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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晚清望着夏候墨炎,眼底是深沉幽暗的寒芒,一眨也不眨。
夏候墨炎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心里不由自主的思忖着,如果晚清知道他就是澹台文灏,会如何的对待他,抑或是?想到这不由试探的开口。
“晚清,你对澹台文灏有什么看法?”
夏候墨炎的话音一落,便看到晚清脸色陡的一沉,凉薄如冰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个混蛋,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家伙,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她对他十分的生气愤怒,明明她一再的表示,自已当时是无意的,可是偏偏他还是一心的算计她,童童是他的儿子,他却从头到尾都没有过问过,怎么有如此狠心,如此的冷血的人呢。
房间里,拢了一层肃杀凌寒,夏候墨炎看着愤怒的晚清,一时不敢开口,心沉到了谷底,他该如何说才能改变晚清对自已的看法呢?正想着,忽然暗夜中响起了吵杂声,夹着纷乱的脚步声。
两个人大惊,相视一眼,夏候墨炎身形一动,便飞快的起身闪到晚清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沉声开口。
“难道是云痕?”
他话底的意思,难道是云痕出卖了他们,眼瞳一瞬间杀气重重,唇角勾出森冷阴骜。
这一刻,晚清清晰的看到这个男人身上强大的戾气,再不是以往自已所熟悉的那个柔软温和的家伙,他掉转身时,却在那周身的狠决之下闪过温柔:“没事,有我呢?”
说完一把拉住晚清闪到房间的一侧,吹熄了房间内的灯。
两个人刚站好,便听到有人扣门声,随之是小声的询问。
“客人醒了吗?”
一言落便有人打开了门,迎面冷冽的风,裹着一道身影闪进来,悄然小声的开口:“快,跟我来,锦王殿下马上过来了。”
锦王轩辕夜暖竟然连夜赶了过来,可见稼木萧遥的动作是多么的神速。
夏候墨炎拉着晚清,跟着那人的身后出了房间,隔壁房间的门也打开了,回雪奔了出来,三个人会合到一起,跟着前面的两道身影往僻静的地方走去,七拐八弯的进了一间暗室,其中一人沉声开口。
“你们先躲一会儿,等到锦王离开,少将军马上来见你们。”
“是”
这前来报信的两个人是少将军云痕的得力亲信两名副将,一说完便闪身退了出去,他们若不出现,肯定会引起锦王的猜疑,两个人安排好一切,便飞快的退了下去。
暗室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夏候墨炎的手自始至终都紧握着晚清的手,安然的站在暗室的一角,而回雪站得离他们远一些。
“晚儿,你不会怪我一直隐瞒着你吧?”
夏候墨炎悄声开口,虽然漆黑一片,不过他可以看清她瞳仁中亮光涟涟。
“怪你什么?怪你和澹台文灏连手欺骗我吗?”
晚清的声音有些冷,在漆黑的空间里,没有一丝儿的温度。
夏候墨炎有一种抓不着的恐慌,一伸手下意识的拉她入怀。
“晚儿,别怪我,我不是故意的,其实?”
“你?”晚清错愕,黑暗中仰头瞪着这家伙,怎么抱她了,她与他的事还没有说清楚呢?
“你们两个都很可恨。”
晚清沉沉的开口:“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我从前的一切,不过那时候我生了童童,真的快要坚持不了了,有几次甚至想要放弃,觉得很累,可是最后看到儿子,便又坚持下来了,你知道未婚生子是多么大的压力吗?承受多少人的冷眼,还要听到多少难听的话,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我的儿子要遭受别人的指责,而这更让我自责,若不是我坚持生下他,他又怎么会被别人瞧不起呢?”
“可是那家伙竟然还在算计当年我所做的事,当年若是我没有中媚一毒,你说又怎么会发生这一切,从此后只不过天涯陌路而已。”
这一声的天涯陌路说得低柔回转,夏候墨炎在这一瞬间,心底竟然涌起无尽的欣喜,感谢那一晚所遭遇的这一切,他将穷其一生去疼护爱惜着她。
想到这,沉声开口:“晚清,其实我就是?”
他不想再隐瞒她,想告诉他,自已就是那个该死的混蛋,被一点的仇恨蒙弊了心,竟然只顾着自已的一点自尊,却忘了她所遭受的一切。
不过夏候墨炎并没有说完,刚起了个头,便听到晚清嘘了一声:“别吵,有人过来了。”
夏候墨炎立刻沉默下来,认真的感受,暗夜中果然有脚步声走了过来,沉稳有力,一步一步的往这边走来。
一瞬间,三个人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夏候墨炎也忘了去说自已的事。
暗室的门上,响了两三下的扣门声,只听得一人小声的开口。
“我是少将军云痕。”
他说完,外面便没动静了,夏候墨炎一伸手拉了晚清,然后沉着的伸手拉开了门,只见屋外月光如水,轻轻的洒泻进来,一道锦袍轻卷而入,带来一阵沁凉的夜风。
房间内很快亮起了灯,只见这暗室虽然不大,却应有尽有,一张软榻,还有桌子,椅子,旁边还有一个书架,摆放着几本书籍,那走进来的人,为首的是云痕,身后另跟着的两人,正是云痕的两名亲信。
几个人坐了下来,云痕一脸的凝重,沉声开口。
“锦王殿下已来到了飞唐关,我安排你们连夜出飞唐关,要不然明天早上,只怕你们走不了。”
锦王殿下除了心狠手辣,同样的生性多疑,他若是发现一点的蛛丝马迹,只怕他们便走不了了。
晚清望向云痕,只见他俊朗的面容上,布着内敛沉稳,眼瞳幽深似井。
这云痕送他们前往轩辕的京都,可是担了极大干系的,不管最后他们和轩辕的皇帝有没有谈判成功,都会令他身受其害,锦王轩辕夜暖只怕从此后便对他心生隔膜。
“谢谢少将军了”
晚清开口道谢,想起先前云痕看到自已的惊讶,不由自主的开口:“少将军先前说我像一个人,究竟是像谁?”
提到这个话题,云痕的面容上少了深沉,脸庞温润起来,勾唇浅笑。
“我的姑姑云舒,如果不出意外,你就是我的表妹,此次进京,我会安排你们进将军府,我爹爹此时正在京城,一定会让你们见到皇上的。”
云痕说完,晚清愣了一下,虽然先前知道她有可能和云痕有干系,不过事到临头,还有些震憾,没想到那个无缘的娘亲,竟然是轩辕国大将军的胞妹,出生在将军府的母亲,应该是个才情兼备的女子,又怎么会嫁给父亲呢?
晚清猜测着,抬眉满脸的笑。
“那么少将军一直没有家母的消息吗?”
晚清提到这个话题,明显的看到云痕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暗沉,然后依旧是满脸的笑意。
“姑姑二十多年前执意要嫁给一人,父亲和合府上下没人同意,所以姑姑便连夜跟着那人走了,从此后家人便失去了她的消息,没想到她竟然嫁到了金夏国,她?还好吗?”
云痕提起云舒的时候,眼瞳中满是柔软的光泽,记忆中,姑姑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不但会琴棋书画,还会武功,小时候的他最喜欢的人便是姑姑了,可是有一天姑姑不见了,他还吵嚷了很多天,后来年岁增长,逐渐忘了姑姑的存在,不过,云家的书房里,挂着一幅姑姑的画像,所以他才会一眼便认出眼前的人,和姑姑长得很像。
晚清听了云痕的话,脸色微暗,不知道云痕知道母亲早已去世了,会怎么样?
想着缓缓的开口:“她早就去世了,大约在我六岁的时候。”
“什么?”
云痕错愕,随之脸上不复先前的温柔,布着哀恸,沉痛。
不知道父亲知道最疼爱的妹妹,捧在手掌心里的妹妹,想想念念多少年的妹妹早就香消魂散了,他是否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暗室里,拢了一层的压抑的伤痛。
云痕和晚清都有些伤心,一侧的夏候墨炎却清醒得多,现在不是追念晚清母亲的时候,他们必须尽快离开飞唐关,天快亮了,若是轩辕夜暖再过来,他们未必走得掉。
“少将军,我们还是别伤心了,眼下还是安排我们离开飞唐关要紧。”
夏候墨炎冷静沉稳的声音一起,云痕回过神来,恢复了先前的淡定,点头:“嗯,这是云风和云初二人,他们是我云家军的人,会秘密送你们离开飞唐关,你们跟着他们离开飞唐关就行。”
“是。”
晚清和夏候墨炎沉声应了,云痕扫了房间的两名手下,内敛的吩咐:“记着,一路低调行事,千万别露出破绽来,一定要安全无误的把他们送到将军府。”
“是,属下遵命。”
云风和云初同时出声,两人说完掉头便走,在前面带路,夏候墨炎紧随着那两人身后往外走去,不过他没忘了紧拉着晚清,晚清回首望向暗室中的云痕,清浅的开口:“谢谢你了表哥。”
这一声谢,是为了天下的百姓而谢的,不管将来两国是否交战,云痕这个表哥,她是认了的,虽然她是他的表妹,但她知道,云痕这样的人,忠心无二,绝对不是那种为了亲情而置国家于不顾的人,他之所以帮助他们,其实心底里知道,两国不适宜开战,一开战,不管谁输谁赢,百姓都会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所以说他绝对是一个胸怀天下的将军。
暗室里,灯光轻晃,云痕慢慢的坐下来,想到了晚清的叫声,先是很高兴,可是一想到那无缘见面的漂亮姑姑,不由得伤感起来。
夜色下,一行数人悄然的潜出飞唐关的府邸,直奔北城门而去。
前面带路的云风和云初,身为云家军,在这飞唐关驻守了多少年,对于这里一草一木,一兵一卒,不但有感情,而且还了如指掌,所以带着晚清和夏候墨炎等一行人,轻松自如的出了飞唐关的北门,当然前提是,他们没有从正门走,因为那会惊动别人,也没有从城墙上翻越过去,因为云风和云初说,北门的守军警惕异常,虽然他们三个看起来武功高强,身手了得,可是他们两个人的身手还不足以翻墙越梁,若是他们翻墙,必然惊动那守军。
最后云风和云初主张了,从北墙不远的一个狗洞钻过去。
夏候墨炎一看脸色陡的冷沉下来,便拉了晚清要翻墙而过,云风和云初不紧不慢的开口:“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能我们钻狗洞,你们越墙,日后若是说起这件事,我们就不光彩了,若是你们敢越墙,我们就回飞唐关的府邸,要钻大家一起钻。”
夏候墨炎气得一拳头高高举起,便想给那两个家伙一人一拳,最后却被晚清给拉下来,沉声开口。
“大丈夫能屈能伸,当年韩信受跨下之辱,终成一代名将,我们今日狗洞一钻,他日两国息战,岂不也是一方英雄,英雄不拘小节,所以钻。”
一言落,便一脚踢了出去,把毫无防备的夏候墨炎往狗洞踢去,别说夏候墨炎没防备,他只不过借此下个台阶,声明是被娘子所逼迫而行此事,夏候墨炎倒底不愧为顶尖的高手,即便是钻个墙洞,也是优雅十分,身形一缩,众人只见眼前浮光闪过,人已出去了,快到极致,明明狗洞并不大,可他那么大的一个人,灵巧异常。
一人钻了过去,其余的人也不磨叽了,一个接一个的钻了过去。
一行五人在别人睡得正香,浑浑沌沌之时出了飞唐关,一路上展开手脚,马不停蹄的往轩辕的京都奔去,现在他们要日夜赶路,抢先在轩辕夜暖发现的时候赶到轩辕国的京都,若是轩辕夜暖知道他们出了飞唐关,只怕便要借机会为难她们了。
五天后到了轩辕的京都奉城,一行人累得跟几条狗差不了多少,一路马不停蹄的狂奔,每人跑死了两匹马,可怜那马也算是为国捐躯了,但愿此次谈判成功。
奉城内外警备森严,不时的看到巡逻的军队从大街上走过,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一行人,进城后便弃了马,步行,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很热闹,他们几个人混合在其中并不引人注目,若是骑马容易吸引人的视线,这样容易坏事。
云风和云初在前面带路,一路领他们前往将军府。
路上,夏候墨炎紧拉着晚清,以免她在人群中挤散了,回雪紧跟着晚清的身后,不敢有似毫的大意,小心的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夏候墨炎隽美的五官上,染了娇阳灿烂的光辉,满脸的璀璨夺目,不时的引吸了年轻女子的注意,频频发射电波,可惜那出色的人从头到脚也没扫别人一眼,眼瞳深幽紧盯着晚清,想起一件事来。
“晚儿,我想问你一件事?”
“呃,说吧?”
晚清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自已问题,一路上五个人马不停蹄的赶路,两个人之间连说话的空间都没有,此刻难得的有机会说话,倒也不想为难他,点头示意。
夏候墨炎见她神情温和,唇角浅笑,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生气,或者别的情绪,心里越发的柔软如绵。
“你说韩信跨下受辱,终成一代将军,我想知道他究竟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晚清一时好笑,他自然是没听说过,她不管是借用了一个韩信而已,不过和他说了也不会懂,想着便笑着解释。
“是早年间听家人说的一个将军,可能过去年代太久远了,所以你没听说过。”
“喔,我很佩服他。”
夏候墨炎沉稳的叹息,想着先前自已钻了狗洞,这心里便有点阻,没想到人家韩信竟然钻跨,不容易啊不容易。
“我也佩服他。”
若是她恐怕做不到,正因为她做不到别人做的,所以才佩服他,若是人人可以做,谁又会佩服韩信呢?
“晚儿?你累坏了吧,待会儿进将军府的后,剩下的事我来做吧,你好好休息。”
夏候墨炎心疼的开口,他不说还好,一说晚清当真感到骨头都散了架一般,恨不得扑到床上便睡,睡到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真不知道自已这是招谁惹谁了,好心想两国和好,结果搞得跟个地下党似的,活得比条狗还累。
不过这事离了她还真不行,因为夏候墨炎不是金夏国的使臣,若是他出面未必能办好事,再一个他现在还顶着一个傻子身份呢,在没有洗脱这个身份前,那轩辕国的皇帝肯定不会相信他,若是出了差池,可就更麻烦了。
“不用了,走吧,走吧。”
三个人跟着云风和云初两人身后直奔将军府门外。
威武高大的将军府门上,斗大的定国将军府几个字,栩栩如辉,几个守门的护卫正在门前守着,大白天的一丝不苟,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可见定国将军府不是一个拿事混吃等死的地方,绝对是禁得起推敲严谨以待的地方。
云风和云初一出现,那几名护卫不由得诧异。
“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
“别说了,将军在府上吗?”
“刚回来!”其中有一名护卫禀报,云风和云初两人赶紧的招呼了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进将军府。
也不用人招呼,便领着他们三人直奔将军府的书房,将军的习惯,他们这些随从是知道的,他没事的时候喜欢在书房内看兵法书籍,研究战场上的策略。
定国将军府,占地并不十分的宽阔,不过各处的景致,均以大气磅礴为主,随处可见的野生山石,或堆彻成奇形怪状的动物,或折叠成假山,一处一处皆有些天然的山野之味。
云风和云初领着晚清等人七转八弯的,一路上遇到不少云府的下人,因为认得这两个人,所以都面带微笑的行礼,不过等到晚清走过去的时候,有人便诧异的挑眉,等到他们走过去,便围到一起小声的议论,然后满脸的欣喜,兴奋。
晚清知道这些人是为了什么事,因为这些下人可能见过她母亲的画像,她和母亲云舒长得很像,这些人便想到了她可能是云舒的女儿,以为少将军终于找到了自已的姑母,所以带了这位小姐来见将军了。
书房门外,也有守门的护卫,两个虎体猿腰的手下,一看便是长年征战沙场的人,两人一看到晚清,便愣了一会儿,然后叫了出来。
“小姐。”
云风和云初两人对于将军书房内的画像,倒是不熟悉,知道的也就是先前在暗室中听到少将军的话时,方知这位金夏国的女使臣,竟然是少将军的表妹。
那守在门前的两个人低喃完了,也不敲门便直闯进书房,晚清等人随后进去。
便听到有一人兴奋的开口:“将军,将军,小姐回来了。”
“小姐,哪个小姐?”
一道沉稳饱经沧桑的声音响了起来,待到晚清他们走进书房,那书桌后面的人便站了起来,直愣愣的望着晚清,然后慢慢的从书房后面走了出来,一步一步的踱到晚清的面前,那略有些浑浊的眼里,竟然溢了泪花。
“云舒,你这个狠心的丫头,你总算回来见哥哥了。”
晚清一时愣住,便被那将军一把搂进了怀里,只听他充满歉意的声音响起来:“对不起,云舒,是哥哥不好,哥哥当年不该阻止你嫁给那个人,虽然那个人很平凡,配不上我的云舒妹妹,可是只要妹妹喜欢,哥哥就不该阻止,你不要恨哥哥,这些年哥哥一直想知道你的下落,现在你总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