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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睿哲去了一趟兰会所,会所老板马上给他安排了新上位的头牌红颜,笑脸相迎、伺候周到,但他俊脸冷漠,吩咐只见顾依依。
于是老板一个电话,马上把顾依依从住处叫了过来,让她陪滕老板。
顾依依全身上下穿的是顶级名牌,住的是别墅,开的是名车,踩着八公分高的高跟鞋,臀部裹着紧窄的花苞裙,风姿绰约的一扭一扭往门里走。
“滕老板,今天这么有空啊。”她坐到滕睿哲面前,伸手为他倒茶,白皙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钻戒,妆容妖艳,“依依最近挺忙的,刚刚找到了归宿,要装修新别墅,搬家,但既然是滕老板来了,那一定要来见见。”
她把茶双手奉上,暧昧看着对面的男人:“滕总最近又迷人了不少,肯定是有了爱情的滋润,心情大好,所以才记得来找依依。”
滕睿哲冷眸一笑,目光凌厉:“别在我面前演戏,往后的日子,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而做了某官员的情妇之后,你将会死得更快!”
顾依依闻言脸色微微变了,笑道:“滕总怎么知道我做情妇是为了幸福,而不是拉着大家跟我一起下地狱?滕总,你可真狠心,竟然对依依说出这番话。不过滕总,我们做项交易怎么样?”
“你以为自己现在还有这资格?”滕睿哲剑眉飞扬,看着顾依依的神色没有变,但利眸闪烁着讽刺与寒光:“与政府官员上床,套出他在官场上不可告人的秘密,然后以此威胁他抛妻弃子娶你?三年前李监狱长沉迷你的美色,心甘情愿为你做了一些事,但三年后他可不这么想。他玩腻了你顾依依,其次你威胁了他,一直抓着他的把柄不放,若逼急了,他一样会杀你灭口!”
“那又如何?”顾依依不怕反笑,笑得风情万种,挑衅又痴迷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只要不是死在滕老板你手上,我死谁手上都无所谓。而且,没有了他,我还有别的男人,他们同样会用官场上的权力为我办事,讨我欢心。我现在谁都不怕,滕老板你信么?呵~”
“我信。”滕睿哲眸光阴鸷,冷冷掀唇,“但同时我也相信,你顾依依不怕死,但绝对怕蹲监狱!”
——
两天的时间,黛蔺与古妤合资开的店子装修好了,现代时尚的格调,开了落地窗,摆满长桌沙发;分上下两楼,店里全是格子窗装饰,摆了几盆室内树,厨房半透明,吊灯精美,温馨得像一个家。
黛蔺见第一眼的时候,被吓到了,万万没想到一个早餐店被装修成了一个时尚餐厅,一定花了不少钱!
但古妤告诉她,这些长桌沙发什么的,全部是从她一个朋友那低价买来的,没花多少钱。因为那朋友正有餐厅转让,店里的东西全部低价处理,于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一律拖运到这儿来。
至于店子装修,由于店面不大,前老板装修过,便稍微粉刷翻新了一下,放了几面镜子,把楼梯弄了弄,挂上几幅有品位的画,便差不多了。
“我算一算啊,算好了我们平摊。”古妤拿着她的袖珍型计算器在滴滴滴的算,白皙指尖按得飞快,“家具花了两千八,装修加材料和工人工资,一共是八千九百……”
“那岂不是一万多了?”黛蔺断然打断她,俏脸沉重:“我们的预算不是这么多的,只是开一个简单的早餐店,一两千块就可以搞定。”
“所以这里不单单是早餐店,还是餐厅,这么舒服的环境,东西好吃又便宜,客人们会经常光顾的,到时候这一万多块不就稳赚回来了?”古妤把她的宝贝计算器收起来,漂亮的脸蛋笑成了一朵花,指着外面的那排老房子,“你瞧,附近都是高楼大厦,繁华竞逐,就你们住的那片老房子等着拆迁了,一旦拆迁,这里的经济就又带动了起来,接着我们的店子也跟着沾光,稳赚不赔的。”
其实刚才她是把装修数目说少了一大半,就是怕黛蔺心有顾虑。
想想这一地段多繁华啊,最简单的装修也要两三万的,哪有几千块钱的装修。所以,她少说的那笔钱算滕总的,待会找滕总要回来。
“拆迁的事,可能是一年后才动工,然后要扩建商业大楼,难道你等到几年后做生意?”黛蔺反问她。
“那我们就先小赚,等拆迁后再大赚喽,有钱赚就先赚,对不对。”古妤依旧笑眯眯的,又指着附近的商业大楼给她看,“我们肯定不仅仅是赚你们大院那一区的生意,而是赚这边的。这几天我看清楚了,来这儿吃早餐的通常是上班族、通勤族,大院里的大妈大婶们则喜欢去菜市场那边,顺便买菜。”
“嗯,这个我早知道了。”黛蔺轻轻点头,心中的顾虑不是这个,而是钱的问题,“我这个学期的学费还没有交,马上就期末考了,如果学费交不上,就不准参加考试,拿不到学分。”
她在这里住了三四个月,对这里的情况当然熟悉,也喜欢古妤的装修格调。但她现在处处需要钱,哪来的资本去做这种风险生意?若是赔了呢?到时候她连买肠胃药的钱都没有了!
“嗯,这是个问题。那我先借你?”古妤友好伸出她的橄榄枝,又柔声宽慰她,“我们这是小本生意,赚赚赔赔的资金数目起伏不大,黛蔺你不需要担心会破产。若是赔了,我小秘还心肝肉的疼呢!”
她这样一说,黛蔺轻轻笑了,清道:“既然都已经装修了,顾虑这些也没用,我们好好干,把一切都做到最好!”
“嗯,成交!”小秘两只眼睛笑成了月牙,趁热打铁,“那黛蔺,我们是朋友了对不对,几千块的学费我帮你先垫着……”
“学费还是我自己出,就是这里的装修费需要先欠你一两个月。”黛蔺婉言拒绝,回以一笑。
于是她们的店子就这样开张了,邀请了大院里所有的邻居来免费喝汤,并且对外免费一天,直到鲜汤售完为止。
一时间,店子里的人爆满,李婶和黛蔺古妤忙得不可开交,既要煮汤,又要做一些可口的小吃,在店子里差点跑断腿。好在那些邻居也给面子,喝完汤就来帮忙了,帮她们端菜上汤。
张春喜也在其中之列,眼见这里装修的这么好,像那高级餐厅似的,坐那沙发都觉得享受,心里又开始冒酸水了。
她趁店子里忙,跑到二楼转悠了一圈,心想,等她把雇主的几万块钱拿到手,也在旁边开家店子,把生意都抢过来。阿彬母子犯事进了警察局,凭什么生意就归苏黛蔺了?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把这里的生意捡起来,自己接着干,没有谁能吞独食!
“服务员,给我们来一份黄辣椒酱和一份蚵仔煎、香鸡排,这些小吃我们另外付费。”旁边的客人大声喊她,以为她是这里的帮佣。
她闻言笑了起来,摆了摆手:“不好意思啊,我不是这里的服务员,也是这里的客人,那个才是这里的服务员,你们叫她。”她用手指一指楼下正忙得不可开交的黛蔺,扭身下楼了。
然后与两个关系好的大婶提前离开了,说是晚上儿子要过来她这边,去菜市场买菜。
但是等走到菜市场,她就把那两大婶支开了,鬼鬼祟祟走到一僻静处,等着那两男人现身。
两神秘男子很快就现身了,问她药用完没。
“剩下半包,我昨天就倒在她的中药里了,你们放心。”她点头保证。
“好,这是另外一剂药。”两男人又拿出一包同样的药粉和一包蓝纸药粉,以及一牛皮纸袋现钞,吩咐她:“前一剂药是慢性药,在惩罚她的子宫,毒性由浅入深,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你接着给她喂服。但现在这一包,药性非常强,如果她还是有了妊娠反应,马上放进她的食物里,越快越好!”
“那我每隔三天来这里取一次药和钱吗?”
“以后不必了!如果她能把这三包药都吃完,差不多就不能生孩子了!你办事的时候悠着点,不要让人发现了!”两男人低声快速嘱咐,左右看了看,不再赘言,几步就消失不见。
张春喜乐死了,高高兴兴把牛皮纸袋里的钱点了点,拎着她的菜篓返回去买菜。
——
黛蔺在店子里忙碌了大半天,忙到那几个古朴古香、雕工精美的大瓦罐里的鸡汤、筒子骨汤全部免费售完,才累得直接躺沙发上睡着了。
睡着的时候,她捂住了腹部,总觉得那里在若有似无的刺痛,分不清是子宫疼还是肠胃疼,疼得她睡不安稳,在沙发上不断翻身。
但是当她醒来的时候,腹部又是不疼的,全身上下除了疲累,没有其他异样。她用手抚抚额,扭头呆呆望着窗户外面,一时还没从睡梦里转醒过来。
刚才她做了梦,梦见监狱的狱友在踹她的肚子,踹到她蜷缩在地上,不停的叫爸爸,叫睿哲哥哥,肚子越来越疼,却没有人来救她。
她用手背拭了拭额头上的冷汗,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明白狱中的事都过去好久了,为什么还在梦中出现?
难道是因为肚子痛?
“黛蔺,晚上酒店的班帮我请假,我好困,不想去了。”睡在旁边的古妤发出一阵沙哑的咕哝,翻个身继续睡,呼呼直响,看来是真的累到了极点。
黛蔺回过头,这才发现店子里是黑的,没有开灯,静悄悄的。
她看看时间,发现晚上六点钟了,连忙起身去洗手间洗脸,准备赶着去酒店上班。但是在洗手间穿裤子的时候,她发现她的内裤上又渗了少量的血,新渗的,像没干净的经血。
一瞬间她有些惊慌,总觉得这出血有些不对劲,让她忐忑不安。于是飞快的跑回住处换了衣服,先去酒店上班,再择日去医院做检查。
而这一晚,滕睿哲没有在酒店订房间见她,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却在前厅负责点菜的时候,遇到了前来吃饭的萧梓夫妇和高晚玉。
萧梓可能没有想到她还会回来这里上班,见到她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讶,顿时没有了吃饭的轻快心情。
他复杂看着她,眼神里不再是充满柔情和宠溺,而是一种陌生与淡漠,像一个过客。
而这样一个刚刚结婚的男子,身上儒雅的气质改变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透着一股沉稳与冷静。
他看黛蔺一眼,既没有问一句‘最近过的好吗’,也没有为当日擦鞋的事道歉,而是看过一眼后,将注意力放在他老婆和小姨子身上,问她们点好菜没有?
高晚晴姐妹早在黛蔺进来的时候,就认出她来了,但姐妹俩都没有出声,若无其事点菜,说说笑笑的,笑声清脆悦耳。
黛蔺则一边为她们点单,一边公事公办的为她们介绍酒店新推出的菜色,推荐试吃。
“我姐怀孕了,不能吃腥味重的菜。”高晚玉突然娇声打断她,抬起下巴,娇脆的声音里扬着一丝骄傲,“最近她妊娠反应特别强烈,稍微闻一点鱼腥味,就吐个不停,估计是我那小侄儿在调皮。所以你推荐一些可口、味道又不太重的新菜色。你要知道,不是用多种调料调制出来、又保持原汁原味的菜色,才是你们酒店货真价实的厨艺。”
黛蔺听着,瞧一眼高晚晴娇羞的脸,摆出职业的微笑:“原来萧少夫人怀孕了,先在这里说声恭喜。不知道少夫人想吃什么菜?”
“谢谢,就我们刚才点的那些,麻烦你了。”高晚晴优雅微笑着,将菜单册子推还过来,丝毫不为难黛蔺,果真是富贵人家的大家闺秀:“上次的事,是晚玉有错在先,还请苏小姐不要记在心上。这是家父让晚晴带过来的慈善基金,因一直找不到苏小姐,所以没法送到苏小姐手上。”
她从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和一张数目不小的支票,双手递过来:“还请苏小姐接下,苏小姐心宽肚量大,一定不计前嫌。”
黛蔺看着那些东西,没接,清莹莹的目光落到萧梓身上,想看他是什么表情,却发现他双目淡漠,支持他妻子的做法:“上次在婚宴上发生的事,纯属意外和误会,对苏小姐造成的伤害,我们感到很抱歉。苏小姐你接下吧,这是对你的补偿。”
黛蔺没有接,对萧梓轻轻一笑:“如果什么样的伤害都能用钱来补偿,那你当初把我扔在婚车上不管的举动该怎么算?萧梓,其实如果你实在介意那一个雨夜,你大可直接取消与我的婚礼,不与我结婚。可你却选择让我坐在婚车里,当众出丑!你真的好狠啊。”
她笑了笑,又分明是不怪这个男人的,而是怪自己,“如果不是你这么狠,我又怎么会知道,我差点又犯了一个大错!?现在你过得幸福,萧伯母很欣慰,我也欣慰。因为被你当场拒婚,总好过与你结成怨偶,做一辈子陌路夫妻!萧梓,虽然你在婚宴上不肯帮我说公道话,形同陌路,但我会永远记得,曾经有一个萧梓,是唯一一个肯在我刚出狱的那段时间,给我温暖的人。”
她轻轻松松叙说,看着萧梓夫妇微变的脸色,笑得若无其事:“慈善基金你们收回去,我不会要的,留给你们重建【鸿宇】。我现在去让服务生上菜,请稍等。”
抱着菜单转身走出去,为他们带上门,俏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一会后为他们布菜,已经不再说一句话,示意服务生上菜,请他们慢用,继续自己的工作。
她其实很累,腰酸腿痛,需要休息,但身为实习经理,必须要为各部门处理各种琐碎事。空闲的时候她会想,要是能坐办公室当白领该有多好啊,宁可被电脑辐射,做脑力工作,也不要跑断腿。
不过也就是疲累的时候想一想了,跑一跑能锻炼身体,加强她的肺活量,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此刻,在前厅和客房部转了一圈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偷得一点空闲坐着休息。旁边的几个经理则在聊天,对酒店易主的事议论纷纷,正小声猜测新老板到底是谁。
酒店换大老板了?而且换老板后,酒店不会改革,也不会裁员?
黛蔺把这个问题在心里打了个转,左耳进右耳出,事不关己的闭目休息。反正这酒店的老板她就没见过一次,换与不换有什么区别?
“喂,小苏,你现在有时间的是吧?酒店后门有两堆垃圾,打电话叫垃圾车来拖运,不然气味会传到前厅来。”见她有时间睡觉,同办公室的前辈们可不饶过她,什么事都留给她做,“反正你前厅、客房部、卫生部每样负责一点,那这也算你的工作。刚才厨房间有人打电话到办公室投诉过了,说垃圾一直没有人处理,臭味熏天。”
“我去处理。”黛蔺不与她们争,安静起身走出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那群女人在肆无忌惮的八卦——
“本来她被迫下跪,给那些有钱人擦鞋,我还是很同情她的,后来她不但不辞职,还坐上了经理的位子,我就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了。我猜她就是故意走上前去,让高晚玉小姐撞的。”
“那她怎么猜得到高家会给她道歉?如果不道歉呢?岂不是白撞了?”
“咦,这你可就不懂了。人怕出名猪怕壮,高家是富贵人家,既然被偷拍了撞人的场面,那一定会道歉,道歉是为了保面子,在公众面前做样子。”
“那可真有心机的。想不到她年龄这么小,就懂得玩手段了。”
“……”
黛蔺听着这番言辞走远,淡淡笑了笑。目前她还只是一个实习的小经理,打杂的,就被她们说成这样。如果告诉她们,她还想往上爬,坐上更高的位子,甚至想进美资企业,不知道她们的反应会是怎样?
讽刺她异想天开么?
不过,自己的路不是靠别人的嘴巴去说,而是靠自己去走的。她想达到什么样的位置,就用什么样的努力去争取,与别人无关。
她走到酒店后门,监督垃圾车把门外的那两大堆垃圾清理干净,并顺便检查了一下后巷的通水沟情况,看有没有堵塞情况。
而这个时候,寂静的后巷里,高晚晴出现了,轻轻喊了她一声‘苏小姐’,示意一边交谈。
“苏小姐,这些钱你拿着。”高晚晴坚持要把钱给黛蔺,借用上洗手间的时间,跟着黛蔺寻来了这里,并道:“苏小姐,不管你与萧梓以前发生过什么,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有了他的孩子,身和心都他的……”
黛蔺眉头一蹙,发出一声冷笑:“没有人说你不是他的。难不成你现在嫁了他,就不允许我们以前相遇过?高小姐,你追来这里的用意,无非就是让我不要再缠着他,不要再说那番‘永远记得萧梓’的话。可我的样子,看起来是对他还有旧情吗?”
高晚晴不出声,柔静的眼神立即转为防备和敌意,目地昭然若揭。
黛蔺心头一冷,亦冷冷看着这个女人。拿这种眼神看她是什么意思?她除了上次冒冒失失追去婚宴现场受辱,还做过什么得罪她高家的事了?!
她苏黛蔺遇见萧梓在高晚晴之前,难道你们结婚了,我就不能把话跟萧梓说清楚?
“你知道我们新婚夜的时候,他说了句什么话吗?”高晚晴静默了良久,突然出声说道。轻柔的嗓音根本不是在问黛蔺,而是在自问自答,紧紧盯着黛蔺玉洁的脸:“他说我的身子真干净,像一块纯洁的美玉,没有被其他男人碰过。而曾经有个女人,在他焦头烂额,一再给予信任的时候,还是与其他男人发生了关系。所以他在母亲逝去的绝望那刻,选择放弃了她!而我,是给他带来全新希望的那个女人。”
黛蔺听着,把素手悄然轻握,心弦还是被拨动了一下,冷笑道:“既是如此,又为什么来找我?!你高家带给我的羞辱,早已盖过了我与萧梓曾经的那段情。我没有对不起你们任何一个人,只有你们欠我的!”
“我这不叫找你,你现在的身份不配与我们平起平坐!”高晚晴冷声讥讽道,眼睛里蓄着对情敌的敌意,“我是来警告你,以后不要不知羞耻跟在我们的婚车后面跑,萧梓是我的男人,无论你是下跪擦鞋装可怜,他都不会再多看你一眼,他嫌你脏!公主与乞丐,本小姐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先掂量清楚了,再来追着跑!”
黛蔺的小脸一下子变白了,目光骤冷,指着高晚晴走过来的那条路:“顺着这条路,滚回你男人身边去!你的男人我屑于要!”
——
邹小涵的食物中毒,把全家人都吓坏了,滕睿哲抱她去医院急救的那一天,邹家的一大家子人全部过来了。
书记夫人赶过来的时候,担忧归担忧,但非常欣喜。因为是睿哲抱小涵过来的,貌似两人的关系因这病靠近了一些,让他看到了小涵的虚弱与不堪一击。
同时也让这个男人知道,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经得起伤害的!也不是只有苏黛蔺这样一个女人值得心疼,谁家的女儿不是心肝宝贝,活该被你这样伤害?
这天,书记夫人没有守在床边,出去做她自己的事去了。
邹小涵穿着病号服,拿着钱包,直接穿梭在医院走廊上,走出了医院。她拦了出租车,直奔滕睿哲的单身公寓方向。
但到达后,她仅在周围绕了一圈,确定他在家后,又坐上一辆出租车继续往前走,没有方向的前行,闹失踪。
几个小时后,医院就炸开了锅,惊慌失措的找人,急得书记一家团团转。
“这下怎么办?我好怕这孩子想不开。医生不是说了是小病,还有待观察吗?”书记夫人躺在丈夫怀里哭成了泪人儿,一边抹眼泪,一边着急,“我们家都没有什么大病,从小把她养的也好,怎么可能得病。老邹,我好怕她想不开!医生根本没有说什么的,我也没对她说什么。”
邹书记把老婆搂紧,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心绪不安,“没事,会找到的。可能是这次三亚之行对她的打击太大,她想出去走走。”
“那不管怎样,也要先把她找到呀,她就穿着病号服出去了……老邹,也给滕家打个电话吧,别说病的事,就说食物中毒和感冒……”
——
这边,邹小涵去了哪里呢?她就坐在路边的一家台湾小吃店吃酸辣粉,加了好多的辣酱和醋,把整瓶醋、整瓶辣酱都倒进面里了。
而让店家惊讶的是,这女子居然还夹着面吃,吃得眼泪汪汪的,不知是在哭,还是被酸辣成这样的。
“小姐,你辣酱放多了。”店家怕出事,走过来提醒她。
谁知邹小涵却让店家再来一瓶辣酱:“我喜欢吃这样的,再来一份!”
——
滕睿哲原本在自己公寓处理顾依依的事,现在,则在接听邹家打来的电话。
顾依依利用多年的手段,在官场上认识了一些人,被这些人罩着,兰会所不敢贸然开除她,她在外面也买了高级别墅,过得像富太太似的,实则是个情妇。
而且这女人不仅承认了泽州大学打人的人,也坦荡荡的承认,只要她一天不死,她一天不会让某些人好过。因为这是他逼她的!原本她只是小惩大诫,出出恶气,但既然他要跟她算账,那她就不客气了!她若得不到,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顾依依的这一转变突兀而尖锐,就跟她突然由高高在上的头牌沦落为风尘三陪女一样,让所有的人都无法接受。
但冲击力过了,人就能接受了。
滕睿哲只是忽然想起,这几年来顾依依对他的示好和求欢,以及那火热的眼神。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疏远这个女人?早在黛蔺在兰会所在做服务员的那一次,顾依依就当着他的面脱衣服,妖娆妩媚的脱得精光!
记得那一次,还有黛蔺在场。
“睿哲,小涵离开医院了,还穿着病号服,你去你们以前约会过的地方找一找,我怕她想不开。”电话里传来邹书记焦急的声音。
“我和她以前就在邹家附近走了走,没去什么地方,她怎么了?”他不以为然。
“她从三亚回来,情绪一直就不大好。现在加上生病,意志力消沉……睿哲,你这次在三亚确实做得过分了,从小到大,我从没见过她这样。”
睿哲剑眉一挑,“她现在还年轻,以后经历的事会更多!我会派人去找,但我自己有事情要忙,不能亲自找了。”他果断挂电话,拎起他的大衣外套出门。
下午torn打电话来说,她们的店子开业几天了,都不见老板你来庆祝,是不是忘记你的小白兔了?小白兔这几天每天忙到虚脱,还要上课,上班,总要送蓝花来安慰安慰一下吧。这几天晚上我都睡店子里,不会再打扰到你们的。
于是他把原本的一束玫瑰,让花店增加到999朵,还买了情趣用的丁字裤裤和套套,一起放在他的车里,开车前往黛蔺的住处。
此刻正是夕阳西下,他静静开车,想起了黛蔺的那些避孕药,意气风发的俊脸陡然变得沉重起来,不知拿这个女人如何是好。
他也算是退了一步的,不然他也不会准备套套,迁就她。套套这种东西让男人有被束缚的感觉,讨厌之极。但他没成功用孩子套住她,反倒让自己被套套套住了,真他妈的狼狈!
Torn说,小女人还是把维生素当避孕药吃了,吃得那个急迫啊,生怕怀上了孩子!滕总您还是放过她吧,没有孩子,小女人一样不会跑的,有小秘在呢。您就暂时先把小雪球当您儿子。
小雪球早就是他狗儿子,什么‘当’不‘当’的!他想要的是他和黛蔺的宝宝,最好是长得像黛蔺的宝宝,哇哇直叫的!
想到此,他勾唇一笑,觉得自己真是达到了跟古俊同样的年龄,坐在车里想宝宝。
他静静开着车,发现前面的那家台湾小吃店有点眼熟,似乎和谁来这里吃过,瞟了一眼,而这飞快的一眼,让他看到了穿着病号服的邹小涵!
邹小涵吃得满眼的泪水,不知是在哭,还是在吃面,还在不断的加辣椒,四周的人则担忧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