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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轩里的其他夫人小姐见此情形,都没了声音,她们的身份既不及安阳郡主,也不及陈素锦,便只有看热闹的份了。
“郡主说笑了。”陈素锦无意与安阳郡主多言,只是冷冷地说道。
“慕大小姐头上戴的可是珍宝斋的东西?那可是千金难得呢,人靠衣裳马靠鞍,这么一看,慕大小姐果真是光彩照人。”
安阳郡主所言明显是在嘲讽慕凌沅,突然被长辈如此针对,一向被捧在枝头的慕凌沅心里自是不好受。
可长辈说话,她一个小辈,即便受了委屈,也不能言行有失,这一点,她还是明白的。
“郡主好眼光,这正是出自珍宝斋的头饰......”慕凌沅低声回答道。
陈素锦微拧着眉宇,如果刚才只是心里有些不悦,那现在的她已经徘徊在了爆发的边缘。
她能忍受燕淑华时不时的阴阳怪气、有意为难,却一刻也不能忍安阳郡主的挑衅和讽刺。
虽然知道不应该在陈府跟安阳郡主较劲,可人家都已经欺负到她女儿的头上了,她又如何能坐视不理?
“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长姐戴上这珍宝斋的头饰,既对得起工匠的手艺,又不辜负长姐的美貌,实乃两全其美。”
“郡主一眼便能识出这头饰出自珍宝斋,而非寻常首饰,足以见郡主慧眼如炬,凌芷深感佩服。”
陈素锦正打算说什么,却是被突然发声的慕凌芷给打断了。
慕凌芷这番话既挽回了慕凌沅的脸面,解了陈素锦心中的怒意,又给了安阳郡主一个台阶,并未直接与其争辩,实在是高明。
她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就连安宁郡主和陈素锦的眼中也露出了几丝惊奇。
慕凌沅则是心头一暖,她知道慕凌芷是向着她的,却没料到慕凌芷会直接出言相护。
与此同时,她又有些担忧,生怕安阳郡主动了怒,会当着众人的面给慕凌芷难堪。
“凌芷!不可在长辈面前造次!郡主,凌芷第一次出府赴宴,难免有些没规矩,还望您见谅。”
陈素锦赶在安阳郡主说话之前,率先指责了慕凌芷,如此一来,安阳郡主若再跟慕凌芷计较,只会显得她气量小。
“呵~你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得很,虽有些没规矩,却也有趣得紧。”安阳郡主扬唇一笑,似乎并不打算为难慕凌芷。
“凌芷口无遮拦,多谢郡主宽恕。”慕凌芷看了陈素锦一眼,随后又朝安阳郡主行了一礼。
她知道她刚才有些冲动了,可如果她什么都不做的话,又如何对得起她和慕凌沅之间的感情呢?
她能看出安阳郡主心眼儿其实并不坏,就是把输赢和颜面看得太重了。
适才那番话,她说了,安阳郡主可能会心生怒意,但后果还不至于严重到她无法承受的地步。
却能换来陈素锦和慕凌沅的脸面,换来她们母女对她的感激,于她而言,是一场很划算的赌局。
可她要是选择保持沉默,不光慕凌沅会受委屈,整个慕府也会被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