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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金宝心中有了决定,但是当着亲家甄应嘉的面他也不敢对林如海夫妻表露出来什么,只是随着众人与贾敏他们寒暄。
到了巳时三刻,龙舟大赛就要开始了,高台上的贵人们都停止了交谈。林如海出面颂读了一篇他写给屈原的祭文,又鼓励了所有参加龙舟大赛的人员,然后宣布龙舟大赛开始。
宽阔的江面上,十几艘龙舟一字排开,每个龙舟都各不相同,划龙舟的队员们也穿着不同款式颜色的衣服,头上包着不同颜色的头巾,双手持桨做着出发的准备。在一声号角声中,所有的龙舟都动了起来,队员们随着自己队伍的鼓声,有节奏的奋力划动着手中的桨。船桨划动溅起的白色水花,让龙舟看起来真的像游龙一般在江水中游动。在他们共同的努力下,龙舟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的十几艘龙舟也拉开了距离。
“加油!加油!用力划呀!”在人声鼎沸的江边,林琅的声音格外的明显,连在高台上看比赛的贾敏和林如海都能听到自己儿子的助威声。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无奈的相视一笑。
而此时的江面上,龙舟都已经行程过半,江边观看龙舟大赛的人们也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江面上的龙舟之上。
“有人掉到江里了!快救人啊!”
听到高台下的喊声,贾敏和林如海的脸色一变,他们的儿子林琅就在高台下的江岸边,两人立刻起身往高台下走去,身后还跟着同样被吓到的官员们。刚走到高台边,就见林琅皱着眉头抿着嘴上来了,身后大林他们四个小子押着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五个人都是衣衫尽湿。
“父亲,母亲!你们为孩儿做主啊!哇……”林琅看到自己的父母,忍不住扑到贾敏的怀里大哭起来。林琅再聪明也只是个三岁的孩童,遇到了刚才那样惊心动魄的事情,他既害怕又委屈,贾敏抱着他哄了好半天才算是把他哄不哭了。
林如海面沉如水,他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但是还是需要问明原委,毕竟当着那么多官员的面,他必须要把事情清楚明白的摊开给人们看,而且他还要在众人面前揭开那些人的真面目,让他们对林家的恶意暴露在众人面前,他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谋害他的长子。
“如海这是怎么回事儿?”甄应嘉皱眉道,他觉得那四个小子押着的小厮十分的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我正要问明情况呢,正好甄伯父也一起来听听吧!大林,你来说!”
“是!老爷!”大林抱拳行礼道:“奴才们跟随大爷在下边看龙舟,这个人刚才一直站在大爷的身后,而且贴的大爷很近。他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想要从背后推大爷,不过好在大爷机灵,猛的蹲下了身子,这人没站稳就一头栽江水里去了。紧接着,属下就跳下江里把他给捞上来,押送到老爷面前,等老爷处置。”
高台上的人都瞪着这个小厮,心中都明白一个奴才没有主子的命令是万万不敢出手伤人的。就看是谁家这么不长眼,居然敢在这样的场合谋害林知府和慧郡主的长子,简直是不知死活!
“说吧!你是哪家的奴才,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来谋害本官的儿子?”林如海厉声质问道。
“奴才……奴才冤枉……冤枉啊!奴才只是不小心被人挤到江里去了,根本不是要谋害林家大爷啊!”小厮跪地喊冤道。
“有旺,怎么是你!你这到底是怎么搞的!”薛二老爷早就已经发现了被押上来的小厮是他的贴身小厮有旺,但是一直不敢出面,直到此时,有旺连连喊冤,他才敢出来相认。
“林大人,这个小厮是在下的贴身小厮,他平日虽惫懒些,但是绝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更不敢对林大爷出手的呀!”
“这可不好说,他一个奴才自然是没有那个胆子了,可是有人会给他撑腰壮胆啊!”刘金宝开口道。
“没错!这件事情还没有审问清楚,薛二老爷还是少安毋躁的好,你如此焦急的跳出来,难道是做贼心虚吗?”许通判也附和道。
甄应嘉的脸色黑如锅底,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薛二郎居然能做出这么蠢的事情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甄应嘉就是想袒护他都不行,他气恼的别开目光,不去看薛二老爷求助的眼神。
“你叫有旺是吗?你也不用狡辩,当时你们身边的百姓不少,一定会有人看到真相,来人啊,去给本官查问清楚,最好带了证人来,让薛二老爷心服口服!”林如海吩咐了身边的捕头道。
有旺跪在那里浑身颤抖个不停,不知是因衣衫湿了觉得冷,还是被林如海的言语所吓的。片刻后,捕头带回了三个人,一位老妪、一位书生和一位中年汉子。
“启禀林大人,这三位都看到了有旺出手推林大爷,也愿意做证人!”
三个人给林如海行了礼,林如海分别让他们把他们所看到的说一边,三人所站的位置不同,但是都看到了有旺的手已经放在了林琅的身上,林琅突然蹲身,有旺就一头栽入了江水中。
“有旺!你还要继续狡辩吗?你若是坦白,本官或许还会饶你一命,如若不然,你就是死路一条,想想你的家人,在你死之后会是个什么结果?”林如海虽然是在跟有旺说话,眼睛却是盯着薛二老爷,让薛二老爷心里发毛,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林大人饶命啊!林大人饶命啊!奴才家中还有年迈的老母需要奴才照顾,她就奴才这么一个儿子,奴才若是死了,就没有人为她养老送终了呀!”
“你能否为老母养老送终完全取决于你,本官既然开了口,就绝不会反悔,可是你若是敢欺瞒本官,那就是罪加一等。林琅可不仅是本官的儿子,还是慧郡主的儿子,你知道本朝对谋害皇室成员是什么样的惩罚吗?别说你,就是你的老母和族人也难逃一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