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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迎丫头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回到大房,邢悦问道,这件事还是她早些提出比较好,这要是不提,指不定贾赦在心中认定邢悦对迎春不管不顾的。
“夫人的意思呢?”贾赦敏锐的察觉到邢悦的不一样,反问邢悦的意见。
“按说奴才怠慢主子,依着府中的规矩,就是杖责四十,拉出去发卖,只是正逢琏儿喜事,不易见血,翠柳回话说,迎春那里的丫鬟婆子除了几个小的,没个尽心的,吃里扒外,我看几个大丫鬟也都到了年龄了,不如给个恩典,放回去,让他们老子娘做主,许个合心意人家,这也是对她们伺候迎春一番的赏赐了。”
“至于李婆子,打骂主子,就是打死也不为过,只是到底是奶嬷嬷,,但咱们揪着错处这么打发了李婆子出去难免落人口实,白白摊上苛待姐儿奶嬷嬷的名声。老太太不是说了,借着琏儿的婚事给奴才们恩典,要放一批人出去,就给李嬷嬷一家恩典,全家发还卖身契,放出府去。”邢悦说道,“我知道老爷觉得这样便宜了他们,只是眼下,为了让迎春少受些苦,这也是最妥帖的办法了。
“就照你说的办。”贾赦对荣国府现下的情况也十分清楚,这些年二弟妹管家,只是讲究和善,对奴才们的错处都是从轻处理,府中这些年规矩舒散,那帮奴才们尽是小人喜背后嚼牙根子的,连他这个老爷都敢编排,更何况其他人。
“老爷,还有一件是关于施粥的事情,这施几天粥也只是几十两上百两银子的事情,我还是拿的出来的,只是有一件,还请老爷派个得力人手去监督,我听婆子们闲言,说是有些个奉命去施粥的婆子贪污银钱,以次充好,居然用往年发霉的米熬成稀粥,吃出人命来,咱们这是喜事,可不能让那帮刁奴钻了空子,徒增些晦气。”邢悦不得不防,贾府的奴才们绝对是做的出来的,要是真是出了事,这屎盆子扣到邢悦脑门子上,说也说不清,还是事先做好预防较好,这贾府无论是主子还是奴才,没一个省心的,这做好事也得算计,她还打算把年节施粥作为惯例执行呢,算了,这也是为了她自个在以后的抄家中少受些罪。
贾赦听邢悦提到施粥的事情,第一个反应就是邢氏哭穷,没想到为了这个,贾赦敲着桌子思考着,虽然是小事,还是派个妥帖的人去吧,想了想,把自个的长随赵喜派去监管。
这两件事请定了下来,邢悦也就告辞会自个院子,让人把王保善家的叫了过来,让她带着几个婆子和小丫鬟去施粥,这王保善家的是邢夫人的陪房,也是心腹。
“今个我从老太太那里把在寺庙里施粥的差事揽了下来,王保善家的,从现在开始,琏儿的婚事你都别插手,你带着人去广真寺院施粥,连施十天,你给我看着那些婆子,敢做出用次米充当好米的事情来,不用回禀直接撵了出去。”邢悦斜靠着贵妃榻说道。
“是,太太。”王保善家的一时猜不出邢悦的心思。“太太要是没有别的吩咐,那奴才先就去宫中领用银两钱米。”
“谁告诉你,这银钱宫中出的,红菱,去取一百两银子来,拿给王保善家的。”邢悦也不知道银子的购买力,她每月的月前也就十两银子,相必这一百两也够了。王保善家的十分的惊讶,要知道邢夫人可是个吝啬的主,让她出银子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老爷的身边的长随赵喜和你们一同去。”邢悦说了一句,等红菱拿出银子交给王保善家的,邢悦接着说:“不要用荣国府的名义布施,用大房的名义布施,就说二爷成亲,我和老爷也让大伙粘些喜气,也是积德行善,为家人祈福,祈求老太太健康长寿,琏二爷早生贵子。老爷年岁不小了,好就想抱孙子了,只是嘴上不说而已。”她可不想花了银子为二房脸上贴金。
王保善家的听到赵喜也同他们一起去,就以为明白了为什么一向吝啬的太太会出银子,原来是要讨老爷的喜欢,这次可不能中饱私囊,污了太太的银子,这要是夫人在老爷那里丢了脸面,回头吃苦的还是自个,于是回话说:“太太放心,这件事奴才一定办的漂亮妥帖,让人挑不出话来。”带着银子去安排。
邢悦想的可不是如此的浅薄,她是要给大房留一条后路,荣国府在十年后的名声可不怎样,唯有门口的那对石狮子是干净的,她要给大房留一个清名。
第二天一大早,荣国府就喧闹起来,众人齐聚在老太太处,等着王家送嫁妆,邢悦发现这红楼梦所在朝代无法考究,衣物穿戴像是明朝,这成亲流程倒有些像是清代的。
贾家在京的亲朋好友都来贺喜,今天是新媳妇晒妆的日子,亲朋好友都是要来看的,媳妇嫁妆的多少,事关新媳妇的体面,女方的嫁妆越丰厚,表明这女子就越受娘家的看重,也是女方家对亲家的看重。
从半上午开始,这王家的嫁妆从荣国府大门抬了进来,虽然这大房算是分府别居了,到底是名正言顺的长房嫡孙,荣国府正经的主子,这嫁妆还是要从正门入府的,经过荣禧堂,绕过花园,从单开的门中进入大房院子,一字排开放在贾琏的院中,直到中午最后一台嫁妆才进门,足足一百二十台。
王家送嫁妆的领头婆子在第一台嫁妆进府的时候,就把王熙凤的嫁妆单子呈给老太太看,老太太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传给邢悦等一干女眷看,于此同时,在外间的贾赦也得了一份嫁妆单子。
邢悦接过嫁妆单子细看,除了一水的红木家具外,各色珠宝金银首饰一百套,还有项圈五十个,另外各色宝石一匣子,上等珍珠若干,珠宝盆景十个,四季衣服各五十套,还有配饰若干,另各色衣料一百匹,一个百十顷的庄子,一个三十顷的庄子,大小铺子五个,压箱银子一万两,还有上好的字画两箱子,其他事物若干,满满的放了一院子。
端是富贵,可惜到底是武将出身,不通文墨,看这嫁妆单子就能看出来,邢悦看完嫁妆单子如此感慨,她绝不承认是嫉妒,邢夫人的嫁妆,加上在贾家这么多年经营,总共也没有这么多。
晒妆、晒妆,等所有嫁妆都安放好,箱笼齐打开,顿时珠光宝气一片,耀花了众人的眼,在场的众位夫人也是赞不绝口,连连说这王家富贵,不愧是四大家族的王家。
等宾客归去,就是忙碌的时刻,王熙凤的嫁妆今晚要安置好,尤其是卧房等准备妥当,前些日子邢悦闭门养病,今天她可不能歇着,坐镇西跨院,直到夜幕已深,王熙凤的嫁妆全部入了库,婚房布置妥当,邢悦才离开。
回到东跨院,邢悦一愣,没想到贾赦居然在此,正闭着眼睛斜靠在榻上,兀自喝着茶,还哼着小曲,看着心情不错,应酬宾客喝了酒还有些醉意,浑身散发着酒气。“红菱,让人去准备热水,让老爷泡一泡,解解乏,再去煮一碗醒酒汤。”
“看把老爷高兴地,琏儿娶亲,心里挺美吧。”邢悦让丫头们伺候着换了一身浅红色衣服出来,并没有梳妇人髻,只上半部分头发盘起来,下半部分皆披在肩上,加上秀美精致的皮囊,生生比实际年龄小了几岁,接过丫鬟手上的醒酒汤来到贾赦身边坐下,“老爷,今天喝了不少的酒,喝碗醒酒汤醒醒酒,省的明早起来难受。”
今天贾赦心情好,睁开眼睛看向邢悦,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接过邢悦手中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刚从西跨院回来,那里都收拾妥当了?”贾赦十分看重贾琏这个嫡子,问道。
“我一直看着,一切都妥当了才回来,就等着明儿新娘子进门了。日子可过的真快,这琏儿明天就大婚了,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还是刚学会走路的孩子,白白嫩嫩的,走路还摇摇晃晃的,就是不让丫鬟婆子扶着,很是招人喜欢,现如今都已经过了十七年了,我都已经三十有四了,是个老婆子了。”邢悦说完话,就不由的笑出声来,三十四岁就是老婆子,在现代就是笑话,在人口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多岁的古代,那是现实。邢夫人的记忆慢慢正在影响邢悦,要不今天也不会和二太太一番笑里藏刀针锋相对,现在和贾赦相处并不排斥,反而十分自然,
贾赦并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把玩这邢悦的手指,脑中浮现当初邢氏嫁给自己时娇羞模样,还有贾琏小小的模样,转眼已经十七年了。
“太太,洗澡水准备好了。”门外传来丫鬟的回禀声。
“老爷,起来吧,泡个热水澡解解乏,明儿整天怕是不得空呢。”邢悦抽出手,看着闭着双眼一派享受之色的贾赦说道。
趁着贾赦洗澡的功夫,邢悦也去泡了一会,见天她可真是累坏了,真不知道这管家奶奶有什么好当的,今天她也只是下手,就觉得累的慌,也不知道这王夫人管着这大家子、还要时不时的准备酒宴累不累。
想必是不累吧,这王夫人可比邢悦贪财,进了腰包的银子,恐怕就能让王夫人日日精神百倍。
泡完澡,邢悦已经昏昏欲睡,还记得贾赦在,斜靠在床头努力撑着一丝清醒,不过,这丝清醒还是抵不住浓浓的睡意,邢悦干脆就上了床躺着,很快就进入梦乡,连贾赦进来一干丫鬟的请安声都没有听见。
贾赦进来,看到邢悦躺在卧榻上睡得正香,这个感觉十分的新奇,自从邢氏嫁入贾家,整整十七年,他就没有看到过邢氏睡得比他早,哪次他来,邢氏不是在屋里等候着、小心翼翼的伺候。
昨天他就发现,邢氏有些不一样了,没有了往日尖酸刻薄,争强好胜,多了一丝平和淡然,对琏儿和迎春也好上不少,对他也不是那样的害怕,也许是从阎王那里走了一遭,想开了吧,这样也好,他也不用因为邢氏闹出来的事端而被母亲训斥,惹人讥笑,贾赦对邢悦的变化乐见其成。
贾赦挥退了丫鬟,坐在卧榻上看着邢悦,想起刚才邢悦说的话,三十四岁,现在这副容颜哪能看的出来,之前由于邢夫人的尖酸刻薄,连带着打扮老气,生生的显老了不少,现在这不带妆容的素净颜面,脸上光滑如丝,白皙无暇,没有一丝皱纹,完全看不出真实年龄。
躺下身,贾赦不由胡思乱想,想着明天儿子的婚事,想到发妻张氏,这么些年,他也算对得起她了,当初他答应张氏,照顾好琏儿,让琏儿平安长大,并让琏儿继承爵位,答应她的事情前半部分已经做到,剩下的,也会实现,只是对不起继妻,让她至今每个孩子傍身,这也是这些年他一直纵容邢夫人的原因。
邢悦一早醒来,身边睡了一个男人,心中没有一丝惊讶,看着身边的男人,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有吸引女人的资本。贾赦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这幅皮囊也是一个中年美大叔,有权有势,难怪大房姬妾成群,还有更多的丫鬟想爬上他的床。
不止贾赦,荣国府还有宁国府中的主子不管性情如何,皆是好相貌,女眷中,就是长相最为平凡的王夫人也是中等偏上相貌,爷们各个风流倜傥,长相不俗,完全看不出祖上是武将出身。
邢悦对贾赦的印象并不是特别的差,至少没有书上写的那么差,指望一个男人三妻四妾的社会生长的世家子弟,从一而终,简直是笑话,就是正人君子的贾政不是也有不少的姨娘通房,要不是王夫人厉害,估计现在也是庶子庶女成群了,不说古代了,就是现代,那些有权有势的,有几个是从一而终的。
贾赦虽然对仕途上没有进取心,但是古董玉石字画方面十分精通,要是搁在现代,也是一个金石、古董、字画鉴定专家,奈何生在官宦人家富贵滔天的荣国府,还是嫡长子,那就是玩物丧志,不求上进了。
看看窗外的天色尚早,邢悦也没有睡个回笼觉的心思,披了件外衫出了卧房,值夜的大丫鬟白梅就惊醒过来,邢悦示意她不要出声,免得吵醒贾赦,晨间清冷的空气让邢悦打了一个机灵,同时也让她心生不解。
明明她是邢悦,不是邢夫人,为何她对贾赦没有丝毫的排斥,对大清早就看到一个男人躺在身边也没有惊讶,这难道是这副身体的本能?这种事情不能用科学解释,科学也解释不了,对于这种情况,邢悦也没放在心上,反正这辈子她也别想嫁给别的男人了,就这么凑合着过吧。
邢悦借着微曦的晨光,透过窗户,望向火红的石榴花,不由的出神,白梅以为邢夫人又想着自己多年无子的事情,站在一旁小心的伺候,并不敢多言。
直到里间传来贾赦起床的动静,邢悦才回过神来,让丫鬟进来伺候,服侍两人洗漱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