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越是穿越越抽风

沪上一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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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精神穿越过去的亨同抽搐起来了,伊抽风了,越是抽搐,亨同越是哼哼起来了,原本想要夺路而逃的他活像卖萌的猪八戒,就地躺倒抽抽起来了。

    已经穿越过去的这具行尸走肉忽然露出了一种不服帖的神情,有个声音在他心头呐喊道:“要是再给鄙人一次机会,我一定会翻回本来的”,

    差点被抓到巴拉坑装船运走的亨同,因为意外的抽风而碰巧获救,相信阿拉上海滩的一句俗话:大难不死,必有厚福。

    亨同是晓得的,这次新沙逊洋行要拍卖地皮了,而这是多么好的一块肥肉啊,野心勃勃的亨同怎么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亨同又病倒了,只要连日*劳,他入睡就会做恶梦,梦见自己做了猪仔,醒来就会胀气,而背过气去,又会抽风,浑身难受极了...

    咦!亨同的经历足够让人拍案惊奇了,俗话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因为你的原罪,不管侬是富可敌国、长袖善舞,多钱善贾的地皮商,还是房产商。

    大清帝国松江府上海县,新的一轮朝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照耀着川流不息的黄浦江,渲染的一条江川金子般璀璨明亮,大上海繁华、喧嚣的一天又在江上轮船的汽笛声中开始了...

    “你看报纸上都说了,如今中法战端怕是无可避免的要开启了”,一旁的路易对着亨同说道,是啊,路易的祖国如今和大清帝国在安南,也就是如今的越南同时起了冲突,他这个法国人自然十分的关切。

    “自从交址支那海军司令李维业阵亡之后,我国政府决意解决安南问题,调兵遣将大举进攻刘永福的黑旗军”,路易得意的嚷嚷道:“这不又往安南调了不少的士兵和军舰,如今签署跟安南国王签署了《顺化条约》,限令黑旗军撤走”。

    “早晚大清帝国得向我们法国人低头,上海滩上还是我们西洋人的天下”,路易兴冲冲的说道:“所以那租界的房价还得继续看好”。

    “老兄,谁不知道你在Boss沙逊面前说得上话”,路易有意无意的恭维道,用粤语来说,他提到的老沙逊洋行大班英籍犹太人阿尔伯特·大卫·沙逊,那就是大佬,上海滩上的“一只鼎”,跺一脚黄浦江都要翻起波浪的主儿。

    这位上海滩上的闻人就是后来的人们所称的“跷脚沙逊”维克多·沙逊爷爷的大哥,远近闻名的大鸦片贩子,而如今亨同已经由看守烟土仓库老沙逊职员,被提拔成了洋行协办,而且还是房地产部协理了。

    “那倒也是”,亨同有些走神了,倒不是他脑筋搭错界了,而是另有花头的。

    这位混得风生水起的职业经理人皮夹子已经鼓鼓囊囊的了,那里头很有些黄金、白银、英磅、东印度公司的债券甚至大清帝国的龙头银票啥的,说起来亨同头脑蛮灵光的,早就在烟土仓库里面捣浆糊,间接让中国瘾君子替他买了单,靠着福寿膏捞了一笔,掘得了第一桶金,算是完成了不光彩的原始积累。

    “如今租界里头的阔佬们都嚷嚷开了,要是再不吃进些头寸,恐怕赶不上趟了”,亨同实在有些着急,要是房地产市场炒热了,那是一天一个价,比坐过山车还疯狂。

    “沙逊先生八万两白银买进了美国商人琼记洋行的地皮,在外滩南京路上起盖了大厦,如今七年过去了,升值了不少”,虽说伊利亚斯·大卫·沙逊已经去世四年了,不过至今说起来,亨同还是很津津乐道于这件事情。

    “如今是轮到沙逊先生的长子雅各布·伊利亚斯·沙逊负责中国业务了”,亨同心头十分清楚如今躲在香港的、那边新沙逊老板小沙逊观望的态度,“若是法国人胜了便罢,若是大清国占了上风”,他想到这儿,不禁有些焦急。

    这时候亨同还是这边老沙逊的高级职员,一旦上海滩上有啥风吹草动,他得替如今三十岁出头的的新任老沙逊洋行大班沙罗门·沙逊扎苗头,出谋划策啥的,如今六十六岁的阿尔伯特·大卫·沙逊远在印度孟买的集团总部遥控着。

    说起来伊是阿拉伯特?沙逊的兄弟,为人尖刻,比起老沙逊起来也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子,倒是原先那个老沙逊的伲子大班爱德华?阿尔伯特?沙逊事事听自己讲,是个看起来好说话的主子。

    “万能的主阿”,亨同幽幽的叹息一声道,想必他也晓得世间上头的事体,没有好处占尽,而苦头都是别人尝的道理,阿对?

    “拿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太上皇”,亨同心想道:“回头要把上海这边的情况尽快电报老沙逊先生”,亨同飞快的在脑袋里措辞,情况瞬息万变,快人一步就是商机,若是慢了半拍,那就变成了接盘,下家在哪儿,恐怕还得现找。

    “如今看好法国人战胜的西方人不少,纷纷吃进了地皮,而今地房价真是不认识了,一天一个价”,亨同十分的着急,其实他私下就在充当黄牛的角色,而且斩获颇丰,自然知道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

    “再不把握时机,弄不好抓住了牛尾巴,那可吃不成肉,反而要割肉”,路易竭力的鼓动道,他这么做,自然是跟着新、老沙逊集团这样的超级大户入市,跟风狠狠的发一笔战争财。

    “咱们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亨同望着兴冲冲的路易,心里头也不安生。

    “若要是沙逊先生这样的大庄家入场还是离市,波动一定是小不了的”,私下里他也有些地皮头寸攥在手里,得抢先下手,那就是坐轿子了,不然慢半拍,那就成了轿夫,虽说如今大上海轿车、洋马车、黄包车满大街跑,不过初到上海那会儿的亨同对于围着老上海城墙转悠的乡下轿夫辛苦的样子,记忆犹新。

    “回头再去法租界打探一下,也好心头有数”,亨同盘算道,那里头有上海滩上闻名的包打听,一问就能知道其中的底细了,自然的人家肯不肯说,得看你各人的本事。

    “万能的主啊,保佑您的孩子吧”,亨同暗暗在心头祈祷道,此刻他一心盼望着这场中法战争像英国人发动的鸦片战争一样,局势朝着有利于法国人的方向演进,那上海滩上的炒房客们那就钵满盆满了,这可是难得碰到的大利市。

    此刻在靠近大清帝国的安南北部,法国人筹划着进攻越北重镇山西的行动,这座河内西北的城市从地图上看过去,距离上海滩也有中指和拇指伸开那么远,却偏偏随着太平洋的潮汐飘洋过海,战云降临了上海滩,这里自有另外的一场战争开锣了,借用很流行的一句话说,这就是世纪豪赌,在房地产市场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