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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钟准时起床, 围绕医疗中心一圈一圈慢跑, 一路上碰到医疗中心其他晨练的人,板着脸点头打招呼。一个小时后,手冢从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杯热饮喝了一口开始往回走, 早上九点有身体检查,趁这段时间看看书。
主治医生说手臂恢复的情况很好, 只要继续配合治疗,痊愈的机会非常大, 这对手冢来说是最好的消息了。听完医生的诊断出来, 他又接到了来自日本的越洋电话,这让他露出了连日来第一个笑容。
手臂有治愈的希望,那就意味着以后他还可以继续用左手打网球。青学打败了城成湘南, 成功打
进关东大赛四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大石他们在认真履行那时对他的承诺,他们要把全国大赛的入场券交到他的手中, 他也要在德国努力治疗肩伤, 争取在全国大赛之前归队,和大家一起登上全国大赛冠军的宝座,完成当年对大和前辈的承诺。
不仅是他们,她……也会期待他回去吧?想到上次电话里少女说的话,手冢眼里浮现一抹笑意。
‘手冢最好看了, 我只和你结婚,生孩子……’
来德国才一个星期的时间,感觉像是过了很久一样, 他总是会想起和真田樱空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没有了她那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举动和爆炸性的言语出现在身边,他竟然会有种寂寞的感觉……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现在日本大概是晚上十点了,她应该还没睡觉吧?手冢正想给她打个电话,却先接到了桃城的电话。
“喂,部长……”
“嗯,我是手冢。”桃城怎么会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而且声音听起来也有点奇怪。
“哈、哈哈~部长,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
“那个、那个,部长,我们今天打败了城成湘南,青学进入关东大赛四强了!”
“……嗯,我已经从大石那里知道了。”电话那头的人讪笑两声,手冢面色一冷,“桃城,说重点。”
“是,部长!我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再不回来樱空酱都快成为别人的女朋友了!”手冢的冷气即使隔着大洋和电话线,威力也是不减的,这不桃城一个激灵就脱口而出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桃城觉得有一阵冷风吹过,背脊一凉。抖抖索索转头一看,原来是窗户开着,赶紧地关上。
“……发生了什么事?”
部长声音听不出喜怒,桃城心里没底,把下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招了。说到嚣张的立海大海带头,桃城那是咬牙切齿,末了还着重强调,“部长,那个切原赤也说立志要做樱空酱的男朋友,樱空酱和他的关系看起来很好的样子,你要是不快点回来的话,樱空酱那么单纯好骗说不定就被他骗回立海大了!说起来部长你到底有没有和樱空酱在交往啊?”
这个时候激动中的桃城显然忘了他在和谁说话,直到说完最后那句疑似抱怨的话才反应过来,不由得一头冷汗:要是部长听了心情不好让他这个时候出去跑个十圈二十圈,他是跑还是不跑?
只是手冢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所以在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平静地说,“我知道了。”的时候,桃城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于是他听到了更让人惊悚的话,电话里那人说,“桃城,你做得很好,接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也拜托你了。”
什、什么意思?部长是在鼓励他继续打小报告??!
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给别人带来多大的影响,手冢挂了电话,直接拨通了真田樱空的电话。少女式清冷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一如她的人。
“手冢?”
“嗯,樱空,有没有打扰到你睡觉?”
“没有。”
“今天有去看青学的比赛吗?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明明已经从别处得到了答案,手冢还是希望能从少女口中听到。听她略带委屈地说桃城怀孕了,可是大家都笑得好奇怪;有做点心给大家吃,大家都吃了,很开心等等。
明明是很笨拙的叙述,甚至连该有的感情起伏都没有,手冢却觉得再生动不过,一幕一幕在眼前展开,他仿佛看见了那时候青学鸡飞狗跳的场景,不由得低低笑出声。
“手冢?”
手冢正色,“樱空,医生说我的手臂恢复情况不错,过不了多久我就又能用左手打网球了。”
“真的吗?”樱空少女的声音难得带了几分雀跃,“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手冢呼吸一顿,脸不可遏制地热起来。他轻轻舒了一口气,语气极尽平缓地说,“我也想你了。”很想很想。握着电话的手心发烫,手冢听见自己终于说出了那句话,“樱空……我喜欢你。”
夏日午后灼热的温度似乎蒸干了空气中的氧气,手冢挺拔的鼻翼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时间一秒一秒走过。
却听电话那头的少女不明显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说,“我也很喜欢手冢啊,最喜欢了~十一点了,我要睡觉了,手冢晚安。”
盯着电话屏幕上‘通话结束’字样,手冢半天没反应过来。人生第一次表白,这算是无疾而终?苦笑,他在这边紧张了半天,结果那迟钝的少女根本就没听懂?看来下次对她表白应该更直白一点,手冢若有所思地想。
“哦呀,少年,这是表白被拒绝了?哦呵呵~”靠在门边的橘发女人丝毫没有听墙角的羞愧,一手捂嘴笑得幸灾乐祸,“我说过吧,中学生就要有中学生的样子,不要老是板着一张脸,一点都不可爱,女孩子都被你吓跑了~”
手冢面无表情地放下电话拿起一旁的球拍,“汉娜教练,抱歉让你久等了。”
汉娜无趣地撇撇嘴,一向都是她这个教练被这个小了几岁的日本中学生教训,好不容易可以看一次他的笑话,却被他轻描淡写地揭过了,连表情都没变一下,真是不可爱!真想知道被这么个冷面老成的人看上的女孩子会是什么样子,难以想象。
大洋的另一边,接受部长委托的桃城感觉压力很大。周一真田樱空回学校后,他就以护花使者的身份随时出现在她周围,一有男生接近她,他就插|进去搞点小破坏,成功阻止了一大批疑似图谋不轨的男生。
桃城洋洋得意,不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桃城这是想趁着手冢不在对樱空下手吗?”
大石一脸不赞成,表情忧心忡忡,“桃城你这样趁虚而入是不对的,手冢的肩伤是为了我们青学网球部才复发的,现在他独自一个人去德国那么远的地方做疗养,你这么做他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的……”
“嘶~卑鄙!”
“你们在说什么?!”桃城僵着一张脸大声辩解,“我对樱空酱是纯洁的友谊,友谊懂不懂?!”无奈他吼得脸红脖子粗,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写着‘我不相信’,桃城抓狂。
懒得和他们计较,樱空酱还在外面等他呢!桃城气冲冲地走出更衣室。不过在看见不远处等着他的少女,身边多出来的另外一个眼熟的身影后,桃城眯起眼睛喃喃自语,“部长,危险人物又增加一个,这个貌似更不好对付啊……”
“桃城?”
桃城少年一脸严肃地转过头对身后走出来的队友们说,“你们应该防备挖部长墙角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众人一致朝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一头苍蓝色头发,正把手亲昵地放在真田樱空头顶的人,不是冰帝的忍足侑士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