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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
“是的。”
“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我还撑得住。”
这是最佳男主角奖颁发时诺伊和凯斯·利泽尔的一段对话。去年的影后希拉里·斯万克一身黑色低胸裹裙款款上台,她干脆利落地宣布了本届奥斯卡影帝的名字——菲利普·塞默·霍夫曼。
诺伊的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圈成了圆形。她努力地告诉自己别去紧张,毕竟她也拥有过几次充满期盼却失败的经历,但这一次却明显有些不同。
她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开始的婚姻让她脆弱,或是缔结在她和凯斯·利泽尔之间的神圣关系让她感觉拥有了避风港,总之她真的非常非常紧张。
她听到自己胸腔内震动着的声音,扑通扑通一声接着一声,似乎和去年的影帝杰米·福克斯走上颁奖台时的脚步声重合了。诺伊张了张嘴巴,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最终她还是放弃了一个人坚持的打算。她捧起了凯斯·利泽尔的手,和她十指紧扣:“凯斯,我很紧张,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冷静下来诺伊,不管结果怎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从摄像机镜头反馈的画面来看,5位提名人都很紧张,恐怕此刻能保持轻松的只有杰米·福克斯了。他冲着镜头露出大大的笑容:“哇哦,站在这里颁奖的感觉还真不赖!不过我想5位提名人都很紧张,我还是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现场的大屏幕上分别显示出了5位提名人在电影中的表现,不出意外地,《傲慢与偏见》截取的是伊丽莎白和达西在雨中的那场戏,看到自己的表现,诺伊不由冲着镜头笑了笑,不得不说,看到熟悉的场面她的心情放松了很多。
她觉得自己的紧张来得毫无依据。
诺伊一向对自己充满自信,她觉得自己并不是那种容易紧张的人,如果说她第一次被提名还可以理解,但她明明是老将了好么?
颁奖台上杰米·福克斯的笑容忽然变得诡异了起来。他揭开了手中的信封,念出了那个现场众人久待的名字:“获奖的是——诺伊·林顿,《傲慢与偏见》,恭喜!”
诺伊觉得她的屁股上长了一个弹簧。她彷如神经质一般地突然跳起来,手掌差点拍到了凯斯·利泽尔的脸,但总算顺利给了他一个拥抱。《傲慢与偏见》剧组,从乔·怀特到达里奥·马里安奈利都扑过来和诺伊拥抱,诺伊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但诺伊很激动,激动得都想仰天长啸了!
她默默平复了一下情绪,脚步轻快地走上颁奖台。与此同时,现场也响起轻柔的报幕声,“这是诺伊·林顿的第6次奥斯卡提名第2次获奖。”
诺伊终于走上了颁奖台,她先和杰米·福克斯拥抱了一下,便捧上了属于自己的那座小金人:“谢谢,谢谢学院把这座奖杯颁给我,这种感觉真的难以形容。当我捧着它我就仿佛捧住了全世界。我只能讲,这个荣誉是对我演员生涯的最大褒奖,它肯定了我的努力,为了将这份荣耀继续下去,我将继续奋斗。感谢乔和《傲慢与偏见》剧组的所有同仁们,感谢愿意为了推动电影行业进步而不断奋斗的电影人和观众们。感谢我的丈夫凯斯·利泽尔,被你爱上是我的荣幸,我以你为荣!”
诺伊的登台引来了现场阵阵掌声。凯斯·利泽尔第一个站起身来为诺伊欢呼,然后是《傲慢与偏见》剧组全体,然后是前几排的嘉宾,最后是现场所有人……诺伊的对手们也没有吝惜此刻的掌声,她们为她鼓掌祝贺,为她送上最诚挚的祝福,这让诺伊觉得,此刻她就是女王。
事实上,她确实创造了奇迹。
诺伊是这20年以来除了玛丽·玛特琳外最年轻的奥斯卡影后,后者在21岁时凭借在电影《失宠于上帝的孩子》中的精彩表现夺得奥斯卡奖。除此之外,诺伊也是奥斯卡历史上最年轻的影后之一,她以25岁的年纪夺得6次提名2次获奖,这样的记录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诺伊值得此刻的掌声与欢呼!
谁都清楚,今夜拿下影后的诺伊未来必将是一片坦途。
“亲爱的,我以你为荣。”凯斯·利泽尔不等诺伊回到座位就迫不及待地拥住了她,“你真是太棒了!”
“谢谢你,亲爱的。”诺伊嗓音微微有些沙哑,发红的眼眶和紧抿着的嘴唇却泄露了她的情绪,“我终于做到了,亲爱的,我做到了。”
“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更厉害,我的妻子是奥斯卡影后,哦,诺伊,你真是太棒了!”凯斯·利泽尔轻轻在诺伊耳畔低语着,“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只认为你是乔治和约翰甩给我的负担。事实证明我大错特错,我走眼得太厉害了,你完成了许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亲爱的,我为你骄傲。”
诺伊脸上的微笑止都止不住,刚刚激动过的她脸很红,微圆的面庞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一口。
可凯斯·利泽尔还是忍住了,在庄严的颁奖礼上太过随意的话恐怕明年学院为对他们关上大门。两人总算能安安静静地看完整场颁奖典礼。到最后,结果揭晓,李安拿下了最佳导演,而最佳影片则被《撞车》收入囊中。
第78届奥斯卡比起前几届声势还是略有不足的,《断背山》和《撞车》虽然十分幸运,可它们却无法复制当年《指环王3》横扫奥斯卡的战绩,这两部电影各拿了3项奥斯卡,平平淡淡无悲无喜,其实也算是一种尴尬。
但无论《断背山》和《撞车》的成绩如何诺伊都已经不在乎了,她脑海中反反复复地重复着几个词,她是奥斯卡影后了!
奥斯卡影后!
她前一辈子只是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演员而已,这一辈子她却拿到了无数演员梦想的奥斯卡!
这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
“我觉得我是在做梦。”奥斯卡颁奖典礼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刚刚从睡梦中睁开眼睛的凯斯·利泽尔就从迷糊的妻子嘴里听到这样的轻喃。他拍了拍额头,从妻子那满是奖杯的陈列柜里取出金灿灿的小金人,指着底座下刻着的她的名字:“来,宝贝,用嘴咬一咬,记得别咬坏。”
诺伊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瞥了他一眼,嘴巴轻轻嘟起。凯斯·利泽尔以为诺伊想要指责他什么,却没想这家伙只是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竟然就这么直接睡过去了。
他默默摇头,下床收拾准备早餐。
他是经纪公司的老板,诺伊是奥斯卡影后,可当他们过着私人生活的时候,好莱坞的纸醉金迷离他们很远很远。在工作的时候他们可能会披着面具,但面对彼此的时候,他们永远是最真实的。
他们只把最真实的一面留给对方。
做完早餐,昨天兴奋过度今早睡眠不足的诺伊也就起床了。她还没洗脸刷牙就蹭着凯斯·利泽尔赠了一个轻吻:“早,亲爱的。”
“早,快去擦擦你的眼屎。”
凯斯·利泽尔这么说可没用,诺伊反而蹭他蹭得更厉害了,大有不把眼屎蹭到他身上就不罢休的气势。凯斯·利泽尔嫌弃般地躲开了她,自己回想时却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
吃完早餐,凯斯·利泽尔给诺伊念新闻——事实上,凯斯利泽尔心里非常清楚,他的妻子并没有这种刻板单调的老学究习惯,她只是想看看媒体上是怎么夸她这位新晋奥斯卡影后罢了。
他翻出了一本《娱乐周刊》,这家杂志的最新版总能在第一时间到他手上。凯斯·利泽尔用那宛如提琴般优雅醉人的语调慢慢念着:“诺伊·林顿这位80后的女演员又创造了奇迹,事实是,从她独自闯入好莱坞时她就接连不断地创造奇迹,仿佛一个神奇的破坏者一般,她让许多同龄的女演员感到羞愧。”
“当人们提到这位新晋影后时,他们总是不厌其烦地讲述她的票房成绩,她的奥斯卡提名或者金球奖提名,这确实是常人难以战胜的佳绩。然而,在思索这位女演员创下的骄人成绩时,我们也可以静静探究一下,是什么创造了诺伊·林顿?”
“她的年纪、她的荣誉、她的电影票房……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可我们也可以来看看别的数据,诺伊·林顿出现在电视节目上的频率是一年8次,宣传多的时候回多一些,如果没有宣传需要,她可以一年只上2次电视;各类派对的频率是一年5次;杂志封面,一年4封;烂片,0;片酬,2000万,这个价格是不断浮动着的,如果剧本能够打动她,500万美元或许就能够请动奥斯卡影后。在电影界气氛愈加浮躁的今天,诺伊·林顿可以说是一个梅丽尔·斯特里普似的人物,如果未来的某一天她能够拿下她的第二座影后桂冠,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好奇。”
念的同时,凯斯·利泽尔也没忘记观察诺伊的表现,他的妻子一开始还稍稍有些脸红,可片刻之后她就完全陷入这种吹捧的氛围中了。
诺伊边点头边评价:“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自己完全有能力再拿一座奥斯卡!”
她的追求可是永无止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