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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质问
“奴婢不明白皇上的意思，那晚皇上不是说不再怪奴婢利用皇上的事吗？”轻声淡语，我努力平静的抬眸看他。
我想，他不会知道我在宫外的事吧！不是连太后都不知道我出宫的原因吗？何况是他昨天根本不知道我出宫。
“朕是不介意你的那些小手段，可是朕却不明白，星儿出宫为什么是前往七王爷府，为的是何事？而又是去了哪里到天亮才回宫？星儿在宫外难道还有亲人？住在何处？”同样的轻淡优雅，他轻柔的笑语如春风般温和，却听得人心里冷冷的。
心莫然一紧，只能靠紧紧的咬着牙控制着脸部的情绪，不让他看到更多。
“奴婢不明白皇上说什么。”他怎么知道我出宫后前往七王府的？
那么他知道我昨晚跟七王爷在一起了？
如此的想，心里很不踏实。
“不明白？刘将军说，昨天给皇后送家书的人是坐七王府的马车过去的，所以不知道是否可信。朕还在想会是谁给皇后送这家书，没想到那人是星儿你，那家书也是真的出自皇后之手。可是星儿何不告诉朕，为何你会是坐七王府的马车而去的？”唇角微扬，段若辰脸上温和的笑如棉里的针，让人不敢深究。
可是听他这话，又不禁暗暗的松了口气。
看来，他不会知道我最后是跟七王爷一起离开王爷府的，但是却不能保证他是否会查到我跟七王爷离开京城一个晚上的事。
“奴婢是太久没有出宫，不太熟悉路，所以就问路人。而顺着路往刘将军府去，正好要经过七王府，就遇上要出门的七王爷。七王爷好心，看星儿不熟悉路，才送这一程的。”微笑抬眸，我直直的看着他，一眼的真诚，一脸的无辜：“奴婢字字实话，皇上若有怪罪，奴婢只能承受。”
“说得可委屈的。”他说，目光忽然一冷。
一种狠劲从他的眼中穿过，我心吓了一跳，可是理智在告诉我，此时绝对不能乱。
说到底，我昨晚就是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奴婢清白，皇上若有怀疑，奴婢可以与七王爷对质。”直直的看进他那冰冷的眼底，我依旧坚定的说。
我很清楚，这一刻是绝对不能让他吓到的。
“朕不想听任何人的对质。”
沉着的声明，他忽然向前。
我还来不及反应，他的脸已贴到我的耳边：“朕决定相信就相信，不信就不信。”
“那皇上要奴婢怎么做？”暗抽了口气，我微微用力的握紧衣袖中的手，强迫自己冷静。
“今晚来找朕，朕告诉你要怎么做。”他说，属于他的气息很快的从我身边抽离。
跟随在他的背后，许公公并没有看我，跟着他的脚步而去。
咬唇看着那远去的背，呼吸禁不住凌乱，因刚才的无形压力而忍不住用力的喘着气。
微弱的冷汗从额上渗出，我总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他再质问我几句，我也许就会露出心虚来。
可是我要怕什么？我是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只是有些事就算问心无愧，也不能坦言直说。
重重的呼了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软软的，薄弱而无力。
可是事情还没有结束的。
他说……今晚要到他的寝宫找他？
要怎么去找他？若是我今晚能顺利的掩住所有人的耳目前去，可是又将要发生什么事？
他……是想我去侍寝，还是想要继续的审问追查我跟七王爷的关系？
“星儿姑姑，你在这里啊？皇后娘娘找你，她说要去内务府那边处理挑选秀女的事，要你陪她一起去。”
怔怔的失神中，春儿欢喜的笑着前来，高兴着自己正好找到我。
回头看她，我想笑，却有点无力。
淡淡的扯开唇，点头：“好，我们回去吧！”
“听说今天是最后一次挑选，然后就是等半个月以后的选秀之日到来，到时候再一轮面试，才会让皇上跟太后最后面试，还真不容易呢！”春儿嘴里笑说着，眼里充满对新人入宫的好奇。
无声的微笑，看着她自言自语的说着，心里的石头始终压着。
想到今晚的事，有更多的放不开。
想到自己对七王爷的感情，更不愿意与他……做那些事。
到底，我要如何才能摆脱这种只能承受的命运？
“嗯，这届秀女的质素都不错，这些已经是最后确认的秀女了吗？”皇后缓慢的将面前堆积起的画像一一打开，凤眸直盯着她们的脸孔。
没有人知道她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我几乎能肯定，这些人越优秀，她的心里只会越不高兴吧！
“嗯，如果皇后娘娘没有其他的想法，那么半个月后她们就会被接进宫来让皇上跟太后挑选。”内务府的总管公公讨喜的笑说，眼眸都几乎连成线般。
“好的，本宫再认真的审视一下，应该都没有什么了，都已经审视了三次。”皇后轻声的说着，有点懒懒的。
我站在她的一侧，同样对这些秀女不感兴趣。
目光微微的垂落，却被一幅画像锁住了视线。
“她是……”凝视着眼前的那张脸，这感觉很熟悉。
很快的，我便认出她是谁。
应该是她吗？可是之前从段若辰与七王爷的谈话中不是听闻她要跟七王爷成婚吗？难道不是？她怎么会成为秀女呢？
不是的，她昨天明明还在七王府中。
“星儿姑姑所指的这位秀女叫玲珑，她是平襄将军的二千金。”总管公公很快注意到我好奇的画像，笑着解答。
而这名字，我是不会忘了的。
“平襄将军？”皇后疑惑的往那画像看去，凤眸直直的凝视着画像中的脸。
“对，这位秀女的姐姐就是曾经深得先帝宠爱的玲太妃，不过也是很多年前的事，那位太妃娘娘早就在后宫的一场走水中过世了，后宫中的人一直不太敢提起她，所以也没有多少人记得玲太妃这个人。不过没想到才几个年头，玲太妃这位妹妹也要来选秀女。”总管公公笑着低语，很有耐心尽职的给我们介绍。
这一刻，我才总算是意识到什么。
原来这位玲珑跟水玲宫那位主子是姐妹关系。
我一直有怀疑七王爷钟情于水玲宫的那位主子，却没有意识到他身边的这个叫玲珑的女人与水玲宫主子的关系。
这么说，七王爷是只当她是妹妹吗？所以她才会进入选秀？
但是从昨天那女人送七王爷离府时的态度跟眼神，他们的关系不像那么简单，明明就如情人一般……
“星儿，怎么了？”皇后转头，看向我好奇的皱起秀眉。
也许是我此时的脸色让她疑惑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她长得不错。”微笑，摇头，我将所有的心事都小心的藏起。
“是不错，看来皇上的后宫中美色会越来越多。”皇后轻哼，不再看那些画一眼，转身离开：“行了，本宫都审视过，没有问题，如期选秀就行。”
脚步散慢，皇后看上去心情如不是很好。
紧慎的跟在她的背后，我的心情也不见得有多好。
今晚，我还要面对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