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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刑若悠在前世活的如何风云潇洒,魂穿过来却总是受制于人,若是不成为绝对巅峰的强者,还真难摆脱这种命运。
刑若悠一面想着,跟着皇帝身边的王公公已不知不觉到了御书房外。
“止忧大夫,皇上只传了你进去,杂家就不送了。”
王公公尖细的声音让刑若悠头皮一阵发麻,还是含笑着点头进了门。
皇帝负手背对着刑若悠,在她行礼之后才缓缓开口:“你叫止忧?”
尽管刑若悠觉得皇帝说得是废话,还是毕恭毕敬地答着:“回皇上,草民确实叫止忧。”
“钰儿说万花盛会是你发现了敌方的奸计,可真有此事?”
“草民有幸为皇上分忧,实乃万幸。”刑若悠自觉马屁应该拍得不错。
岂料,皇帝却突然厉声道:“大胆刁民,你可知罪?!”
“草民知罪,草民知罪!不该情急之下不顾尊卑,求皇上恕罪。”刑若悠嘴上惶恐,心里却能冒出火来。
当时的情况十万火急,何况她救得还是皇帝最心爱的妃子,若是皇帝要怪罪,那她真要思考一下世人传他是“明君”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了。
皇帝却在这时转了身子,狭长俊秀的眸子盯着跪在地上的刑若悠看了一阵:“你此时并不是真的惶恐,也并非觉得你先前救潇妃的做法有错,对不对?”
“草民不敢。”刑若悠心下凌然,后-宫嫔妃都不简单,她怎能忽略九五之尊更不会简单这个问题。
只听皇帝突然一声冷笑:“没几个人敢直视天子的眼睛,你居然敢,还敢说此时惶恐?”
“回陛下,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在与人交流时,只有直视对方的眼睛,才是一种尊重,并不是一种亵渎无理。”刑若悠说出了一直坚持的信念。
“哦?是么?”皇帝似乎对刑若悠的话题有些兴趣,“朕若是此时杀了你,你定有不满,朕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若是说得好,朕可以考虑绕你一命。”
深呼吸一晌,刑若悠赫然抬眸,勾唇轻松一笑:“皇上真想听实话?”
“嗯?”皇帝知晓眼前的人不简单,却没料到“他”可以这般轻松地与自己直视,微眯了眼,“朕让你说,你若不说,就是抗旨。抗旨之罪如何处置,你应该不用朕来提醒吧?”
“草民知道,”面对皇帝的威压,刑若悠表现得越发从容淡定,甚至还显出一丝无谓,“恩师曾教导草民,医者仁心,医术高低与否永远是第二位,医德医品才是最重要的。在我们医者眼中,人人在生死面前都是平等的,无贵贱男女之分。”
闻言,皇帝唇角扬起若有似无的笑:“哦?你这么说,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朕的命与街上那些行乞的乞丐并无异同?”
“在医者眼中,确实如此。”刑若悠微顿了顿,抢在皇帝发火之前道,“但皇上乃九五之尊,一举一动都关乎江山社稷,手握万千生灵的性命。这般看来,皇上的命等同天下苍生加在一起,自然比任何人的生命都重要。”
皇帝眼波闪烁了一阵,突然朗声笑道:“止忧,你很聪明。”
“······止忧不敢当。”
刑若悠怎么觉得这句话她好像听谁更她说过呢?
对了,濮阳澈!
糟了,濮阳澈下一句是“聪明的人都不长命”,难不成皇帝真想······
她那个时代的历史中,太聪明又锋芒太露的人,还真没谁能活得长久。
就如西汉的贾谊,初唐的王勃,三国时魏国的谋士杨修······
等等,三国的杨修!
他当时所处的时代正好是魏蜀吴三国鼎立时期,而她穿越到的这个异世虽然不是她的那个时空,却偏巧不巧正好也是魏蜀吴已三分中原天下五百余年,她不会就因魏国皇帝一句“太过聪明”,就被皇帝给直接秒杀掉吧?!
不行,若是他真要杀她,她大不了以“能解淩王殿下之毒”为筹码换命。
可皇帝的思维与濮阳澈却不同,他认真审视了刑若悠一阵便道:“虽然你的无礼让朕可以要了你的命,可朕却不想杀你,反而挺欣赏你‘医者仁心,一视同仁’的观点,想留你在太医院当御医,如何?”
“这······草民恕难从命。”
留在太医院,先不说她先前一大票的计划难以实施,万一女儿身穿帮,她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脑袋可就真保不住了。
皇帝这回是真的有些火了,他对眼前之人已再三容忍,没想到对方居然敢这么直接的拒绝他!
刑若悠也知可能已触怒天颜,垂眸静跪,没再开口。
四周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连守在门外的王公公都能感觉得到,心肝忍不住地颤。
而此时潇妃寝宫的偏殿内,濮阳澈却好整以暇地坐在太师椅上品茶,与一直在房间里因担忧而走来走去的濮阳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濮阳钰终于有些站不住,几步到了濮阳澈跟前:“三哥,你说父皇唤止忧去做什么,难道真要将罪于‘他’?”
濮阳澈将头偏向一边,闭嘴不言,手却习惯性地转动着桌上的茶杯。
他因刑若悠先前的抵触已有了莫名的恼意,此时再见濮阳钰那担忧的劲儿,心中越发烦闷得厉害,根本不想搭理濮阳钰。
濮阳钰却没打算消停,又绕到濮阳澈面前,满脸写着焦急:“三哥,你倒是说句话呀,你再不说话,我可去御书房找父皇了!”
“······”濮阳澈依旧没有回应。
濮阳钰是真等不了了,转身朝外冲去,冲到门口正好与迎面而来之人撞到一处,正要呵责,发现是他担心已久的止忧,心间赫然一松,无意识地抓紧她的双臂,上下打量着:“止忧,你没事吧?父皇没把你怎么样吧?”
“是没怎么样,”刑若悠勾唇笑得无谓,出言却吓死人,“只是把我阉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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