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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宫女绿珠带到。”正在批阅奏折的南宫墨,听到高博的禀报,用笔在刚刚看完的奏折上写了个大大的阅字,将奏折合起放在另一边,这才说道“让她进来。”
“遵旨。”高博下去片刻,带着绿珠走进御书房,跪倒在地“奴婢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南宫墨示意高博退下,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绿珠,没有让她起来,她瘦弱的肩膀都些抖,都低的几乎挨在了地上。
当高博宣旨说皇帝召见,绿珠心咯噔一下,她想去回禀皇后娘娘一声,被高博阻止了,这让她心中更加不安。
房间里很静,绿珠清楚的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声,头也不敢抬,惴惴不安的跪在那里,煎熬着。
“起来说话。”南宫墨觉得给她的威慑已经足够,这才让她起身“绿珠,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朕的。”
“回陛下,奴婢,奴婢整日侍奉皇后,并无事要禀报陛下。”绿珠战战兢兢的回到。
“哦?侍奉皇后,朕问你,今日皇后可有什么心事?”南宫墨冷冰冰的问道,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绿珠不敢看他的眼睛,一直低着头,听到他冰冷的声音,身体抖的更厉害“回陛下,娘娘,没什么心事,不过,娘娘昨晚和庞娘娘有些口角,从昨晚开始娘娘一直闷闷不乐。”青龙珠的事,皇后娘娘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泄露一个字,她也不傻,什么也不说,皇帝也不会信,只好说些别的,希望能蒙混过关。
“是怎么一回事,你仔细的讲讲。”南宫墨站起身,来到一副画前面,欣赏起来。
绿珠望了一眼他的背影,马上又低下头,她觉得皇上虽然背对着他,却仍感觉到强大的压迫感“是这样,昨晚娘娘陪诸葛夫人在院中散步,诸葛夫人身怀六甲,感到有些累,不久就回去了,娘娘又走了一会儿,遇到了也在散步的七王爷,恰巧庞娘娘和柳娘娘领着其它娘娘也到了那里,庞娘娘就说了些很难听的话。”
“她说了什么。”
“她,她说,说娘娘不知廉耻,还说娘娘的哥哥是个叛国贼,该满门抄斩,说不要让娘娘得意,陛下早晚会知道娘娘是红颜祸水,早晚会将娘娘打入冷宫。
因为先前我们散步的时候,曾无意中走到冷宫附近,娘娘问是哪里,这样黑,没有一点活气,奴婢如实回答了,没想到庞娘娘随后就提到了冷宫,奴婢觉得娘娘听了那些话后,心情就不好了。”
庞飞燕?又是庞家。南宫墨的眉头微蹙,心中不悦。薛丞相辞官后,庞家似乎越来越活跃,越来越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以前有薛家与之抗衡,朝堂上还有所收敛,现在没了对手,庞家父子想要一手遮天了,在刚刚的奏折里,就不止一个,弹劾庞家父子,强行圈地无数,买卖官位,排除打击异己。
对于诸葛明的北伐,庞家父子带领的一方一直是坚决反对的,即便是现在已成定局的事,庞家父子,仍是鼓动党羽上书,诸葛明之所以会取得大捷,是随后派去的庞家军的功劳,在嘉奖诸葛明的同时,也应奖励庞氏父子以及庞家军。
他们的气焰越来越嚣张,朝堂上无法无天,后宫里连正宫娘娘都敢欺负,不政治是不行了。想起灵儿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心里一定很难过,对宫里的生活本来就有些抵触,再加上庞飞燕的那番言辞,她一定更加想离开这里,却又做不到,一定伤心了。
是自己疏忽,只忙于政事,忽略了她的境况,她的感受。
“这件事朕知道了,今天娘娘怎么想起去文华殿的。”这个地方,如果不是为了去找她,南宫墨根本就忽略了宫中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回陛下,娘娘心情不好,想找些书来看,打发时间,奴婢以前曾在文华殿里做事,所以就多嘴提了一下,娘娘就去了,奴婢该死,请陛下责罚。”绿珠复又跪在地上。
“你也是想让娘娘开心点,没有错,起来吧。”南宫墨转过身,脸色缓和很多,语气也温和起来“绿珠,以后娘娘受了什么委屈,你尽管来告诉朕,朕自然会主持公道,好好侍奉你的主子,别辜负她对你的一片恩情。”
“奴婢铭记于心,奴婢告退。”一直退到御书房门外,走出很远,绿珠才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拍着胸脯念叨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一阵风吹过,额头上感到凉意,用手一摸,一片冷汗。
回到凤栖宫,绿珠马上向乔灵儿讲述了经过,喝了好几杯茶,还是觉得心里慌乱。
乔灵儿知道她吓着了,安慰了她两句,让她下去休息。然后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发呆,下一步要去哪里找呢,星甄楼吗。
南宫墨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这时候去和他说想要几件宝物玩,没准他会答应让自己去星甄楼里挑选,那样就能进去了。
如果星甄楼里也找不到,该怎么办?!
乔灵儿烦躁的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双手握拳,愤恨的砸着床褥。
“怎么办!怎么办!乔灵儿,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门响了,一转头,看到绿珠走了进来“绿珠,不是让你去休息吧,有事啊。”
“娘娘,有事。”绿珠走到床边,在她耳边小声说到“刚才文华殿的一个小太监送来了这本书,说是言公公依照娘娘的吩咐找到的书,特意送给娘娘翻开。”
乔灵儿从床上一跃而起,马上接过绿珠手中的书,上面写着三个字《搜神记》,翻开里面,页面有些发黄,但装订保存的很好。
她并没有要求言公公找什么书,这本书绝不会是让她看看这么简单,她快速浏览了一下目录,并没有发现青龙珠或者感觉相关的标题,她拿着书脊,将书倒置,抖动手腕,书页松散开,也颤抖着。
须臾,一章字条,从书页里掉下来,飘飘悠悠飞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