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讯息

暴风雪呼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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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喜欢,这厮明明娶了巧云,见到舒婷。还不三不四地说些混话,甚至还要动手动脚的。为这,舒婷好几次和他翻脸动手,但好像他武功不在舒婷之下,舒婷拿他没办法,有时候就躲到我那里来。”

    秦元又问道:“还有其他人吗?会武功的?”

    “我听舒婷说,不久前,她和红韵骑马出去,遇到眉州知州万大人的公子,叫万千。听舒婷说,这小伙子武功不错,人品又好,也很喜欢舒婷,对了。舒婷去世之前那天下午,我和舒婷在房里说话,万千来找过舒婷,两人进里屋嘀咕了半天,万千才走的。我问舒婷说什么了,她笑着不肯说。反正他们两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听自己女儿私会情人,夏氏老脸微微一红,随即想到这也是为了查案,给女儿报仇,也就没说什么。

    秦元又问道:“这几天万千来吊唁过舒婷小姐吗?”

    七姨娘和夏氏相互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七姨娘说道:“没有来,从那天下午之后。我就再没见过这万千。”

    秦元心中一动,这很不正常,如果这万千真的与刘舒婷对上眼了,热恋中的男女那是一刻都分不开的,怎么会连续几天不露面呢,如果知道刘舒婷死了,肯定会来哭灵的。看来得去一趟查查看。

    秦元又问道:“七姨娘,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和舒婷来往过的会武功的人?”

    七姨娘想了想,摇摇头才说道:“没有了,我差不多天天和舒婷在一起,她真的没什么多的朋友的。”

    这么说来,死者刘舒婷身边一共有四个人会武功,候公子、秦天浩、万千,还有一个四姨娘柳眉儿。杀死刘舒婷的是一个会武功的而且招式怪异的人,会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呢?又或者根本就另有其人?

    秦元与夏氏等辞别,带着雷芸儿等人来到了前厅灵堂。刚到门口,正好遇到县丞陪着一个年轻人出来,这年轻人二十来岁,气宇轩昂,相貌颇为英俊,正在悲声哭泣。

    县丞见到秦元,面露喜色,拉着那男子来到秦元身前,先给那男子介绍了秦元,然后对秦元道:“大人,这位就是我说过的,小女生前的先生候公子。”

    候公子向秦元施了一礼,悲声说道:“在下早就听说大人破案如神,方才听东翁说,大人此番要仗义援手,亲自侦破此案,为舒婷报仇,在下感激不尽!”

    秦元还了一礼,盯着候公子说道:“候公子,我有些情况想问问你,不知方便否?”

    候公子微微一怔,随即躬身道:“在下知无不言。”

    “那就好。”秦元道:“咱们客厅说话。”

    县丞急忙带着他们来到旁边的客厅里坐下,摒退了无关人员,自己也退了出去,房里只剩下候公子、秦元、吴雄等人

    秦元问道:“候公子,我在舒婷小姐房里发现了一把雌雄宝剑,但只剩下了雌剑,雄剑却不见了,不知先生可知道下落?”

    候公子没想到秦元没有直接查问案件,反而去问什么雌雄宝剑的事情,微微有些意外,答道:“是,舒婷把那把雄剑赠给了在下。”

    “哦?”候公子的直率让秦元也有些意外,“我听说这雌雄宝剑是一对,一般是使双剑的武林人士使用的。舒婷小姐为何要将它拆散,将其中一把送给先生呢?”

    说到这件事,候公子眼圈又红了,悲声说道:“这雌雄双剑是舒婷生前的佩剑,她喜欢使双剑。我与舒婷情投意合,在她出事之前,已经私定了终身,所以。舒婷将那柄雌雄剑分作两处,一柄赠予了在下,作为信物,如今,剑在人亡,真令人……”话语哽咽,无以为续。

    秦元和吴雄互看了一眼,果然与他们预想的相同。等他情绪稍稍平静了。这才又问道:“舒婷小姐去世之前,与先生说过什么吗?”

    候公子更是悲切,叹了口气说道:“那前一天,是家慈的祭日,在下与东翁辞别之后,出发去郯县祭奠。舒婷一直送我到城外,洒泪而别……只是说了些儿女情长的话,到没有别的什么,要是知道会有这等事情,在下……”

    秦元见他悲伤的样子倒不像是作假,如果不是两人真的情深意切。就是这候公子的演戏功夫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问道:“候公子,你离开余江县之后,没有返回来过吗?”

    候公子一怔,随即涨红着脸叫道:“大人您,您这是……您这是在怀疑在下杀了舒婷吗?我与舒婷已经定下百年之约。如何……如何会……,这未免太荒唐了吧!”

    冷冷道:“故弄玄虚,欲盖弥彰也是有的。”

    候公子盯着吴雄:“这位兄台是……”

    秦元道:“这是秦元,本县的贴身侍卫,口无遮拦,先生莫怪。”

    候公子神情顿时缓和下来。拱手道:“兄台的话语候某可担当不起啊。”

    吴雄依旧板着脸问道:“那你说你没回来过,有什么可以证明呢?”

    吴雄问地虽然有些无礼,跟审问人犯似的。却很直接简单明了。这也正是秦元想知道的。

    候公子愣了一下,转头望向秦元。见他并不呵止,想必两人有了默契,微微叹了一声,道:“我的家人可以作证。”

    “你家人?他们都是你们的人,怎么作证?”吴雄还是不依不饶。

    候公子想了想,说道:“舒婷出事地那一晚,我们已经离城七十里,住在走马县福来客栈,当晚我们吃的是走马县的名菜酸辣水煮牛肉。夜宿客栈,第二天凌晨五更启程。大人可以去查证。”

    秦元听他说得像模像样,心中有些打鼓,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就没有作案时间,也就不可能是凶手。

    吴雄依旧板着脸道:“我们当然会去查的。”

    秦元又问了一些候公子其他的问题后,随后,将候公子送出了客厅。

    吴雄呆呆地望着秦元:“大人,这候公子不像是作假哦,怎么办?”

    “是不是作假,需要证据来说话。”

    “那我去那走马县查一下吧,看看他是不是说谎。”

    秦元点点头:“好快去快回,然后去一趟眉州。”

    “眉州?”吴雄疑惑地问道,随即马上反应了过来,“对了,去查查看那个眉州知州万千,舒婷去世那天,他曾经和舒婷嘀咕了半天,舒婷出事之后,他又一直没露面,的确很可疑,我去查。”

    秦元笑道,“我要先做一些测试,然后去秦三爷的公子秦天浩。”

    “对对!这登徒子老缠着舒婷,还和舒婷动过手,也有很大嫌疑。那咱们分头行动!”

    吴雄带着几个衙役,先来到了七十里外的走马镇,找到了候公子声称的那个福来客栈,找了掌柜的和店小二们进行调查。

    由于候公子是进士,他老爹又是翰林院大学士,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这四乡八里的也都知道。那掌柜也把候公子能够下榻他们客栈视为一种荣耀,刻意奉承,不仅作了最拿手的麻辣水煮牛肉,瓜果点心无不齐全。还免了他们的全部食宿费用,求得了候公子的一幅字,叫人装裱了,挂在了客栈中堂。

    从落款上看,果然就是刘舒婷被杀的那一天,吴雄还是不死心,又详细询问了掌柜的和店小二这候公子的长相,也都对得上号。掌柜的还证明,那天晚上直到三更天,候公子还在房里挑灯看书,掌柜的还亲自给他送过夜宵,凌晨五更天启程出发的。

    这么看来,候公子的确没有作案时间。吴雄很是沮丧,与衙役等人离开了荡梁镇,前往眉州。

    眉州可谓千年古城,自古以来文化鼎盛,饮誉四海,文化名流,史不绝书。

    吴雄等人一路上快马加鞭,到眉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都有些饿了,于是想下马吃点东西。走进一家客栈,小二马上迎了上来:“兄台,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

    “先吃点东西,这里离知州衙门还有多远?”吴雄等人坐下,小二吩咐人将她几人的马牵去马厩喂草料。

    “兄台是去告状还是找人?”小二听她问衙门,看这几个姑娘面生,想是外地来的。

    “找人。”吴雄说道。

    “那你来得不是时候,衙门这几天办丧事。你怕是找不到人了。”小二为吴雄他们端上热茶,想给他们暖暖身子。

    “丧事?谁死了?”吴雄问道。

    “我们知州公子死了。先生吃点什么?”小二当然不会只和吴雄只是聊天。

    “什么?眉州知州的公子死了?是不是叫万千?”

    “是啊,敢情先生认识万公子,唉,多好的一个人啊,说没就没了”

    “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店小二扳着指头数了数,说道:“前天死的,至于怎么死的。这我可不太清楚。听说明天就要下葬了。”

    吴雄与衙役两人互看了一眼,自己要来找的主又死了,难道,又被凶手抢先了一步吗?

    “先生,你们几位吃点什么?”店小二又问了一次。

    “随便好了,精致一点地上就行。”吴雄随口道,顺手赏了他一小块碎银子。把那店小二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一个劲表示感谢。

    “小二,我们要住店,给几间上房,干净点的。”吴雄点点头。看样子这事情有蹊跷,不查清楚,不好回去交差。

    “好嘞!住店!精致的酒菜上了哦~!”小二一路吆喝着走了。

    饭菜很快送上,倒还可口。吃过饭后,吴雄和衙役等人装作逛街的样子摸清了衙门周围情况。然后回到房间好好睡了一觉,他要等到晚一些夜探知州衙门。

    深夜,为了避免目标太大容易暴露,吴雄让衙役等人在客栈里等,自己换上夜行衣,黑巾蒙面。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衙门边的街道上只有一个孤独的老人慢腾腾走着,打着更。不一会儿,吴雄已经到了知州衙门的房顶上。

    古代衙门地万大,白天热热闹闹的,一到晚上。书吏三班衙役一走,关门闭户的。顿时变得冷冷清清,所以,古代就有很多衙门里闹鬼的故事。不过,今晚上这衙门里却很是热闹。和尚念经的声音不绝于耳,男男女女的哭泣声一阵阵传来。

    吴雄静悄悄往内衙灵堂万向潜去,靠近内衙围墙边上时,突然听见说话声,想是衙门里的巡视衙役,赶紧蹲下身屏住了呼吸。

    “万大人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一个人说道。

    “是啊!唉,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让人伤心啊。”另外一个听着声音象是年纪大些。

    “万公子武艺高强,却被人杀死了,真是……唉!缉拿凶手至今没消息,把那一帮子捕快们搞得团团转。”年轻的说道。

    “唉!是啊!早点抓住凶手,大家都安心。”年老的叹了一口气。

    两个人的脚步逐渐远去,吴雄这才起身,心想,这么说来,万千

    真是被杀的,是谁杀的呢?

    吴雄静悄悄来到灵堂地房顶上,揭开了一片瓦,往下一看,正好是灵堂大堂,两边坐着一些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和当地官员,都在唉声叹气。

    灵堂前,几个女子披着孝跪坐在地上,正放声大哭,一队和尚坐在一旁喝茶,可能是念经念累了,稍作休息。灵堂前万挂着一匹遮天盖地的白布,将里面的棺材与外界隔开。

    吴雄心中一喜,这正合自己的心意,放回瓦片,另外换了一个地万,揭开瓦片一看,果然,正好在灵堂放棺材地里间上万,白布隔开的放棺材的里间空无一人。

    那一匹遮天盖地的白布阻挡了外间的视线,吴雄悬下飞索,然后沿着飞索悄无声息下到了里间。来到棺材前,棺材还没有钉上。虚盖着。

    吴雄将棺材盖推开一半,借着灯光仔细察看,只见棺材里躺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相貌颇为英俊,双目紧闭。衣袍领子一直掩到下颌处。

    这不太正常,吴雄心中一动,解开了衣袍领子,死者咽喉处。赫然一处伤口,狭窄而扁平,与刘舒婷咽喉处伤口相同!

    难道,万千是被同一个凶手刺死的?

    吴雄记起了苏安北说的伤口的特征,弯下腰,将脑袋伸进了棺材里,仔细查看伤口,果然。伤口中间位置,微微朝外鼓起,与刘舒婷咽喉的伤口完全相同。是被一把窄而扁的中间有血槽的利剑刺死的。

    吴雄从头发上拔下银簪,学着秦元的样子,慢慢将银簪插进了伤口里。伤口从咽喉斜向后脑,与刘舒婷的一模一样。

    这个发现简直太惊人了,万千被凶手用杀死刘舒婷相同的万法给刺死了,这么说,万千就不是凶手。而从走马县查明的情况可知,候公子也没有作案时间。所以也不是凶手,四个嫌疑人排除了两个,只剩下秦三爷儿子秦天浩和四姨娘柳眉儿!

    会是谁呢?

    吴雄解开万千的衣袍,大致作了一下体表检查,没有发现其他明显的伤口。正要替死者穿回衣袍,就听到外间有数人说着话进来了,好像是和尚要进来念经,吴雄见来不及了,连棺材盖都没推回原位,一纵身抓住了半空中的绳索。嗖嗖几下就爬回了房顶,迅速收回绳索。

    刚刚将绳索收回房顶,那几个和尚就进来了,一看见半开的棺材,以为诈尸了。吓得妈呀大叫着你推我挤跑了出去,灵堂顿时一阵大乱。

    吴雄差点笑出声来。赶紧将瓦片盖好,消失在了黑暗里。

    第二天一早,吴雄等人来到前台正要退房,头一天那个店小二很神秘地凑上来,可能是因为吴雄为人豪爽,出手阔绰,给地小费比较多,所以他对吴雄也是格外的陈勤。

    “先生,你知道吗,昨晚上衙门里出大事了!”那店小二说道。

    “哦?你的消息还真灵通,衙门的事情都知道,出什么大事了?”

    “呵呵,一大早有衙门的差老爷来喝茶,听他说,昨天晚上衙门闹鬼了。”

    “哦?是吗?给我说说。”吴雄和衙役相互看了一眼,昨晚上吴雄没有将自己没盖好棺材盖的事情告诉衙役,所以他们不知道。

    “听说,昨晚上衙门灵堂诈尸了!死去的万公子脱了自己的衣服,还掀开了棺材盖,这么冷的天,他好像很热似的,大家都说,这万公子肯定死不瞑目。”

    吴雄想笑,拼命忍着,心想,这些事情怎么一传出来就变得跟真的似的了。

    衙役等几个人听得津津有味,问道:“是吗?怎么这么恐怖哦!”

    听到衙役感兴趣,这店小二更是来劲了,说道:“还有,说是今天早上,还在灵堂棺材旁边,发现了一支绣花鞋呢!”

    “哦?”吴雄当时没发现什么绣花鞋,不知道这个是不是那些多嘴的人编出来的,也是将信将疑。

    衙役问道:“不会吧,哪个先生这么大胆,敢到棺材边去,还把自己的绣花鞋都遗失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呢,不过,有的事情还真是悬乎的很呢。”那小二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绣花鞋?这又是怎么回事?吴雄皱着眉头想了想,没半点头绪,不知道是不是这店小二胡诌的,决定到眉州衙门去看看。

    吴雄他们几人退了房,又赏了那店小二一小块碎银子,在店小二千恩万谢声中,出了客栈,来到眉州知州衙门。

    衙门口前来送葬的官员和商户还真多,大家都想趁着这个机会来拍知州的马屁。

    吴雄几个人站在人群中看热闹,看来送葬的队伍马上就要出发了,衙门里的唢呐已经吹了起来。

    吴雄看见送殡的队伍边上,有个九品的小官,哭丧着脸站在那里,还象模象样的戴了孝,怕是自己的父亲死了,都没有这样的积极。

    吴雄挤了过去,搭讪说道:“大人,您怎么不进衙门里面排队去呢?”那人一副很不屑的样子瞟了吴雄一眼,但还是回答道。

    “哪里轮到我们这些人呢?再说我这个官也是捐的,那些大人未必认得我,我还是等会儿随着队伍走好了。”

    吴雄觉得这个小官倒有几分直率:“那你这样走着,谁知道你来了啊?”

    “当然知道,要送礼金的啊,有登记的。再说了,这样面子上的事情,我还是要来的,钱送了不少,也就是在队伍中露一下脸,不过,和这么多高官在一起走,也算是一种荣耀吧。”说着,他独自笑了。

    吴雄又问:“听说,昨晚上衙门灵堂闹鬼了?”

    人都是八卦的!这小官就是如此。一付神秘兮兮的样子低声说道:“是啊,昨晚上乍尸了!当时我就在灵堂外面守灵。就听到里面一阵大乱,好多人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喊:乍尸了……!快跑啊……!我吓得跟着跑。”

    吴雄瞪大了眼睛,一付渴望知识的好学生的模样:“真地乍尸了?”

    “可不是嘛!”那小官仿佛对吴雄不相信他的话很不满意,便又解释道:“后来,大家见灵堂里没什么动静,有几个大胆的捕快慢慢掩了进去。好半天才出来说,没事了,万公子好好地躺在棺材里呢,但衣服解开了,棺材盖开着的,对了,棺材旁边还发现了一只绣花鞋!你说吓人不吓人!”

    吴雄一付很惊恐的样子。让那小官更有了八卦的成就感,胸脯一挺,得意地说道:“要是你这小先生当时在那里,肯定会吓出毛病来的。”

    看来,这绣花鞋还真的有。是谁地呢?难道,自己走了之后,有个女人也光临过棺材旁边吗?

    如果有,那人肯定是在所有的人都跑出去之后的那段时间下去的。因为这之前自己下去,棺材旁边干干净净的,并没有什么绣花鞋。这女人与自己前后脚到了棺材旁边。会是谁呢?真是奇怪了。

    这时,送葬的队伍出发了,队伍很庞大,超出了吴雄想象,旁边那个人看得队伍快要走完了。后来全是些书吏小官,这才赶紧走上前,挤了进去。

    吴雄回到衙役旁边,还没等说话,就看见人群外有个人的面孔很熟悉,一闪而过。匆匆往前奔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