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

Panax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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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第88章成亲

    &nb两个婆子扶着顾九曦下了轿子,她头上依旧盖着红盖头,能看见的依旧只有脚下的一点点地方,不过盖头晃动之间,能看见的地方几乎都是红色的。

    &nb手上的红绸子指引着方向,在鞭炮锣鼓声,还有众人的嬉笑声中,顾九曦到了新房。

    &nb拜堂送入洞房,一直到眼前出现一杆秤杆之后,顾九曦这才算是彻彻底底清醒了过来。

    &nb嫁人了!

    &nb只是来不及细想,头上的盖头就没了。

    &nb顾九曦看见新房满都是红色,她周围站了数不清的人,不过最最高大,离她最最近的那个,就是孟将军了。

    &nb只是……孟将军脸上没什么表情,难道他不高兴吗?

    &nb顾九曦飞快的看了一眼,急忙低下头来。

    &nb将军在她身边坐下,床似乎都微微下陷了一些。

    &nb喜婆端了两杯酒前来,笑道:“请将军和夫人喝了这交杯酒。”

    &nb顾九曦看了一眼将军,等他伸手出去,这才跟着一起伸手,没想将军却将两杯酒都端了,其中一杯稳稳当当放在了她手里。

    &nb喜婆笑道,“将军这样疼爱夫人,来年一定生个大胖小子。”

    &nb周围也是一阵哄笑。

    &nb“喝吧。”孟将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顾九曦只觉得自己耳朵都痒了起来,她轻声嗯了一声,只是有点小,她又怕将军没听见,再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妥,不过这时候将军已经挽了她的胳膊。

    &nb两人的胳膊绕在一起,三月的天不冷不热,穿的也是不薄不厚,可是两人的手臂一接触,顾九曦就觉得热气从将军的手臂上传来,分外的烧。

    &nb一口酒下肚,顾九曦只觉得外头里头都烧了起来。

    &nb喜婆接了空杯子,给大家展示两人都是喝的一滴不剩。

    &nb一阵哄笑声中,孟将军站起身来,冲顾九曦道:“我出去陪客人,你在这儿坐着,她们陪你说说话,外头有丫鬟婆子,让你的丫鬟叫她们就是。”说完,将军就离开了。

    &nb方才站在周围的妇人们都围了上来。

    &nb一眼看过去七八个妇人,顾九曦认识的只有一个,孟将军同父异母的妹妹,比她还小一些的孟梅娴,不过先说话的却不是她。

    &nb“新嫂嫂颜色这样好,怪不得昨天就给她封了二品的诰命呢,这还没成亲就先有了夫人的诰命,这在咱们大夏朝还是第一次呢吧。”

    &nb这妇人看着二十出头,脸上堆满了笑容,可是就算是顾九曦因为跟孟将军身体接触导致现在有点昏眩,才喝了酒又有点上头,也能听出来这话里藏刀,很是不怀好意。

    &nb只是方才那杯酒让她反应满了半拍。

    &nb顾九曦想,这时候能在新房里待的人,一是孟家的亲戚,二来……就是跟孟家关系特别好的人,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

    &nb不过能把她叫嫂子……想来不是孟夫人的大女儿,就是她儿子的媳妇。

    &nb顾九曦冲她笑了笑,道:“你是?”

    &nb“我是梅淑。”这人又亲亲热热叫了一声嫂子,梅娴上来挽着自己姐姐的胳膊,道:“这是我大姐姐。”

    &nb顾九曦冲她点了点头,道:“你倒是跟你妹妹长的不像。”

    &nb梅淑还没什么表示,不过梅娴先忍不住了,分辨道:“我跟姐姐岁数差的多,我母亲说我姐姐这个岁数的时候,几乎跟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nb顾九曦只是微笑。

    &nb这时又有一个年过二十的妇人上来说话,“大伯明日便要出征了,此行凶险。若是真等到大伯上书请封,怕是要耽误的久了,这提前封也是挺好的,横竖嫂嫂肯定是我们家里的人了。”

    &nb叫将军大伯,又叫她嫂嫂,这一位便是孟家二爷的夫人徐氏了。

    &nb顾九曦也冲她点头笑了笑。

    &nb第一个说话的梅淑又道:“原本不该只这有我们这几个人的,不过家里人都说嫂嫂年纪小,我们几个跟嫂嫂年纪相衬,便只留了我们几个下来。”

    &nb“母亲体贴。”顾九曦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

    &nb“嫂嫂这样可不行。”徐氏又开口了,“嫂嫂年纪虽然小,不过大伯已经是正二品的官儿了,将来免不了的应酬往来。早就听说嫂嫂在家里就是闷美人一个——”说到这儿,她笑着打了打自己的嘴,道:“听说大伯院子后头还有一个奴仆的院子,里头住的全是战场上下来的人,或有残废,或无家可归,都是依仗着将军吃饭的,将来大伯不在,嫂嫂可是要管这些人的,不能再这样了。”

    &nb“多谢弟妹提点。”顾九曦垂下眼帘来道谢,才是新婚,她们就敢这样……或者说,后头的这位孟夫人,不管表面上多么的慈眉善目,但是心里……

    &nb梅娴一脸天真的问道:“可是大哥要去打仗了啊,我听母亲说男人出去打仗,女人就得安安生生在家里待着,嫂嫂安静些也没什么,反正大哥好久才能回来。”

    &nb顾九曦心里冷笑,安安稳稳的坐在床上,听着这些家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真心话,也有了自己的主意。

    &nb不多时,外头一个打扮体面的婆子进来,笑眯眯的行礼道:“席面准备好了,请夫人用膳。”

    &nb众人这才一边笑着一边出去了,道:“嫂嫂好好休息,等天黑了将军就回来了。”

    &nb顾九曦让听音将人扶起,笑道:“再赏她一个红封。”

    &nb这婆子又道谢,道:“今儿讨了这么个好差事,得了不少赏钱。”

    &nb听音带着这婆子出去,因为新娘子的脚是不能落地的,因此露瑶搬了炕桌前来,给顾九曦放菜。

    &nb一看见这摆在面前的菜品,顾九曦就皱了皱眉头,原因无他,这菜……一道道都是油腻至极的。

    &nb她今天成婚,几乎可以说是从前天开始就清淡饮食了,早上更是只吃了一杯参茶,若是这么吃下去,非得闹肚子不行。

    &nb孟家的人不会不知道这个……那就是有人故意的了?

    &nb顾九曦觉得肚里又饿,但是看了这菜不免又是一阵翻腾。

    &nb听音进来了,顾九曦看她一眼,问道:“可问了这婆子是什么来历?能选在这个时候送饭菜来,想必也是孟家有头有脸的下人了。”

    &nb听音道:“问了,是厨房上管事的秦嬷嬷。”

    &nb顾九曦思忖片刻,她养在深闺,跟孟家什么时候有过交集?更别提这秦嬷嬷了,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nb不过眼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她道:“倒些热茶来,这菜太过油腻,涮一涮才好入口。”

    &nb露瑶急忙去了。

    &nb听音站在一边伺候顾九曦卸下头上的凤冠,一边给顾九曦揉肩一边担心道:“怎么会置办了这么一桌席面?连碗清粥都没有。”

    &nb顾九曦不答话,听音道:“要不要……告诉将军?”

    &nb顾九曦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不过……顾九曦摇了摇头,“将军明日就要出征了,而且他常年征战在外——”顾九曦落在方才送来的席面上,“怕是注意不到这些细节。”

    &nb况且这一桌席面以牛羊肉居多,怕是……里头不少将军喜欢的菜品。

    &nb露瑶端了热茶前来,顾九曦道:“你们看有什么能吃的,捡捡吃了吧。”她看两个贴身的婢女都是一脸的惶恐,笑道:“你们怕什么,当日太夫人来国公府,就说了整个东路都是将军的,这里头肯定也是有厨房的,等我们摸熟了地方,自然就吃不了亏了。”

    &nb两个丫鬟这才点头,等到顾九曦吃完,现将剩下的东西收拾出去,又来伺候顾九曦梳洗,换了一身大红的常服穿了,这才出去吃饭。

    &nb顾九曦道:“我静一静,你们吃完了也别来吵我。”

    &nb听音称是,顾九曦又道:“吩咐准备热水,将军回来怕是要梳洗。”

    &nb顾九曦躺在床上,虽下头都是红枣桂圆等物,膈得人有点疼,不过却能借着这个劲儿醒一醒酒。

    &nb交杯酒喝的有点上头,虽然那些人说了什么她都听见了,不过当时却没法仔细想,她叹了口气,平躺在床上,一点点回忆起方才那些人说过的话来。

    &nb最开始就是皇帝不合时宜的封她二品诰命了。

    &nb严格说起来,其实是有点不和规矩的,毕竟诰命是封给已经成婚的妇人的,她那个时候还是待字闺中……若是皇帝真有心奖赏将军,这封她做诰命的圣旨,就应该现在到,趁着婚礼的时候宣布,皆大欢喜。

    &nb可是皇帝没有。

    &nb昨天顾九曦跟老太君说的不过是表面上的原因,也是为了不叫老太君太过担心,只是顾九曦想起当时老太君略有担忧的脸色,还有欲言又止的神情……其实老太君也是明白的。

    &nb皇帝这么做,说什么拉拢顾家,安抚将军……其实还有别的理由。

    &nb归根结底,不等孟将军请封,不等她成亲就封诰命,不是为了安抚将军,是为了让将军府的人跟她不要太过亲近,甚至也让将军……不那么安心。

    &nb顾九曦皱了皱眉头,她没嫁进来之前就已经有了县主的封号,有自己的岁禄,没成亲就有了诰命,这一切都在孟家人的心里重重敲了一锤。

    &nb这一位新嫁娘是朝廷供养的,完全不用依附孟家。甚至在一些关键时刻,皇帝怕是也希望她别站在将军这一边的。

    &nb将军不愿意娶公主,她这个县主……其实也就只比公主低了两级而已。

    &nb顾九曦想起方才那些人对待她的态度来,冷嘲热讽,话里带刀,就是不知道是因为出自孟夫人一派,跟将军天然的敌对,还是……因为皇帝先封了她做诰命。

    &nb顾九曦换了个姿势,靠在床上,觉得舒服了一些,后头孟将军异母弟弟的夫人徐氏,跟她说话的时候,话里话外都是将军明天就出征,你们两个聚少离多等等,这个说法倒是不太像是受了皇帝的影响。

    &nb那就是为了爵位了……顾九曦深吸了一口气。

    &nb将军府的爵位现在看来,肯定是将军继承的。本朝虽然也有二子继承爵位的先例,可是那也得二子比长子优秀才行。

    &nb可是将军府的这一位二子,虽然也做了侍卫,大小是个有品级的人物,但是跟孟将军比,连做他副将的资格都没有。

    &nb而且将军是原配嫡妻生的,后头这三个孩子都是继妻生的,身份上也要差一些。

    &nb顾九曦一脑袋的事情,想着想着不由得有点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nb“夫人,夫人。”耳边响起露瑶的声音。

    &nb顾九曦翻了个身,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叫她。

    &nb露瑶又道:“天已经黑了,将军怕是要回来了,夫人醒一醒。”

    &nb顾九曦猛然间翻身坐起,“去准备热水,我洗脸。”

    &nb露瑶笑道:“都备好了。”

    &nb顾九曦刚刚擦了脸,又拢了拢方才蹭的有点散的头发,孟将军就回来了。

    &nb一身的酒气。

    &nb顾九曦这会还不能下床,吩咐道:“去拿热水来给将军洗脸,醒酒汤可准备好了?”

    &nb孟将军道:“不碍事,这等绵酒怎么也是喝不醉的。”说着就在顾九曦身边坐了下来。

    &nb露瑶端了热水过来,顾九曦想了想,亲自扭了帕子给将军擦脸,手有点抖,可是心里又有点奇怪,怎么就成了……好像跟将军已经成了老夫老妻似的。

    &nb她不由得笑出声来,却见将军睁开一双星目,落在了她身上,顾九曦急忙收敛笑容,道:“将军可要叫人伺候梳洗?我才来,也不知道将军惯常用的丫鬟,便没吩咐。”

    &nb孟将军站起身来,道:“不用那么麻烦,军中不过是寻一小溪,河边解决就行,有热水我自己来就是。”说着,孟将军已经将外衣解了开来。

    &nb顾九曦急忙使了个眼色,屋里两个丫鬟低着头出去了。

    &nb将军去了净房梳洗,顾九曦只觉得心里怦怦直跳,可是没过多久,等将军出来,她的心跳得快到连自己都数不清了。

    &nb将军没穿上衣,只下身一条亵裤,顾九曦急忙低下头来,只觉得最后一眼……似乎看见没擦干的水珠消失在了亵裤边上。

    &nb不知不觉中,顾九曦已经屏住了呼吸。

    &nb孟将军走到了床前,顾九曦双手还抓着床单,便被将军一把抱了起来。

    &nb“啊!”顾九曦一声惊呼,伸手出去触摸到的是一片光滑紧实的胸口,还带着不少水渍,指尖像是被烫到一般,她急忙缩了回来。

    &nb这才发现将军只用一只手,就将她牢牢抱了起来。

    &nb“将军……将军,你这是要——”顾九曦忽然闭住嘴,因为将军已经弯下腰来,她总觉得自己若是不攀住个什么,怕是要掉下来去了。

    &nb闭上眼一咬牙,顾九曦双臂环上了孟将军的脖子,双手在他颈后交叉,可是也因此,她跟将军贴的更近了。

    &nb将军抱着她的手朝下移了移,用了用劲儿,顾九曦只觉得浑身像是被碳烤熟了一样的热。

    &nb“床上得收拾一下。”孟将军波澜不惊的解释道,“满是红枣花生的,也不知道你怎么坐了一个下午。”

    &nb顾九曦只觉得自己已经从头到脚红透了。

    &nb孟将军将床单连着一床的红枣花生都扔在了地上,道:“明早再收拾。天色已晚,该就寝了。”

    &nb顾九曦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被将军放到床上的了,恍惚间眼前飘来飘去的,似乎只有孟将军宽广结实的胸膛。

    &nb她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二太太教她怎么洞房的话来。

    &nb要先伺候将军更衣。

    &nb这次不是她不听二太太的话了……他明明是自己脱光的!现在又来扯她的衣裳!

    &nb“还是红红的好看。”孟将军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大手在她身上游走,下头……硬硬的戳来戳去就是迟迟不肯入港。

    &nb“将军……将军……”顾九曦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你莫要再戏弄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