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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5月21日下午17:00
赵启邦经常去喝酒的那家饭店叫“永辉餐馆”, 四点半的时候肖名扬就站到马路对面盯梢了, 五点半左右,赵启邦如约而至。
马路对面刚好有一家露天大排档, 肖名扬带了个帽子遮脸, 然后找了个监视角度不错的位置坐了下来, 点了两盘小菜一瓶啤酒,装作普通食客, 一边漫不经心的吃饭,一边观察赵启邦。
到了七点左右,“永辉餐馆”老板的儿子上完补习班回来了,这小孩看起来也就6、7岁的模样, 正是淘气的时候,据肖名扬观察,他几乎每天都会缠着他妈给他买零食。
今天也是如此,他一放学回来, 就缠着他妈要了一块钱,钱到手后, 立即屁颠屁颠的朝着马路对面的小超市跑过来了。
小超市紧邻大排档,肖名扬见状跟了过去,在超市里边那排摆满了小零食的货架后, 她找到了这小孩。
因为只有一块钱, 所以小孩非常纠结自己应该买什么,肖名扬甚至还在他眼中看出了惆怅之情,差点就笑出声了。装作选零食的样子, 她走到了小孩的身边,当他在辣条和方便面之间摇摆不定的时候,肖名扬低声说:“小朋友,你帮我个忙,我给你五块钱。”
小孩的眼睛马上就亮了,但还是挺有防备心:“我妈妈说不能随便要陌生人的东西。”
“怎么能是随便呢?你帮我的忙,我给你钱,这是你应得的报酬啊,而且我又没让你跟我回家,说明我不是坏人,我只不过是需要你的帮忙而已。”说着,肖名扬看了看他脖子上系着的红领巾,“你是少先队员呀?少先队员都应该助人为乐。”
一听“少先队员”四个字,小孩瞬间挺直了胸膛,还挺骄傲,仔细想了想这位阿姨的话,觉得没错,少先队员就应该助人为乐,于是点了点头:“好吧,我可以帮你什么忙?”
肖名扬从兜里拿出来了一个信封,信封正面,用黑色签字笔写着“永生”俩字:“有个男的,头发是灰色的,天天晚上去你们家餐馆喝酒,你有印象么?”
小孩问道:“是那个戴着眼镜的男的么?”
肖名扬点头:“对,就是他。”然后把信封给了小孩,“你悄悄地把这封信交给他,记得正面朝上。他要问你信是谁给的,你就说别让他乱问,不然合作取消。”
小孩没接,道:“我妈说他是神经病,不让我跟他说话。”
“所以让你悄悄给呀,别让你妈发现就行。”说着,肖名扬从架子上拿了包卫龙,又从兜里拿出来了五块钱,“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不光给你五块钱,还请你吃辣条,这样的话你妈今天给你的一块钱你也省下来了,等于你一下子赚了六块钱外加一包辣条。”
小孩心动了,拧着小眉毛纠结了两秒钟,最终还是接过了肖名扬的信封:“好吧。”
回到大排档后,肖名扬发现自己的东西竟然已经被收走了,位置也被别人占了,无奈又憋屈的叹了口气,她只好又去买了几串烤羊肉串,装作没位置坐的食客的样子站在路边边吃边观察对面餐馆的情况。
那小孩确实挺机灵,回到店里没有立即把信封交给赵启邦,而是乖乖的坐在柜台后面写作业,等她妈收拾完客人用过的桌子,端着餐盘去后厨的时候,他迅速的从柜台后面跑了出来,把信扔到了赵启邦的桌子上,又说了句什么,然后匆匆地跑回了柜台后面,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写作业。
赵启邦看到信封后当即神色大变,手里的酒杯都没拿稳,差点掉在地上,洒出来的啤酒全部落到了他的衣服上,但他全然不在乎,抓起信后,他立即凳子上站了起来,刚想去找那个小孩,但是突然又想到了刚才那小孩说的话,犹豫了一下,他又重新坐了回去,默不作声的拆开了信封,打开了里面的信纸。
越看,他的神情越激动。肖名扬知道鱼已经上钩了,扔掉了刚吃完的烤羊肉串的签子,拍了拍手,走人了。
她以投资人的身份给赵启邦写了封信,表示自己非常欣赏他的才华,也很看好永生这个项目,所以想要与他合作开发这个项目,如果他有意向的话,请于今晚九点在西辅水库横断桥下见面。但由于此项目有违人道主义和法律底线,所以不能被外人知晓,读完信后必须立即将信件销毁,一旦消息泄漏,合作立即取消。
从大排档离开后,肖名扬乘公交车朝着西辅水库所在的方向出发,但是由于西辅水库太偏僻了,她就算是从终点站下车也需要走上将近四十分钟的路程才能到达目的地。
这一路上几乎没有灯,右边是高大的山体,左边是囤积在水库中的湖泊,照亮前方道路的是月光,夜不算太寂静,有蛐蛐、知了和流水的声音,晚风吹过后,还有山上枝叶摇晃的“沙沙”声。
整条路上只有她一个人,仰头明月低头孤影,正儿八经的孑孓独行,明明是去当杀手,她却觉得自己像是在朝圣。
这条路长的像是没有尽头,她在不停的跋涉,走着走着,她想到了自己拍毕业照的时候,穿着学士服戴着学士帽,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然而真当她毕业之后才发现,她的剑还未出鞘,前方就已经是江湖。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年到底都尽力了点什么,现在竟然可以镇定自若的去杀人了,虽然杀人是个高危人物,但她竟然没有一点犹豫,甚至是志在必得,想当初她可是杀一条怀孕的疯狗都会犹豫不决的人。
世界是操蛋的,一点也没错。
她到了目的地后,赵启邦还没来,然后她找出来了前一天准备好的工具,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大约过了有半个小时,桥面上传来了脚步声,一分钟后,那人下到了桥洞里,借着月光,肖名扬看清楚了这人的脸,赵启邦。
赵启邦来了之后没看到人,有点着急,但也只能耐心等待。桥下就是流水,等待“投资人”的时候,他一直在盯着黑黢黢的水面看。
肖名扬像是一头狼,蛰伏许久,只等猎物现身,随后无声无息的接近自己的猎物,趁其不备,一举击杀。
她悄无声息的走到了赵启邦的背后,迅猛出击,将手中的绳子套到了赵启邦的脖子上,咬紧了牙关,不断收力、再收力,行动果决、毫不犹豫。
月光下,赵启邦面色涨红、双眼暴突。起初,他也试图挣扎,然而却收效甚微,勒在他脖子上的那根绳子在一寸寸的收紧他的气息,很快,他就因缺氧而晕眩了,面色由红变紫,双眼上翻,最终无声无息的瘫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有了杀敬宁的经验,肖名扬这次不敢在掉以轻心了,虽然赵启邦早已没有了气息,但她还是在不断地收紧那根勒在他脖子上的那根绳子,直至她几乎筋疲力尽的时候,才松了手,但是神经却没有松懈,取下手上戴着的手套后,她伸手摸了摸赵启邦的颈动脉,确认他已经死亡之后,她又把手套戴上了,翻了翻赵启邦的衣裤口袋,她找到了自己的那封信,走到水边,她用早就准备好的打灰机将信件烧毁了。
喘了几口气,她从桥下搬来了一块早就准备好的大石头,用刚才杀赵启邦的那条绳子做链接,将石头系在了赵启邦的双脚上。
最后,她把赵启邦的尸体连带着这块石头,一同推进了水里。
当水面重新恢复平静的那一刹那,她又想到了杜家村的阁楼,在那个黑暗的角落里,蜷曲着一条正在分娩的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