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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生听到她的回答,先是情不自禁往身后退了一步,随即微微恍神,却在瞬间回过神来。
他看着慕容雪,神色坚定却又不失小心翼翼的说道:
“没……没关系的,不管你是慕容雪,还是木雪,你都是我的小雪,你是在怪我未能早点求娶你?小雪,随我回陌上山,我昭告六界,以十里锦绣为媒、以百里红妆为聘,娶你为妻,可好?”
看着这样的狐生,慕容雪只觉得喉咙堵得慌,就连眼睛,都感到无比涩然,察觉到眼中似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要流出,慕容雪连忙转过身。
她不敢动手,便只能任由眼泪滑落,她说道:
“狐生,我是慕容雪,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木雪,所以,我……不!爱!你!”
我不爱你……
狐生只觉得讽刺,这四个字被她说出口,竟是如此直截了当,慕容雪此刻说的每一个字,他都不想听,却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她说:
“既是不爱,谈何嫁与?之前化名木雪,不过是为了保自身安危,后来,你也只是我的救命恩人……”
“若你想谈报恩,我可以倾尽我所有力量回报你,但仅是救命之恩,还不至于让我对你以身相许……”
“你知道我今天要嫁的人,他是冥界的王,至高无上,我与他鹣鲽情深……”
“狐生,我谢你救过我,可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
后面慕容雪还说了什么,他好像都不知道了。他多想冲她吼出一句话:
慕容雪,你与冥王鹣鲽情深,那我呢……我呢?在你的眼中,我又算什么?
然而他不敢问!
慕容雪,你竟是如此绝情吗?绝情到将陌上山上发生的所有相识相处,都当做是逢场作戏……
慕容雪,你怎敢如此呢?
你怎敢如此……
慕容雪一直未回头,若她此刻回头,便可发现狐生的一头黑发正在慢慢失去光泽,就连那纯净璀璨的双眼,此刻都犹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
“哈……哈哈哈……”
狐生先是将怀中的那副画取出并展开,随即折叠数次,又似是泄愤般的将其撕得四分五裂,他最后道:
“慕容雪,此生,我必不会再爱上任何女子!”
话落的瞬间,他决绝的将手中画纸碎片朝半空中扔去,最后,他才狼狈的转身离开。
碎纸落地,风轻轻吹来,将碎纸吹得到处都是,有一片碎纸飘在她的身前,她眼疾手快的将其抓住,与此同时,冥界却万年难得的下起了一场细雨……
那片碎纸不大,却依稀可见一株开得极为繁盛的桃花,让她想起了在陌上山时,狐生为她画的一幅画……
待到慕容雪转过身的时候,见到的便是狐生雨中离去的背影,那背影,掺杂着不可言喻的伤感。
慕容雪想追上去,却在踏出右脚后缓缓顿住。
或许是下雨了,四周的人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记得有人拿伞帮她遮住了雨,而她扭头一看,那人竟是冥王。
“怎……怎么,看我笑话?”慕容雪故作轻松的朝冥王勾唇笑道。
“你若这般想,本王亦无可奈何,还有,既然笑得丑,那你不妨别笑。”
慕容雪觉得脑袋越发晕了,也没听清冥王在说什么,她的心好累,可她记得她还有什么事情没做,便开口道:
“……碎纸,收……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