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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地的夙缘嘴角挂着笑意,忽然看到了褚漾身后的夏月,她好像一直都在她后面站着。
这些人从前都不了解她,殊不知,她自从被褚冽命人送到这里以后,整个人也变了,变得不太爱笑,甚至不会笑,只想干完手中的活儿。但是,在这里,也没人太敢让她干什么,她只是每日跟着褚漾的时候多一点,因为在这里,她也似乎已经记不得,那个曾和她打过架的夙汾。但是,从来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包括夙汾。
夙缘看着她,又想起了汐颜把她交给自己时候的场景,那还是四月份,在桃林楼阁的时候啊。他两眼冒着金星,昏昏欲睡。
正在这时,坐在夏月前面的褚漾,忽然站起身,“我要走了!”
“走?”夙缘看着她,“去,去哪里?”他不许下人们靠近他,就在地上躺着,身后围了一圈人。
褚漾摇摇头,“我不知道。走到哪里是哪里?有可能回宫去,有可能去一下避暑山庄,总之哪里都无所谓。”
“哥哥……”夙汾很是着急,“你知不知道,你走的这几个月,一直是长公主帮着咱们夙家维持这些生意,虽然叔叔们很能干,但是若不是有长公主在这里,这期间,碰到的几个大事件,就是你也未必撑不住。”
夙缘知道夙汾的意思。但是,他该说的已经都说了,整个人昏昏欲睡,头重脚轻的感觉。
“哥哥,你快拦住长公主啊,哥哥,你说话啊!”
“别逼我!”夙缘吼完便昏了下去。
张氏原以为儿子倒了,公主会过去,原以为公主要走了,儿子会有所反应,但是这发展都不是她预料的。
见儿子昏了,身子一歪也昏了过去!一时间,夙府前院一阵大乱,正厅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李大夫,王大夫怎么还没有到?”
“来了来了!王大夫来了。”
夙汾把哥哥交给大夫,一把拉住原本要走的褚漾的手,“褚漾姐姐别走了,你看哥哥都这样了。我都没有见过哥哥昏倒过去,你帮我一起照顾他,好吗?”
褚漾也舍不得,心底早已不再嘲笑自己,因为再嘲笑,她面对他还是如此。
“这么久没有见哥哥了,你真的舍得刚一见面,就离开吗?”夙汾继续说。
“我去给他熬点粥,我猜测他多半是这几个月,没有吃好睡好的缘故。”
“好啊!”夙汾开心不已。
夙缘被抬回了自己的房间,被大夫检测后,的确只是因为这几个月的营养不良和日夜颠簸,又加上受了刺激,造成的昏倒。
“娘娘,少爷,只要好鱼好肉的伺候一段时日,养养就可以恢复如初了,依我看,少爷瘦了足足有十斤啊!”
夙汾点头,哥哥的确清瘦了很多,“我知道了,有劳张大夫,请慢走!”
张大夫和下人们出去后,房间里只有夙汾一个人在。她呼了口气,看着床上昏迷中的哥哥。
此刻,一切安静下来,她的心里才能细细地想念皇上,尤其是看到哥哥后,她更想念皇上了,可能是他们同是爱一个女子的人,总是有些相似的吧?
历经丧子,发疯后的夙汾,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真的如汐颜从前所说的,变的温婉和柔性了许多,而这个几个月她跟着长公主一起,在夙府,也想通了许多。
刁蛮任性,目中无人的夙汾,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唯一不会因任何事情,而发生改变的,应该就是这颗爱皇上的心,每当想到皇上,心里依旧滚滚烫烫。
她帮夙缘拉了下被子,轻声说:“哥哥,我们兄妹两个如此相似,一样的无比艰难的爱情路,一样的艰难的心情,哥哥,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们都爱上了最不该爱的人?
“唉,老天爷那里一定有一份名单,就是谁是谁该爱的人,谁是谁不该的,而你我都不该爱那两个人,因为会遍体鳞伤。但是,哥哥,我想老天手里的那份名单,也有通过自己的努力和不放弃,再次走到一起的,是不是?呵呵,其实只是在自我安慰啦!”她傻傻笑着,完全不同于几年前在夙府大整汐颜的刁蛮大小姐。
“哥哥,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比我更惨!为什么这样说,因为你我的身份和人生的走向,必然是不同的。尽管皇上不爱我,我依然可以和他在一起,只要我小心翼翼,兴许这一辈子都能伴他左右,可是你不一样的哥哥,你听我的劝吧,还是娶了长公主,也别再让汐颜姐姐为你们无限的奉献而内疚了。
“哥哥,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个疑问,但是我也有,你说汐颜姐姐至今下落不明,你很担心。可是皇上也是下落不明啊,汾儿也很担心啊。自从我出来后,每每想到皇宫,就觉得那里异常的冰冷,我只有抱紧母亲以后,我才会觉得很安心。那样冰冷的地方,我再也不想回去了。可是你也知道,我不回去的话,我怎么还能算个妃子呢?所以,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啊,哥哥。”
这时候,已经醒过来的张氏进屋,夙汾连忙进去,“娘,你怎么样了?我刚刚看你还在睡,就来哥哥这里了。”
张氏给了女儿一个安慰的笑容,“娘没事。别担心。”说着走到夙缘跟前,看到黑瘦了许多的儿子,做娘的心疼不已,“缘儿,是娘逼你逼得太紧了吧,娘真的是为你好啊!儿子。”
“娘亲,你别难过了,哥哥会想通的!”
“唉,若是能想通就好了,这些年都过去了,我刚刚听下人说,长公主正在给你哥哥熬汤,真是咱们夙家的福气啊,能让长公主这样难得好女孩,为你哥哥付出了这么多!”
“是啊,人家原本是要走的人,是我拉住了她。”她们娘俩看着床上躺着的夙缘,“娘,你先去睡吧,这么晚了,我在这里陪陪哥哥。”
“汾儿,等你哥哥醒了,你告诉他,娘的心愿就是让他给长公主一个家,无论以后他们去京城,还是继续留在咱们夙府,都好,只要他们能够成个小家,无论在哪里,娘死也瞑目了。”
“家?一个小家?”夙缘忽然睁开了眼睛,“什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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