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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理!”
云紫璃的脸上,不禁浮上几许笑意,将嘴里的水果咽下,她挑眉说道:“如今臣妾可是她老人家眼里的好儿媳呢!”
“好儿媳啊……”
赫连远看着云紫璃顿了顿,嗤笑说道:“她这么做,不过是以为你不知我跟她之间的关系到底恶劣到什么程度,以为我碍于你的面子,不好对她太过……罢了,宴席之事交给萧妃就好,她最有经验!”
“是!溲”
云紫璃眸挑起的眉梢缓缓落下,“谢皇上指的这条路!”
赫连远见她眉目舒展,眼底不禁柔情四溢,抬手取下她的面具,他唇角轻勾,轻抚她精致的眉黛,整个人都柔和下来:“只要你开口,我可以替你解决掉一切烦恼。”
“她到底是你名义上的母亲,我可不像让你因我背上弑母的罪名!”气氛凝滞了下,云紫璃微蹙了蹙眉,抬手拉下他的手:“对了,有关太后想要的贺礼,刘姑姑也指了条路给我!太后想让娘家人进宫陪驾!恧”
看着云紫璃蹙眉的样子,再听到她的言语,赫连远眸色微厉,见云紫璃已然端来了茶水。他抬手接过,轻抿一口,轻笑着问道:“她给你指的那条路,该是跟陈家二小姐有关吧?”
云紫璃默默不语,亦端起茶杯静静的喝着茶,算是默认了。
见她如此,赫连远轻道:“此事你不必理会,朕会处理。”
云紫璃微笑着应了是。
她脸上的笑,浅浅淡淡,却美的让人炫目。
赫连远的视线紧紧地注视着云紫璃,凝着她脸上的浅浅笑意,他的眸色渐热,犹如光火闪动,灼灼逼人。
“皇上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么?”
云紫璃见他目光如此炙热,心下不禁一突!
“嗯!”
赫连远面无异色的点了点头,只见他动情一笑,放下茶杯,对云紫璃招了招手:“乐儿……你过来……”
不等云紫璃作出反应,他便忍不住伸手拉住云紫璃的手,然后长臂一收,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突然到云紫璃只来得及浑身僵硬的看向他,赫连远感觉到她的僵硬,迎着她的视线,轻吻她的耳垂,喃声低语:“脏东西在这里!”
此刻,云紫璃整个人都如绷紧的弦,好似随时都要咔吧一声断裂。
“哎呀……青天白日的……”
她直觉想要推开他,却在伸手之际,极力忍下。赫连远温热的呼吸轻吹拂在她的耳际,她到底咬牙挣扎了两下,却都徒劳无功。
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体温渐升,浑身无力,连脸色也渐渐变成不正常的艳红之色。
“青天白日么?我怎么觉得到了晚上了?”
她,并没有拒绝他!
这让赫连远仿佛受到鼓舞一般!
笑看她嫣红的可以掐出水的面颊,赫连远轻轻吻着她的下颔,他的鼻息间,呼出的热气,恰恰吹在她的耳畔,令她全身酥~麻不已。
“皇上……”
云紫璃心下一热,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栗了下。她觉得浑身发热,脸上更是燥热的仿佛要烧起来一般。心底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她不可以……然她眸中暧色湍湍,不见往日自持与隐忍,她的心底,情愫浓浓,不再有任何的压抑和控制!
大脑中,混沌一片。
心,也仿佛要跳出胸口一般。
她侧目之时,余光瞥见四文正识相的自寝殿外将殿门关上,不由眉心一颦,心下一片阴沉……
***
许久,寝殿睡榻上,赫连远自身后紧拥云紫璃入怀,他们二人交颈而眠,睡的极是沉稳。
更漏中,沙沙之声徐徐而来。
云紫璃再次醒转之时,已是午膳时分。
身侧的赫连远仍旧睡着,看着他额头上的汗意,脑海中回旋的,是不久前的一幕幕,她轻颦了眉心,抬手刚要将他横在身上的手臂放在一边,却见他瞳眸微睁,正仔细的瞧着自己。
“醒了?!”
云紫璃动作微滞,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嘴角。
“嗯!”
赫连远慵懒应声,压下她的手,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云紫璃身子蓦地一僵,却不曾反抗。
赫连远感觉到她是顺从,不禁唇角一勾,不禁抱的更紧了些。
他以为,以她对自己的排斥,想要跟她同床共枕,尚需多等些时日,却不想今日竟会有这般惊喜!
如今她的态度虽仍有些差强人意,不过对他而言,已然是极好。
他相信,假以时日,他们一定会回到从前的。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是吗?
“皇上……别闹了!”
云紫璃红唇微噘,眉心紧蹙的嗔怪看赫连远。
赫连远伸手捞起她的一绺长发,轻嗅了嗅,将之置于手心,细细把玩着,抬眸看她,他坏坏一笑:“我饿了!”
“呃……”
眉目一怔,云紫璃脸色又是一红。
尼玛,还饿?!
“皇上,这是白日……”
赫连远看着她担惊受怕的神情,恶作剧般的一笑:“该是午膳时候了吧?我体力透支,是真的饿了!”
“你……”
云紫璃抬手捶了他一拳,不依的嗔怪道:“你逗我!要用午膳,回你的承乾宫去!”
闻言,赫连远莞尔。
此刻,云紫璃并非是视他作君主,却让他心中格外欢喜。
“我不遗余力,奋力耕耘,你却……这般小气!”
赫连远倾身在云紫璃的眼角处,细细落下碎吻,满足轻叹,翻身下榻。
云紫璃轻轻一笑,微微抬眸,看着他在自行更衣,她并未起身伺候,而是十分慵懒的蜷缩在榻上,静静注视着他穿衣扣带的每一个动作。
须臾,待他穿戴妥当,便要转身向外。
蓦地起身,薄被下滑,云紫璃伸手揪住,脱口问道:“唉……你要去哪儿?!”
赫连远苦苦的撇了撇嘴,眉梢高挑:“虽然,我也想与皇后耳鬓厮磨,不死不休,但前朝公事堆积如山,既是你这里不管午膳,我自然要先去处置了政事,再凑合着对着四文进食了。”
他说的,好似自己多苦命一般。
倒让云紫璃不由轻嗤道:“皇上觉得命苦么?如若觉得苦,大可将这江山留给别人去操心!”
世上的苦,千千万万。
唯一他所受的这种苦,是万人自己上赶着要受的。
俗曰:他这是自找的!
“我喜欢方才的你,柔情似水,让人欲罢不能……不似现在这般,又开始尖牙俐齿起来!”上前几步,赫连远狠狠攫住她的唇,用力一吻,便抽身向外:“记得给我备好晚膳!”
这样的赫连远,不再小心翼翼,仿佛别了天下家国,眼里只容她一人……就如以前!
云紫璃凝视着他离去时伟岸背影,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直到殿内开启的声音传来,她唇边的笑,才渐渐收敛。
他终究,还是要为天下家国,却忙碌操心的。
眸华上敛,看向一边的香炉,她抬手自边上取了散落的裙衫披上,后对殿外唤道:“阿媚!”
阿媚应声进殿。
“姐姐可是饿了?”
听到饿字,云紫璃面色微僵了下。
见状,阿媚唇角的笑意,不禁更深了几分。
“你笑什么?!”
凝着阿媚的笑脸,云紫璃的嘴角,不自在的轻抽了下。
阿媚忍俊不禁,轻道:“姐姐这是要改变主意留在吴国了吗?”
“谁说我改变主意了?”云紫璃苦笑着轻轻拢起裙襟,然后起身下榻,快步行至炉鼎前。
香炉内,早前焚的香,虽早已尽了,却馨香浓郁。
她蹙起了眉,提起盖子,探身查看。
阿媚见状,不禁疑惑上前,抬手以灯剪自炉鼎里取出些许香灰,她递到云紫璃前,任其查看!
云紫璃接过灯剪,只轻轻一嗅,心下微哂!
自回宫之后,她和赫连远,朝夕相对,不是没有动过情。只是念着前事,赫连远即便再想,也定能自持,不会强要了她。
但今日……
此刻,看到这香灰,她才明了。
原来,一切的缘故,皆出在这里。
“姐姐?”
阿媚将云紫璃变幻莫测的神情尽收眼底,轻声唤着她。
“你去把乳母叫进来!”云紫璃垂首将灯剪置于小几上,转身向里,落座于梳妆台前。
她可没忘了,早前乳母说过寝殿里焚了香的事情。
只片刻工夫,乳母便被阿媚带到了寝殿。
梳妆台前,青儿正为云紫璃梳理着发髻。
云紫璃不曾回头,只在镜中瞧着后方垂首而立的乳母,轻问:“你早前说过,寝殿里焚了香,这香……该不适本宫身边的宫人所焚的吧?!”
乳母脸色一变,头垂的更低了些,颤巍巍的回道:“回禀娘娘,方才四文总管说娘娘寝殿里,太过肃朴沉闷,不及其她娘娘那里的气氛……后来他就亲自焚了香。”
“四文啊!”想到四文关闭殿门的举动,云紫璃眸光一凛,冷笑了下,转身质问乳母:“既是他焚了香,何以你方才不与本宫禀明?!”
乳母吓了一跳,连忙跪下身来:“四文总管吩咐,这香是皇上赏给娘娘的,且太子太小,尚不能闻之,让奴婢带太子躲着香气,也不必与娘娘提起……”
云紫璃看着乳母战战兢兢的样子,知她所言非虚。
她垂眸,暗暗沉吟片刻,对乳母轻道:“日后你也且要记得,本宫……才是你的主子!”
闻言,乳母呼吸一窒!
重重点头,她应声回道:“奴婢谨记!”
“照顾好太子!”
再一次,叮嘱出声,云紫璃对乳母摆了摆手。
待乳母退下,阿媚观察着云紫璃的脸色,试探着替四文开脱道:“四文如此,该是看着姐姐跟皇上之间关系冷淡,所以才……”
哐啷一声!
桌上的妆奁盒子被云紫璃扫落在地!
阿媚见状,连忙噤声!
云紫璃双眸怒瞪,紧皱着眉头,连呼吸都有些急促,可见此刻是真的动了怒的!阿媚仔细打量着她的脸色,不由在心中为四文默默点蜡!
“罢了!”
就在阿媚以为云紫璃出离了愤怒,要寻四文算账的时候,云紫璃忽然抬手扶了扶头上刚刚梳好的发髻,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叹:“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念在他因我受的那些苦,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便是,收拾一下,我要去萧妃宫里!”
“……”
阿媚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是很快她便明白,云紫璃是念在四文因保护他之故,最终落得如此可怜地步,而选择放四文一马……
***
过去,在端王府之时,云紫璃以主母之姿,杖责萧染儿身边的心腹丫头,几乎成了萧染儿的眼中钉肉中刺!
但,自那次被贬入冷宫,萧染儿仿佛开了智,仅在一夕之间,便学会了身在后宫之中的生存之道!
其实,云紫璃何尝不知。
在这后宫之中,要么你真的荣宠至极,要么你就要敛去锋芒,蛰伏以候,等待着日后上位之机。
否则,就如云嫔,即便她身后家势庞大,却终究落得个连青萝太后都不敢不顾的下场。
萧染儿所居的宫殿,娴静淡雅,到处都透着几许冷清。落日时分,云紫璃的到来,为冷冷清清的宫殿里,平添了几抹活跃气氛。
自然,她的到来,出乎萧染儿的意料。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萧染儿福身行礼,免礼后迎着云紫璃进了大殿。
云紫璃与萧染儿一同向里,轻迈过门槛儿,笑言:“今日本宫不请自来,萧妃妃妹妹不必太过拘礼,本宫比你虚长几月,你唤本宫姐姐就好!”
“皇后娘娘上座!”
遵循规矩,进到殿内,云紫璃该居于主位,而萧染儿则落座于坐下之位。笑看着宫人端来茶水,萧染儿清幽说道:“不知皇后娘娘会来,臣妾这里也没准备下什么上好的东西,这是家父从宫外带来的青菊,配上枸杞,可清肝明目,皇后娘娘且先尝尝!”
云紫璃抬手,接过柳儿手上的菊花茶,笑着说道:“听闻萧大将军一直对妹妹十分疼爱,即便是妹妹坐上了萧妃的宝位,他却仍旧每每有好东西便差人送了过来……萧妃妹妹这里的东西,保准错不了。”
萧染儿弯唇而笑:“臣妾这里的东西,再好也做不过是府里的东西,皇后娘娘生在新越皇宫,断不会稀罕这些。”
云紫璃垂眸,看着殿下正喝着茶的萧染儿,轻笑了下,无奈叹道:“过去在新越,本宫是女儿,从不管这后宫之事,如今要管了,才知是如何的繁琐难暇,多亏皇上提到,萧妃妹妹于此中经验甚足,否则本宫还真是有些头大呢!”
萧染儿轻轻一笑,芙蓉面上,巧笑倩兮,将茶杯放下,看向云紫璃:“能为皇后娘娘分忧,乃是臣妾之幸,皇后娘娘若有吩咐,直言便是。”
“既是妹妹如此说了,本宫也就不再藏掖了。”云紫璃轻笑着端起茶杯,以杯盖细细的拨弄着茶面上漂浮的菊瓣:“过几日便是太后寿诞,太后心想着节约开支,便指派了本宫,本宫想着……在此之前的筹备事宜,全权交由妹妹来做如何?!”
萧染儿对于云紫璃的话,并不觉意外,从容起身,对她福身行礼:“为不枉皇后娘娘亲睐,臣妾自当尽力做到最好!”
“嗯!”
云紫璃笑着颔首,轻道:“有劳妹妹了。”
萧染儿淡淡一笑,翩然落座。云紫璃又与萧染儿寒暄几句,便带着阿媚一起返回曌庆宫。
待她们一走,便见萧染儿的贴身宫人凑近萧染儿身侧轻道:“恕奴婢多嘴,如今皇后娘娘在宫中独宠,娘娘大可与她交好,以博皇上欢心。”
萧染儿抬眸,瞧了眼家里才送进宫来的贴心之人,苦笑着摇了摇头:“皇上宠爱她,是因为她的身份关乎到两国大局,他心中本就无爱,我又何必徒添烦恼……”
如今,她的母族,已然足够强盛,她只需依着自己的喜好,在宫中能够如此安然便可。
至于她情之所至……在她看来,那个人,自元皇后薨逝以后,便再没有心了。
……
脚下,由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光滑崎岖,自御花园里蜿蜒前行。
阿媚侧目,睨着云紫璃的戴着面具的侧脸,轻道:“如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定不会相信,方才之人竟会是萧染儿……她的变化,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云紫璃抬眸,看四周繁花似锦,心底却不禁微微一叹:“若说在这偌大的皇宫中,有谁对皇上始终如一,真心一片,唯她而已。可惜这宫廷之中,女人如流水,今日离宫,明日便有新进宫的,在如此宫闱蹉跎岁月,也难怪当年的萧侧妃,如今变成了如此脾性!”
阿媚怔了下,有些担忧的看着云紫璃:“姐姐……”
曾经,云紫璃对赫连远,那也是一心一意,豁出去全部的。
云紫璃淡淡苦笑,缓步前移:“我不过有感而发,并没有别的意思,你不必担心。”
前方,花海之中,仇婉若正落座琴前,听泉水潺潺,响琴音叮咚。
自然,她现下所弹奏的,仍旧是那曲《倾城色》!
熟悉的曲调,熟悉的琴音,再听此曲,云紫璃的心境,却早已不复从前。
遥望前方花海,阿媚蹙眉说道:“如嫔又在练曲了,姐姐听着心烦,我们这就回去吧。”
“如烟的琴,弹的越来越好了。”
云紫璃没有依着阿媚的话回去,而是脚步轻抬,朝着如烟所在的方向缓步而去。
芙蓉花下,如烟一袭白裙,妖娆芬芳,让人不能直视。
立足于她身后不远处,静静聆听着她正在弹奏的琴曲,云紫璃思绪纷飞,好似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这首曲子,算是她跟赫连远的定情之曲,她本是极为熟悉的,但如今的她,却深受宫廷洗礼,再听此曲,却觉得十分陌生。
正在云紫璃愣神之际,如烟恍然发现,云紫璃竟立身于她身后不远处。
琴声止,她轻盈起身,莲步轻移,对云紫璃行礼:“嫔妾参见皇后娘娘!”
云紫璃微微抬手,轻扶如烟的纤柔手臂,轻道:“本是想着上回没能欣赏,今日凑巧在此,便想着便上回的一并听了,可谁知……竟让妹妹觉得不自在了!本宫想去妹妹宫里喝杯茶,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