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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队伍便已整装好,整齐的排列在军营门口,年轻士兵的脸庞上都带着无尽的喜色。离家多时,都想着家中的娘亲、妻子、孩子。再则此次凯旋而归了,每人的脸上还洋溢着得意的神色。
因着欧阳舞怀着身孕的缘故,夜重华给她准备了马车,前后都有士兵护着。欧阳舞之前带着他们打了胜战,后来又与漠北谈判成功,如今营中的士兵对欧阳舞越发的尊重起来,觉得她当真与夜重华是天作之合。
夜重华骑着马跟在队伍中,时而在欧阳舞的马车转转,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不适。
云殇吹着口哨,哼着歌,突然笑道:“夜二,既然这么放心不下,你便与嫂子一同坐马车,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周围的几个末将也有起哄的意思,不过夜重华一个冰冷的眼神看过去,谁也不敢造次。
欧阳舞靠在马车上,心里泛起甜蜜的涟漪。
自她来到古代之后,她便追求着逍遥于山水之间的日子,可如今,她原意陪他留在危险漩涡之中,一起作战。听到他病危之后,她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冲到她身边,她想她应该是明白自己的心了。
夜重华为了令欧阳舞更加舒适,特意令行军的速度减慢。
众士兵虽然都归心似箭,却并无意见。若是没有宁王和宁王妃,恐怕他们也要折损在战场上了,宁王妃怀有身孕,他们也希望她能够坐得舒服一些。
行了一天的军,夜重华生怕欧阳舞因为颠簸感到不舒服,便要求全军在野外扎营休息,他亲自将帐篷搭好,在里面铺了两层柔软的被子,将欧阳舞安置好,摸了摸她略略有些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道:“累不累?”
“还好。”欧阳舞浅浅地笑了笑,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囊喝了口水,突然哎哟了一声,捂住了肚子。
夜重华着急地看向她,吓出一声冷汗来:“舞儿,你怎么了?”
欧阳舞缓了一会儿,才笑道:“是小家伙调皮了。”
夜重华的脸上出现了好奇的神色,将手按在她的小腹上,却并没有动静。然后他又半蹲下来,将耳朵贴在她的小腹上,等了许久,还是没有听到动静,他忍不住用手轻轻抚她的肚皮,口气有些责备道:“小家伙,你要乖一些,否则就揍你了了!”
欧阳舞望着他,眸子低垂,冷峻的脸上出现温柔的神色,心中不由一动,笑意清浅,仿佛是在回答他的话:“小家伙,你爹爹好坏,以后我们不要理他好不好呀?”
夜重华咬牙切齿,忍不住在欧阳舞的脸上咬了一口:“你敢?!”
此刻的天色尚早,不过欧阳舞还需要休息,士兵们也毫无怨言。更有士兵看着远处林子中有野兽走动,便请示了夜重华后跑去打猎了。
其他士兵则搭起了营灶,还有简易的烧烤架子,燃起火来,一边烤火一边围坐着聊着感兴趣的话题。
对这群士兵来说,一想起之前的战役便浑身热血,十分激动。一些士兵并没有参与到欧阳舞领战的那场战争,参与的士兵便一遍一遍地说诉说着这次打战的经历,讲得唾沫翻飞。
从刚开始的节节败退,到后来的以少胜多,如何把敌人打了个落花流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讨论的士兵不禁越说越兴奋,眼睛一瞥,朝欧阳舞的帐篷望过去,神色十分激动,道:“刚开始只以为宁王妃是个勇敢的女子,怀着身孕还为了王爷千里迢迢地跑过来。可后来没想到啊,宁王妃是个大英雄,气势汹汹地带着三千人马挑了漠北的三万人马!”
“是啊否则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对,若不是宁王妃,我们这次可就败惨了。”
“宁王厉害,宁王妃也厉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宁王妃就是我们西陵的福星啊!”
“早前就听说宁王妃医术了得,没想到战术也这么厉害,真是太了不起了!”
“当时我们都困在里面呢,那三万兵马包抄过来……”
杨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的身后:“若不是宁王妃,只怕我就有去无回了。”
“杨将军!”士兵们有些尴尬。
杨七突然像是鼓足了勇气,年轻还略显幼稚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我要去拜宁王妃为师!”
他正要朝着欧阳舞的帐篷走去,就被云殇及时地一拉,云殇唇微抿,摸着下巴,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你信不信,你要是敢进去打扰了王爷王妃的好事,你绝对没好果子吃。”
杨七忙刹住脚步,又听到云殇道:“你要知道宁王的醋劲可是特别大的,谁要是敢靠近他的王妃一步,杀无赦!”
一个与杨七交好的末将笑了一声,过来拍拍杨七的肩膀:“果然是个孩子,你以为宁王妃还整日里呆在军营不成。”
杨七这才反应过来,脸色通红,嗫嚅道:“我只是……十分佩服宁王妃的才华。”
杨七少年持重,小小年纪便有不少战绩,向来自傲,除了宁王,何时佩服过别人,更何况是名女子,更是冲动到要前去拜师。
话题又转了回来,士兵们又重新聊起这次的战事,越来越大声,不由的传到了欧阳舞的耳朵里。
欧阳舞微微一笑,夜重华坐在她的身旁,一脸骄傲:“我的王妃,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待天色暗了下来,去打猎的士兵回来了,手上的收获颇多,众将士欢呼了起来,争先将他们手中的猎物夺了下来,拿去河边清理了。
夜重华听着外面的欢呼生,生怕吵到欧阳舞,刚要出门出声喝止,便见到一名士兵拖着一张豹皮走了过来,来到欧阳舞的帐篷前便开口道:“宁王妃,小的们刚才去打猎,碰到了一只雄豹,这豹皮毛色光滑,可挺保暖的,路途寒冷,请您收下吧。”
夜重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欧阳舞已经探了出来。那士兵根本不敢与欧阳舞对视,不由地低下了头,质朴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眼中又藏隐隐的崇拜与敬仰。
欧阳舞微微一笑:“谢谢你。”
那士兵憨憨一笑,神色激动,将豹皮放到夜重华的手里,便转身跑开了,脸上尽是喜色:“哎,宁王妃一点架子都没有,特别亲切。”
欧阳舞如今的优点被他们扩大了无数倍,一顿饭吃下来,话题几乎都是绕着欧阳舞的,直夸得欧阳舞是天上仅有地上绝无。
其中更是将烤好的最好肉嫩的那一块山猪肉送过去给欧阳舞。
欧阳舞朝着夜重华无奈地笑:“他们都将我神化了。”
夜重华冷冷地哼了一声:“这群兔崽子,王妃岂能随意讨论的,仔细扒了他们皮。”
“好了,他们累了那么久,也让他们高兴高兴吧。”
“来,吃点肉,这群兔崽子烤得味道还不错。”夜重华撕了一块肉尝了尝,又撕了一块递到欧阳舞的嘴边,欧阳舞赶了一天的路,并没有胃口,不是很想吃。
“不行,必须要吃一点。”夜重华将肉块塞到她的嘴里,“很新鲜,你尝尝看。”
欧阳舞拗不过他,勉强地吃了几口:“味道还是不错的。”
夜重华突然发现她的舞儿瘦了很多,心里瑟瑟地疼。她一女子,怀有身孕,本应该在王府里好好享清福的,受人伺候,如今却跟着他吃苦,一时之间,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去给你端点粥。”
欧阳舞看着夜重华挺直的背影,突然有些好笑,在认识他之初,她绝对想不到那般轻狂邪魅的男人会变成如今这般,对她宠爱有加。
欧阳舞喝了些粥,又尝了些肉,便让夜重华带着在周围走走。
冬日里寒冷,月亮清冷地悬挂在空中,今夜的草原中一颗星星也无。夜重华将大氅披在欧阳舞的身上,将她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冷不冷?冷,我们就回去?”
欧阳舞摇了摇头:“等到回去之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这么宽广的草原,这样的夜景了。”
夜重华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丝动容。
欧阳舞回望他的眼眸,淡淡月光映在他俊美无双的脸庞之上,眼眸中泛着温柔的神色。欧阳舞如今再也没有其他想法,她只觉得只要夜重华陪伴在她的身旁,平安无事,那便好了。
“在想什么?”
“我在想,没有什么比你活着更重要。”
夜重华顺势将她搂在怀中,双手紧紧地将她箍在怀里,这一辈子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五儿,若是可以随你选择,来生你愿化作何物?”
欧阳舞微微一滞:“花蝶虫鱼,飞禽鸟兽。”
倘若真有来生,也只愿化作花蝶虫鱼,飞禽鸟兽。夜重华在心中暗暗发誓。
许是孕妇的寻常反应,先前紧张的日子还不觉得,这一放松下来,欧阳舞便发现自己开始挑食了!夜重华见欧阳舞这一路来并没有什么食欲,每次都令人另做,只不过如今行军在草原上,也没有特殊的食材,他唯恐她饿着,每次他都逼着她多吃一些。见她用着不香,心中便暗暗着急起来。
“五儿,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欧阳舞迟疑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想必是回到了京城便有想吃的东西了。”
夜重华看着欧阳舞眼中的踟蹰,心中根本不信,她分明不愿意麻烦别人才撒得慌。
等到行军终于出了草原,经过一个小镇时,夜重华马上令大军停下来扎营歇息,他打听了一番,便带着欧阳舞到了一家酒楼——月夕楼。
月夕楼在方圆百里都是享誉盛名的,总是宾客满座的,这里许多招牌的菜,比如阳城馒头,这种馒头与平日里吃的普通馒头并不一样,更软更甜,吃入口中满口生香,配上厨师特制的酱汁和密制的牛肉片,好吃到舌头都要咬下来。再比如饕餮豆腐,豆腐用十几只山鸡汤来配,还加入许多珍贵的菌菇,口感酥嫩精致。
这几道招牌菜都是月夕楼最优秀的许老先生的拿手菜。说起这个许老先生,厨艺登峰造极,曾今为一代御厨,后来为了陪伴家人便告老还乡了,连皇上都留不住。
他本来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又因为向来受人敬仰,十分傲气。
他不当御厨之后,便当了月夕楼的招牌厨师,待遇很好不说,而且每隔五天就要休息两日。
夜重华带着欧阳舞到了月夕楼,见欧阳舞点了阳城馒头和饕餮豆腐之后,才知道这日是他休息。
掌柜地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客官,许老先生这两日休息,没有人能做出这两道菜。”
他的五儿想要吃这两道菜,厨师怎么能不在?说起来这两道菜,他还真是吃过,说起来这名许老先生当初还是他皇爷爷的御厨,脾气还是很古怪的,若是心情不好,可以整整一两个月不做菜,皇爷爷都拿他没办法。
夜重华眉头微皱,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掌柜的面前:“去请他过来。”
掌柜看着这张银票上面的面额很是心动,可手收在袖子里没有拿出来:“许老先生说一不二,掌厨五日便要在家中陪伴孙女,他这个习惯保持了八年,从未打破过。”
掌柜的见前面这对男女衣着气度不凡,知道是贵人,并不敢得罪。看着夜重华脸上阴郁,掌柜的忙道:“我们这儿其他的菜色……”
夜重华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他怎么样才会过来?”
掌柜的根本不敢与夜重华的那双冷傲的双眼对视,低着头道:“之前也有好些贵人下重金去请他,只不过他在休息,根本不为所动。他甚至扬言,我若是再去打扰他,他就去别的酒楼去……”
欧阳舞见夜重华脸色阴沉,知他是为了自己,抓住了他的臂腕:“好了,我们吃别的就可以了。”
掌柜松了口气:“是啊,是啊,我们这儿其他厨师的拿手菜……”
“这个老匹夫越老脾气越古怪。”夜重华不等掌柜的说完,便站了起来:“他住在哪儿?”
“啊?”掌柜的脸色惊疑,却见夜重华将一张银票塞到他的手里,“你只管说来,保管他不会责怪你。”
掌柜说了地址之后,虽然还有些担忧,想着夜重华再三确保,才松了口气离去。
而欧阳舞也是一脸诧异地望着夜重华,夜重华唇角一勾,望着她的眼睛泛起笑意来,“只要舞儿想吃,我定要满足你的心愿。”
夜重华走了几步又转过头,又凑近欧阳舞的舞儿:“舞儿,你上次给我喝的茅台……我想喝一口。”
欧阳舞满脸黑线,她其实很不想在他面前变魔术的,不过他这样问了,好吧,夜重华的接受能力比常人强多了。
手上一晃动,一瓶茅台酒出现在他的面前:“给你。”
欧阳舞心想,他拿酒过去干什么,莫非是喝酒壮胆,不需要吧?
“等我回来。”夜重华摸摸欧阳舞的脑袋,根据掌柜说的去了许老先生的住址,还未入门,便听到里面传来小女孩娇娇的笑声。
他进屋之后见到了许老先生,这么多年没见,他到是显得越发健硕了,精神也不错,此刻正抱着个七八岁的女孩儿说故事。
他听清楚夜重华的来意之后,便冷下脸来拒客:“这日休息,客官还是后日再来吧。”
夜重华被人这般当面拒绝,心头不由地有些闷气:“喂,老头,你可否还记得我?”
“不记得,不记得。”许老先生连连摆手,“即便是天皇老子来了,今天我也不伺候!”
好傲的口吻!
要不是舞儿要吃他做的菜,夜重华真恨不得把这个老头子提起来揍一顿。
不过他不得不说,这个古怪老头当初想要离开便离开的,他的皇爷爷无论威逼利诱都留不住他。
夜重华想到这边,便随意地在一旁的石桌胖坐下,将带过来的茅台酒打开,轻嗅了一口:“不记得就算了,本来还带了好酒来……”
“喂……”那清冽的酒香顺着风传到了许老先生的鼻子里,他一时酒瘾犯了便朝着夜重华靠过来,“你这个臭小子,既然给老身带了酒就早说。”
夜重华将酒凑到他的面前让他闻了闻,便将茅台酒的盖子盖上了,瞥了他一眼:“这酒你不能白喝。我的王妃想吃你做的菜,我们明日就要离开这儿,你若让她吃得满意,那么我便给你留一瓶酒。”
夜重华的脸上带着不舍的神色:“这瓶酒还是王妃的陪嫁之物,我都舍不得喝。”
许老先生搓了搓手:“两瓶!”
夜重华迟疑了一下:“只有这一瓶了,你若不肯我回去了。”
“喂喂……我答应你就是了。”
欧阳舞在月夕楼一边尝着掌柜给她端来的牛乳,一边听着掌柜的说着许老先生的事迹,原来是御厨出身,还是先皇宠爱的御厨,有这样的脾气也不奇怪。
她虽然很想尝尝他的手艺,不过想必品尝到的机会不大呢。
一旁的几个伙计都在一旁打赌了:“第三百零一个客人在休息日去请许老先生了,许老先生肯定不会出现的。”
还有伙计小声道:“我觉得掌柜的又要被训一顿。”
“就是就是……”
欧阳舞耳尖听到了,不由微笑。
这边伙计才刚压了银两,突然见到夜重华将老先生带过来,掌柜正与欧阳舞说着话,突然戛然而止,神色惊讶,特别是押赌注的伙计,嘴巴张大得几乎能塞下一颗鸡蛋!
夜重华在欧阳舞面前坐定,从欧阳舞的碗中给自己也勺了一口牛乳,略略皱眉:“真甜。”
“喂,你怎么做到的?听说这名许老先生说一不二啊,你怎么哄来的?”
夜重华高深莫测:“因为——我用王妃的陪嫁之物交换了。”
“啊?”
夜重华尴尬地咳了一声:“我把茅台酒给他了……你不会怪我吧。”
欧阳舞的脸上有些不可思议,她真的难以想象,堂堂西陵宁王殿下,西陵的战神,为了令厨师给她做一顿吃食,竟然拿茅台酒去讨好人家。她知道的,他向来傲气,怎么会去求别人,她心下感动不已,说出的话却是故意带了几分薄怒:“自然是怪了,陪嫁之物能随意许人的吗?”
“等回去之后,你便随意惩罚本王吧。”他的凤眼中带着清浅笑意,红色的薄唇微微抿起,周围的一切仿佛瞬间都黯然无色。
许老先生以前的作风是,每一桌只给做两道菜,今日收了夜重华两瓶茅台,便特意为欧阳舞做了整整一桌子的菜。不仅有欧阳舞想吃的阳城馒头,饕餮豆腐,还有水晶肘子,洛城鲫鱼……整整二十道菜。
这可是除了他孙女之外,其他人从来未享有过的待遇。
掌柜的在一旁眼睛都看红了,吞了吞口水,心想着他聘请了许老先生十五年,还从未完整地吃过这二十道菜呢,心想着幸好这日被这位贵人包了整个酒楼,否则若是其他的客人见到了,可定是要眼红,不依了!
许老先生不苟言笑,等到他将最后一样甜品送上来时,就见到夜重华执起筷子,满脸温柔地夹了块鱼肉,细细的剔了骨头后放在欧阳舞的碗中,道:“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欧阳舞将鱼肉夹入口中,鲜嫩的鱼肉淋了浓厚的酱汁,肉质似乎还在在口中跳动着,她连连点头:“好吃!”
许老先生望着两人恩爱的模样,唇边噙着一丝笑意,这个臭小子也长大了,懂得疼人了。
欧阳舞将每样菜都品尝了遍,连赞好吃,唇边绽放出极其满足的笑意,夜重华望着欧阳舞那令人晕眩的笑意,还有细致如美瓷的肌肤。
突然便觉得只要看到她的笑意,便是做什么都值得呢。
夜重华怕欧阳舞在路上吃不好,又给了许老先生银两,让他做些食物让欧阳舞带着路上吃。
许老先生哪里要银子,哼了一声:“我岂是贪财之人,那酒便够了。”
他又做了些不容易腐坏的食物,还赠了一瓶自己密制的酱汁给欧阳舞:“孕妇也能吃,即便是蘸馒头也很很能下口。”
欧阳舞接过道了声谢,喜不自禁。
果然是美食在人间。
接下去不在草原上行军,会经过些镇子,欧阳舞想吃什么,夜重华都会满足她的要求,甚至常常重金聘请厨师,给她做当地的名小吃。
因着如此,本来不过七日的路程,却是过了半个多月才回京。
夜重华打了胜战,凯旋而归的消息早已传到了京城,百姓们兴奋非常。
如此,夜重华带兵归来的那日,京城道路两侧便是挤满了百姓,从城门里排到城门外面,都在夹道欢迎,热烈欢呼,庆贺战神回来。
云殇骑在马上很是张扬地朝大家挥了挥手,其实,这种情况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宁王嘛,战神嘛,受欢迎呗!
夜重华一张脸绷得紧紧的,看似淡然地骑在马上,心却早已飘到了马车里的欧阳舞身上,不知道这样的响声会不会令她不舒服,不过幸好马上就可以回府了。
可当看到城门口迎接的人时,夜重华漆黑倨傲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悦。
夜非卿一早便知夜重华回来,便与皇上主动请缨要来迎接夜重华。所以便一早等在城门口,这一日他穿着一色素色长袍,身体颀长,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如玉,淡雅如菊。
他远远的看到夜重华骑马而来,他身穿黑色盔甲,在阳光下发出冰冷的光芒。他居然安阳无恙?!
夜非卿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心里的不悦更盛,自夜非熙被圈禁,夜重华重伤下落不明的消息传来后,皇上对他越发宠爱,给了他许多权利。之前皇上甚至暗示过,他有可能成为太子,他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一旦尝试过**的味道,便如饮鸩止渴,再不放下了。
可如今——
藏在袖袍下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浅蓝色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夜重华如今居然回来了,老天为什么如此眷顾他,他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为什么他的计策万无一失,还不能将他除去?
夜非卿的眼神不自然地瞥向跟在军队中的马车,那里面坐着一个女子——欧阳舞!一切都是因为她!
之前,他本还在阻挠太后的人马,只要不找到她,她一怀有身孕的女子指不定就在外边出事了,没有想到她不仅平安到达了漠北,听说还献计献策,这次打了胜战也有她一半的功劳?
心中的嫉妒如同一条蛇,吞噬着他的理智,可心里再怨毒,表面上还要维持笑意,喜悦的笑意。
夜重华越来越近,夜非卿深呼吸一口,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容达到最完美的状态。
他策马上前几步,道:“二哥,恭喜你凯旋归来!”
夜重华对上他的双眼,几乎望近他的心底去,分明是口是心非。夜重华心中对他提防,面上却并不显露出来,只是轻挑双眉,浅浅凤眸微眯起,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五弟瞧着似是有心事——莫不是不想见到二哥,不想二哥回来?”
夜非卿心里一惊,脸色淡定无波。他浅浅地笑着,眼眸越发温和如玉,他朗声笑道:“二哥怎么会这么说?二哥凯旋归来,非卿心中自是喜不自禁!非卿盼这一日可是很久!”
夜重华对夜非卿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他这个五弟向来懂得揣摩人心,口蜜腹剑。
夜非卿笑着道:“父皇也盼着二哥回来。”
“我正好有事向父皇禀报。”
“请。”夜非卿做了个手势,没想到夜重华又骑马到欧阳舞的马车旁,与她说了句什么菜离去。
夜重华与夜非卿到了御书房门口,夜非卿便停留在外面了,夜重华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夜非卿:“军事情报,五弟要不要一起进去?”
皇上见到夜重华和夜非卿两人进来,便赐了座。这次大败漠北,皇上龙心大悦,此刻对此次战役犹为感兴趣,便仔细地问了夜重华。
夜重华便将战场的事稍微说了一番,只说到一处,眉头紧皱,稍稍迟疑了下。
皇上听到精彩处见夜重华停了下来,便好奇道:“怎么了?”
夜重华淡淡地瞥了一眼夜非卿,接着便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来走上去呈给皇上道:“父皇,这是儿子无意间得到的书信,之前西陵连连败退,定是有人勾结漠北。”
皇上脸上勃然震怒,急忙将纸张打开,却是呆住。那纸上一个字都没有,雪白的一张纸,连一丝痕迹都无。
到底是皇上,呆了片刻后,并不动声色,只是心里始终觉得不对劲,便抬头探寻的看了夜重华一眼,却见他的眼眸明亮而墨黑,只是直直地看着他,透着一股的高深莫测。
心中却是不由地咯噔了一声。
而夜非卿却在听到夜重华的话时,心里仿佛突然痉挛,脸色莫名地一变。
心里心中不安,假意端起茶杯喝茶,以来掩盖脸上突如其来的惊慌。
夜重华递给皇上的那封书信,纸的材质特别,就是因为这种特殊的材质才会令墨迹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这封信似乎就是之前他写得那封!
只是,他之前已经试过很多次,那些字迹过几个时辰便会消失,莫非此次失效了?
他从未这么恐慌过,若是证据确凿,这么多年来他所经营得可不就功亏于溃?心里本来就紧张,再看皇上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神色,手中拿着的茶不由一抖,有些茶水溅了出来。
皇上突然见夜非熙脸色难看,不由开口道:“非熙,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夜重华却是看着夜非卿的失态,眼中光芒一闪而过。
这纸张确实是欧阳舞给他的那一张,上面也确实一个字都无,他今日不过是要诈上一诈,但看夜非卿的神色,事情再明朗不过。
夜非卿自知失态,马上道:“父皇饶恕,儿臣近日忙于朝政,有些困乏罢了。”
皇上的神色多了丝了然,这些日子,他重用夜非卿,事情委实多了些。
皇上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夜重华,开口道:“累坏了身子便不好了,既然这般累,就让非白分担一些吧。”
夜非卿神情一愣,那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东西,都是他长年累月慢慢设计而得来的,怎么肯再轻易放手。
他一点都不想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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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要万更的,改文改了一个多小时,只能先发了明天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