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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今晚的一切。”一回房,虚脱的凌墨棠直接被虞晚音甩在床上,虞晚音整个人压上去拽着凌墨棠的衣领不松手,凌墨棠这厮倒是淡定,一副“求你快来上我”的样子,半眯着桃花眼,似醒非醒睡眼朦胧的样子。
虞晚音对于面前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凌墨棠,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忽的从凌墨棠身上挪开身子,而对方却保持着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
“时间紧迫,材料没找齐,所以……”凌墨棠偏头看了眼虞晚音,轻笑一声:“你不是感受到了么,非要亲眼看到么,没有必要的。”
凌墨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虞晚音看到这些面目可怖的东西,但无奈虞晚音非得讲什么义气,任凭凌墨棠好说歹说都不听,一定得跟着去,所以凌墨棠这才拿所谓开眼的药水骗了虞晚音。
凌墨棠并不担心虞晚音看不见危险的存在而受伤,反正虞晚音身上佩戴的黑珍珠有驱百鬼辟诸邪的作用。
虞晚音杏眼微眨,叹气:“既然未来的日子要相依为命了,那么我便希望与你感同身受。”
凌墨棠是感动的,但却不是感动的失去理智,而是沉默不再说话,有些事虞晚音不知道但凌墨棠心里清楚,她和虞晚音终究是要分开的。
虞晚音不是九黎族人,她要回到她出生的地方,而且凌霄曾今也说过虞晚音身份特殊,终会有人来寻她回去,现在九黎覆灭,大概接引虞晚音回去的人也已经出现。
“你干嘛不说话?”虞晚音从床上坐起,凌墨棠双手还压在脑袋后面,仰面朝天的躺着,眼珠子轱辘转着一句话都不说。
“诶,问你话呢,今晚到底怎么回事?”虞晚音不死心,用手指戳着凌墨棠的腹部,凌墨棠拍开虞晚音的手,翻了身子长叹一口气,颇为无奈:“姑奶奶,你是不是对我情有独钟啊,和旁人屁话没有,怎么一天到晚老是找我唠嗑。”
虞晚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不同你说同谁说。”直白而真诚,毫不矫揉造作,一下子就说到了凌墨棠的心坎里,原来虞晚音最信任之人一直都是凌墨棠。
“你别这样,我怕我会舍不得你。”凌墨棠是少有的正经,然后同样坐直身子,双手搭在虞晚音肩上,四目相对,凌墨棠说:“我们迟早是要分别的,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拔剑了,也不要总冷着一张脸,别人和我不同,你这样的臭脸真的会被揍。”
虞晚音觉得凌墨棠又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凌霄说她们两人要相依为命,那么她就一定会保凌墨棠平安与凌墨棠一同走完这一生。
可凌墨棠的心思向来深沉,所思所想所背负的东西也比虞晚音要重的多。
虞晚音想过好当下的每一秒,而凌墨棠却跳出现在将未来看清,她比虞晚音更清楚未来到底该做些什么,她的未来又会经历些什么。
“少扯开话题,快说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虞晚音将凌墨棠的双手从自己身上移开,凌墨棠深吸一口气:看来这人还真是一点要分别的觉悟都没有啊。
“如果我说徐家活该如此,我并不想插手此事你会怎么想?”凌墨棠表情凝重,今夜与鬼魂交锋,凌墨棠觉得自己的道行还是太浅,对上这类恶魂并没有胜算。
虞晚音沉默半刻:“你怕又是怂了吧。”
凌墨棠:……
早知道虞晚音会这么说,凌墨棠一脸吃瘪,对对对,在她虞美人的眼中,凌墨棠可不就是个贪财又怕死的怂包么?!
“哟,你还不高兴了。”见凌墨棠脸上的笑容僵住,虞晚音似在打趣:“那你倒说说徐家为什么活该如此。”
“你说恶灵的话我该相信么?”凌墨棠不回答虞晚音的问题反问对方,虞晚音沉思片刻:“先生曾说,最愚蠢之事便是偏信邪恶,你既然说是恶灵,那便除之而后快,斩妖除魔守正道。”
凌墨棠眸子里的光暗淡了些,轻轻摇头:“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有时,凌墨棠总会说出几句没头没脑但细细回味又觉得十分有道理的话,并且正确的让人无法反驳。
“正道是什么?”凌墨棠苦笑:“你说我凌家祖辈从前是不是做错了,不论孤魂野鬼的好坏或是有何因果,就一并铲除。这捍卫的是人间正道,可那些不甘离世的魂魄的正道又有谁来给予呢?”
“有因才有果,这是徐家种下的恶因。”凌墨棠又想起那双留下血泪的空洞漆黑的双眼,穿着鲜红嫁衣的女人该有多不幸。
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凌墨棠会很正经又深沉的和虞晚音谈一些富有哲理的话,虞晚音理解为“装逼”。
“说人话。”虞晚音烦透了凌墨棠这故作高深的模样,是不是算命的都爱这样神神道道。
凌墨棠翻了个白眼:“就你这智商,要不是修为不错,老早就被人卖了、诶……你怎么还打人了……”凌墨棠捂着后脑勺,瞪着虎视眈眈的虞晚音。
“得得得,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凌墨棠正襟危坐,虞晚音收手认真凝视凌墨棠。
凌墨棠清嗓子:“故事要从十年前说起,那是一个百花争相绽放的时节,是一个……”
“说重点。”如此文艺腔被虞晚音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打断,凌墨棠摇头感叹:“肤浅。”开始言简意赅的讲述一段关于徐家的故事。
十年前,徐家还只是天夷城中的小门小户,但日子还算富足,徐家有一独子名为徐天保,三岁识字,五岁诵读诗书,十岁出口成章,小小年纪却野心勃勃,年十六便参与家中商铺经营,将徐家的一间小商铺发展成多家大铺。
要知道人一旦有了野心,有了地位,那么他就会舍不得放手,只想朝着财富的顶端不断攀爬,他享受权钱给他带来的快感,他甚至忍受不了钱财从他手中流散出去。
那年天灾,徐家从西域运往天夷城的稀有货物遇上风雪阻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