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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道子翌日清晨起身,出了屋门便见桃戈埋头趴在院中石桌上已睡熟,他便回屋去取了件斗篷来,走至她身后本想为她盖上,可眼看着就要盖上了,他却又收回手,将斗篷随手放在石桌另一端,这便离开。
他扭头走了,桃戈也微微抬起头,侧首望着他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目中不知何故竟充盈了泪水,眼前他的身影愈发模糊不清,直到看不见他了,她才起身,望着那斗篷,努力将眼泪憋回去。
她抱着琵琶,拿着那件斗篷朝屋中走去,待进了里屋,便见子霁赤/身/裸/体的侧躺在她的床榻上,她身子一僵,心里头顿时有些泛酸。
子霁望见她,便裹着被子坐起身,满脸愧疚的唤:“桃戈……”
桃戈听唤走过去,走至床边捡起她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递给她,淡淡道:“姐姐穿上吧。”
子霁接过衣服,桃戈便转过身不再看她,同是女人,她自然无需避讳什么,可她就是不想看到子霁身子。
那被她的心爱之人碰过的身子。
子霁穿好衣服,走至桃戈身侧,又唤:“桃戈……”
桃戈却自另一侧转身走去床边,掀开被褥却见床单上一抹鲜艳又刺眼的红,她僵住,两手微微一顿。
这时子霁有所察觉,又唤道:“桃戈……”
桃戈听唤回过神,却是回身越过她,径直朝屋外走去,口中冷冰冰的说道:“我去唤春儿过来收拾收拾。”
子霁忙道:“桃戈,其实王爷他……”
话说至此,却又闭口不言,她分明有话要说,却又忌讳司马道子交代的话。
桃戈始终仿若未闻,出去便唤了春儿过来。
春儿已走进来收拾床榻,桃戈这时才走至子霁跟前,言道:“姐姐想必饿了,春儿已备好早膳。”
她说罢,便转身出去。
子霁却仍杵着不动身,春儿抱着床单走至她身侧,略显羞怯的打量着她的下/身,略微压低声音询问道:“姑娘可有换洗的衣裤要给婢子?”
子霁自知她的意思,淡淡回道:“不必了,没有见红。”
春儿闻言微愣,垂首看着床单上的落红,她皱皱眉,这分明已见红了呀……
子霁方才说罢也转身出去,到了偏厅用膳,却已不见桃戈人影。
她不曾出去找寻,也不曾猜测她去了哪里。
彼时桃戈已出了王府,往妙音坊去,她也知如今桓伊或许并不在妙音坊,可总得去瞧瞧才是。
到了妙音坊外,大门仍关着,桃戈黯然,轻叹一声,本想离开,却见这两扇门底下底部有一道缝隙,门分明没有锁。
她轻轻推门,方知门果然没有锁,她狐疑,难道桓伊在?
可到了里头,明间空无一人,若是桓伊在这里,那阿宝应当在明间的。
她移步到了阁楼上,至桓伊屋门前,推门进去,亦不见桓伊的身影。
若是桓伊不在,妙音坊的门怎会开着。
她唤:“桓伊?桓伊?”
无人应答,她走进了里屋,却见茶几上搁着的茶壶与茶几。
她愈发狐疑,走去拿起茶盅,这茶盅竟是热的,桓伊莫不是方才才走?
忽闻一人略带痞气的说道:“小娘子寻我堂哥何事,不妨告诉我?”
桃戈闻言怔住,整个身子紧跟着一僵,这是桓修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她略显僵硬的转身,果真见桓修自门后朝她走来,唇角微微上扬,满面春风得意。
“桓修……怎么是你……”
见桓修朝她走近,她也不由自主的朝后退,怎知身后就是书案,她根本无路可退。
她无奈便靠着书案,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望着他一步一步走近。
桓修回道:“这是我的堂哥的地盘,我是他的堂弟,我何故不能在这儿。”
言语至此,他已走至桃戈跟前,抬手轻抚她脸颊,继而说道:“倒是你,你一个外人,怎会在此?上回没吃到你,这回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桃戈听他说这话,心里头愈发惶恐不安,她连忙别过脸,以躲避他的目光,淡淡道:“我寻他有事,既然他不在,那我便不叨扰了。”
说罢,她便越过他,快步欲往门口走,岂知还没来得及迈步,便被桓修抓住手臂。
桓修道:“小娘子这就要走了?”
桃戈被他拉回来,依旧靠在书案边上,桓修道:“我堂哥去扬州了,你有什么事,同我说也是一样的。”
桃戈垂眸不语,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桓修见她这般受惊,愈发有兴致,便一点一点的靠近她,她没法躲过,依旧只能偏过头,桓修便靠在她耳边,略低声道:“你似乎很怕我?”
“我……我只是……”桃戈终于想到该怎么回他,是以抬眸与他相视,方才开口,正要言语,岂知桓修突然捧住她的后脑勺,猛的堵住她的嘴,她躲不开,也挣脱不开,唯有拼命的将他往后推,却也是徒劳无功。
桓修终于微微松了口,却是含着她的下唇稍稍使力咬了一口,桃戈吃了痛,连忙偏首躲过,皱着眉快要落下泪来,桓修却依旧不放过她,突然又挑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移来,道:“看着我。”
桃戈抬眸,含泪与他相视,他道:“你是该怕我的,你可知纤离马是我的命!”
“如今纤离马没了,你是不是也该拿你的命来偿还我!”
桃戈闭目,无奈舒了口气,而后睁开眼,取下头上的步摇,抵在脖子上,望着他说道:“将军要我的命,我这便给你。”
说罢,便闭上眼,正卯足了劲要拿步摇了结了性命,却察觉桓修松开了她的下巴,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步摇。
她睁眼,他斥道:“你的命如何比得上我的纤离马!”
桃戈不语,他凝着她的双眸,道:“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的人,要你的心。”
说罢,转身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冷冷道:“我不喜欢强迫别人,更莫说是我喜爱的女子。”
桃戈听至此,已知他的意思,僵硬的抬手,解下系在腰间的衣带,襦裙随之滑落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