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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女儿那副样子，沈长安心里面也不好受。他或许不是一个成功的男人，不是一个好丈夫，可他一直致力做一个好的父亲，如今……
“你不要解释，你心里面其实最清楚你们是如何对待我这个女儿的。我是性子有些许倔强，可我在什么样的坏境下长大你不是不清楚，我永远也做不到沈念心的娇俏，永远也做不到宋歌的高贵。我这些年一直努力提升自己，希望自己可以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可以做一个像样的女儿，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空的……”
沈念歌面庞上的泪做不得假，她眼眸里面对宋歌的仇视更做不得假。那是一种想要毁灭所有，不顾一切的疯狂。那歇斯底里的声音若不是在包厢里面，或许已经引得不少人的侧目，她们一定会好奇这港城是什么人居然有那个胆子，敢招惹季子琛的老婆。
“宋歌。你知道我有多么恨你吗？”她声音里面出现了一股滔天的怒火，那汹汹的眼神里面甚至带着诅咒的意味。
“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我们之间似乎没有办法共存。”
她嘴角微微地扯动露出一丝点点的笑意，沈念歌将自己当做她的仇人，她又何尝不是将她当做自己复仇的目标呢？所以她眼眸里面的仇恨她能懂，或许此时的她才是最为真实的她，因为这个时候的她没有恨不得自己早死却不得不笑脸相迎的虚伪来面对自己。
“是啊，我自从得知我的身份之后便是恨你的。为什么你是宋家至高无上的小公主，而我只是孤儿院里面受人欺负的小丫头，为什么你能让季子琛相伴左右，而我却连他的面都见不到。明明都是宋家的孙女，凭什么你有的我都没有……你知道嘛！你爷爷来找过我，在我和季子琛谈恋爱的时候他想要用钱将我打发走。他简直和所有八点档里面的恶婆婆有的一拼。”
她稍稍控制了一下自己眸底的怒火，然后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可我在得知他的来意之后我便告诉了他真相，告诉他我也是他的孙女。你知道老头在得知我说的事情之后有多么震惊吗？我迄今为止都忘不掉他眼底的不可置信。”
“可你失算了不是吗？你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爷爷在得知自己儿子还活着的消息之后一定会将你们接回来，可你没有等到他去接你们，等到的只是百分之十的股权，和送你离开的条件。”
宋歌从来没有想过中间还有这样的插曲，她一直都好奇爷爷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着，原来沈念歌才是源头。当初她之所以孤注一掷恐怕就是想要搏一个身份，可惜她的公主梦似乎并没有实现。
沈念歌看了宋歌一眼，淡淡地道：“是，我没有想到这世上真的有坚硬如铁的人，看着自己儿子还活着，他居然首先赏了他一巴掌，然后丢下百分之十的股权还有要求送走我的话便消失的没有了踪迹。他不愧是宋氏集团的掌权人，心思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宋歌冷笑了一声：“你父亲这多年没有寻思着认亲就是因为他太了解我爷爷的脾气，那是一个宁折不弯的老人。没有想到你居然想要试一试老爷子的心思，可惜你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宋歌当初知道沈长安的身份以及爷爷将百分之十的股权转出去的时候，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可心里面还是颇有微词，可现在她忽然间释然了。老爷子就是那样的人，不愿意欠别人的也不希望别人欠他的。
对于沈长安他或许有着亏欠，毕竟是一桩商业联姻让他们的婚姻走到了尽头。可对于自己的母亲他何尝不觉得心有不安呢？当初母亲带着沐家所有的资产下嫁宋家，才造就了宋家几十年的辉煌，可她得到的是什么？所以只要母亲还是宋家媳妇的一天，沈长安永远都只能是死人。
“所以你恨老爷子，就是因为你恨他所以恨不得他去死。这也是当初我去找他借钱的时候，你撒谎的愿意？”宋歌说的时候指了指沈长安的位置，一双分离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沈念歌，她想知道所有的事情是不是和自己想象的一样。
“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撒谎，当初我父亲临时出门我们家的确没有能力支付老头子的医药费，你要知道你爷爷那身体需要的是钱养而不是药养。”沈念歌说的时候神色有些淡然，好似那不是一条命，而是阿猫阿狗一般。
“那当初季子琛答应给我的医药费呢？我若是没有记错，你现在之所以能坐在季夫人的宝座上，那也是我用钱卖给你的。”
当初母亲死后她准备和季子琛耗一辈子的，可爷爷的病情让她明白自己耗下去也是于事无补，所以她当初才会选择签离婚协议，可谁能想到自己的离婚却并没有给爷爷带来生机。
听着宋歌问及这事情沈念歌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她现在都不清楚当初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可他的做法也非常符合自己的想法，当初若不是担心在季子琛心里面留下不必要的影响她才不会去给宋歌送钱。
“你似乎很难启齿？”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宋歌，或许你们宋家得罪的人太多，那些人想要老爷子死而已。当初我其实准备去医院知会一声的，可当时就接到了威吓电话不准让我去医院接头。”
“所以你就没有去？”
宋歌嘴角微微掀了起来，她没有想到自己用离婚为条件换来的机会就被一个威吓电话给断送了。
“事关自己的生命我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可你知道吗？我将这事情告诉季子琛的时候，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好似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般。所以宋歌，给钱或许只是他离婚的幌子罢了。”沈念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完全隐瞒了她通知季子琛的时候已经是事发两天之后的事情，那个时候宋歌的爷爷恐怕已经躺在太平间了。
她的话让宋歌的手微微蜷缩在一起，不过面上还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所以你这次来就是想要毁掉这份合约吗？沈念歌，你难道忘记了再怎么说你的父亲都是我爷爷的儿子吗？你知道你当初不给钱的直接后果是什么吗？是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