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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嬷嬷很快就领着人撤到了一旁,聂清麟被放到了软垫上,静默不语,可是脸色却是微微地暗沉了下来。
这等光天化日下露肤苟合之事真是叫人难堪不已,太傅……真是太过分了!
可是那卫冷侯是不以为意,站在聂清麟的面前一件一件脱着衣服,很快就解尽衣袍露出了健壮的体魄,这副身躯就算在聂清麟面前袒露多次了,可她还是不能自然的直视,只能半低着头道:“这等野外苟合……恕朕不能从命……”
太傅没说说话,斯条慢理地又解开了裤带,扔甩到了一边,便是要一意到底。
聂清麟也是有些窘迫得气极了,便是往软垫上一躺,堵着气儿说:“太傅的动作且快些,莫要尽弄些没用的花样,只管快快地爽快了。倒是别让群臣猜忌着朕为何离开这么久才好……”
话音未落,回答她的却是噗通一声的水花四溅的声音,聂清麟抬眼一看,卫侯竟然纵身一跃跳入了身后的水潭之中……
龙珠子一惊,她分明记得太傅是不会游泳的,这水潭很深,记得她八岁来行宫的时候,嬷嬷还曾经嘱咐自己不要靠近这里以免掉下去了。
吓得她立刻起身,紧张地看了看空荡荡的水面,转身正要喊人,水面突然有人阅处,卫冷侯踩着水,看着聂清麟仓皇未褪的小脸不由得目光一柔,薄唇微启冲着她微微一笑。
“怎么臣听了皇上的,快快跳入水里爽快了,皇上反倒是一脸的失望啊?莫非……”
聂清麟想到自己方才邀约一般的孟浪之举,顿时脸色绯红,窘迫的得很!
卫冷看着佳人绯红的脸颊,便是又笑着说:“这个水潭里的水是山上的温泉冷却后凝聚而成的,水温正好,倒是适合畅游一番,皇上下来陪臣游上一圈如何?”
聂清麟看他如同游鱼一般,倒是将有些微跳的心平定了下来:“太傅不是说不会游泳吗,怎么今日却是突然这般如鱼得水?”
卫冷侯没有说话,只是慢慢靠近河岸,突然拉住了站在潭边的龙珠的脚踝,稍一用力,就把她也拉入了水潭里。
“啊呀……”聂清麟猝不及防,跌入水中,却被卫冷侯及时地抱住,不至于呛到水。
“前些日子,臣与圣上未得相见,便是每夜闲来无事,去了京郊的燕子湖畔学泳。一连畅游的十几日,却发现这泅水并非臣想象的那般不易,克服了心里的那道难关便是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
不过卫冷侯未吐出口的却是,那十几日他的煎熬,每每是想到聂清麟那番冷清拒绝的话,心里便是如同火灼一般,白日处理完公事后,入了夜却是自尊与内心渴望拉扯得最激烈的时候。
他是卫冷侯,何至于因为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女子而变得卑躬屈膝,如同乞丐般去乞讨求之不得的一片真心?每当般硬冷着心肠提醒着自己且将那无情的小女子撂倒一旁时,却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总是在临出宫时,朝着那凤雏宫的方向微走了几步,却又生生止住了脚步。
最后便是拽过侍卫牵来的马匹,去了京郊的燕子湖畔,在月光沐浴下,跳入了燕子湖中。
从最开始的手忙脚乱,连连呛水,到最后的从容掌握要领开始畅游,其实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童年记忆里的艰难如斯却是在成年之后,轻而易举地跨越了。澧县的遇险让他意识恐水已经成为了可能让自己致命的弱点,可是只要他愿意,就算是发自内心水的恐惧最后也是能克服的。
可是那片思念难熬之海,却是怎么奋力展臂都是熬渡不过去的……当将脑子放空,将身体漂浮于水面上时,那张巧笑嫣然的小脸,却是在那苍穹星罗点点的夜色里慢慢浮现上来,闭上眼便是描绘出把那嘴角狡黠的笑,大眼里灵动的波光……
该怎样才能将这个弱点也一并除掉?无所不能的太傅大人却是只能沉溺其中……无计可施。
煎熬难忍的十日,卫冷侯却是将那滔天的怒火渐渐冷却了,从不肯动心的他却恋上了一个没有心肺的,倒也是报应不爽。
可是若是这样便是轻而易举便是让她从自己的指缝尖逃脱,那便真不是那个挥斥方遒的定国侯了。
于是当燕子湖的水终于平静的太傅的心情时,他才可以从容镇定地立在桥上,看着那佳人低敛眉眼,冷漠无视地从自己面前走过;可以掏出那玉桃,戴在那稍有抗拒的人儿的粉颈上;也可以在佳人再次表示对自己的抗拒时,可以深吸一口气,平静无波地吐出一句“无妨”……
就算没有动情又是怎样?她既然成了他的弱点,怎么能不牢牢地握在手里呢?
不过这一切,都是难以向人开口启及的,若是被这怀里的人儿知道了,也不过只是换来她嘴角一抹毫不介怀的轻笑吧?想到这,他不由得收紧了手臂,怀里的那小人紧紧搂在怀里,用饥渴焦灼的唇舌去膜拜每一寸的娇嫩。
清潭水波荡漾,健硕的男人很快踏着潭边的踏石将这可人儿轻压在了潭边,火热的唇舌沿着明黄色的衣领渐往里去,一路追逐着那从粉白脸颊上滚落的水珠,准备探究一下层层布料包裹下的山丘的秘密……
就在这时,水潭另一侧,靠近山涧出,突然传来草丛细细的摩擦声。
卫冷侯立刻察觉到。立刻用身体将聂清麟护住,拿起了放在潭边的衣物堆里的一把匕首,朝着那发出声音的茂密草丛便是直飞了过去。
只听到草丛里很快传来女孩的一声惨叫。
等到卫冷侯给皇上披上了披风,这才叫来闻声赶来等候在帷幔外的侍卫,越过水塘,入了那草丛间,从里面拉拽出肩膀被匕首刺中的女子。
聂清麟定睛一看,这……这个收了伤,一脸的疼痛惊慌还直瞪着卫冷侯的不正是她六哥的小表姑沈鸿儿吗?
原来这沈鸿儿也是个玩心重的,头顶堆云鬓做了几日循规蹈矩的贵女风范,实在是顶不住了,今儿皇上带着臣子练射,却是不曾带女眷同行。她昨儿带着嬷嬷散步,路经此处发现一处水潭,水质清亮,倒是个游泳的好去处,便是趁着堂姐休息,嬷嬷也贪睡了去,自己偷偷溜了出来,到这里清凉一下。
却不曾想,刚解了衣服入水,便听见马蹄子的得得声,吓得她连忙抓起岸边的衣服躲在水潭山涧旁的草丛里。
本来以为是行宫里的哪位贵人也来散心,绝不会趟过水池来到山涧这边。却不曾想,居然也是泅水来的。
在草丛里缩着脖子躲了一阵子后,她顺着草缝抬眼一望,便一眼瞧到了那穿着明黄龙袍的翩翩少年……居然还先记忆中的那般……那日看了永安公主,便是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脸上寻找皇上的痕迹,可是今儿一看本尊,还是忍不住心神一荡……
可是……居然那个卫贼一下子将风度翩翩的皇上给扯进了池子里,然后居然……按住皇上强吻了上!
自己的侄子六爷倒是没有说话,皇帝在宫中竟是如此憋屈!想到这,沈鸿儿一下子便是壮了英雄胆,在草丛里翻捡出个石块,就准备偷偷游过去,敲晕那淫贼,解救了受辱的皇上,却是不曾想到,那卫贼倒是先上手为强,只一扬手,她便觉得自己的肩膀一阵剧痛。便是惊叫了出来。
“卫……大胆卫贼,竟是敢折辱皇上,万金之躯,圣上的口唇岂是你着粗汉能碰触的!”虽然伤口一阵作痛,又被按在了地上,可是沈鸿儿依旧大着胆子痛斥轻薄圣上的贼子。
好久没有人敢这么当面这么斥责卫侯了,更何况还是个知道了不该知道秘密的无脑女子,太傅大人眼睛一眯,杀意顿起,聂清麟裹紧了斗篷坐在软垫上看着那个眼含泪珠,却还在拼命看向自己的小女孩,心里也是在上下的翻腾,她知道如果自己不想点办法,。这清潭边就是她的葬身之地,可是该如何去救这六哥的小表姑呢……
“都受了伤,且老实把嘴闭上,方才朕泅水不慎呛了口水,太傅帮朕过一过气,怎么到你嘴里却是这么不堪?幸好太傅不跟你计较,还不向太傅赔罪!”
沈鸿儿被小龙珠刻意压低声音这么一吼,倒是惊惧地收起了眼泪,惊疑不定地来回看着太傅与皇上,倒是疑心自己真是弄错了。
“朕的皇妹永宁公主很喜欢她,不如叫她陪一陪公主,再养一养伤,免得被淑妃看见了,倒是起了无谓的口舌,太傅意下如何?”聂清麟接着问道。
卫冷侯怎么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冷着眉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沈鸿儿,静默了半响说:“皇上既然难得开口说话,臣自当遵从,方才以为草丛里潜伏的是猛兽,生恐伤及了圣上,误伤了沈家小姐,还请见谅……”寡淡地说完了场面上话后,太傅就命了单嬷嬷手下的侍女带着那沈鸿儿会行宫先单独软禁起来疗伤。
“既然你看着这位沈小姐还算有趣,那她也不用回府了,伤好了后便是直接入宫交给教养嬷嬷调理吧。”
聂清麟心知太傅的意思便是要她直接做了后宫的后位,心里又是一叹,原来还想着怎么让这沈姑娘离了皇宫呢,却不曾想这位小姐却是如同一只小笨蛾一般直接飞入了火坑里……
“太傅是准备叫朕在这皇位上多久?”想到这,聂清麟搂紧披风开口问道。
太傅也穿上了衣服,坐在了聂清麟的身旁:“臣要率兵亲讨南疆了。在此之前,臣希望圣上能够稳住朝纲,让臣能够心无旁骛地平定南乱。”
聂清麟听了微微瞪圆了眼,自己心里的那些个愁思顿时云散。
南疆王做大,现在隐隐与大魏有划江而治的事态。匈奴士兵刁蛮,但是却是是陆路作战,可是征讨南疆却是必须动用战船水战了。这不但是卫侯的短板,却也是大魏军队的短板啊!
“兹事体大,愿卫卿有十足的把握……”
“臣无把握,此去要过多久。”太傅淡淡地说,“蛮兵擅长水战,南疆又是蛊毒盛行之乡,身为将士,怎敢说自己能全身而退?臣的心思甚为自私,既然心挂着圣上你,每每想到如若战死沙场,而圣上却是被那葛贼掳了去,便心如吞火,只恨不得能身后化为厉鬼伴在陛下左右,杀尽想要亲近皇上之人。”这般荒诞的话,偏偏说的人却是那么正经,只让聂清麟身上的毛孔都是微微竖立。
太傅大人凤眼微垂,看着身前的人儿,将她揽在怀里紧紧抱住:“只是臣若真的战死,只怕皇上会打心眼儿里高兴吧?少了臣,也许圣上的日子便是真的好过些了吧?”
聂清麟抬眼看着搂住了自己的男人,却是突然生不出平日里的调侃之心。
那日城池下的平叛她虽然没看见,但是却是听到了阮公公绘声绘色地描述,那是铁血男儿旌旗飘摇的世界,卫冷所说的也并非戏言,一旦正式与南疆开战,任何的结果都是有可能的,可是这一战又是不无可避!
有葛清远从中作梗,南疆王的野心岂是大江之南所能满足的?如果卫冷侯战败……那么,她身受葛清远折辱事小,只怕北乱必起,中原大地再无乐土……
“太傅的顾忌,朕心知,以后便是不会再拿这后宫里的诸事去烦扰太傅……”
太傅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望着聂清麟,薄唇轻轻地说:“果儿,给我生一个孩子吧……”
聂清麟抬眼看着太傅,倒是认真思索了半响才道:“若是太傅真的为国捐躯,朕愿意为大魏忠烈留下延续香火的骨血。”
太傅闻言,修长的手指在那小龙珠细白的脖颈上婆娑了半天,却是不知要感受那片肌肤的柔软,还是要生生地掐住拧断。”
当天夜里,那张机关大床倒是派上了用场。浇了菜油,上紧了弦子,便是如同烈马颠簸。
这么狂风恶浪,太傅大人倒是也不晕船了,精神抖擞的折腾了足足四次,见果儿可怜见的连嗓子都喊哑了,这才收住了机关,立在塌下扯着脚儿又是狠狠地爱了一番。
待到了第二日晨晓才算是收住了*,床榻已经是湿漉漉一片,把一朵娇花累得睁不开眼儿,便是被太傅揽在怀里,嘴对着嘴哺入了茶水后,又被抱到了另一张干爽的大床上,便是偎在太傅的怀里自将睡了过去。
太傅却是无心去睡,低头看着怀里汗津津的小人儿。白日里这龙珠子说得极其认真,倒是真一副他若阵亡了,便恩赐他个孩儿的意思。
可是就算自己方才如此努力去浇灌,只怕龙珠子也是难以受孕的。想到神医前些日子替龙珠子诊脉时说的话:“小姐为何脉象如此之乱?倒是最近服下了乱性之药,只是这样一来,本来体质就是年幼服用了禁药受损,又乱了气血倒是真不好受孕了。只怕将来是无儿无女了……”
一席话听得他勃然大怒,可是神医从不诳言,绝不会危言耸听。
难道,自己与果儿便是没有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