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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我的代理人这次来,是让我给你带一份协议请您签字的。”律师将袋子里的东西拿出,白纸黑字在童暖煦面前,让她忽而一怔。
——离婚协议书。
而且最低端赫然签着洛丞楚三个字撄。
洛丞楚,让他给自己递了一封离婚协议?
“我的代理人如今有要事在身,不能当面和您见面,所以还望您能配合我的工作,谢谢合作。”律师轻轻弯腰道,礼貌而绅士地将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她。
一旁的霍临同样吃惊,洛丞楚只是让他保护好并且不让童暖煦接触外界,但却没有想到,会将离婚协议书给她送来。
“霍临,去把信号屏蔽器关掉!”看着那张白纸,童暖煦拿着手机颤声道,霍临连忙点头,去到二楼将屏蔽器的开关拉下。
恢复了信号,童暖煦连忙拨打了洛丞楚的电话,一阵短暂的音乐声之后,电话接通了。
“童小姐。”电话那端的声音还是和往常一样有磁性,此刻却疏离万分偿。
他从来也没有叫过自己童小姐,如今这三个字却如最滚烫的烙铁,贴在她心口。
“我知道你为什么打电话来,离婚协议书,还麻烦你签字。”他的声音来得淡然而毫无感情。
童暖煦的喉咙像是鱼刺卡住,一字也说不出,而电话那端熟悉的男声却一次又一次地将那些令她接受不了的话说出口。
“告诉我原因。”她深呼吸几次,竭尽全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意。
准确来说,并不是怒意,而是不解和慌乱,还有难以言喻的悲伤。
“我现在要和唐小姐订婚,按法律上来说,如果我不和你离婚,那就是犯了重婚罪。还希望童小姐能体谅,从此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平日里最爱在她耳边低语的男音如今却像是寸寸刀片,淌过她的心口。
“那孩子呢?”她冷笑着询问,却做不到当初那样全然嘲讽地问他,只是竭力掩盖自己跌宕起伏的心情。
电话那头默了很久,却还是缓缓回应,“打掉吧。”
三个字,像是消融的冰川沉没在海里,冰化了她的理智。
“给我几个小时的考虑时间。”童暖煦即刻挂断电话,然后从律师的身侧擦肩而过,跑了下楼。
“童小姐,有些事情不一定要真正看清才肯死心的。”律师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道。
他本以为会是个多么平凡的女人才会让洛丞楚递上离婚协议,可这样一看,童暖煦的模样是极好看的,根本没有理由让他离婚。
但是人各有爱,处久了厌倦了也是常有的事情。
二楼,霍临连忙拨通了司空白的电话,而那边却只有冰冷的女声回应: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疑惑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机,却不知道做何回应。
童暖煦跑下楼,竟然发现楼下的两个黑衣人不见了,或许是律师来的时候撤走了。
既然如此,童暖煦连忙上街打到一辆出租车,“师傅,去城北。”她连声报出洛家的地址,继而拿出手机。
刚刚信号正常的时候,她只专注打电话给洛丞楚,而现在闲着看,一个个娱乐新闻斥满了她的手机,且题目都如出一辙。
“‘国民老公’洛丞楚,将于今日晚八点在新世纪大厦订婚,场面热闹非凡,众多商家巨头到场...”
“昔日绯闻告破,洛二少今日高调迎娶唐家大小姐...”
童暖煦点开了看,洛丞楚的侧颜占据了整个手机屏幕。
再抬头看时间,已经傍晚六点了。
“司机,先去一趟帝和大厦。”她指尖颤抖,轻轻摸着屏幕上男人的侧脸,却感受不到一点他的温度。
这次噩梦,来得有点措手不及。
司机连忙调头,立刻往帝和赶去。
小桃不在帝和,童暖煦便独自走到顶楼的换衣间,拿出一套白色礼群和那个瓷白狐狸面积,匆匆启车赶去新世纪大厦。
她要亲手捏碎这场梦魇,然后让他站在自己面前和以往一样笑笑告诉自己,她只是做了一场噩梦而已。
半个小时的车程后,她终于到达新世纪大厦前,而两个保安却因她没有带请柬而不让她进去。
童暖煦面具下的脸有些焦急,但却不表露一丝一毫。
两个保安面面厮觑,这个女人气质非凡,不像是进去混吃混合或者捣乱的啊,那他们到底该不该放她进去?
而她的背影却尽陷入赶来的唐灏眼底,他还记得那个令他心声敬佩的女人,继而便缓步走出。
“帝和,狐狸?”他轻声喊了下前者的名字。
童暖煦回头,看着他有些枉然。
“唐总。”看到来的是人唐灏之后,她便一如既往地用那冷淡的态度和他打招呼。
“哦,丞楚好像忘记邀请您了,保安,放她进去。”他转目看向保安,一股无形的压力落在两人身上,顷刻他们便知道自己怠慢了一个不得了的客人,连忙鞠躬弯腰让童暖煦进去。
“谢谢。”童暖煦淡声回应,快步走了进去,似乎有些害怕唐灏问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厅内人头拥挤,而因为她没有邀请函所以没有自己该坐的位置,最后她只能焦急地站在角落,在人群中寻找洛丞楚的身影。
她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狼狈的宴会,坐惯了头等座,这样的站票明显让她有些不适。
角落的灯光极暗,她更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在暗中苦苦寻找自己的主人。
大厅的灯光缓缓暗下,聚光灯笼罩在厅中,洛丞楚一身黑色西装出现在她的视野里,臂弯轻曲,被一只白嫩的手挽着。
唐晗一身白色婚纱裙,粒粒水晶点缀着裙摆,在华丽的吊灯照映下像是颗颗发光的宝石,将她的笑容衬托得更加幸福。
她脚上虽然有伤,但那巨大的蓬裙底准备好一张高脚凳,让她能好好休息且不失优雅。
女人貌美,男人俊朗,童暖煦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他们的登对。
纵然繁灯再亮,美酒再醇,她的满眼都是他的侧脸。
他穿西装的模样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好看,温文尔雅,举世无双。
可这一刻,她的眼却干涩得厉害。
眼底的爱意散尽,剩下的便是无尽凄楚。
他瞒着自己,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
在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递来一封离婚协议书,是担心她会来搅黄他的婚事吗?她好像还没卑微到那个程度吧?
她的手缓缓上移,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小腹,那个男人当初对自己的承诺就那么简单地反悔了?
她有些后悔答应他当初隐婚了,如今她的来去都落得如此孤单,无人问津。
当初所问的是否相信,如今都被他亲手扼碎,消失殆尽。
忽而一声冷笑,童暖煦只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叶碧霞的话灵验了,她最终还是走向了自己母亲的那条路了。
她忽然感觉心口好像被尖针刺过,被人背叛,这样痛苦。原来母亲被这样令人心碎的事情打击过,那当时她该有多无助?而如今的自己,又有多可笑?
又忽然想起一个小时前他和自己通话时的那句话: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那句话的意思,就是——好聚好散。
原来这大半年的相遇最终还是得了个好聚好散的结果,真是令她记忆深刻啊。
“谢谢各位今天的到来,我和唐小姐的订婚...”
洛丞楚的嗓音回荡在偌大的礼厅。
明明像是钢琴上那几个低沉的音符,那样好听入耳,可如今她却不想再听下去半分。
童暖煦决绝转头,想要悄然离开。但走了两步却还是发现自己有那么一点不甘心,她还没问清楚,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算是个什么东西。
失神游离了好久,她才走到一侧洗手间门前,走了进去脱下自己的面具,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发呆了好一会。
忽而,两个打扮极高贵的女人从她身后走来,前一秒还说说笑笑,而看到童暖煦的脸后便停下了笑声。
她们自然是知道如今站在镜子前的是童家次女童暖煦,洛丞楚曾经的隐婚对象。
整个卫城的名家小姐都是不屑她的,一个纨绔子弟的女儿凭什么就傍上了洛二少?
“你说啊,这别人不要了就是不要了,还要到处在别人的生活里乱窜个什么?”一个女人走到童暖煦身侧,极得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梳好的晚装,讽刺道。
童暖煦垂眸往一侧退了些许,没有回话,而是悄悄抬手将那个白色面具收在身后。
“怎么童小姐,别以为当初洛二少跟你传了个绯闻你就了不起了,今天他正是迎娶的,还是别家的千金呢!”另一个女人见她没有说话,便更是得寸进尺地在她耳边嘲讽。
童暖煦垂头,哪里来的鸟雀,那么烦人。
方才走到她身侧补妆的女人忽而打开了水开始冲洗着自己的双手,瞧见童暖煦这样被骂也不还口,便故意地抬手堵了堵那个金色的水阀,一道水柱溅到童暖煦脸上。
“哎哟,我还真是不好意思啊。让我看看有没有弄脏你这一身盗版货?”那人抬手想揪童暖煦的衣服,却被她一手握住了手臂。
“不要碰我。”童暖煦冷声道。
“哟,你还有脾气?”另一人连忙抬手拍下童暖煦的手,连忙帮腔。
“要清楚你现在不是洛二少的女伴,能给你撑腰的那个男人,如今在正厅,你破鞋一个,倒是还恬不知耻地想抢唐小姐的洛夫人位置?”被童暖煦握住手的那个女人连忙重新开水冲着自己的手腕,像是什么脏东西碰到了她一样。
“两位小姐真是好兴致,这样来合伙欺负一个人?”兀地多出一把女声,两人回头却刚好看到了门口被一个女仆推着轮椅来的唐晗。
两人目目相觑,最后连忙笑笑道出一句洛夫人好便聪明离开。
正室来教训前任了,她们不宜久留。
当两人走后,唐晗才看向站在墙壁的童暖煦。
是有人通知唐晗童暖煦来了,她才这样顾不得腿便赶来,她害怕童暖煦会找到洛丞楚。
“童小姐,记得我们是没给你邀请函的,你怎么来了?”她淡淡启口,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也有那么一分端庄。
童暖煦敛眸看向她,眼底不带一点色彩,“我来问问,我和孩子的赡养费。”
唐晗瞳孔一缩看向她的小腹,“童小姐,我劝你这个孩子还是打掉,日后洛家是不会认他的,难不成你就这样要他顶着一辈子私生子的名字活下去?”她强装镇定地反问童暖煦。
后者却忽而一笑,迈了两步走向唐晗,“没什么关系,我还靠着他以后长大了,去把洛家搞个天翻地覆呢。”
唐晗看着她脸上意义不明的笑,忽而有一瞬心慌。
“你这样给脸不要脸,那我就只好打电话给他了。”她垂眸,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拨通了熟悉的那个号码。
的确是洛丞楚的。
“晗晗,怎么了?”男声一开口,倒是叫得几分亲切。
“童小姐她来了,听说要给孩子讨个公道。”唐晗开的是扬声,让童暖煦可以直接听到洛丞楚和她的谈话。
那端的声音一静,再开口已经不是那个微微柔和的调子,“晗晗,把电话给她。”
他这样说了,唐晗便也照做,将电话抬手放到童暖煦面前。
后者犹豫了一下,接过了电话。
“童小姐不要再纠缠了,你要多少钱开口就好,我给你,你的孩子要生也好要打掉也好,你做主,我不要。”
他的声音像极了一个正在商务交谈的人,不念丝毫情面。
“洛丞楚,告诉我,这半年多来,我是不是瞎了眼?”童暖煦没有对他的一个字做出回应,声音沉静得渗人。
唐晗本以为她会崩溃地哭出声来,只是她连对于自己的败仗,都好像那么不在乎。
“是。”那端的男声回了一个字,便再没有说话。
童暖煦轻轻点了点头,转手将电话抛给了唐晗,再没有回头地走了出去。
“洛丞楚,你在干什么呢?”而却在她的脚步踏出宴厅大门时,一个男人的声音蓦然打破了现场的寂静。
在台下叫嚣的人是贺君朗。
童暖煦脚步微微一顿,似乎想听听贺君朗有什么想说的。
众人只是面面厮觑,低声交谈,这贺君朗不是和洛丞楚的关系很好吗?怎么会在订婚宴上搞事?
而那个一身西装温润如玉的男人,正在高台中央。
洛丞楚的眼透过灯光看向贺君朗,没有回应。
“喂,你要娶的女人不是这个吧?”见他没有回应,贺君朗再大声询问一句,“你先前不是还在我面前显摆的吗?怎么现在又换女伴了?”他冷笑道。
身侧唐灏已经站起来想阻止他,而贺君朗只是一手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将香槟喝得一干二净,继而将杯子狠狠地扔到地上。
“你真好笑。”他甩手挣开唐灏的拉扯,愤然转身离席。
唐晗的脸色有些发白,原来自己的订婚宴上还有那么多人喜欢闹事。
而洛丞楚只是垂眸看着地上那只被他扔碎的杯子,久久不语。
贺君朗没好气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当初明明那样秀给他看了,如今却递他和另一个女人的请柬给他?不好意思,他不是很想交那份份子钱,所以他不参加了!
而刚出门,贺君朗便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狐狸。
他心里一空,那个女人怎么来了?
“童…”他开口想唤住她,而童暖煦却只是别过头快步离开。
一秒的多虑也没有,贺君朗跟上她的脚步。
“等等!”他跑着朝童暖煦的背影喊道。
童暖煦本想尽快离开这个气氛额外喜庆的地方,却硬生生被贺君朗的声音唤得踏不出半步。她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窘迫。
“你和洛丞楚怎么了?”他终于追上童暖煦,便一把拉着她的手,不允许她再走远一寸。
童暖煦回过头,将面具轻轻摘下。
“我也不知道。”她的声音碎在秋风里,那样凄清。
贺君朗一失神,顾不得所有一把将她抱在自己怀里,一言不发却绝对紧抱。
她当初那份自信傲然如今消失无踪,剩余的只有迷茫和泪水,他不忍看,也不想看。
“他没有给我解释,只是让我和他好聚好散。”她的声音轻得像只猫,却满是被人遗弃的落寞和不甘。
贺君朗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应,却只知无论现在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听进去,不是听不进去,而是不愿听进去。
“……跟我走吧,我会带你离开,远到他找不到你。”既然他决意遗弃,那就不要怪他将童暖煦藏起来,毕竟是他先不要的。
跟他走?
跟他走……远到他找不到……
可是他会再回去找自己吗?
不会了,不会了。
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为夫妇。
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即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
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婵鬓,美扫峨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
解怨释结,更莫相憎。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她来这里本想是让自己从噩梦中醒来,却没想反过头来自己的到的,仅是一场美梦的结束。
“嗯,带我走吧。”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他已经和唐晗携手共度余生了,那她还要怎样留在这里,还要怎样去面对关于他的一切?
她很小气啊,做不到祝福他和另一个女人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深呼吸几次,她推开了贺君朗,这夜风凉得有些不像话。
“帮我准备准备,一个小时后到北阳那里接我,今晚就走。”她重新带上面具,缓步走到自己的车旁,指尖碰到车门,竟然还有些颤抖。
自己什么时候懦弱成这个样子了?
“我现在跟你一起回去,刘芸还在北海那边吧?”贺君朗却是先她一步拉开车门,然后走进车里发动了引擎。
她这样模样,还怎么开车?
童暖煦转身走到车的另一侧,轻轻转动门把将车门打开,坐在副驾驶上双目放空。
贺君朗车速很快,快得她看不清周边的景色。
可这一刻,看不看得清似乎也无所谓了。
那个冰冷的房子里,律师还在等着她的回来。霍临却没了踪影,大概是去找司空白去了吧。
童暖煦先去卧室看了看熟睡中的刘芸,但却因一个小小的动作而让她从梦里醒来。
“丫头,怎么了?”刘芸的起色和前几日相比好了不少,她抬手轻轻抚上童暖煦的侧脸。
“芸姨,和我去国外吧。”她却轻轻附上她搁在自己侧脸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刘芸本想询问为何,却见她眼眶有些红,怕是刚哭过。
“好。”她一向理智,更何况已经哭过,或许早已有了她非走不可的原因,刘芸却不再问下去,只要和自己的女儿好好呆着,她去哪都可以。
贺君朗叫来的医务人员服侍着刘芸,将她扶到一辆黑色的卡宴里,很快便疾驰而去。
童暖煦并没走,她好像还在等待,不自觉地在盼望着那个人会重新回来给她答复。
而回应她的,只是时间淡淡地流逝。
“答应的五个小时已经过去了,童小姐,能给我个答复吗?”律师缓步走来,礼貌地询问。
本以为她回来之后便会大哭大闹,却没想到如今只是一副无事人的模样站在他面前,和早上相比,只是眼神有些异样。
“把协议给我吧。”良久,她淡声开口。
律师自然配合地将那份协议递到她面前。
而童暖煦看了良久,却没有动笔签字,“告诉他,要签字找他本人来和我谈。这赡养费那么低就想和我划清界限?”
她缓缓站起身冷笑,“就想用那么点钱打发我然后和他的订婚对象好好过日子?真可笑。”继而,她松手任那白纸飘落下地。
“童小姐,你如果不签,到时候我的代理人可以到法院起诉你的。”律师看着地板上的白纸,有些哭笑不得。
“那就起诉吧。”童暖煦却只是嫣然一笑,就算要走,她也要走得令他不安宁。
好聚好散还是太过高贵,她消费不起。
回头再摸了摸汤圆,她还是决定不带这个小家伙。就算洛丞楚和唐晗在一起了,也应该不会亏待这小猫。
继而,任律师说什么她也没有回头,径直走了下楼,身后跟着贺君朗。
一路上到机场,贺君朗都没有说话,他知道童暖煦不签不过是因为,她还放不下洛丞楚那个人。
“小桃和童安玲被囚禁在同一个地方,但是已经被带出来了。”贺君朗看着手机上助手发来的信息,温声回应。
童暖煦长叹一口气,就说小桃这丫头干嘛不回她电话,原来是被关着了。
助手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托关系定好了最快的一班飞机票,小桃刘芸和童安玲已经由专人护送上了开往墨西哥的轮船,而他们到了机场,还有半个小时就登机。
童暖煦站在机场,透过玻璃俯瞰着这座火树银花的城市,脸色冷淡。
她没想过自己会有朝一日,走得这样荒唐。
“安检了。”贺君朗看着她的背影良久,终于找到合适的时候开口。在她难受的时候无言以对,才是最令他煎熬的。
童暖煦再嗯了一声,回头跟他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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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霍临回到房子里的时候,刘芸和童暖煦早就离开。
他忽然慌了神,前几天白雪就留下一句话就不见了,而今天出门的时候只是童暖煦离开了,而他出去乱找了半天连司空白或者洛丞楚的影子都没找到,现在回来告诉他,刘芸也不见了?
这世界上的所有人他认识的人都不见了?
忽然想起洛丞楚的代理律师一直在房子里等着童暖煦回来,霍临便想找他问个明白,可一翻手机,自己却没有存那个人的电话!
这下…他该怎么办?
丝缕了将一夜晚后,他的手机缓缓响起。
一宿无眠的霍临猛地回头翻出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的司空白居然回拨了他的电话!
可是他是昨晚六点给他打的电话啊,他早上六点才回,有什么用?
“阿白!童暖煦不见了!”可是一接到电话,霍临还是按捺不住将昨晚的事情告诉司空白。
电话那头司空白一怔,“我知道了。”继而连忙挂断电话动身去童安玲那里。
小桃是和童安玲呆在一起的,如果童暖煦走了,必定会带上她们两个!
霍临正想倾诉自己昨晚的失眠之况,司空白却已经挂断电话。
他无奈地扔开手机,司空白的电话只要一断,就很难再接通。奔波了一晚,霍临终究还是体力不支倒在床上睡着了。
当司空白赶到小桃所住的地方时,早已经人去楼空。
那几个在门外看守的人也都横七竖八地睡在地上,看来并不是小桃自己跑的,而是有人从外接应了她们。
童安玲已经将近九个月身孕了,就算小桃跑出来了,带着个孕妇也不好走。
沉思一番,司空白拿出了自己的电话拨通了小桃的号码,而那端的回应却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小桃这几天一直都呆在他身边,只不过昨晚因为洛丞楚的婚宴司空白必须去,而小桃又是那种会忍不住在宴会上撒泼的人,他便让她陪童安玲去了。
不过是断了她和童暖煦的联系,小桃还真的是准备了一个大惊喜给他。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洛丞楚的电话。
昨晚的订婚宴之后,他一宿都呆在洛氏没有离开半步,司空白也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热衷于工作。
像是用繁多的事物麻痹自己,沉静在那个封闭的世界里有点逃避一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