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Panax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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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顾九曦做了个梦,场景是她上辈子虽“终”却没“老”的久安堂。 r>&nb她盘腿坐着念经,往生咒,对面跪坐着紧紧皱着眉头的孟将军。孟将军眉宇深锁,头微微侧着,不知道怎么的,顾九曦只觉得自己心里一阵疼,脱口而出,“可是伤口又疼了?”

    &nb孟将军疑惑着看她,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伸手往自己颈后摸了摸,手再伸出来,就是满手的鲜血。

    &nb孟将军又抬头看着顾九曦,顾九曦一声惊呼,醒了过来。

    &nb睁眼便看见孟将军坐在床边,正在穿鞋要下去,天边已经蒙蒙亮,微光射进床幔,夹杂着屋内的烛火,顾九曦看见将军后颈很是光滑,没有伤疤,她正松了口气,就看见将军背上一道道的红印子……全是她抓的。

    &nb顾九曦心虚的将手缩在被里,心想孟将军的皮肉也太嫩了,她明明才剪过指甲的。

    &nb孟将军听见身后有声音,回头看她醒了,一张冷脸上似乎有了淡淡的微笑,“怎么我一动你就醒了。”

    &nb眼下这个场景,若是孟将军最后头那个“了”字能再拉长一些,或者音调再宛转些,顾九曦就知道孟将军是在调笑她,可是现在……孟将军用一本正经的神情语调说出这样一句话来……顾九曦有点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nb可是一想到将军今天就要出征,她就觉得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出来。

    &nb顾九曦嗯了一声,原本是想说舍不得将军的,可是说出口的就是另一句话,“将军动静太大了。”

    &nb孟将军又转过头去。

    &nb顾九曦有点懊恼,无意识伸手在将军背上被她抓出来的红痕上划拉了两下。

    &nb谁知将军转过身来抓着她的手,特别的紧,顾九曦有点紧张,却见将军摇了摇头,道:“现在不行。”顾九曦睁大了双眼,不明就里,将军道:“等吹了蜡烛我再陪你。”

    &nb腾地一声,顾九曦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燃了起来,她急忙想将手抽回来,可是能拉开三石半强弓的将军,能一手就将她整个人都抱起来的将军,哪儿是那么容易挣脱开的。

    &nb“蜡烛快灭了。”孟将军的语气沉稳,让顾九曦越发的面红耳赤了,再加上将军不过伸手一拉,就将她拉到了怀里,越发的让她手足无措,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了。

    &nb要知道孟将军身上好歹还有条亵裤,她……可是□□的,只是被将军抱起来的同时,她急中生智扯了被子挡在身前,勉强也能掩人耳目了。

    &nb虽然这屋里的人……不过就她跟将军两个。

    &nb后背靠着将军火热的胸口,下头坐的是将军结实还有些硬的腿,顾九曦是觉得浑身都僵了起来,想要维持仪态端庄,可是谁家的仪态也没说过不着片缕的时候该怎么维持,而且腰一挺起来……她才发现腰有多酸。

    &nb顾九曦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再想这个了,她视线往前头供桌上的两根红蜡烛上扫去。

    &nb蜡烛已经快要燃尽了,小小的一汪烛油,烛芯正靠在最后一小块固体的蜡烛上。

    &nb孟将军的胳膊伸进被子,从她胸前揽过,就想将她抱起。顾九曦浑身一颤,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毫毛都立了起来,身子立即酥软得靠在孟将军的胸口,双手将他的胳膊推了推,“别……”

    &nb声音很是有气无力。

    &nb孟将军也没什么言语,手臂又抽了出来,两下摩擦间,顾九曦只觉得跟孟将军接触过的的那点皮肉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nb这次孟将军隔着被子将她抱了起来,道:“快别闹,蜡烛要灭了。”

    &nb顾九曦已经无力反驳了,她昏昏沉沉的被将军抱到了红烛前头,孟将军又往她手里放了把扇子,数到三,顾九曦下意识的一扇,两只蜡烛同时灭了。

    &nb顾九曦清醒了过来,可是孟将军已经将她连人带被子又抱回了床上,床幔一围,阻隔了大部分的光线,这一方小天地里就又只剩他们两个了。

    &nb顾九曦能不明白孟将军想做什么吗?

    &nb她想着昨夜那一夜疯狂但是……的经历,想说将军不日出征,还是养足精力的好;又想说她才嫁进来第一天,还要去拜见婆婆和太婆婆。

    &nb又想说将军若是害她迟了,将来将军不过拍拍屁股走人,罪名可全部都落在她头上了,可是最终……

    &nb她只是伸手环上了将军的脖子,往将军身上靠了靠。

    &nb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孟将军穿戴整齐,见她睁眼后道:“让你的丫鬟来伺候你,我去吩咐准备早饭。”

    &nb顾九曦点了点头,看见将军大步流星出去,这才叫道:“听音,露瑶。”

    &nb两个丫鬟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端着热水的婆子。

    &nb露瑶上来将顾九曦扶起,听音急忙给她披上外衣,只是她们两个也是没经过人事的大姑娘,见了这等场景不免心慌,这衣服依旧有些不太遮体,不过好在马上就要去沐浴,因此也就这么过去了。

    &nb顾九曦被两个丫鬟扶着去净房,泡在热热的浴盆里,她这才觉得精神又回来了,只是视线下移,看见自己身前、手臂、还有腿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又想起来将军背上的红痕,她不由得红了脸,觉得孟将军表面粗犷,心里其实是个温柔的好人……

    &nb只是他温柔起来分外的折磨人就是了。

    &nb不多时,顾九曦梳洗好了,换了常服,又叫梳头的丫鬟飞速给她梳了个简单得体的发型,出来一看,将军已经坐在桌边了,桌上的食物想是刚摆好,还在散发着热气。

    &nb顾九曦泡了会热水,只觉得腰没早上那会儿酸了,便不叫丫鬟扶她,自己走到将军身边坐下,一看桌上的吃食,又看见伺候的丫鬟一脸的笑意,心里有些害羞,挥手叫她们都下去了。

    &nb桌上摆着各色小菜,还有粥和馒头等物,不过中间还摆着一大一小两碗羊肉面,顾九曦一看见这个,就知道方才露瑶和听音两个笑什么了。

    &nb孟将军说是吃了她的羊肉面才看上她的人的,这面也算是他们两个的定情信物了……呸!顾九曦心里暗自唾了自己一口,哪有用这个当定情信物的。

    &nb正想着,孟将军已经端了一碗面到她面前,“尝尝,若是觉得油腻就不吃了。”

    &nb其实倒也不是很油腻,汤上一点油花也没有,还飘着几段翠绿的小葱,面上盖着两片羊肉也都是瘦肉。

    &nb顾九曦冲孟将军一笑,“从前天开始,家里就不叫我怎么吃饭了,正饿呢。”

    &nb孟将军点了点头,给自己端了大碗的面,拿了筷子就开始吃了。

    &nb将军的吃相也很是豪爽呢,顾九曦不过看了两眼,就觉得自己肚子越发的饿了,便也顾不得再看将军,安安心心的吃起早饭来。

    &nb等到吃过早饭,孟将军看了看屋里的大钟,道:“还有四个时辰,我们去看祖母。”说着他站起身来,伸手给顾九曦。

    &nb顾九曦微微一怔,将手放在了孟将军的掌心,又冲他一笑,将军将她拉了起来。

    &nb没嫁进将军府以前,顾九曦对将军的格局只是略有了解,只知道将军住在东院,太夫人住在正中间。果然出了院子,跨过两道围墙,走了连一盅茶的功夫都没到,两人便进了太夫人的院子。

    &nb正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nb孟老爷开始不耐烦起来,道:“去催!怎么来的这样晚。”

    &nb太夫人瞪他一眼,道:“你前后娶了两个夫人,你爹可曾催过你一次没有?”

    &nb我爹那会也不在京城啊,孟老爷腹诽,只是嘴上却是不敢说的。

    &nb孟夫人笑了笑,道:“婚期着急,他们两个怕是都累了,起晚些也没什么。”

    &nb话音刚落,就见孟将军和顾九曦两个进来。

    &nb孟夫人神色暗了暗,急忙笑道:“方才你们父亲还在念叨你们两个呢,耳根子可热了?”

    &nb孟将军就像没听见一样,很是冷淡叫了一声太太,就转头朝太夫人行礼了。

    &nb早有丫鬟拿了红色的蒲团放在地上,顾九曦跟着孟将军一起跪下,给太夫人磕头。

    &nb太夫人笑得合不拢嘴了,亲手拿了红封给他们两个,笑中带泪道:“我这辈子总算是看见你成家立业的一天了,将来就算是——也值了!”

    &nb孟将军抿着嘴,拉了顾九曦起身,“祖母身体健康,必定长命百岁。”又将顾九曦朝前头让了让,道:“你还要等着抱曾孙呢。”

    &nb太夫人一张老脸笑开了花,道:“正是,不等到四世同堂的那一天,我是怎么都不会闭眼的!”

    &nb顾九曦站在太夫人身前,看不见后头几人的表情,不过她能想想孟夫人脸上……不会多么愉快。

    &nb孟将军先头两个庶子庶女不说,孟夫人生的孟家二少爷,也已经有了一儿一女,老太君这么说,完全是没将他们这一家子人放在眼里。

    &nb可见孟将军府这表面上的平静下头……其实是波涛汹涌,可是究竟为了什么呢?

    &nb顾九曦现在还想不明白,而且也没功夫留给她想这个。

    &nb太夫人又拿了个红包,在顾九曦眼前晃了晃,道:“叫一声祖母,祖母给你个大红包。”

    &nb被这么当成小孩子似的逗弄,顾九曦不由得有点脸红,正巧这时她身边的孟将军咳嗽了一声,顾九曦下意识朝他看去,却在孟将军平静的表情,还有波澜不惊的眼神里头看出了点别的什么。

    &nb可是我也得给你封个红包,你才肯改口叫相公。

    &nb顾九曦脸一红,想起自己昨天夜里叫的喊的都是将军……可是自己究竟是怎么在孟将军脸上看出来他的意思的?

    &nb想不通。

    &nb太夫人笑了起来,“知道你们两个恩爱,就别在我老太婆面前眉来眼去了,赶紧叫了祖母,我放你们回去单独相处。”

    &nb顾九曦红扑扑的脸上越发的热了,可是看将军,怎么他就一点不自在都看不出来呢。

    &nb“祖母。”孟将军先开口叫了一声,像是再给顾九曦做示范似的,可是听了这个,顾九曦反而越发的叫不出来了。

    &nb要是一进来一鼓作气的叫了也就没什么了,现在等了这许久,又被人调侃,又被将军……戏弄,顾九曦觉得他就是在戏弄自己!

    &nb“祖……祖母。”

    &nb太夫人笑道:“声音有点小啊,我年纪大了,听不清来着。”

    &nb顾九曦心一横,闭着眼睛大声道:“祖母!”

    &nb太夫人一个人乐了好久,这才将手里红包递给顾九曦,“不为难你了,叫了就算叫了。”

    &nb顾九曦松了口气,将红包收了。

    &nb进门第一天要拜见长辈,顾家的长辈,除了太夫人还有孟老爷和孟夫人两个。

    &nb顾九曦转身过来,跟着孟将军两个走到了孟老爷还有孟夫人两个身前。

    &nb“父亲,太太。”孟将军道:“多谢父亲多年的养育之恩,儿子现如今已经成家立业,请父亲莫要再操心儿子了。”

    &nb这话……顾九曦生生听出来几分讽刺,毕竟孟将军在京城里待的时间,这二十六年里头,有没有五年还不一定呢。

    &nb不过她又有点感谢孟将军的用心,这么一说,就没人回来为难她了。

    &nb顾九曦飞快跟着孟将军行了一礼,跟着一起叫道:“父亲,太太。”

    &nb孟老爷脸色僵了僵,吸了口气明显想说什么长篇大论,不过将手里红包交给她之后只说了一句话,“既然入了我孟家的门,就是我孟家妇了,以后操持家务,开枝散叶,须得恪守妇道才是。”

    &nb顾九曦恭敬地说了一声“是”。

    &nb孟夫人脸上的笑容就灿烂多了,她将红包递给顾九曦,顾九曦伸手去接,谁知孟夫人却没放手,两人就保持这么个一送一拿的姿势,孟夫人道:“早先我们也算是见过几次面了,我也请你来家里玩过,没想到最后你真成了我儿媳妇。”

    &nb孟夫人语速不快,一字一字说的很是清楚,可是顾九曦半曲着腿,有点难受了。

    &nb孟将军沉声道:“下午要出征,我们两个就不久待了,回去收拾东西去。”

    &nb被名义上的长子这样下面子,孟夫人手足无措看了孟老爷一眼,急忙松了红包,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nb孟老爷咳嗽一声,正要开口训斥,听见孟将军道:“不敢误了出征的时辰。”

    &nb孟夫人像是缓过劲儿来,急忙笑道:“正是。不过家里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得趁着将军在办了才好。”

    &nb见众人都看她,孟夫人笑道:“这第一就是上族谱的事情。”

    &nb太夫人点了点头,道:“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就去。”

    &nb孟夫人笑道:“是我多想了,二来嘛……”她看了一眼顾九曦,道:“你相公先头还有两个孩子,院子里还有三个姨娘,是不是趁着德笙还在的时候,也给你见礼才是。”

    &nb见众人面色阴沉,孟夫人急忙解释道:“我知道这是他们两个小夫妻自己的事情,理应是明天早上再说的,不过德笙下午便要出征,不如赶在今天办了才是。”

    &nb顾九曦侧头看着将军,她知道将军有一子一女,她还知道将军上辈子将儿子过继出去,将女儿远嫁他乡,她就曾猜测过这两个孩子可能做过什么事情,让将军不喜她们两个,可是现在……顾九曦定睛看着将军,等着他的回答。

    &nb孟将军摇头沉声道:“不相干的人,不重要的事情,不用赶在今天了。”

    &nb顾九曦止不住的笑容,道:“我听将军的。”

    &nb太夫人也沉着脸,对顾九曦道:“一会儿还要开祠堂,这等小事往后挪一挪便是,横竖人也走不了,等将来你有空闲了再见也不迟。要见也不用特地禀告我了,见了就是。”

    &nb只是顾九曦心里难免起了波澜,她知道有些人家是不拿庶子庶女当回事儿的,放在将军府里,将军娶正妻前就有一对庶子庶女,还是年纪这么大的……也的确不太好看,不过太夫人这个态度……是不是有点奇怪了。

    &nb她能理解孟夫人是想给她添堵,可是太夫人是为了什么不喜欢这两个孩子呢?要知道这两个孩子一直养在府里,几乎是跟太夫人朝夕相处。

    &nb不过有了太夫人这番话,孟夫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对顾九曦道:“这两个孩子现在都养在我身前,很是孝顺,你看了就会喜欢的。”

    &nb说着,太夫人站起身来,道:“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们赶紧去祠堂,给你上了族谱也算了了德笙的心事。早点去早点回来,你们还能有时间相处相处。”

    &nb屋里众人又跟着太夫人往祠堂里去。

    &nb出了门,孟将军拉住顾九曦的手。

    &nb顾九曦心里一惊,急忙抬头看他,又想挣脱开了,可是将军手劲儿大的很,她还记得上回将军差点将她跟盒子一起拎起来的场景,因此挣了两下也就不在动了。

    &nb往前走了两步,顾九曦才明白将军的用意。

    &nb才出了太夫人的院子,顾九曦就觉得腰酸腿屋里了,宗祠又在东路最前头,从太夫人的院子走过去,怕是要好几十丈,孟将军这是怕她累了。

    &nb顾九曦心里一暖,握着孟将军的手用了用力,果然,从那边传过来的温度更暖了,可是往前走了没两步,顾九曦就想起来如今将她折腾的连路也走不好的……不正是这个牵着她手的男人?

    &nb顾九曦赌气般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孟将军手上,谁知却见孟将军低头看了她一眼,眼神跟早上相差无几,都是再说:乖~别闹了。

    &nb顾九曦泄气,安安分分的走起路来,却没想孟将军又将她往过拉了拉,只是顾九曦再去看孟将军,却不见他有什么反应了。

    &nb被孟将军拉着,顾九曦索性什么都不想了,横竖将军一只手就能将她抱起来,全交给他便是。

    &nb不多时,众人到了宗祠。一场简单的仪式完毕,顾九曦的名字被写在了孟将军旁边,从宗祠出来,太夫人笑道:“你们也不用再送我回去了,这儿离你们院子近,好好歇歇,等将军出征了你再来陪我便是。”

    &nb顾九曦点头答应,被孟将军拉着手走远了。

    &nb出了宗祠,两人往北走,其他的人都跟着老太君往西去。

    &nb“宗祠后头,便都是我们的地方。”到了宗祠后头的第一个院子,孟将军对顾九曦道:“这儿是我的书房。”

    &nb说完便拉着顾九曦往里头看了。

    &nb虽然这二十余年里头,孟将军在京城里头居住的时间没超过五年,不过他在将军府里占的地方,已经是第二多的。

    &nb毕竟他早就已经功成名就,按照别人家里,都是能当家作主的人了。

    &nb说是书房,其实是个两进的院子,看门的下人长大五大三粗,里头打扫的人,走路还有点拐。

    &nb顾九曦不禁想起昨天孟家女眷给她暖房之时,徐氏说过的话来,“……全是战场上下来的人……”

    &nb“院子外头就是将军府的侧门,通向外头小巷子里。”孟将军吩咐道:“这门轻易不得开,回头我把钥匙给你。”

    &nb顾九曦嗯了一声,神色郑重起来,道:“我初来乍道,将军又将远行,若是有什么地方要我主意的,请将军直言。”

    &nb孟将军看她一眼,手却还没放开,道:“后头是练武场,我们一起去看看。”

    &nb练武场几乎是前头书房的两倍大,只有最北面一面有屋子,剩下的似乎都被扒了,移成平地。练武场东边是一排靶子,西边是一排的木桩,这里头也有几个明显比一般人壮实些的下人。

    &nb孟将军又带着她出来,过了两道院墙,就是他们两个的新房了。

    &nb三进的院子,现在还没住满,顾九曦被拉着到了第三进,刚坐下喝了每两杯茶,就见有人进来回报,“宫里的人来了,说是有圣旨给将军。”

    &nb顾九曦一眼看过去屋里的大钟,离孟将军出征不过三个时辰了。忽然之间,她的心一抽,孟将军将她按住,道:“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