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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完毕,一切打点好,又为小白带了点面包之后,江梨刚打算出门,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七爷,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小白有些急促的声音:“江梨,原田恶化了。”
其后便是“嘟嘟”的忙音,江梨愣了有一秒钟,然后撒开腿飞快地跑了出去,连门都忘了锁,坐上出租车,不停地催促司机快些开。
“小伙子,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再快该被开罚单了。”司机师傅为难道,这不是逼他吗。
眼见着医院就在不远处,剩下一公里的距离,偏偏遇上堵车,红绿灯简直就像缓慢的慢镜头,显示屏上的数字不急不慢地变换着,每一下都牵动着江梨的心。
“师傅,给你钱,我下车了!”没等司机反应过来,青年已经跑了下去,提着东西开始在大街上疯跑。
……
与此同时,小黑听了冥王大人的话,想了又想之后,决定还是去拜会魔王赤君,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
“对了,带上这瓶酒。”临行前,冥王递给小黑一个酒瓶,“就说是我赎罪的。”
“赎罪?”小黑挑眉看自家大人,“您又干什么了?”
英俊的男人望天,手指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下棋赢了几局而已。”
“而已?您是又耍人家了吧?”
男人眼睛一瞪:“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滚!”
啧啧,老爷子恼羞成怒了,小黑识相地告辞,带走一袖酒香。
要想进入魔界,并不是太容易,还好有冥王给的令牌,否则自己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地见到魔王。
“大王正在午睡,请稍等。”一只丑陋的蛤蟆跳过来挡在小黑面前。
小黑皱眉:“不能进去禀报一声吗?我有急事。”
蛤蟆伸出带璞的脚掌摇了摇:“不行,大王睡觉时谁也不能打扰。”
“我也不行?冥界神君也不成?”小黑弯下腰,居高临下地瞪视这只傻蛤蟆。
“不行。”
小黑强迫自己深呼吸,这是人家的家臣,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虽然它不属于哺乳类。
“外面的是谁啊?”层层纱帐后方,传来一声令人骨头发酥的魅惑声线。
蛤蟆朝里探了摊头,恭敬道:“启禀大王,是冥界的黑无常大人。”
“小黑啊,请他进来吧。”
“可是,您…”蛤蟆似乎有些顾虑,但那个声音明显不高兴了。
“让他进来!”
“是,是!”蛤蟆吓了一大跳,赶忙撩开纱帐,给小黑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层层绵软的薄纱遮挡着视线,小黑不得不伸手撩开它们,可它们就像有静电一般一个劲儿地往身上贴,弄得她心烦意乱。
好不容易只剩下最后一面,小黑恰恰停在了那面薄纱后边,不再往前走了。
朦胧中,前方浮现出一个曼妙的身影,侧卧在床上,周身缭绕着若隐若现的烟雾,它们不时地幻化着各种形状,有的像蛇头,有的像狰狞的猛兽,也有的像是还未睡醒的美人。
“怎么不进来?”床上的人发话了。
小黑摇摇头:“我站在这里就好。”
轻轻的魅笑:“怎么,害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话音刚落,面前的薄纱被一阵风吹起,魔王赤君出现在小黑眼前。
没错,魔王赤君不是男人,而是个妖祸众生的美人,那张妖媚的脸任凭哪个男人都会心甘情愿地为她做任何事,漆黑的长发像瀑布般倾洒在床单上,火红的双瞳半眯着,身上只盖了一张毯子。
小黑嘴角轻轻抽搐,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那倾国倾城的容貌下是多么沧桑的灵魂,能和冥王差不多岁数的女人,小黑私下里都叫她老太婆,这女人不止年纪大,本领也大,而且比冥王更难搞。
“我当是谁呢,你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魔王眨着赤红色双眸,“难不成是想念人家了?”
“您误会了。”小黑话接得那叫一个快,“我来是有事请教您。”
魔王轻轻哼了一声,像是对情人撒娇般的语气:“有事有事,怎么都是有事才来呢,平日里你们这帮家伙怎么不见人影?”
“对了,这是冥王让我带来的。”小黑想起了那瓶酒,赶忙从袖子里拿出来,他现在穿的是当差时正经的官服,袖袍宽大。
“嗯?”闻到了瓶子里传出的淡淡酒香,魔王缓缓直起上半身,纤手一勾,酒瓶子便脱离了小黑的手掌,向女子飞了过去。
“那个老家伙,让你拿这来讨好我是不是?”魔王脸色一变,一股无形的压力突然降临,小黑差点没站稳而跪倒在地。
“不,是冥王赔罪的。”小黑尽力使自己不摔倒,一边解释,所以说他不愿意来,魔王喜怒无常,而这放在女人身上,更是变本加厉。
收了灵力,赤君脸色恢复如常,好像之前发怒的并不是她一样:“那就好~小黑,别站着啊,坐~”
“多谢您美意,我还是站着吧。”
仰头喝下一口,赤君满意地露出笑容:“你说要问我什么?”
小黑将原田中毒的症状描述了一番:“您可知道这是什么毒吗?”
“嗯…”赤君一根手指抵在唇前,想了一会儿道,“知道。”
小黑一喜,果然:“是什么?”
“不过下个月的妖界盛典,你要当我的男伴哦~”
“呃…”小黑在心里拼命提醒自己,三思啊三思,“好,一言为定。”
……
飞奔到医院的江梨来到急诊室,小白正紧张地等在外边。
“怎么回事?”
“原田心跳骤停,他们在抢救。”小白道,“你不要着急。”
手里的东西“哗啦”洒了一地,作为医生,他自然知道原田的状况不容乐观,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关键是其他人还没回来。
“七爷,你说…原田会死掉吗?”
小白有些惊讶地看着江梨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淡漠的脸上也出现了担忧的神情:“不会的,生死簿上说原田能活到九十岁呢。”
“真的吗?”江梨抬头。
“真的。”小白不会说自己和小黑早就看过他们每个人的生死簿了,出于私心,尽管破坏了一点小小的规矩。
“啊,那我就放心了。”青年温柔的笑容溢出,“我还要和你们一起度过好几个十年呢,看着原田变成唠叨的老头子,到那时候他就没力气欺负我了。”
小白苦笑,合着你也知道他欺负你啊。
黑色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两人面前,小黑直接从魔界跳出来,刚来到医院,抬眼就看到闪烁着红色的大字。
同时,门被突然推开,医生默默走出来,对着门口的三个人摇摇头:“我们尽力了。”
江梨感觉一个霹雳炸在自己脑门上空,那个瞬间,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不可能。”小白也急了,他明明翻看过生死簿,不可能出错。
“小白,跟我过来。”看着还在震惊中的江梨,小黑一把扯过搭档,晃了晃手里的小瓷瓶,“解药找到了。”
黑白两个身影迅速消失不见,留下江梨久久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