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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打伤他!”威严的声音带着一股淡淡的真气能量,清楚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清然几人神色淡然,丝毫不把眼前的这个城主放在眼里,易子景瞥了他一眼皮皮的道:“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会被我们打伤?”他们可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城主就可以吓到的人,想用威压吓他们?也不再练个几年。
“放肆!”那鲁城主脸色一沉,大喝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顿时夹带着浓郁的真气气息在客栈中涨开,强劲的气流激得那些普通食客纷纷站不定脚,只见他虎目一瞪,沉声的喝道:“你们几个可知,这里是我的地盘,在我的地盘闹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真是狂妄的年轻人,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这个堂堂一城之主说话,竟然就是不要命了!
“大哥,这些人太放肆了,要好好收拾他们才行,要不然,你的威严往哪里放!”一边的鲁敕还不忘多加一把火,存的就是要让他大哥愤怒的出手,把那两个男的都打死了,他再把那几个女的捉回去的心。
易子景双手环着胸口,朝那周围的几人扫了一眼,这才开口说道:“这个什么城主,我有一点不是很明白,能问一下吧?”
“说!”他沉声喝着,握着手中大刀的手明显的有真气能量在涌动着。
易子景咧嘴一笑,邪肆的目光看向了外面那一具具的黑衣人尸体问:“你们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吗?那些人死了,又关我们什么事?还需要你们这么大阵容的派人把这客栈围住?再说了,若是我们当中有人是凶手,只怕早就跑了,哪里还会在这里坐着等你们来捉。”
他的声音一个顿,目光落在了那一直用着色迷迷的目光看着清然几人的鲁敕身上,说道:“还有这个叫什么队长的,一进来就要捉人,我们做了什么事得让你们捉了?”
“哼!我怀疑那些人就是你们杀的!”那鲁敕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有了他大哥在这里为他撑腰,他说话的声音也大上了许多。
溪儿从桌边站了起来,问道:“你看见了?你看见我们杀了他们了?”这个人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用那种令人恶心的目光看着她们,真想把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让他永远也看来到!
那鲁城主的目光在清然几人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会,强按下了心头的怒气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又如何证明那些人的死与你们无关?”
“那你又怎么证明那些人跟我们有关?还有,你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吗?”溪儿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笑盈盈的看着他,却不想惹得那城主一怒,大手一挥,手中的大刀便狠狠的朝溪儿劈下。
“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他大喝一声,手中迅速的运足了真气能量,高高的举起,毫不留情的朝那依旧带着盈盈笑意的溪儿劈下。
以溪儿的身手,这眼前的这个粗犷的城主也不是她的对手,只是她还没有动手,就见清然正在喝茶的茶杯突然猛的一射,汇聚了一股强大的真气能量朝那劈下的大刀射去,强大的暗劲像一双大手猛的把那把大刀一推,夹带着一股气流直直的反弹了回去,重重的敲落在那城主的胸口之处,被那股强大的暗劲反弹到,那城主当下猛的喷出了一口鲜血,洒落在地面上。
“你、你……”他惊骇的抬起了头,朝那悠哉的坐在桌边的清然看去,适才那茶杯,就是从她手中射出的,那蕴含在茶杯之内的那一股强大的暗劲,就是十个他也抵挡不了,看那白衣女子平静淡雅,身上又没有真气能量的流动,他还以为她是一个没有丝毫真气的千金小姐呢!
清然淡淡的抬起了眼眸,目光从溪儿的身上移到了那城主的身上,平静我目光幽深不可测,如一汪深蓝的海水一般,让人窥不见底,那水润的珠唇轻启着,说出来的话却尤如十二月里的寒霜,冷得沁人心骨,令人不自由主的从心底打了一个冷战。
“敢动到她一根毫毛,我要你碎尸万段!不信,你大可试试!”
“大哥,大哥你怎么样了?”那鲁敕连忙来到他的身边问着,见竟然连他大哥都被他们打伤了,这回心里才着急了起来。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这个城镇怎么会来了几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身为一城之主,面子与威严都是不可缺少的,如今竟然被一个女人这么恐喝着,他当下心头猛的窜上了一簇熊熊怒火,紧拧着的拳头更因为愤怒而发出了一声声的咔嚓声,手背上面青筋浮现,模样很是骇人。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敢在我的地方上威胁我!”带着狠意的声音咬牙切齿的传出,那一又蕴含着凶残的目光,就如发狂的野兽一样,像要扑上前去把他们都给撕了一样。
一直没开口的默慢慢的抬起了头来,凌厉的目光落在了那城主的身上,沉声说道:“对付你,还用不着我们。”他的声音一顿,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沉声的唤道:“闪电,出来。”随着他的声音一落下,他的胸前精光闪,敏捷健壮的金钱豹便从他体内的魔兽空间飞闪而出,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金钱豹?野兽?那野兽怎么从那个黑衣男子的身体里跑出来?他们、他们到底是不是人来的?众人惊骇的看着那只身体矫健的金钱豹,那可是森山老林里面才会出现的凶残野外兽啊!怎么会在那个人的身体里面跃出来了呢?
然而,令他们更加惊愣的事情又发生了,只见那只健壮的金钱豹面向那黑衣人,恭敬的向他行了一礼,那微张的嘴,更是传出了低沉而恭敬的声音。
“主人。”令众人惊愕的声音来自于闪电的口中,只见它前爪趴在地上,给默行了一礼。
默的目光朝他一扫,沉声说道:“陪他们好好玩玩!”默的声音一落下,听到命令的闪电当下飞扑而出,在众人错愕的瞬间,狠厉的爪子一扬,狠狠的往那些护卫的身上爪去,利爪划破衣衫的声音顿时在客栈中传来,紧接着是一声声的痛呼声。
处理好那些护卫的闪电健壮的身体猛的一闪,凌厉的爪子一张开,狠狠的便往返那城主的身上爪去,顿时把他的衣服撕裂了一大块,连带着在他胸口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爪痕,鲜红的血液也顺着胸口上的几道爪痕流了下来,染红了他的衣襟。
见自己竟然被那豹子爪伤,那城主的眼中顿时跃上了愤怒的神色,手中大刀一挥,一股强劲的真气猛的从大刀上飞喷而出,强劲的气流如同一把凌厉的大刀,直劈上那飞窜向他的闪电。
“轰隆!砰!”
强劲的气流猛的在半空飞射而出,扑上前的闪电身体蓦然一闪,轻松的避开了那一道凌厉的攻击,只听那道蕴含着无限气流的刀罡之气被闪电避开后,直直的劈向了那客栈的地面上,当下把地面劈成了两半。
“哎哟,我的客栈啊!这下可毁了,这下可毁了……”看到客栈被他们毁得不成样,那老板一脸心疼不已,却又不敢上前让他们停下手来,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着。
见那城主像发了疯似的又扬起大刀,这回劈下的地方前面,正站着几个害怕得缩在一边的百姓,清然见状,拿起了桌上的筷子,随手一射出,一举便点住了他的穴道,让他保持着挥着大刀的姿势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站着。
“我们走吧!”她站了起来,淡淡的说着,飘逸的白色身影在经过那城主的身边时,停顿了一下,抬眸朝他瞥了一眼,这才移步往外面而去。
易子景从那呆愣在一旁的小二手中接过装好的糕点,又从怀里拿出了一袋银子给他,便也跟着他们往外走去,那身上插着断刀的鲁敕见到他们往外面走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了狠厉的光芒,一手按住了自己肩上插着大刀的地方,点住了周围的几个大穴,突然猛的用力一拔,把那断刀拔了出来,只听他闷哼了一声,看着被他拿在手中那截血淋淋的断刀,朝易子景的身影看去,手一扬,断刀从他的手中猛的飞射而出,向着他的心脏之处而去。
警惕性高的默耳朵一动,伸直着的手从衣袖中滑出了几枚暗器,蓦然一回身,几枚暗器在他转身的那一刻飞射而出,其中的一枚击落了那朝易子景飞去的断刀,另外的几枚,刚侵入剌入了他的额头之处与眉眼之间,只见他眼睁睁的看着前方,眼睛瞪得死死的,血,一滴滴的往下流着……
“砰!”身体,猛的往后倒下,鲁敕还是保留关原本的姿态,像是不甘就这样死去似的,久久的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
“找死!”默冷冷的说着,回头瞥了一眼,跟着扫了那些呆在角落里的众人一眼,被他的目光扫到的人都不自由主的缩了缩脖子,惊恐的看着他,只见他衣袍一拂,大步的往外走去。
而那被点住了穴道不能动弹的城主,想到了清然适才的那一瞥,此时却是冷汗渗背,心惊不已,如果刚才她想杀他,那,他就是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
他们好厉害的身手,好内敛的气息,若不是他们动手,他根本就看不出他们几人身上所蕴藏的实力,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放眼整个东大陆,只怕除了那八大世家的少主,应该就没有别人了!
八大世家的势力与实力,可不是他这样的一城之主可以对抗的,但是,他只有鲁敕一个弟弟,如今他们竟然在他的面前把鲁敕杀死了,这就是赤果果的挑衅!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鲁敕,这一个仇,就是明知报不了,他也一定要报!
当下,暗自以内劲冲击着那被他们点住的穴道,他要报仇!绝不会让他们活着走出这城镇!
清然几人出了客栈后,便到市集里挑选着马,没有了马车,用马也一样,说不定能快一点去到那条一望无际的大河。
再走到下一站,应该就离那条大河不远了,只有休息好了,他们才会有精神,才会有力气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清然对马不在行,便由默挑了一匹给她,而竹儿也是默帮着挑选择的,果儿自己则喜欢上了一只小红马,硬拉着那匹小红马不肯放手,而溪儿和易子景两人则随便挑了一匹,便翻身骑上,扬鞭而长,溪儿一边回头对清然喊道:“姐姐,你快跟上来,我在郊外等你们。”
清然朝易子景的身影响道:“子景,帮我看着溪儿,别让她受伤了。”
“知道啦!”易子景回了他一声,便追上了前面溪儿的马,跟在她的身边以防她不慎从马上摔下去的?
“小姐,我们也走吧!”竹儿翻身上马,在清然的身低唤着。
“嗯,走!”清然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也跟着策马而行,几人的身影也随着那奔跑的马儿往郊外而去。
而那解开了穴道的城主,迅速的吩咐了着众人在哪里布下埋服,又让人把鲁敕的尸体搬了回去,然后自己则飞快的大步离开。
随着他们众人的离开,那目睹了一切的客栈众食客闪,一个个浑身发抖的跌坐在地面,他们,他们竟然见到一只野兽会开口说话,这、这不是做梦吧?
“谁挰一下我?我是不是在做梦啊?”一个人失神的说着,目光中还余留着先前的恐惧与惊骇。
“我也希望是做梦……”另一个人喃喃的说着,惊愣的目光呆呆的看着那扇大门。
而那客栈的老板则看着那被毁的差不多的客栈,不停的发出呜呜呜的嚎啕大哭:“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好好的一个店,就这么让人给毁了,呜……”
呆愣着的小二听到那老板的哭声,快步来到他的身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大袋银子,小声的对他说:“老板,刚才那个公子给的,他说这里面的银子应该足够你把这里重新装修了。”说着,把手中的那袋银子放进那的怀里。
老板低头一看,一愣,抱着沉甸甸的银子,这才眉开眼笑的擦干了眼泪,道:“快快快,把门关上,挂上停业的牌子,我们把这里好好修修。”说着,抱着银子快步的往里面而去。
另一边,在郊外埋好了埋伏的弓箭手们趴在草丛里,等着那目标的靠近,一冲开了穴道的鲁城主,便即刻吩咐着城中的众名护卫抄小路到这城郊做好埋伏,等待清然他们几人的到来。
当远处渐渐的传来了马车嘀答嘀答的马蹄声时,跟着隐身于草丛中的那鲁城主一个手势示意着,众名护卫连忙越发的低下手,那牵在路中用草掩着的绳子暗暗的拉紧了,只等那马儿来到时再奋力的一拉,便可把他们拌倒。
知道他们几人两个跑前面几个跑后面,那鲁城主便吩咐了一些人先去挡住后面的那些人,不让他们那么快与前面的这两个汇合,既然他们的身手那么好,那么,他就更不能让他们聚到一起了,要不然收拾起来会更麻烦!
“喂,你别跑那么快啊!先等等小风她们啊!”易子景在后面追着,见前面的溪儿一个劲的甩着马鞭使劲的往前跑着,不由的撇了撇嘴。他是神经有毛病才跟在她的后面,本想试试马匹跑得怎么样,却不想小风却让他跟着那刁蛮丫头,现在好了,两个人一跑就出了城外,他回头看了半天也没见他们几个跟上来,也不能他们现在到哪里。
“我姐姐她们应该也快跟上了,你就别啰嗦了,烦都烦死人了!”溪儿头也不回的说着,手中软鞭一扬,往马上甩去:“驾!”
易子景一听,一瞪眼道:“我这是为你好,居然说我啰嗦,哼!不知好人心。”
“驾!”前面的溪儿像没听到他的话似的一个劲的甩着手中的软鞭,策马奔腾玩得正开心的她,此时也没有注意到那前面的地面上放着一根绳子,说那么不减丝毫速度的往前面奔去。
那躲在草丛中的护卫,见到溪儿的马往这边来了,瞄准了时机,两边的人用力的一个拉,绳子被拉起,狠狠的把马儿拌倒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溪儿的身体顿时失去了重心,身体猛的向前摔出。
“啊!”她惊呼了一声,没有丝毫防备的她此时根本来不及做任何的举动。
后面的易子景见到她被马儿摔出,心下一惊,要是她受伤了小风一定会担心的,没有多想,身体连忙从马匹上站起,一脚在马匹的身上借力一踏,迅速提气飞掠而出,身形在半空中一转,手一伸,便把溪儿搂入了他的怀里,两人还没落下,在此时草丛中一连冒上了一大队的人,两边草丛上的人数大约近三百多名,一把把的利箭就那么毫不留情的朝易子景与溪儿飞射而去,利箭飞射而出,咻咻咻的凌厉风声不断,易子易见状连忙扯下身上的外衣,一手搂着溪儿飞跃则上,闪开那如雨一般密密麻麻的利箭,手中衣袍在他们两人的身边不停的甩动着,把那些利箭包住,手下一用劲,再把那些利箭全数还了回去。
“咻咻咻……啊……”利箭飞射而出,凌厉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当射进那些护卫的身体时,传来了一声声的痛呼声。
被易子景搂在怀里的溪儿此时却是愣住了,因为有易子景护着她,所以她不用动手那些人也伤不到她,此时她一手搂着易子景的腰,一手揪紧了他胸前的衣襟,微抬着头,眨着愣愣纯真的目光,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
奋战中的他,有着平时少见的沉稳与干练,那凌厉的眼神,那紧抿着的薄唇,那长着一点点胡渣的精致下巴,无一不散发着男人应有的魅力,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也渗过了两人的衣裳,互相传达着,不可抑止的,心,不由的急跳了起来,俏脸上也泛上了一丝丝的热度,正当她纳闷自己此时的感觉时,身体猛的被他带着跃上半空,以着旋转的姿势在半空中转动着。
“咻咻咻……”
只听耳边传来的凌厉箭声划过,却伤不到他们分毫,因为易子景提起了一身的真气能量做为防护,在那一股浓郁而急转的真气能量包围下,那如箭雨一般的利箭根本就近不到他们两人的身,全都在半空之处被扫落了。
看到那么多的箭竟然伤不到他们两个人,一旁的鲁城主阴沉着脸色,一手伸向了一边:“拿箭来!我就不信射不中他们两人!”听到他的话,一旁的护卫连忙把自己手中的弓箭奉上,只见他抽出一箭架在箭弦上,手中迅速的凝聚了真气能量,再把真气注入到那条利箭上面,当箭身被一股真气弥漫着的时候,他猛的往后一拉,砰的一声把手中的箭射出。
“咻!”强劲的力道,凌厉的气势,蕴含着真气的利箭就像锁定了目标似的,嗖的一声穿过了那无数道的利箭,向着瞄准的目标飞射而出。
一边扫落那些利箭的易子景,耳朵一动,听闻那从身后传来的那一股凌厉的气势与狠厉的风力,他眼中幽光一闪,搂着溪儿腰带间的手紧了紧,低头对她说道:“抱紧了。”
“啊?”溪儿不解的啊了一声,下一秒,就见他搂着她猛的倾身向一边而去,另一只手顺带的挥出了一股凌厉而强劲的能量气息,强大的气流如同平地卷起的风沙一般,扑而朝那些护卫直复了上去。
然,虽然他们避开了那一道蕴含着浓浓真气的利箭,但那鲁城主可不愿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另一只手抽出二根利箭,驾上了箭弦之上,手中迅速的提升了体内的真气气息,全部汇聚在那手中的箭中,猛的往后一拉,砰的一声其中一条夹带着凌厉的气流飞射而出。
易子景见状,抽出腰间软剑挡下了那一条朝他们射来的利箭,然,另一条蕴含着真气能量的利箭却又以着诡异的旋转角度朝他飞射而来,前面一条蕴含着真气的利箭,侧面也有着一条蕴含着真气的利箭,周围还有着无数条带着杀意的利箭,想要同时安全避开,那是不可能的了,如今,也唯有这样了。
他暗自思量着,眼中幽光一闪,一手挥剑挡下前面与周围的箭雨,至于侧面的那一条蕴含着真气的利箭,他则看准了时机,以手臂主动迎上去挡住,若不用他自己的身体去挡,那么,这一箭一定会射中了他怀里的溪儿,他可是答应过小风不让她受伤的,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食言!
“嗖!”不出意外,那一箭正好射中了他搂着溪儿的手臂,一吃痛,他不禁拧起了眉头,嘴唇抿得更紧了,溪儿一见,心下一惊,连忙说道:“快放我下来,我可以挡住他们!”
“不行了!你会受伤的!”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他的口气是那么的铁硬,一开口就直接拒绝了她的要求。
溪儿一听,心下微震,抬头见他额头冷汗直冒,嘴唇慢慢发黑,心下不禁一急惊叫:“箭上有毒?”他、他的嘴唇都变了颜色了,而且,而且脸色越来越苍白,怎么办?怎么办?
“别急,我挡着那些箭,你帮我点住身上的几个大穴,别让毒液流动太快了,我们只要支持到小风他们到了,就可以了。”他冷静的说着,既在忍着手臂上那箭上传来的痛楚,又在与渐渐力不从心的意志做着战斗,在小风他们没有来到之前,他,绝对不能让溪儿一个人面对着!
听到他的话,溪儿不由红了眼眶,强忍着眼中的泪水,飞快点住了他身上的几个大穴,一边对他说道:“你快放我下来,我可以对付他们的,他们这些人还伤不到我的,快放我下来吧!”
“不行!”易子景沉声喝着,搂着她腰间的手紧了紧,见默他们又还没来,自己又因那箭上的毒速度也变慢了不少,不由暗自深思着,突然,飞身靠向另一边,对溪儿道:“我一松手,你就提气往回掠去,别让他们的箭射到了,听清楚了吗?”
“不要!我不走!”他用身体为她挡箭,她又怎么可以放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再说,他现在又中了箭上的毒,速度与体内都在渐渐流失,若是连她也走了,那他说不定会被乱箭射死的!
易子景低头看了她一眼道:“在这个时候就不要任性了,我说什么你就去做,这么多人,我现在又中了箭,只怕没办法护你周全了。”这个丫头就是任性,都到了这个个时候了还想跟他对着干。
“咻咻咻……”
凌厉的箭声在他们的身边带着狠厉的气势猛的射过,溪儿听到这声音,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对他说道:“我没有任性,你自己也说了,你现在中了箭,那就由我来保护你,我是可以的,你就相信我吧!”
感觉自己的体力渐渐慢了下来,不想跟她多说,易子景朝边上那没有人守着的地方瞥了一眼,暗暗的运足了真气注入上那搂着她腰间的手,猛的把她的身体往那边一抛,低喝道:“快走!”
只见溪儿的身影被他用力的甩了出去,在半空中飞转了几圈,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听到那身后传来的声音,她心下一惊,猛的回头一看,见他在空缝的那一档间,小腿之处被射中了一条利箭,当下听他闷哼了一声,身体也随着弯了下去,她一见,顾不得那么多的飞身闪出,腰间的软鞭一挥,卷走了那一片射向他的利箭,快速的来到了他的身边。
“一郎,快出来!”她大声的一喊,只见一道精光在她体内闪出,稳稳的落在了地面,而刚睡醒的一郎见到眼前这个情势的时候,目光不由一眯,里面闪过了危险的光芒,猛的仰头大声一吼,魔兽的威压顿时从它身上暴发而出,强劲的威压气息在半空中荡开了一圈圈的能量光晕,顿时震晕了一大片的护卫。
“你怎么样了?快,扶着我站起来!”一郎的一声怒吼,当下便震晕了一大片的人,那密麻的箭雨也随着在那一刻停了下来,溪儿趁这个机会连忙扶起他,警惕的看着周围。
“我不是让你走吗?你怎么又回来了!”易子景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想他堂堂一个男子汉,竟然要一个女人来保护,说出去笑掉人家的大牙。
溪儿瞥了他一眼,也跟着没好气的说道:“你就别死撑了,没听过双拳难敌四手吗?更何况这里的人那么多,可不只只有四只手,你没被他们射成剌猥就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那还不是也因为你,要不是你我能这样?”报仇性的把自己身体的重量全都往她身上靠去,斜睨着目光看着她。
“哎呀,你重死了,我只让你扶着,可没让你靠着。”溪儿推了推他那全靠过来的身体,其实也不是说很重,就是感觉跟他靠太近了,有点别扭。
听到她的话,易子景咧嘴一笑道:“别说笑了,我一身都是排骨,哪里会重。”
被他这么一说,溪儿顿时接不上话了,这话原本就是她说他的,现在好了,被他原数还回来了。
“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溪儿别开了眼不去看他,目光落在了前面一郎的身影上面。
那近三百多人的弓箭手,本身的修为就不高,在一郎的那魔兽的威压之下,自是全都被震晕了过去,眼下还能站着的,也就只有那一身华衣的城主了,只不过他现在也不好受,那一身的华衣在一郎的爪子下,也差不多全变成了布条了,身上更是布满了数不清的爪痕与血迹,束冠也在挣扎中散了开来,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已。
“一郎,把他杀了!”扶着易子景在一边坐下的溪儿大声的对郎下达着命令,一郎也在同一时间大张开嘴,露出了凌厉的獠牙,发狠的扑了上前,一把咬断了他的脖子!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易子景闻声望去,只见那城主的头在一郎发狠的撕咬下,当场断了下来,滚落在了一边的草地上,鲜血溅满了一地,就连一郎的嘴,也都布满了腥红的血,看到最后的一个人也死了,易子景紧绷的神经也松驰了下来,一放松,顿时便晕了过去。
“喂,喂,讨厌鬼,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你可别死啊!”溪儿惊慌的摇着他的身体,一边朝一郎大声喊道:“一郎一郎,你快去看我姐姐她们来了没有,快点!”
“溪儿,你们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清然担忧的声音传来,她回头一看,就见她飞快的朝这边而来,而默与竹儿果儿则跟在了她的身后,看他们几人手中都拿着剑的样子,像是也遇到了埋伏。
“姐姐姐姐,他中了毒了,你快给他看看。”溪儿一听到她,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那提起的心也在这一刻放了下来,有姐姐在,他一定会没事的。
“溪儿小姐,你有没受伤?”竹儿果儿来到她的身边,上下把她打量了一下,见她完好如初这才放下了心。
墨朝这一地的箭和倒了一地的人看了一眼,便说:“我们在后面也被埋伏了,所以想到你们这前面一定也是,一把那些人处置了,就赶紧朝这里来。”他的目光落在那被一郎咬断了头的城主上面说:“本可以活命,却还硬要跟上来,真是死有余辜!”
溪儿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为她担心,说:“有他一直护着我,我倒是没有受伤,倒是他,被射中了两箭,而且那箭上面又有毒,现在都晕过去了。”说着,她看清然从紫云戒中取出一颗药丸塞进了易子景的嘴里,便问:“姐姐,他没事吧?”
“中了毒,而且还一直运气所以体内的毒液流动得比较快,虽然现在吃了解毒的药丸,但是要恢复如初就没那么快了。”清然说着,对默说道:“默,你把子景身上的箭给拔出来。”
“是!”默闻言蹲下了身,见他身上的大穴都点住了,这才伸手用力一拔,随着他把箭拔出,一道黑色的血柱也随着一喷而出,溅落在地面上。
看着他那伤口,清然轻唤了一声:“七七。”声音一落,便见一道精光一闪而出,身披七彩羽衣的七七眨眼间便出现在他们几人的面前。
“主人,是不是谁又受伤了啊?”七七清脆的声音传来,清然一笑道:“嗯,子景受伤了,你帮他治疗一下吧!”这些日子七七一直呆在魔力兽空间里修炼着,只有在有人受伤的时候才会唤它出来为他们治疗,想到这个,清然心中不禁有些过意不去。
听到清然的话,七七点了点头应了声:“好。”便飞到了易子景的身边,两只翅膀不过轻轻一拍,便见点点莹光从它身上散落而出,落在了易子景的伤口之上,而那沾到了莹光的伤口,则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复原着。
一旁的溪儿见到那两道箭伤没有了,心下也是一松,还好有七七在,什么样的伤口也有办法恢复如初,现在伤口处理好了,接下来就等他体内余毒清除完就可以了,想着,便看向一旁的一郎大声的说道:“一郎,你过来背着他。”说什么都是因为她才会受伤了,就让郎背着他走一会吧!
听到溪儿的话,几人都不由的挑起了眉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暗想着,这两个人每回见面都是斗嘴的,居然这回见到子景受伤了,溪儿竟然会让她心爱的一郎背着他,奇怪,真奇怪。
唯有清然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淡淡的笑着:“那我们继续走吧!他的伤现在好了,剩下的毒慢慢就会散去了,也不用担心,醒来就会好了。”
“嗯。”几人点了点头,继续往前面而去。
又过了大半个月,清然几人终于来到了东大陆最边的地界,这里是东大陆最偏的地方,叫黎城,黎城可说是一个富裕的城镇,因为这里有一条长江,这里的城民们靠这长江过日子,江里面打上来的水产,可以运送到别的地方去卖,这黎城也因为这盛产水产而出了名。
只不过,外人不知道的是,在这黎城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例,每年都必须把一名漂亮的女子捆绑好了往那江里面送去,说是送给大江里面的龙王,让他可以保他们黎城一年四季平安无浪鱼产丰足,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黎城里有女儿的人家,都搬到别处去了,不过,却还有很多躲不过被捆绑了送入大江的命运。
这一天,是五月初五的日子,按照往年的俗例,在这一天就要把一名少女捆绑后送进大江,去给那江底的龙王当丫环侍女什么的,清晨的大街小巷便因为这事情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当清然一行人来到这个黎城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
大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而在那些群众当中,有八名男子担着一个架子,架子的上面绑着的是妙龄少女,一身漂亮的衣裙,精致的妆容,只可惜的是,此时这名少女正无声的落泪着,悲伤的目光望着的是在人群中那被几名男子捉着的年轻男子。
街上的人民们同情的目光,看热闹的目光,一一的落在了少女的身上,嘴里还不时与旁边的人在低声说着什么话。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小娟,小娟……”那名被捉住的年轻男子大声的嚷着,一边奋力想挣开拉着他的几人,却耐何体力不如他们,怎么也挣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他们捆着往江边送去,心痛而无可奈何。
“别吵!再吵打死你!”拉着他的其中一名男子恶气恶气的喝着,手中拳头一握,狠狠的便往他的肚子打去。
“嗯……”拳头击落,男子闷哼了一声,眼中泪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着。
他不甘,他不甘啊!那可是他即将过门的心爱女子,为什么连她也要捉去沉江?如果他有能力,如果他有能力带她离开这里,那她如今也不会这样了……
“城主,城主我求求你,放了小娟吧!城主,城主我求求你求求你了……”男子一声声的哀求着,然,那走在前面的华衣男子,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把他拉开,别让他跟着!”那名黎城的城主面无表情的说着,瞥了那名男子一眼后,继续大步的往前走去。
那几名听到吩咐的汉子把那男子拉到了一边,警告般的说道:“听到没有?再敢闹事就把你也一并捉去沉江!哼!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说着,对着那男子就是一顿暴打,当他奄奄一息的时候,见那一行人已经出了城门往江边而去了,便把他丢到了一边警告般的道:“乖乖给我们呆在这里,别想着跟上来,要知道我们的拳头可比你的硬!”说着,踢了地上那男子一脚,便跟上前面的队伍。
看着这一幕的清然几人都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是什么事?这黎城捆着那个少女要去沉江?为什么?热心的溪儿早一步来到了那名被丢在一旁的年轻男子身边,问道:“你没事吧?”
听到声音,再抬头往上一看,见是他没有见过的生面孔,不由垂下了头,无声的哭着,接着又奋力的想从地上爬起来,怎知因被揍了一身的伤连站都站不稳,还没爬起来,双手一滑又趴了下去。
“你都一身伤了,你还想去哪啊?”溪儿见他不顾自己一身的伤,一边使劲的想站起来,便伸手拉了他一把道:“来,我扶你上来吧!”
那年轻男子见状,一愣,摇了摇头带着哽咽的声音道:“我手脏,小姐,你让开吧!我的事,你们是帮不了我的。”说着,自己扶着墙壁爬了起来。
易子景来到了他的身边,看着那一行往外走去的人说道:“我们刚好路过这里,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刚才那些到底是什么?这又到底是什么事?”
听到他们的话,男子顿了一下,泪水无声的顺着脸颊往下流着,过了一会,他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这才哽咽的说道:“沉江,他们要把她带去沉江。”
溪儿一听,当下跳了起来:“啊?沉江?为什么啊?她做错什么事了吗?怎么会被沉江呢?”把活生生的一个人捆成那样去沉江,那些人也太残忍了。
“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这黎城虽然是个大城镇,但是,每年都要往那条大江里沉一名少女,说是送给那江里的龙神,城里很多的人都往别处去了,我们没钱,只能继续呆在这里,刚才那被绑在架上的叫小娟,是我下个月就要娶的心爱女子,但是因为她爹赌输了钱,没钱还债,为了得到每个沉江女都有的一百两补贴,就要她捆了送到了城主的面前,本来开开心心的筹办着成亲的事情,却不想刚才在街上看到了她被送到了大江边。”男子一边说着,一边伤心的擦干了泪水,道:“我不和你们说了,我要去找小娟,就是救不了她,我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被沉到江底。”
“哎,你别急着走啊!”溪儿连忙唤住了他道:“你等一下。”说着,便来到清然的面前道:“姐姐,我们也去看看吧!”
“也好。”清然点了点头,她没有想到在这个大陆上还有着这么无知的人类,把活生生的少女沉入江底,难道就真的能保住这里一年四季平安了吗?这么迷信的人类,她来到这世界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听见。
一听到清然应下了,溪儿当下开心的扬起了笑脸道:“走吧!带我们一起去,说不定还能给你救回你心爱的女子喔!”
“真的?”年轻男子一听,顿时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芒,看着眼前这几个如同仙人一般的公子与小姐,暗道:也许,他们真能帮他也说不定。
“当然,快走吧!再晚了,你那心爱的小娟就要被他们沉到江底去了。”溪儿笑嘻嘻的说着,挽着清然的手就往前面走去。
而那名年轻男子见状,连忙走在前面带路着。易子景看着那笑嘻嘻的溪儿,不由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这一路上倒是对什么都是那么的热心,真不知说她什么好,唉!
竹儿与果儿看着易子景那模样,不由的偷偷掩嘴而笑,也跟着往前走去。
一望无际的大江上面,滔滔不绝的江水滚滚的流动着,汹涌澎湃的拍扑声像是野兽的一声声低吼,卷起了又重重的拍落,激起无数的浪花溅起,一波波的大江之水荡开着一圈圈的波纹,时而静如湖水,时而汹涌澎湃如大海……
此时的江边,聚满了黎城的百姓们,这一天是一年一日最重要的日子,无论什么人都必须放下手头上的事情,到这里来观礼,在这黎城百姓的口中,这一年一次的沉江,是神圣而不亵渎的。
江边的风比城里面的大,江面上的风带动着江水在不停的拍打着,那气势磅礴的声音一声声的在江面上响起,传入了众人的耳中,江边,晨风夹带着江水的味道,扑鼻而来,似清新,又像带着一点盐的味道。
而那正往江边而来的众人,把那架上的少女推到了最前面,又在江边设有了香案祭拜着,一身华衣的中年男子,是这黎城的城主,在他的带领下,身后的一众城民,全都跪了下来,恭敬的朝那大江三磕头,而在场唯一还站着的,就只有那即将被送下沉江的少女一人了。
少女一身红衣衣裙在江边随风摇曳着,她面向大江,背对身后的众人,无声的哭着,泪水滑入嘴角,盐盐的味道比不上此时她心中的绝望与悲哀。
再深刻的痛,也痛不过自己尽心尽力侍奉着的父亲,把她亲自推到了城主的面前,她一直以为,就算她爹爹再怎么好赌,也不会这样子对她,却没想到,他为了那一百两的银子,就这样不管她的死活。她爱的人,是唯一一个对她真心以待的,他以前一直叫她跟他离开这个,她却因不忍留下父亲一人在这里而不肯跟他走,而如果,他却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倒在街边的角落里,被选定为沉江的人,谁,也救不了她了,到了此时此刻,她,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沉江!
那黎城的城主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天,问道:“现在离辰时还有多久?”
一旁的一名男子回道:“城主,还有一柱香的时间就到辰时了。”
“嗯,辰时一到,就把她送上江。”黎城的城主沉声说着,目光在面前的大江上扫过,心中也是无比的悲哀,这每年沉一名少女的例子,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有了的,到了他这一代,这上古传下来的古例,他也不敢废,毕竟这关乎整个黎城百姓的安危与生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是他们心中一直坚信着的。
随着而来的清然一行人,拉着那名年轻男子并没有让他靠近,而是站在远远的看着前面的那些人,一边想着该怎么处理眼前这件事。
“公子,小姐,你们就放我过去吧!虽然不能救下小娟,但是我也不能让小娟自己一个人这这么孤零零的死去,我要去陪她,我要去陪她……”男子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就站在那江边上,心急如焚不禁又红了眼。
“想救她,就别吵。”清然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着。
“姐姐,你有办法?”溪儿眨着大眼睛期待的看着她,就连一边的竹儿果儿也都把目光落在了清然的身上,毕竟,把一名无辜的少女活活沉江,谁的心里也会有不忍。
一旁的易子景双手环着胸口道:“这哪用什么办法,最简单的就是把那少女救下来就得了。”
听到他的话,溪儿想了想道:“如果那样的话,她虽然可以逃过了这一劫,但是也会有别的少女代替她沉入江底啊!”要是这样就能解决的话,他们早就做了,哪里还用他说。
“呃……”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的易子景一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顿时也说不上话来。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呢?”竹儿果儿微拧起了秀眉,不能用武力,那就只能用智了,可是,怎么做才是最好的结局呢?又怎么做,才能让这黎城的人以后再也不会把少女捉来沉江呢?
见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清然暗叹了一声,平静的目光落在了前面,淡淡的说道:“我现在也没想到。”这可是关乎这些城民的思想,想要改变他们的思想,哪里有那么容易,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就解决得了,那也不会总有少女被沉江的事情出现了。
见他们一个个没有主意,年轻男子心下不由更急了,他原本以为他们应该可以救得了小娟,可以帮得到他们,却没想到,他们也对这事没有办法,难道,小娟真的要被他们沉入江底?
而在清然几人在这边远远的看着的时候,一抺站在人群后面的矮小身影正低着头不安的来回走着,那可是他的女儿,唯一的一个女儿,老伴死得早,也就留下了这么一个女儿在他的身边照顾着他,他自认因为好赌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更是因为为了赌债把自己唯一的一个儿女推开了城主的面前,让他捉着去沉江,而当时,他女儿却只是流着泪,用着那绝望的目光无比哀伤的静静看着他,连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在她的目光下,他甚至不敢对上她的目光,不敢抬头去看她……
现在,眼前她就要被人沉入江底了,想想以往她乖巧孝顺的侍奉在他的身边,心,却慌了,像是一条木棍一举敲醒了他一样,心中浮上了一个念头,她是他的女儿,唯一的一个女儿,他不能让她被他们沉入江底,绝对不能!
知道了心中的想法,他终于抬起了头,飞快的挤向了前面,一边大喊着:“城主,城主,我不要那银子了,我不要了,我要我女儿,我要带我女儿回家去!城主,城主……”惊慌失措的声音,夹带着一种恐惧与不安,就怕她会被他们给沉下了江底,永远的沉睡在大江里面,如果真是那样,那他老来将如何是好?如果真是那样,那他以后死了有什么面目去见她娘?
如果不是今日这一切,他一直都不知道他女儿的好,不知道他女儿的孝顺与乖巧,天冷时,她会用热水给他泡脚,会在夜里挑灯做着针线,给他缝制冬天穿的大衣,他还记得,当她把大衣做好给他送去时,她的手被剌了一个个的针孔,却笑着说:爹爹穿着暖和就好……
他是混蛋!他怎么就把这些都给忘记了!
他竟然把当时只有十二岁的她在冬天里,那只小手泡在冰一样的水洗了一个月所得到的工钱全都拿去赌了!输光了回到家还朝她发脾气,随手丢出的杯水却正好砸到了她的额头上,当时她摸着流了血的额头,还怯生生的唤了他一声:爹爹,小娟把饭菜热好了,你饿不饿?
一边想着,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不慎的扑倒在地面上,弄了一身的泥,手心上也擦破了皮,但他没有时候去拍干净,一个劲的往前面跑去。
“城主,城主,我不要你的银子了,我要我女儿,我要我女儿……”声泪俱下的悲切,只有他才知道,他此时心底惊慌。
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站在江边上如石雕一般一动也不动的少女,终于浑身一震的慢慢的抬起了垂下的眼睛,微张着口,愣愣的看着面前不停拍打着的江水。
是不是她听错了?她竟然听到了她爹爹的声音?是她爹爹吗?是他吗?猛的一回头,见那从人群中跑出的身影,那一边哭着一边大声喊着话的,真的是她的爹爹,她爹爹还要她吗?她爹爹还要她吗?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淡化了脸上的妆容,她一边哭着,一边笑着,她爹爹说,他不要银子了,他要带她回家!他要带她回家!
“爹!爹爹……”喜悦的声音夹带着太多说不出的感情,看着被几名汉子挡住再也走不到她身边的爹爹,她笑了,如花一般的绽开了一朵美丽的笑容,满足而欣喜……
“小娟,小娟,对不起,是爹爹对不起你,爹爹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你别怕,爹爹这就求城主放了你,然后我们回家,爹爹发誓再也不赌了,一定会好好对你,你别怕,别怕,我这就把银子还给城主,求他放了你。”他说着,又转向了一边,哭得悲切痛悔:“城主,城主,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女儿吧!我把银子还给你,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虽然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她爹爹已经救不了她了,但是,至少她知道,她爹爹还爱着她,没有忘记她是他的女儿,能在这里再见到他,能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她此生再也没有遗憾了……
“辰时已到,现在说什么已经晚了,这是一年一次的神圣祭典,岂容你说一就一说二就二!来人,把他拉开!”身着华衣的城主,纵是心下不忍,脸上也不敢泄露了一分一毫,始终都冷着一张脸,做到面无表情的铁石心肠样子。
“不!不要!不要!城主,城主,求求你了,不要让我女儿沉江,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她要是死了,我以后怎么活啊!呜呜……不要……我已经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一听时辰到了,他心下惊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就是知错痛悔在此时也换不来女儿的一命。
“拉开,时辰已到,准备沉江!”城主冷声喝着,马上便有护卫上前把他拉开,就在几名男子来到那少女的身边准备把她沉入江底时,少女抬城主看去了一眼,哽咽的道:“城主,就让我拜别我爹爹吧!”
在城主微微点了点头后,她缓缓的朝那泪流满面被挡着的父亲跪了下去,声声带泪的说道:“爹爹,当你把女儿送到城主面前时,女儿的心,在滴血,爹爹,当女儿面向汹涌澎湃的大江在恐惧绝望时,在心底一声声的唤着爹爹,一声声的问着,爹爹在哪?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看着那痛哭流涕的父亲,她缓缓的在众人的面前绽开了一朵幸福而开心的笑容,轻声道:“但是,当爹爹出现在这里,当爹爹说要带我回家时,我已经不怨了,也不害怕了,爹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天冷了要记得加衣,你的胃不好,要按时吃饭,饭菜冷了要记得加热,女儿前些天给你新做了一双靴子,就放在床底下。”说着,她朝那泣不成声的父亲磕了三个头,便不再看他一眼,缓缓的站了起来,面向那滚滚流动着的大江。
泪,一滴滴的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一滴一滴的滴入了面前的大江,与那滚滚的大江之水混合在一起,脸上带着一抺浅浅的笑意,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不光是那江边的众人听到那句句含着温情的话语时黯然落泪,就是站在远处的清然几人,听着也不由心生感慨,而那年轻的男子,因为,早在先前他要冲出去时,被默点住了身上的穴道,此时是不能动也不能言,只能无声的哭着。
溪儿果儿竹儿三人暗自擦了擦眼中流出的泪水,目光落在清然的身上,溪儿哽咽的问:“姐姐,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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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你们说,处理的方法是什么?嘿嘿,结果会是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