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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瑟殿内,瑾王夏候洛宇愤怒异常,在大殿内来回的踱步,一向以笑面虎称呼的人,此刻再没有了笑意,满脸的阴骜黑沉。
襄妃看着儿子痛心疾首的样子,为儿子心疼,确实是这样,儿子做了很多的努力,为什么夏候东宸就是看不到呢?一心猜忌怀疑南昭王府的人,就算宇儿真的登基了,南昭王府的人难道就夺权了不成。
如此一想,襄妃不再说话,好久才叹口气。
“宇儿,一切按你说的做吧。”
“谢母妃。”
夏候洛宇停住身子抬眸望向母亲,发现她的神容明显的苍老了很多,母亲是不忍心那样对侍父皇的,可是为了他的一切,她都容忍了。
“母妃,宇儿登基当了皇帝,一定会好好对侍你的。”
“嗯,你回去忙吧,本宫知道该怎么做了。”
“宇儿告退了。”夏候洛宇走出去,让母妃静静,走出大殿,依旧恢复了一贯的笑容满面,温润的吩咐门外的太监和宫女:“进去打扫干净,好生侍候襄妃娘娘。”
“是,殿下。”
太监宫女的领命,对于这瑾王殿下,宝瑟殿内的下人都很有好感,与别的骄纵拔扈的皇子不一样,瑾王殿下是个温和的人。
汉成王府。
夏候墨炎和晚清一回来,便听到雁平禀报。
关于罗青衣的身份,他已收到消息,确认无误,和罗青衣说的并没有出入,还有关于南昭王府背后隐藏的势力,虽然有些,不过只是一般的护卫模式培养的,人员也不多。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对望,南昭王府背后没有多大的势力,襄妃和瑾王为何胆敢打主意到汉成王府,究竟是何人撑了他们的腰,两个人一时想不出所以来。
夏候洛冰回宫,皇上立刻让他住进了东宫太子府,这是向天下人昭告,夏候洛冰才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帝。
襄妃她们不会坐着不动的,一定会对夏候洛冰动手。
“要不要派人保护洛冰。”晚清关心的询问。
夏候墨炎摇头,洛冰是蓝玄之境,再加上手下有不少的得力手下,凭襄妃和瑾王还动不到他。
“不需要。”
两个人正在正厅内说着话,忽然听到门外吵闹声起来,两个人住了口,脸色微暗,一起望向门外,回雪从外面走进来,一脸的愤怒之色,沉稳的开口。
“禀世子爷和世子妃,清荷和碧水竟然又欺负罗衣来了,她不敢欺负我们汉成王府的奴婢,所以净欺着罗衣来了。”
夏候墨炎和晚清一听,脸色阴沉,晚清想了一下,吩咐回雪:“把她们三个人带进来吧。”
“是!”回雪走出去,很快便领着三人进来。
只见清荷和碧水二婢一看到夏候墨炎和晚清便有些心虚,然后扑通一声跪下来:“奴婢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再看她们身后的青衣,却是脸颊上有掐痕,明显的被人掐了,而且嘴角还有血印子,很显然是被两个丫头动手打的。
晚清一看这种状况,当真气极了,这两个人实在太可恶了,竟然胆敢在古宛内乱动手,真是无法无天了,如此一想,阴沉沉的开口。
“清荷,碧水,你二人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在古宛内欺负人。”
“禀世子妃,奴婢们没想欺她,是她一再的用言语撩拨奴婢们,整天装得楚楚可怜的样子,似乎奴婢们欺负她似的,所以奴婢们才气不过动了手脚,下次再也不敢了。”
清荷狡辩,铮铮有理,晚清听得心烦,本就操心宫中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偏还添了这两个不省心的丫头。
现在她们既然做出这种事来,她也没有必要留着她们,正好借着这机会,把两个人撵回宫中去,不过胆敢在汉成王府惹事,即便是撵出去,也不能轻饶了她们,所以晚清冷冷的瞪视了清荷和碧水二人一眼,然后沉声命令。
“住口,你们两个刁钻的东西,整日惹事生非,我们汉成王府留不得你们两个,回雪,给我拉下去每人打二十板子,然后把她们撵回宫里去。”
既是襄妃娘娘送的,自然还回去,而且她这一打,就是给襄妃娘娘一个警告,若是胆敢惹到她们,她们可没有脸面子可讲。
回雪早就讨厌这两个丫头了,先时还收敛一些,现在动不动就摆上宫里人的架势,当真是讨厌之极。
从门外唤了两个婆子进来,拉了两个丫头出去打板子,清荷和碧草二婢听说要挨打,脸都白了,哀求着叫:“世子妃饶命啊,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世子妃饶过奴婢吧,别撵了奴婢回宝瑟殿了,娘娘会打死奴婢们的。”
可惜正厅内的人冷着脸,谁也不理会那两个丫头,本来就想找机会撵了她们回去。
这种时候,谁敢把危险留在身边啊。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不理会门外两个宫女的叫唤,望向一直跪在后面不做声的罗青衣。
这丫头倒是一直没有告状也没有争辩,见晚清望向她,满脸的愧疚,逶迤的道谦。
“世子妃,奴婢该死不该给世子妃惹麻烦,奴婢不敢再留在世子妃身边给主子添麻烦了,奴婢自行离开王府。”
罗青衣说着哭了起来,本就生得出色,再如此一哭,当真是梨花带雨。
晚清看着这样子的她,不知道为何心里就是不落忍,叹口气:“你别离开了,现在她们两个走了,以后没事了,别人不会找你麻烦的。”
“世子妃?”
罗青衣抬眸,那眸中如碧泉一样清明,此时却泛起微微的涟漪,令人看人心疼。
“谢世子妃疼爱,奴婢做牛做马的报答世子妃。”
她说完便规矩的起身退了下去。
正厅内,夏候墨炎从头到尾没说话,望着那远去的身影,眉头微微的拧起。
“这女人倒是可怜,只是我们自当留心些。”
“我知道,不过青衣我们已经查过了,她可是焦峰城的人,本来也是个小家碧玉的千金小姐,谁知道会沦落到今天的这步田地,她生得出色,又没有人收养她,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只怕便毁了她一生,我们暂时收留着她,等看到有条件不错的人家,把她许了出去,也不枉她担着县令千金小姐的名声了。”
“嗯,随便你。”
夏候墨炎由着晚清,看看天色晚了,二人用膳然后休息。
第二日,两个人还未起来,便听到有下人来禀报,皇上要见他们。
经过一夜的痛苦绝望,皇帝总算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件事,墨炎原来竟是他和甘蓝的儿子夏候洛凮。
想到他和甘蓝的儿子,夏候东宸绝望的心柔软了一些,这大概是眼前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
想到甘蓝曾经活着,却远离了自已,他恨不得立刻死过去,去九泉之下问她,为何要这样做,为何如此对待他,她不是说了吗?不管将来他们彼此走得多远,也要相扶相持,难道她就是这样相扶相持的吗?
夏候江宸的心一刹那有些恨,不知道是恨自已多一些,还是恨甘蓝多一些。
早朝皇帝都没有上,太监宣布,皇上病了。
众大臣纷纷退朝,暗自猜测着,四皇子夏候洛冰进宫了,又住进了太子府,皇上不是该高兴才是吗?怎么竟然病了,难道说是高兴得病了,这其中的细节没人猜想得到。
虽然夏候东宸由昨天的事件中,猜测到了墨炎的师傅便是司马甘蓝,但这些朝臣可没有往这方面想。
瑞龙宫的大殿上,跪着一人,正是下了早朝的汉成王夏候臻,夏候臻一听说皇上病了,便心里愧疚,前来瑞龙宫求见皇上,不过皇上不见他,所以他便跪在这里了,因为皇上在生气。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跟着太监走进大殿的时候,便看到父王直忤忏的跪着,心内了然,忙走过去劝夏候臻先回去,等皇上气消了便没事了。
夏候臻摇头,他只想让皇兄好过一些。
自已当年瞒着他接了墨炎进府,这可是欺君之罪,皇兄现在没有下旨抄他的家就是好事了,只是生气而已。
他就跪了又何防?所以夏候臻不理会墨炎和晚清二人,反倒劝他们去看看皇上。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不再说什么,跟着大太监江寒的身后一路过大殿,往寝宫而去。
华丽的寝宫,门口一块水晶屏风,上面雕刻着精致的鸟虫图案,还有美丽的仕女,远远望去,好似活了一般。
绕过屏风,只见层层维幄垂挂,看不清内里的情况。
不过他们两个一出现,立刻有守在屏风边的小太监走过去,掀起维幄请了他们进去。
穿过一道道的纱幔,总算看到一张镀金镶玉的乌木琅琊床,天青色的纱帐垂挂着,隐约可见内里的人影绰绰。
大太监江寒走过去,小声的禀报:“皇上,世子爷和世子妃过来了。”
说着轻轻的打起了青色纱帐,露出里面霞光碧色的风景,华丽的绸缎锦被中,卧着一个苍老的人,满头雪白的银丝,那双深邃睿智的眼瞳中此刻布着绝望。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看得呆了,皇上竟然一夜白发,他的心究竟有多么的绝望呢,才能一夜白发。
“皇上。”
两个人失声叫了出来,深深的懊恼着,他们似乎应该把甘蓝的事情告诉皇上。
夏候东宸挣扎着想爬起来,江寒赶紧过去帮忙,眼里却是一片潮湿。
想到皇上心里的煎熬,他的心真的比皇上还痛,暗自埋怨着甘蓝皇妃,为何要如此的对待皇上呢?当年若不是她的规劝,皇上也不会登基做皇帝,既然皇上做了皇帝,她就该好好的扶持着他,一路走下去。
“洛凮,过来让父皇好好看看。”
夏候东宸绝望的眸光中染了一些暖色,望着夏候墨炎,等到他走过去,他伸出手紧握着他。
“没想到你是朕的儿子,二十多年来相见不相识,朕多少次的想过,你若是朕的孩儿会怎么样?没想到最后你真的是朕的孩子。”
“皇上,一切都过去了,你别太伤心了。”
看到他如此伤心,夏候墨炎不忍心伤害他,赶紧的劝他。
可惜他一开口,夏候东宸的眼神黯然了,浓浓的悲伤浮起来:“你不愿意原谅父皇吗?连父皇都不愿意叫一声吗?”
若是以往夏候墨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可是现在面对着这样一双浓浓的悲伤绝望的眸子,他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身侧的晚清更是伸出手推了推他,示意他叫皇上一声。
是啊,虽然他们不能让甘蓝娘亲回来,也不能告诉皇上,她还活着,但是至少他可以唤他一声父皇,让他的心安慰一些。
如此一想,夏候墨炎不再犹豫,充满感性的磁性声音响起来。
“父皇。”
他的一声唤,夏候东宸的眼瞳亮了起来,手下的力道更紧,握着他似乎有了一些精神。
“洛凮,朕要向天下人宣布,你是我的儿子夏候洛凮,真正的太子。”
若不是当时甘蓝带着他离开,他就是皇室的顺位继承人,所以由他继承皇位是他最高兴的事了。
夏候墨炎一听皇上的话,脸色大变,晚清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两人同时开口:“皇上不可。”
夏候东宸望了望墨炎,又望了望晚清,不明白这二人为何脸色都变了,一时没开口说话,定定的望着墨炎,看着他似乎就像看到了甘蓝一般,虽然心里恨她,可是还是想看看她。
“父皇这些年过得快乐吗?”
夏候东宸没想到有一日竟然有人来问自已这样的事,他的心中只有江山社稷,什么快乐开心离他很遥远,想着茫然的摇了摇头。
“父皇,儿臣与父皇一般深爱着一个女人,所以只想和她长相厮守在一起,不想不快乐的过一辈子。”
一直站在夏候墨炎身后的晚清接了他的话:“皇上,四皇子洛冰已住进东宫太子府,皇上如此做,就等于告诉金夏的朝臣,还有天下的百姓,四皇子夏候洛冰才是未来的皇上,现在皇上再说出墨炎的事,只怕要起内乱。”
晚清说完,夏候东宸一时没有说话,望着他们,心底的私心里,希望墨炎幸福一生,不要像自已活得这么苦。
“好,不过你答应父皇,要帮助洛冰。”
他知道洛冰的能力绝对不如墨炎,所以才会如此说。
夏候墨炎立刻表态:“父皇放心,金夏若是有事,儿臣一定尽全力保护金夏国的臣民。”
“嗯,父皇相信你。”
夏候东宸的神色好了一些,不过因为一夜不睡,再加上身子不好,此时已是极端的虚弱疲倦,微微的闭上眼睛。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赶紧告退:“父皇,儿臣告退了。”
“嗯,让你父王回去吧,别跪着了,朕不想见他。”
皇帝躺在床上,虚弱的开口,现在他没有力气理任何人,谁也不想见。
“是,父皇。”
夏候墨炎领着晚清二人退出去,刚绕过屏风,便听到皇上轻慢的声音响起来:“江寒,敕告天下现立四皇子夏候洛冰为金夏国皇太子。”
“是,奴才这就去办。”
门外,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相视露出一抹笑,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他们终于不用涉足宫廷之事了,洛冰也如他母亲的心愿进宫了,他们也算完成了甘蓝娘亲事情。
一切一切都朝圆满的方向发展,不过皇上立了夏候洛冰为太子,瑾王不会没有动静的。
大殿内,汉成王夏候臻仍然跪着,墨炎和晚清二人劝退了夏候臻,现在皇上正是伤心的时候,怎么可能见他呢?所以缓缓吧,皇上没有下旨治罪汉成王府的人就说明原谅他了,只是心里一时气愤。
一行人出了皇宫回汉成王府去了。
皇帝敕告天下,若大的楚京,热闹异常,朝中的大臣纷纷涌向太子府,听说太子还没有纳妃,那些家中有待嫁闺秀的纷纷冲到了太子府去,要奉上自已的女儿,哪怕不是太子正妃,就是做个妾,也是拉拢了自已的地位。
可是没有人知道太子夏候洛冰,其实最讨厌的是女人,所以一律挡了,让所有人落了个空。
这一天,夏候洛冰只带了两名手下,以及一个太监溜出了东宫太子府,到汉成王府来找夏候墨炎,一张清隽如玉的面容上布着苦不堪言。
“皇兄,你说叫什么事?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进宫了。”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一听便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还不是各个大臣往太子府送女人了,所以这位爷觉得苦不堪言。
晚清望着他,眯起眼睛盘算着,该如何治好夏候洛冰的恐女症。
“其实你身为太子,现在府内一个女人都没有,我认为你还是留下一两个,一来拉拢势力,二来别让人家觉得你古怪,到时候再传出个太子仍是断袖之臂,龙阳之好什么的,可就麻烦了。”
晚清破笑肉不笑的开口,夏候洛冰看她眼里分明有幸灾乐祸,恼怒的瞪着她,两个人就那么对恃着。
一直站在夏候洛冰身边,乖觉的小太监这时候开口。
“其实太子的恐女症也不是治不好。”
这小太监声音清脆悦耳,生得皮白肉嫩,最重要的是他竟然知道太子夏候洛冰是恐女症。
晚清不禁对小太监感起兴趣,认真的打量他,竟发现一件好玩的事情,唇角紧抿,望着那小太监问夏候洛冰:“这是你的小太监吗?”
“是,小桂子,还不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奴才见过世子爷,世子妃。”
小桂子有点头皮发麻,为什么世子妃的眼睛看起来亮闪闪的,有点像狼眸,而他似乎成了她口中的糕点。
“呵呵,小桂子啊,好,很好!”晚清笑得像只小狐狸,吧叽吧叽的啧嘴巴,似乎准备食了小桂子似的,正厅内的两个人同时的变脸,夏候洛冰直接一伸手扯了小桂子到自已的身边,瞪着晚清。
“你不会是想算计小桂子吧。”
而另一个变脸的人是夏候墨炎,怎么看晚清此刻的眼神,都有些色迷迷的样子,她不会是喜欢这个小桂子吧,虽然唇红齿白的很可爱,不过却是一副娘娘腔样。
“晚儿。”
某男的警告响起,若是她再表现对别的男人色迷迷,他就让她进房后一个星期下不了床。
晚清无语的翻白眼,叹气,两个脑白痴,然后望向小桂子:“你不是说有好办法可以治太子的恐女症吗?说来听听。”
眼下必须要治好太子不愿意靠近女人的毛病,不过也没有那么严重嘛,晚清想着,望向小桂子,只见他鬼头鬼脑的点头,然后转身便往外走去,一挥手颇有气势的开口:“走,你们跟我走。”
夏候洛冰瞪着前面那细长的小身影,冷冷的警告:“小桂子,你皮在痒了。”
“太子殿下,快走吧,你不想每天都躲在汉成王府吧。”
小桂子根本不甩他,夏候洛冰眼里快冒出冰锥子了,可惜前面的身子依然没停。
晚清则满脸的欣赏,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怪胎啊,竟然不甩夏候洛冰这个太子,这人还真合了她的胃口,赶紧一拉夏候墨炎的手:“走吧,去看看小桂子怎么治好太子的恐女症。”
两个人往外走,看到夏候洛冰站在厅堂上一身的寒气,没有要动的意思,晚清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太子,确定不需要治好自已的毛病吗?”
夏候洛冰一看晚清的神色,便没好气的跟上他们的身影,一行几个人跟着小桂子的身后,偷偷摸摸的溜出汉成王府。
之所以说偷偷摸摸是因为小桂子本就个子小,长得又瘦弱,竟然还缩手缩脚的,好似一团小可爱,还警告她们不准惊动任何人。
几个平常强势无比的人便跟着他的身后一路出了汉成王府,悄悄的去治太子的恐女症了。
一行几个人行了一段路程,总算被小桂子带到了楚京城比较偏僻的角落,周围是普通的人家,此时门前进进出出的人,不时有说话声传出来,小桂子便带着他们几个从院后门翻墙进去,然后凑到人家窗户下偷瞧,房间里有一个女人正疼得死去活来的在生孩子,这个画面,夏候洛冰和夏候墨炎没瞧过,晚清可是知道的。
没错,小桂子带他们过来竟然是看一个女人生孩子。
晚清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身后的两位直接便发怒了。
太子夏候洛冰脸色阴沉,周身的凌寒更甚,阴森森的露出一嘴的白牙。
“小桂子,你是什么意思?”
“是啊,这是什么意思。”
夏候墨炎也是一脸的不解,重复着夏候洛冰的话,倒是一边的晚清慢慢的有些了然,眼睛晶亮亮的,不得不说这小桂子的头脑还是很管用的,没错,夏候洛冰不愿意亲近女人,抵触女子,无非在他的童年阴影里,感觉女人很强大,很阴暗,伤害了他,可是看了生孩子的女人,没有人会不动容,没有人会不感动,看过了这个过程,夏候洛冰就会知道,女人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可怕,相反的很弱小,很弱小,在生孩子的时候,说不定轻易便死过去了,生命在这个时候是那样的脆弱,好似绷着的弦,有时候轻轻的一弹便断了。
小桂子没说话,晚清却高兴的笑起来,嘘了一声,怕惊动屋子里的人。
“你们安心瞧着吧,只要太子看过了女人生孩子,他的恐女症就不治而愈了。”
“真的。”
夏候洛冰和夏候墨炎有些难以置信,两个人全都住了口,夏候洛冰自然想治好自已的恐女症,因为他心里知道,自已既然是太子,就不可能没有女人,那皇室的子嗣怎么办?所以他听了晚清的话,不错眼的盯着房间内的情况。
夏候墨炎自然想治好夏候洛冰的毛病,所以也盯着屋子里的情况。
不远处有手下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他们几个人就躲在窗户外面偷看人家生孩子。
房里的人注意力都在床上的产妇身上,哪里会想到外面有人偷看。
晚清仔细的打量这户人家,只是一个寻常的百姓家,屋内的家什也很寻常,窗上的产妇此时正痛苦的配合着稳婆的说话声,在做努力,明明是冬日,可是满脸豆大的汗珠往下滚落,脸色煞白。
稳婆沉稳安抚人心的话响起:“来,深呼吸,再用力,已经看到小宝宝的头了,快,用力。”
女人脸上露出笑意来,拼命的用力,再用力。
可是似乎小宝宝有点困难,根本出不来,房内稳婆的脸色微变,不过这时候她可不能惊慌失措,如果连她都乱了,产妇可就丢掉性命了。
“快,去烧热水来,另外找把剪子来,泥灰,快点。”
房内响起急促的声音,门外有颤抖地声音:“怎么了,怎么了?”
从房间里跑出去的人不敢说,房内的产妇有些不在状况,只能吩咐下去:“快烧水,快准备煎刀等事物,快点,别耽搁了。”
“是,是。”
外面有脚步声响起,也有低低的沉闷的哭声响起来。
窗户外面看着的夏候墨炎和夏候洛冰二人所有的意识都在房内的产妇身上,此时两个人的手紧握在一起,各人脑海中所想的不同,夏候洛冰似乎看到了母亲当年生他时候的痛苦,原来每一个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都是在经历一场死亡,原来那些看上去可恶凶狠的女人,她们也有如此可怜的一面,脑海中接受到这些,夏候洛冰的心,一下子坦然了,心中那郁结似乎化解了,女人根本不可怕,她们都是可怜的。
夏候墨炎想的却和洛冰不一样,他似乎看到了晚清生养童童时候的场景,心里紧绷着,动也不敢动,紧握着双手,不比门外那产妇的丈夫轻松。
晚清和小桂子两个人站得远一些,不过视线同时注视着房内的人,默默的替房中的人祈祷。
水很快烧好了,然后是煎刀香还有泥灰什么的都准备了进来。
稳婆开始动手,女子先是快昏过去了,可是稳婆一动手,疼痛使得她苏醒了过来,不住的轻叫。
外面的人看得心脏抽搐成一团,比房内的产妇还要疼,晚清知道在古代没有麻醉剂的作用下,用热水泡过的煎刀去煎真的很疼,恨不得死过去一般,幸好她生儿子的时候,儿子没有这么费神,好似知道娘亲会幸苦一般,所以很顺利。
不过屋内进行的时候并不长,很快便听到稳婆的呼声:“好了,好了,出来了。”
她一手抓着小孩子,啪的一拍孩子的屁股,哇的一声响亮的哭声,这声音宏亮有力,不用想也知道是个健康的小娃子。
这下门外响起了高兴的叫声,晚清等在屋子外面偷看的人也忍不住欢呼的抱在一起,深呼吸,好似与房内的人经历了生死一般。
房内,有人冲出去报信:“生了生了,是个小子。”
稳婆给产妇擦干净小娃子,摆在她的身边,然后去整理她的下身。
而产妇没有了先前的痛苦,歪着头一脸幸福的望着靠在自已头边的孩了,满脸的笑意,幸福就流淌在房间内。
窗户外面,夏候洛冰呼气:“没事了,真是太好了。”
“是啊。”
夏候墨炎应声,然后两个人同时掉转头,很快脸色难看的瞪视着身后的两个人。
晚清和小桂子头靠头,肩搭肩,一副姐俩好的情况,使得夏候洛冰和夏候墨炎脸色同时大变。
两个大男人身形一动,各抢了一个到自已的身边,然后开始训斥。
“小桂子,你离汉成王府的世子妃远点,你太单纯了,不知道人心险恶啊。”
夏候洛冰语重心长的开口,一向冰冷的人,难得的像一个大家长,小桂子眨啊眨眼睛,越发像单纯可爱的小白兔了。
不远处的晚清听了夏候洛冰的话,怒起,尼妈这话怎么这么难听呢,小桂子单纯,就要离她远点呢?她是毒药啊,还是细菌啊,本来还想告诉他一件事呢?这下让他自个去猜呗。
这边,夏候墨炎脸色不善的瞪视着晚清,满脸阴骜深沉的教训起晚清来。
“晚儿,太监也是个男人,虽然他什么都没有,但该保持的距离还是要保持。”
晚清用力的点脑袋,表示知道了。
不过站在他们对面的夏候洛冰有些不乐意了,什么叫什么都没有啊,小桂子还需要什么,他就是他的太监。
如此一想气狠狠的瞪向这边,两帮人互恃,然后迅速的撤离,分道扬镳。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回汉成王府,一路上夏候墨炎什么都没说,想到晚儿与那小桂子头搂头,肩靠肩的他就不舒服/,即便是太监也不行,难道太监不是男人吗?
他正生着气,晚清满脸的笑意盈盈,走过去把小手塞进他的大手里,然后惦起脚尖在他的耳朵边咬起耳朵来。
夏候墨炎的脸上既惊又奇,先前的恼意瞬间消失不见了,用力的紧握着晚清的手:“你是说小桂子?”
晚清用力的点头,夏候墨炎稀奇了:“洛冰不是抵触女人吗?为何小桂子却没事呢?”
“也许是一物降一物吧,不过你记着别告诉他,竟然胆敢惹恼怒我,哼,就让他自个去整,看他什么时候能整明白。”
晚清得意的冷哼,夏候墨炎斜睨着她,分明是借机报复啊,不过他也很期待啊,两个人一脸的笑,再没有了之前的不和,相亲相爱的回汉成王府去了。
皇帝的敕书召告了天下,很快其他三国都知道了,金夏国半路冒出一个太子来,此事震动的不仅是金夏国的百姓,连带的轩辕龙番和苍狼国都惊动了,先前听说太子是个假的,众人没来得及瞧热闹,这会子又冒出来一个真太子来,所以各国都派出了使臣,前来祝贺金夏国,明面上是祝贺,私下里却是瞧热闹,顺带看看有没有办法私吞掉金夏国。
三国之中的苍狼国使臣最先来到金夏国,之所以先,是因为苍狼国早几天便出发了,早早出发是因为苍狼国的国君得到了消息,说慕容府的一干人全都被斩了,而苍狼国的稼木公主也去世了,所以苍狼国便先一步来金夏国,想乘机向金夏的国君讨些说法。
虽说慕容府的人该死,难道就不能保留公主一命吗?
皇帝派太子夏候洛冰接待了苍狼国的使臣,安置使臣在城外的驿宫居住。
此次苍狼国的领队使臣,正是稼木王子稼木萧遥。
一出现便有些咄咄逼人,责问夏候洛冰,要面见金夏的皇帝,讨要一个说法,为何害害了苍狼国的公主。
夏候洛冰半点面子没有给稼木萧遥:“我们没有给稼木王子一个糊弄本国的罪名,稼木王子倒责问起金夏国的麻烦来了,本宫若是证明稼木公主还活在世上,那么苍狼国该如何向我国请罪?”
夏候洛冰寸步不让,强势的慑人的紧盯着稼木萧遥。
稼木萧遥微愣,本来想先给这半路冒出来的太子一个下马威,谁知道这人竟然不是盖的,强硬冷血,不受他半点的威胁,反而是自已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正如他所说的一般,他的皇妹稼木盈秀还好好的活着,若是这夏候洛冰真的拿到了证据,那他们苍狼国可就难堪了,弄一个假的公主来联姻,到时候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事,稼木萧遥知道这一着自已是败了,不再纠缠在这件事上。
夏候洛冰倒也没有为难他们苍狼国的使臣,安置他们住在驿宫里,并派了专门的人侍候着,至于他是如何知道那稼木盈秀是假的,自然是墨炎皇兄派人送了信过来,所以他便知道了。
苍狼国先至,几天后,轩辕和龙番国的使臣也陆续的到了。
轩辕的使臣是太子轩辕夜辰,领着几名朝臣,龙番则是龙耀带队,陆续的住进了金夏国的驿宫。
太子夏候洛冰从兵部调了两万兵马防守驿宫,自已又派了天鹰楼的一部分人手暗中注意着驿宫的动静,汉成王府也调派了一部分羽衣卫防守着,以做到万无一失。
汉成王府。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用完晚膳后一起回房间,两个人坐在房内轻声的说着话。
“现在三国的使臣住在驿宫里,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是他们伤了,只怕各国便有说法了。”
晚清叮咛,夏候墨炎点头,神色凝重,知道晚儿说得没有错。
若是这时候生出什么事来,就麻烦了,现在最担心的便是襄王手中的西翎军,他们对付不了他们,保不准暗中行动,动手对付驿宫内的人。
夏候墨炎想着终是不放心,所以便站了起来:“我去太子府一趟。”
“好,你去吧,与太子商量一下,一定不要让那些人受到伤害。”
“嗯,我很快就回来。”
夏候墨炎不放心的叮咛着,他除了担心驿宫那边,还担心晚清肚子里的孩子,这种时候,什么都要小心,以防万一。
房间内,回雪走了进来,侍候晚清休息。
暗处还有流胤待着,他们两个人负责保护世子妃。
世子妃因为怀孕,所以玄力大减,这种时候要万分小心,千万不能着了别人的道。
夜越来越深,一片清白的光芒好似轻纱拢着汉成王府,朦胧一片。
汉成王府一处僻静的角落里,忽然传来了痛苦的轻呓之声,然后是低低的啜泣声,哀求声,弥延在夜色中,虽然很轻,可是在寂静之中却分外的清晰。
“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解开我的穴道,解开我的穴道。”
一处背光地,乱石堆成的假山,旁边有高大的树木,此时那声音正是从假山旁边发出来的,只见一个女子被人压在假山上,暧昧至极,此刻正用力的挣扎着,可惜被点了穴道,根本动不了,所以也阻止不了那袭向自已的手,女子的身子越发轻颤得厉害,痛苦的哀求着,既怕被人听到影响了自已的声誉,可又不甘心就这么被沾辱了,她的胸前的衣襟已被拉开,露出一抹淡粉的束胸,月色下分外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