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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她不明白,那么好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忽然就变成了这样,变的这么邪恶,这么阴险,这么歹毒,非把她逼到绝路上不可,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肯留给她。
&nb“籽靡,你是怪我刚刚太粗暴了吗?我发誓,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会对你温柔的,这是我的第一次,以前没有经验,我太紧张,太投入,太忘我了,所以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原谅我。”白澈继续说道。
&nb“够了,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顾籽靡翻过身去,拿起床上的被单裹在身上,整个人呈防备状态,就像缩起来的虾子,用冰冷的背对着白澈。
&nb“好,好,我先出去,你自己去洗一洗,我知道你肯定饿了,我去给你做午餐,做你最喜欢吃的惠灵顿牛排和咖喱鸡肉,好不好?”白澈站起身来,看了顾籽靡一眼,然后退了出去。
&nb房门被关上,顾籽靡终于忍不住崩溃的大哭起来,但又怕把隔壁的孩子吵醒了,于是只能将头埋在被子里,死命的咬着被角,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
&nb她空洞的眼神呆呆的望着前方,呢喃着,“延浩宸,延浩宸,以后我要怎么面对你,你会如何看待我?我们之间,是不是真的就此结束了,我是不是应该彻底对你死了心……”
&nb……
&nb把电话摔坏以后,延浩宸已经决定要杀了白澈,正如他延浩宸一贯以来的作风,他拥有的东西,别说他人染指,就算他不要了,丢弃了,别人都不能去捡,碰了,那就是死!更何况,顾籽靡还是他仍然深爱着的,延浩宸又岂能容忍白澈染指自己心爱的女人?
&nb延浩宸杀心已定,立刻就叫莫北派遣出了几十个杀手,和他一起往顾籽靡和白澈刚买下不久的别墅赶去。
&nb一路上,延浩宸替白澈想好了十几种死法,最后,他决定要用最惨的那种来招待白澈。
&nb三十辆黑色的跑车停在别墅外的林荫小道上,然而别墅内的人却毫无察觉,那些杀手早已准备好了手里的抢,只等延浩宸一声令下,他们便会跟在延浩宸身后,冲进去进行一场大屠杀。
&nb“少爷,现在下令吗?”莫北开口问道。
&nb然而就在这时,延浩宸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挥了挥手,急道,“不,不!都退下,退下!”
&nb延浩宸想到了小杰。
&nb孩子现在应该还在家里,且不说杀手有可能会误伤小杰,即便孩子毫发无损,顾籽靡也平安无事,但是,这样血淋淋的场面,给幼小的孩子看见了,会造成多大的心灵伤害?这是延浩宸这个做父亲的,所不敢想象的!
&nb那是他的亲儿子,他怎么可以当着他的面去杀人?而且杀的还是小杰身边一个很亲密的人,这会让他的儿子怎么想他?
&nb“少爷……?”莫北不太明白延浩宸的意思。
&nb“再等等,观察一下,让我考虑考虑。”延浩宸顿了顿神。
&nb就在这时,别墅的落地窗帘被一个男人拉开,这下子,能够清楚地从外面看见整个饭厅的情况。
&nb“籽靡,小杰,快来吃饭了,我做了你们最喜欢吃的牛排和咖喱鸡肉!”白澈一边将菜肴果汁布置好,一边朝楼上喊道。
&nb不一会儿,小家伙就蹦蹦跳跳的跑了下来,冲到饭桌前,闻了闻,欢呼道,“哇,我最喜欢吃的!”
&nb“快去叫妈妈下来一起吃,顺便把手洗了。”白澈宠溺的在孩子头上摸了摸。
&nb“恩,我这就去!”小家伙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的上楼去了。
&nb不一会儿,就把顾籽靡给带了下来,虽然顾籽靡并不想看见白澈,也没有胃口吃饭,但这些不能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来,孩子会起疑的,所以她收起了之前的伤痛和不悦,努力挤出笑容,陪孩子下楼来吃饭。
&nb看见顾籽靡肯下楼吃饭,白澈很是激动,赶紧把刀叉饮料摆好,然后大步走了过去,搓着手说道,“快,快,坐下一起吃吧,都是你喜欢吃的。”
&nb“恩。”顾籽靡冷冷的回了一声,和孩子一起坐了下来。
&nb对于之前发生的事,小家伙浑然不觉,一来顾籽靡和白澈都顾忌着会把他吵醒,所以动静还是比较小的,二来小家伙昨晚一个人狂欢了一夜,还喝了一些酒,睡的可沉了,小家伙尝了一口白澈亲手烹调的惠灵顿牛排,欢喜到眼睛都闭上了,大呼道,“哇,好好吃哦!白叔叔做的牛排,和玛丽大婶做的一样好吃!”
&nb说到这,小家伙又想起了玛丽大婶,道,“说起来,婶婶什么时候才回来呢?我想她了,想她烤的曲奇饼干,还有她做的水果冰淇淋。”
&nb“玛丽婶婶刚好在隔壁的c市有亲戚,所以过去拜访她们,玛丽婶婶难得来中国一趟,就好好给她放个假,让她玩个痛快吧。”白澈摸了摸小家伙的头,笑着说道。
&nb“恩,我就是想她了。”小家伙点点头,继续埋头狂吃。
&nb白澈的厨艺也是跟玛丽大婶学的,虽然不算太好,但至少比顾籽靡好多了,她似乎生来就没有做菜的天分,但凡比顾籽靡做的菜好吃,小家伙都觉得是人间美味。
&nb“籽靡,尝一尝我烤的薯条。”白澈小心翼翼的将薯条放到顾籽靡的盘子里。
&nb他看见顾籽靡的动作明显的僵硬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点点头,将薯条吃了下去。
&nb白澈知道,顾籽靡这是不想让孩子看出什么端倪,于是心里也放心了,至少顾籽靡还有所顾忌,并没有被冲昏头脑,为了延浩宸就不顾一切,只要她还在乎小杰,还在乎这个家,那她就不会走,这个家就不会散掉,白澈也不会失去她。
&nb想到这,白澈顿时大松一口气,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的哄哄顾籽靡,这件事就算这么翻过去了。
&nb“好吃吗?”白澈笑着问道。
&nb“恩。”顾籽靡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眼神却一直都没有看过白澈,只是在吃东西的时候默默地注视着面前的食物。
&nb“还有你,小家伙,我专门给烤了焦糖布丁,你尝尝。”白澈变戏法似的,忽然拿出一盘焦糖布丁,放到小家伙面前。
&nb“哇!焦糖布丁!只有玛丽婶婶才会烤给我吃!”小家伙惊呼一声,高兴地都快从桌子上蹦起来了。
&nb“焦糖布丁好好吃哦,谢谢白叔叔。”小家伙知恩图报,感激的夹了一块洋葱圈,投桃报李的放到白澈的盘子里,“白叔叔辛苦了,你也多吃点。”
&nb“小家伙嘴巴那么甜,看见你吃的开心,我比什么都高兴。”白澈笑着说道,又悄悄地看了顾籽靡一眼。
&nb“喜欢吃就多吃点,妈妈吃不完,你帮妈妈也吃点。”顾籽靡笑了笑,将自己盘子里一半的食物放到小杰的盘子里。
&nb……
&nb延浩宸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透出饭厅的落地窗,他几乎可以把里面的一切都看的一清二楚,他看到那一家三口是怎样的其乐融融,也看到了小杰生活的有多幸福快乐,他看到了白澈确实对他的孩子很温柔宠溺,也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是那样的喜欢白澈。
&nb在看到这些以后,延浩宸还有勇气就这样带着一群杀手冲进去,将白澈屠杀,让那一个温馨的家,变成孩子心中永恒的地狱吗?
&nb延浩宸自问做不到,他没有办法,在孩子面前,做出这么残忍的事,虽然他的心里很想杀了白澈,恨不得立刻将白澈千刀万剐,但是,孩子成了他最大的羁绊。
&nb“少爷,现在应该怎么做,是继续静待时机,还是让兄弟们撤了?”莫北开口问道。
&nb虽然这里并没有太多的来往行人,但是浩浩荡荡二十几辆跑车停在林荫小道上,时间长了,难免惹人怀疑,这种事最好速战速决,免得牵扯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nb延浩宸咬着牙想了想,最终还是挥了挥手,妥协,“撤了吧。”
&nb虽然不太理解延浩宸的用意,但莫北还是照做了,“是。”
&nb说完,延浩宸一行人便迅速的离开。
&nb——白澈,看在我儿子的份上,留你一条狗命。
&nb……
&nb离开以后,延浩宸回到了公司,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不准任何人去打扰。
&nb这段时间,延浩宸想了许多,他觉得白澈是一定要杀的,但是,怎么杀白澈,在哪里杀,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nb首先,延浩宸并不希望小杰知道,小杰绝对不能知道白澈是他杀的,否则那孩子会恨他一辈子,这父子之情,也就彻底断了,但是,问题就来了,白澈并不是什么黑户口的流浪汉,他有名有姓有头有脸,而且还是白家唯一的继承人,他如果莫名其妙的死了,切代价将真相查清。
&nb不管解决的有多么干净利落,总有败露的一天,到时候,别说和小杰的父子情断了,和顾籽靡彻底决裂,就连白家,也不好交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家再不济,那也是四大黑势力之一,白家不找延家拼命才怪。
&nb想来想去,白澈不能杀,也杀不了,那只是延浩宸一时的冲动,要付诸太难。
&nb但是延浩宸总不能这么轻易地放过白澈,都说杀人要诛心,要伤害一个人,势必要从他最在乎,最心爱的开始下手,如同白澈强占了顾籽靡,便能狠狠刺痛延浩宸的心一样,延浩宸就不信,除了顾籽靡之外,白澈就没有其他在乎的人。
&nb白家的人不能动,但白澈相信,总能找出一些惊喜。
&nb延浩宸决定找几个顶级侦探,去把白澈的老底翻出来,一定要找出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延浩宸承受的伤痛,白澈也要尽数尝一遍。
&nb忽然,延浩宸想起了一个人,五年前白澈身边不是总会跟着一个高贵冷艳的女助理吗?那女的,会不会就是白澈的软肋?
&nb想到这,延浩宸对电话里的侦探说道,“对了,我记得白澈身边以前跟过一个女助理,帮我仔细调查一下那女的,看看白澈从回来,如果见了面,都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给我查清楚。”
&nb“是的,少爷,一定查个仔细。”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nb“如果查不出什么,就尽量别去打扰那女的,也别吓到人家,我不想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但如果查出什么,第一时间告诉我。”延浩宸开口说道。
&nb“是的,少爷,那我这就去办了。”电话那头的人继续说道。
&nb“挂了。”说完,延浩宸便将电话挂掉。
&nb微眯着双眼,用力握紧了右拳,咬牙道,“白澈,你最好别让我查出什么来,否则,你强占了我心爱的女人,我也会毫不留情的,毁掉你在乎的人!”
&nb……
&nb自从那天晚上白澈忽然到访,宜菲原本已经逐渐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沸腾起来。
&nb经过这五年,她已经逐渐的将对白澈的牵挂放下了,知道白澈过得很好,她也就心满意足了,并没有再多想什么,不过,那一晚白澈留在这里过夜,确实在她心中泛起了点点涟漪。
&nb宜菲原打算就这么过一生,不结婚,不嫁人,也不接受新的感情,就一个人静静地,享受独身的快乐,自从那天早上白澈吃完她煮的面走了以后,宜菲心里就一直在想着,什么时候白澈能再来一次,她还有还多东西想亲手煮给他吃。
&nb那些菜肴,都是为他而学的。
&nb不过已经好几天了,白澈也没有再来过,也没有电话,宜菲终于按耐不住,决定主动给白澈打一个电话过去。
&nb鼓起好大的勇气,才敢给白澈打了这个电话过去,电话接通,传来白澈温柔的声音,“喂,宜菲,找我有什么事吗?”
&nb“大少爷,我这几天新学了红酒炖牛腩,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做给你尝尝。”宜菲开口说道。
&nb“好啊,不过我这几天不太有空,这阵子都会很忙,我和籽靡的婚礼就快举行了,好多东西都要准备,改天吧。”白澈开口说道。
&nb“你们要举行婚礼了,不是还要过一段时间吗?”宜菲有些傻眼了,没想到这么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
&nb“是啊,等到小杰的手术完成,我和籽靡就会立刻举办婚礼,拖得也够久了,我希望一切尽快完成。”白澈笑了笑,“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当伴娘,我的婚礼一定要看见你。”
&nb“好的,大少爷放心,我一定会参加的。”宜菲笑了笑,但却笑的很难看,幸好电话那头的白澈此刻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nb宜菲吞了吞口水,觉得心跳慢了半拍,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就要结婚了,新娘却不是她,这感觉相当不好受,不过,宜菲深知,自己是没有资格去要求什么的。
&nb“对了,大少爷,你什么时候能再来我家里吃一次饭?”宜菲追问道。
&nb“恩,过段时间吧,对了,到时候我想带籽靡和小杰一起来尝尝你的好手艺,可以吗?”白澈笑着问道。
&nb“可……可以,当然可以,如果顾小姐和小杰少爷能来的话,我就太高兴了。”这话说得很勉强,宜菲的表情很难看。
&nb“那好,就先这样了,我还要联系卡地亚的钻石和婚纱,有空再打给你。”说完,白澈便将电话挂掉。
&nb宜菲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坐了好久。
&nb原以为白澈一定会过来,宜菲早就把牛腩炖好了,现在看来,是浪费了,这么大一锅红酒炖牛腩,就她一个人,恐怕吃三天都吃不完,算了,反正一个人也吃不完,还是拿一份送给隔壁邻居,拿一份给看门的门卫老头吧,毕竟那老头平时对宜菲还不错,需要他的地方也挺多,打起精神来,宜菲便端着两盘红牛炖牛腩走了出去。
&nb刚打开大门,宜菲就看见自家门口平时扔垃圾的地方乱糟糟,很明显垃圾桶被人翻过了,一个戴着黑帽的男人一闪而过,迅速的奔逃而去。
&nb“谁?站住!”宜菲警觉的将手里的盘子放下,拔腿就追了上去。
&nb可恶,听说最近四楼的两个女学生被偷了不少内衣内库,还有五楼的上班族,家里刚刚被盗,看样子这个人不是小偷,就是bt!居然跑来翻她家的垃圾桶!宜菲皱了皱眉,迅速的撵了上去。
&nb“可恶,站住,别让我抓住你,否则我一定拧断你的腿!”宜菲咬了咬牙,气得不行。
&nb她就不明白了,这年头bt佬怎么越来越多了?人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越来越富裕,但是素质却越来越低下,心越来越病态了!听说前段时间还有专门在巷子口抢劫女生内库的bt!
&nb一定要抓住这个贼,然后严惩!
&nb宜菲这么想着,锲而不舍的追了上去,那人体型矮小,行动却异常敏捷,左钻右窜的,灵活的就像一只耗子,身上又穿着黑衣黑裤带着黑帽,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跑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子里。
&nb宜菲咬了咬牙,知道不能再让他往前跑了,这家伙很灵活,一会钻进小巷子里,三两下就会失去踪影,宜菲定了定神,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照着那人的后脑勺就扔了过去。
&nb她扔东西一向很准,只看见半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那人口中一声“啊!”的惨叫,就被砸中了后脑勺。
&nb那人被砸中了后脑勺,一声惊呼,吃疼之下便蹲了下来,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头部。
&nb“死bt,我都叫你站住了!看我不逮住你!说,鬼鬼祟祟翻我家垃圾桶干什么?”宜菲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准备将那人反手擒住。
&nb“砰!”
&nb就在这时,那人忽然掏出一把枪,反手对准宜菲走来的方向射了一枪,宜菲大惊失色,赶紧往后一条,堪堪避过了子弹,但这一缓,那人立即如同耗子一般,迅速消失在小巷的深处,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nb宜菲皱了皱眉,看样子,这不是一个单纯的死bt,那个死bt偷女生东西还会随身携带枪支?
&nb最令宜菲感到惊讶的是,从头到尾,她居然都没有正眼瞧过那人的样貌,一眼都没瞧见!就连开枪,那人也是直接凭空反手一枪,头都没回。
&nb不是简单的角色。
&nb就在这时,门卫王大爷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问道,“是三楼的白小姐啊?白小姐怎么了?刚刚看见你跑得很快,在追什么人吗?”
&nb“王大爷,最近老有人偷东西,我刚刚看见有人翻我的垃圾桶,就追了下来。”宜菲开口说道。
&nb“啊?还有这种事?我怎么没看见有人进去?翻垃圾桶?是不是流浪汉啊?”王大爷一头雾水。
&nb“应该不是,你还是多注意一下吧,最近不安定。”宜菲开口说道。
&nb“哦,哦,我知道了,我会多注意的。”王大爷开口说道。
&nb“恩,我先上去了,今晚炖了牛腩,一个人吃不完,一会给你送一份下来。”宜菲开口说道。
&nb“哦,哦,太谢谢你了啊。”王大爷乐呵呵的说道,转身又走回了小小的门卫室里。
&nb宜菲一边往楼上走去,一边还在呢喃自语,“到底是什么人?真是怪了事了。”
&nb……
&nb自从和顾籽靡有了肌肤之亲以后,白澈便决定将婚礼提前,尽快的和顾籽靡结婚,于是,他开始定制钻戒和婚纱,并且策划与婚礼有关的一切。
&nb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顾籽靡先是愣了一愣,然后默默的接受了,觉得这一下和延浩宸之前的距离仿佛被拉得更远了,然后就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地毯上,垂着头开始掉眼泪。
&nb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她这辈子或许只会爱延浩宸这一个男人了,有人说太痴情的女人注定不会幸福,顾籽靡就是太痴情了,她知道白澈很爱她,也知道白澈会对小杰好,但她就是没法把心从延浩宸那里收回来,再交给白澈。
&nb心这东西,就像水一样,泼出去了,就很难再收回去。
&nb忘了他吧,忘了他吧……有个声音在心底一遍遍的念叨着,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呢?唯有尽全力去忘记延浩宸,接受既有的事实。
&nb顾籽靡拿出手机,看了看,自从那天以后,延浩宸再也没有联系过她,没有电话,没有短信,好像延浩宸也不忘记再联系她了吧?顾籽靡笑了笑,是啊,她是一个脏女人,延浩宸不要她了,也是正常的,那么,嫁给白澈,似乎成了她唯一的退路。
&nb除了嫁给白澈,她还能干什么呢?她从一开始就打算嫁给白澈的,不是么?他们的婚礼都筹备了这么久,她也从来没有反对过,临到这个节骨眼了,她更没有权利说一个不字。
&nb有这么多人都等着祝福她,妈妈,姐姐,小杰,还有向南和小爱,这些人都盼着她能和白澈修成正果,终成眷属,她又怎么能,让关心自己的人失望呢?
&nb顾籽靡苦笑了一声。
&nb可是……又有谁,在乎过她心里真正的想法?又有谁,问过她一句,她真正爱着的那个男人,是谁。
&nb“延浩宸,这一次,是真的要和你说再见了吧……延浩宸……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顾籽靡苦笑了一声,流下一行苦涩的泪水。
&nb“砰砰!”
&nb轻轻地敲门声,白澈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叠资料和相片。
&nb“籽靡,我挑了几款婚纱,你来选选,看有没有你喜欢的。”白澈微笑着走了进来。
&nb看到顾籽靡泪痕犹在,愣了愣,道,“怎么,哭了?”
&nb“恩,没事,就是忽然伤感了一下。”顾籽靡收起脸上的悲伤,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但目光却闪烁着,不愿与白澈对视。
&nb自从那天以后,她和白澈的距离,一下子被拉开了,以前那个能和她心贴心交流的白澈,忽然变的好陌生,好遥远。
&nb白澈愣了愣,他当然知道,顾籽靡之所以哭,是因为不想嫁,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白澈并没有表现出来,至少顾籽靡没有悔婚,这便已是最好的结果。
&nb“我就是觉得,小杰的手术还没定下来,他还没康复,这个时候要我结婚,我实在……”顾籽靡叹了口气。
&nb“我知道的,婚礼不会立刻举行,我会等到小杰康复以后再举行,如果我们的婚礼没有小杰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出席,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只是提前把一切筹备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你也别哭了,开心一点。”白澈笑了笑,走到顾籽靡面前。
&nb他如往常一样,想把顾籽靡轻轻揽入怀里,然后为她拭去泪水,可是这一次,顾籽靡却有了明显的抗拒,在白澈的右手碰触到她脸颊的一瞬间,顾籽靡将头往右偏了偏。
&nb其实白澈是想把一切筹备好,最好就是把所有人都通知了,尤其是顾家母女那边,白澈早就和她们通过电话了,顾妈妈听说白澈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不知道有多高兴,要不是知道前段时间顾籽靡刚让白澈给她们买了一套别墅,现在母女俩忙着装修新家,挑选家具,说不定立刻就会坐船过来。
&nb让这件事成为板上钉钉,到时候就算顾籽靡想反悔,也悔不了,这就是白澈的用意。
&nb他也是对自己太没信心,太害怕延浩宸了,其实,白澈一直觉得自己争不过延浩宸,面对延浩宸,白澈没有一点胜算,他知道,只要延浩宸发起攻势,顾籽靡早晚会回到他身边。
&nb“我知道,我没有生气。”顾籽靡这么说着,头却往左偏了偏,很明显的是在回避白澈。
&nb白澈愣了愣,紧紧搂住顾籽靡的腰不肯松手,然后朝她贴近,想要吻住她的唇,“没有生气就好,我好怕你生我的气,籽靡,我们生个宝宝好不好,你想不想再要一个孩子?给小杰添个活泼的弟弟,或是可爱的妹妹。”
&nb说着,白澈便已经吻上了她的唇,顾籽靡眉尖一蹙,她肯定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接受白澈又一次的柔体接触,于是整个人都仿佛触电一般僵住了,往后退了退,道,“现在先不考虑这些,一切都等小杰康复以后再说。”
&nb“籽靡,我好喜欢你,以后我们不要分房睡了,反正都快结婚了,我想每时每刻都和你在一起,我想抱着你一起睡,好吗?”不顾她的反抗,白澈有意想向顾籽靡贴近。
&nb她越是往后退,他越是搂得紧,她不让他亲吻她的嘴,他就慢慢的吻上了她白希的脖颈,顾籽靡很抗拒,心里很反感,忽然一下子将白澈用力推开,怒道,“够了,白澈,不要逼我!”
&nb逼?白澈冷笑一声,他想的果然没错,顾籽靡的心里,依然没有他白澈的位置,即使他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顾籽靡仍然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否则她不会用逼这个字!
&nb他笑了笑,对,他就是要逼她!不逼她,她怎能忘记延浩宸?不逼她,她怎能安心的和他在一起?就像纸折的青蛙,摁一下,才会跳一下,不摁,就只能留在原地停步。
&nb“让我静一静,给我点时间,我没有办法这么快就接受……”顾籽靡往后退了一步,抓着头发,一脸的恼怒。
&nb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放弃自己最爱的人,是多么难,多么痛苦的一件事,为什么还要一直逼她?她快要窒息了。
&nb就算是死刑犯,临死之前都还要给吃一顿饱饭,不是吗?她又不是犯人,为何把她逼得比犯人还紧?
&nb“五年了!整整五年,我给了你整整五年的时间,你难道还没有彻底忘记他,还没有做好新的准备吗?如果五年的时间都不能让你忘了他,那你告诉我,人这一生,还有多少个五年能给你,继续让你忘记他?”白澈往前跨了一步,一步步往前逼近。
&nb他往前走,顾籽靡就往后退,两人之间形成了一道小拉锯,终于,顾籽靡被逼到了床边的位置,小腿抵住了床脚,于是,她伸出手挡住白澈,皱眉道,“好了,别再过来了,澈,给我点时间好吗?我真的需要静一静!”
&nb“我给了你整整五年,如果你真的没有办法忘记他,没关系,那我来帮你!”白澈邪肆一笑,忽然往前压了过去。
&nb“啊!你干什么!”顾籽靡退无可退,只能往后倒去,两人随后双双倒在床上。
&nb“够了,放开我!”顾籽靡怒了,伸手就是一记耳光抽到白澈脸上,“你清醒点好不好,白澈,我不是你的玩具,不是你想什么时候玩弄,就什么时候玩弄的工具,我有权利拒绝你,我有权利说不!”
&nb那一记耳光,抽的响亮,打的白澈愣住了,只觉得左脸一阵烧辣辣的疼。
&nb“我也是个人,你不能一次又一次的强迫我,我也有尊严,请你尊重我!”顾籽靡愤怒的说道。
&nb“呵……”白澈笑了笑,舔了舔左边的嘴唇,玩味的笑了笑,“尊重?什么叫尊重,什么又叫不尊重?你是我的什么人,我又是你的什么人?难道,我亲你,抱你,想和你多亲近,就叫不尊重了吗?”
&nb“你自己知道,你明知道我不愿意,还要强迫我,这就是不尊重!”顾籽靡怒道。
&nb她发现白澈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有时候她真的想去抓住白澈的脸用力扯一把,看能不能扯下一张人皮面具,然后恍然大悟,原来现在的白澈,一直都是别人假扮的!
&nb以前那么好,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呢?想不通,顾籽靡实在想不通,或许,回来成了另一个人,一个霸道蛮横不讲理的男人,颇有当年延浩宸的一些风采,但却比当年的延浩宸,更令人讨厌!
&nb因为至少当年的顾籽靡一直都深爱着当年的延浩宸,所以,不管延浩宸做了多过分的事,顾籽靡都能原谅,都能接受,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心里爱着他,那么,不管他做了多过分的事,都能自主的为他找借口,然后主动原谅他。
&nb可是,现在的顾籽靡却不喜欢现在的白澈,所以,白澈做了过分的事,顾籽靡就很难接受!
&nb果然,爱与不爱,是很大的一个原因。
&nb“那我问你,是不是以后我们结婚了,只要我亲你碰你,就是不尊重你?是不是我们一辈子都要分开睡,像个同居的陌生人?是不是我们不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是不是我这辈子,都要活的像个太监,你才满意?”白澈仰起头大笑着,“我也是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我心爱的女人,我会冲动,我会沸腾,我想占有你,这错了吗?”
&nb随着一声愤怒的尖叫,顾籽靡右手一扬,五个尖尖的指甲从白澈脸上划过,印下五条长长地,深深地血痕,如同在张牙舞爪的叫嚣着。
&nb白澈只觉得右颊一阵吃痛,火烧火辣的,很快的,血就涌了出来,拼命地往下滴,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擦了一下,低头一看,整个手心都是鲜红的血液。
&nb她,居然为了反抗,下这么狠的手……
&nb这是白澈始料未及的,也是顾籽靡未曾预料的,她只是心里太气,被愤怒冲昏头,愤怒之下的反抗,居然做出了这种事,顾籽靡立刻就后悔了。
&nb虽然男人不像女人那么看重容貌,如果是一个女人,可能被抓破了脸立刻就会大吼大叫,说不定连想死的心都有,但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种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nb但顾籽靡知道,这一次她真的过分了,再怎么样,也不该把白澈的脸抓的这般鲜血淋漓,这伤口,不知得花多久的功夫才能痊愈,更重要的是,脸上的伤口好得快,心上的伤口如何才能愈合?
&nb“你,很好……”白澈凄恻一笑,颓然的放开了顾籽靡。
&nb他就这么看着顾籽靡,紧紧地盯着她,然后慢慢的往后退,一点点往后退,起身,离开,这期间,白澈的目光一直都锁定在顾籽靡身上,从未移开,但那冷冽狭长的眼眸中,冰冷显然已占据大部分,爱意明显少于失望。
&nb失望,愤怒,绝望,种种情绪掺杂在一起,构成了白澈此刻这样悲伤而又绝望的眼神,
&nb他站在床边,挺拔的身姿,却有说不出的冷冽,顾籽靡觉得她和白澈之间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被无限拉开扯大,白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用冰冷的眼神扫视着她,顾籽靡忽然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nb白澈的右颊还在往下滴血,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粗犷的男人,一张脸五官长的比女人还要俊美,皮肤也很好,一下子被划得稀烂,形成了巨大的对比,就好像有人在一幅高级的名画上,用手撕烂了一道口子,那样不和谐。
&nb-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