讲不通,赵夜白看着江画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实在好奇江家到底怎么养孩子的。

    实际上,因为本身不太懂情情爱爱,江画自然也就不清楚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把情书撕了扔掉是多过分的事,再加上越歌是他男朋友,他就更没办法共情了。

    第一次尝试就铩羽而归,赵夜白也不气馁,双肩一垂,信封一扔,洗干净手说:“...算了,肚子饿了。”

    江画没应声,俯盯着垃圾桶,目光灼灼,勉强把那封情书读完了。

    他评价道:“写的一般。”

    赵夜白想说他是不是也闲的,又突然亿起巷子里的一幕,皱了皱眉,把话吞了回去。

    “你很在意?”

    江画反问:“明明是你在意吧,单相思没前途,你别搞事情了,我知道越歌什么样。”

    赵夜白气结:“你知道个屁,谁他妈单相思了!”

    江画突然被凶,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半惊半吓得回望。

    赵夜白见他这样,语气瞬间软了下来,无奈道:“我瞎扯的,我喜欢他有趣,不是单相思。”

    江画一点也不信,赵夜白说话太没谱,他对这个人已经失去信任了。

    赵夜白要是不喜欢越歌,为什么前几天说为了越歌转的学,知道越歌是他家教后,又洗脑似的开始说越歌坏话了。

    当他傻的么。

    不过江画虽然不信,为了避免赵夜白没完没了,嘴上还是敷衍地应道:“嗯嗯,行。”

    赵夜白气得胸腔疼,别过头不想看他,越看那副傻样越来气。

    他以为自己什么都看得很开,没想到看到傻瓜被忽悠,会这么上头。

    两人一路无话,在尴尬的气氛里来到食堂。

    江画最近实在咸鱼,越歌不在,他在班上说得上话的只有周大嘴,无聊到极限后,连对着赵夜白都想聊天。

    “赵夜白,要做那种五颜六色的头发,需要多长时间啊?”

    在江画眼里,赵夜白作为不良少年,飙车时的朋友都是彩色头发,他自己肯定也有经验。

    “三四个小时吧,你想染头?”

    江画点头:“有点。”

    赵夜白扫过他乌黑柔润的头发,手指动了动,克制着拿起筷子:“现不说恒安让不让,染发剂很伤头发。”

    听他这么说,江画犹豫了,不过很快,他就坚定了神色。

    “我想染。”

    “什么颜色?”

    “还没想好,我打算下周去,三四个小时可以顺便逃课。”江画自顾自地嘟哝。

    赵夜白挠了挠耳尖,视线不自在地转向一旁,问:“...我陪你?”

    “不用,有人陪我。”

    江画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赵夜白脸一黑,佯装轻松地说:“嗤,幸好不用。”

    平日里的风流浪子今天硬是被气得崩了人设,没了调戏漂亮傻瓜的心情。

    吃了几口饭,他表情一变:“你不会打算让越歌陪你吧。”

    江画正筹划着事,下意识回:“嗯。”

    谁知,听他承认,赵夜白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噗,你想什么呢,他在这儿端着个和谐有善诚信敬业的人设,会和你去染头?”

    这话阴阳怪气的,江画不开心了:“不行吗?”

    “行,太行了。”赵夜白乐不可支:“你要是能说服他去染个彩毛,我叫你爸爸。”

    对于这么有趣的事,赵夜白非常乐见其成,但想到这两个人如今摸不清的关系,他心情有点复杂,笑容不自觉又收敛了一些。

    “算了,你...”

    “你这儿子白给我都不要!”

    江画只觉得被轻视了,他万分后悔跟赵夜白闲聊,落下狠话转身就走。

    “狗东西,你等着!”

    ......

    在赵夜白的‘挑衅’刺激下,咸鱼的第二周,江画鼓足了干劲做下一阶段带歪计划的前期准备。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就是调查了一下学校附近有什么理发店,染发烫头的好处及注意事项什么的。

    这一周的越歌比上一周还要忙碌,不刻意的话,在学校两人根本说不上话。

    江画等待新的一周等的望眼欲穿,眼看着接近自己的生日,又希望时间过慢点,矛盾得心烦。

    好不容易熬过第二周,久未开工的系统都快发霉了,越歌终于解决了家里的事,不过江画却遇到了新的难题。

    早在十月假期他不愿意出国旅游开始,江母就在怀疑他是否谈恋爱了,问过管家得知家教一事后,这段时间就一直想见见他的家教老师。

    顾虑到老妈的洞察力和八卦度,一旦发现端倪,肯定会第一时间传播出去,江画犹豫再三,不得不下定决心,迁移了补习场地。

    系统建议回到自习室,江画却打算改成越歌家里。

    不派人调查白莲花,他走进生活,了解一下越歌的生活习性总可以吧。

    好奇心被压抑,一直得不到满足,随着带歪进度的不断提升,压抑的情绪越发接近危险爆发的边缘。

    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派人将越歌调查个底朝天,从而影响做任务的心态,江画觉得亲自渗入,润物细无声地探究。

    这样的话,等他充分了解了,说不定任务刚好做完,过程中的好奇心也得到满足,两不耽误。

    恢复辅导的第一天,楼上自习室。

    江画捧着一个字都没写的习题册,笑盈盈地说了自己的打算。

    “你想去我家辅导?”越歌有点讶异。

    “对啊,家教家教,当然要去家里。”江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家最近不太方便,去你家吧。”

    越歌面露异色,很快收敛:“现在入冬了,天气很冷,我家不是很暖和。”

    江画不以为然:“那我多穿点。”

    “晚餐也不会很精致。”

    “没事。”为达目的,江画难得嘴甜:“你做什么我都吃。”

    越歌看着他粉嫩嫩的小脸,以及下方裸露在外的细腻脖颈,眸色晦暗了几分。

    他说:“而且在我家,不能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江画闻言,大咧咧地摆手:“没事,我司机特会打架,能一脚踢飞个大胖子。”

    “...”

    越歌沉默了一会儿,对上江画满含期待的晶亮眼眸,还是沉默。

    江画凑近,眼巴巴地望着他,手指轻轻扯了扯越歌制服的领带。

    “我肯定老老实实,不乱碰乱摸。”

    越歌眸光晃了下:“...好吧。”

    然而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

    不应该答应的,只是简单的预想都知道,江画每天光顾,除了捣乱和增加负担外,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最差的可能,甚至会彻底打乱他每晚的时间安排。

    越歌轻呼出口气,不轻不重地捏了下江画的脸蛋,发现傻瓜竟然也会蛊惑人心。

    喜出望外的傻瓜达成目的,倒是一点也不知道满足,转而提出了下一个要求。

    江画眼珠灵动,故意兴冲冲地说:“越歌,我上次不是逃课去网吧玩了吗,我看到好多很酷的人!”

    他这番演技绝对是超水平发挥,系统都差点信了。

    越歌又捏了一下,这次稍稍加了点力道:“嗯,然后呢。”

    “和他们一比,我觉得咱们的发型好呆。”

    抬眸扫过他的头发,越歌贴心整理:“我觉得挺好看的,你长得好看,什么发型都没问题。”

    “真的?”

    “真的。”

    江画被夸得脚下飘乎乎的,半天才发现被拐跑了话题。

    白莲花太诚实也不好,就不能顺着他的话来么!

    几乎每次都是这样,拐弯抹角地暗示必定失败,逼得他直说目的。

    “我就想染头发。”江画坚定说:“你陪我。”

    越歌又捏了下他的脸,脸颊浮现出淡淡的红印,他用拇指摩挲过,才说:“学校不允许染发烫发。”

    江画打掉在脸上作祟的手指:“学校还不允许早恋呢,你怎么不说。”

    “早恋可以藏住,但头发藏不住。”

    “...”

    没想到越歌会拒绝的这么不留余地,江画想起和赵夜白的赌约,有点急了。

    任务计划虽然可以变更,但失了面子又是另一回事。

    “你不去拉倒,那我一个人染两个色!”他威胁道,见越歌依旧无动于衷,嘴巴撅上了天。

    “你真不去么?”

    “江画,我们还是学生。”

    “我知道。”硬的不行,江画只能用上苦肉计,蔫头耷脑地装可怜:“可我和赵夜白打赌了,你要是不陪我,我就是傻狗。”

    苦肉计里掺了点小小的谎言

    越歌一顿:“赵夜白?为什么会和他打赌?”

    提起这个,江画来了精神,转眼开始告状:“他最近发疯,总说你坏话。”

    越歌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他说我什么?”

    江画非常诚实,看着越歌说:“他说你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