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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下,她就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心中恨得不行。
都怪这丫鬟办事不利,跑都跑了还能被抓回来,简直蠢笨如猪!
还有这陆泓逸,竟然偏心一个小小县令之女,对她的示好视而不见,若非如此,她怎会对那县令之女下手?
她将所有过错都怪到了旁人头上,对自己没有半分反省。
徐昌远一看她那眼神,就知她心中想的是什么:“孽女,你今日要是不认错,我非打死你不可!”
话虽如此,却背着陆泓逸,朝一旁的丫鬟婆子使了个眼色。
那些丫鬟婆子立刻会意,纷纷上前,劝的劝徐昌远,劝的劝徐叶榕。
“老爷,可不能再打了……小姐从小就是娇养着的,哪里受过这种苦?”
“小姐,您就认个错吧,无论如何这秋雨都是您的丫鬟,即便事情不是您所为又如何,认个错不掉皮不掉肉,何必吃这种苦头呢?”
徐叶榕眼泪汪汪,忍下心头恨意,贝齿紧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我错,我不该纵容这丫鬟,将她纵容得胡作非为,到头来屎盆子全扣在了我这个当主子的身上……早知如此,我就当把这丫鬟乱棍打死,也免得她到头来恩将仇报坑害于我!”
一旁的秋雨还要辩解,却被几个婆子推搡着出了院子。
侍卫将那几个婆子轰走,秋雨身上已被婆子们揪得青红紫绿,到处是伤,瞧着倒比那徐叶榕还凄惨些。
“殿下,老臣这就把这孽女带回京城,软禁起来,再不让她出来胡作非为。”徐昌远气喘吁吁地放下棍子。
他手上有计较,这一番“责打”并未真用多少力气,不过只是装个样子想哄陆泓逸消气罢了。
在他看来,陆泓逸再手腕强硬,也只是个不满二十的少年,没有那么深的心机城府,有些事表面功夫做做,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可他没想到,陆泓逸为了这个江若灵,竟然较起了真:“本王有意娶江姑娘为正妃,徐小姐欺负了本王的王妃,岂是软禁一年就够的?”
不仅徐叶榕、徐昌远变了脸色,在不远处淡定看热闹的江若灵,也变了脸色。
什么?
王妃?
她何时答应要嫁给他当王妃?
“小姐,这可是好事啊!”只有丫鬟青筠高兴得不行,满腔喜悦都写在了脸上。
小姐很快就要嫁给逸王殿下了,这可不是好事一桩吗?
江若灵都只差没叫青筠搬些瓜子果仁过来看戏了,冷不防听说陆泓逸打算娶自己,不由毛骨悚然,只想起身走人。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书里的江若灵,嫁给陆泓逸之后可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再说陆泓逸八成是继承不了皇位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在争储中一路黑化,落得跟书中一样的下场,她一个未亡人日子岂不是会更难过?
她又不是个傻的,凭什么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
这哪是什么好事,明明就是噩耗!
“殿……殿下,您说什么,老臣年老耳背,没有听清。”徐昌远脸色极其难看,强撑着才勉强压制住了心中的起伏。
“本王要娶江姑娘为正妃,”陆泓逸冷冷看了他一眼,“徐太尉若还未听清,不妨去县城找个大夫治一治耳朵,堂堂太尉,掌管兵部,一个聋子岂能担当大任?”
徐昌远被他堵得说不出半个字来。
原以为陆泓逸至多也就是将这江家姑娘收房纳妾,哪晓得,竟是要娶她当正妃?
不,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这逸王殿下在京城见过的美貌女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怎会被区区一个尚未长开的黄毛丫头迷乱了心智,非她不娶?
徐昌远还没来得及出声,徐叶榕就先气急败坏了。
她嗤笑一声:“我还以为逸王殿下是个脑子清醒的,不料竟也是这般糊涂……既然逸王殿下对我无意,那我便不在这添堵了,待回了京城,还盼殿下给我寄一封婚帖,我倒要看看殿下何时能与这位江姑娘完婚!”
不说皇上、太后那边,就是陆泓逸自己的母妃,也定然不会同意这么一桩婚事。
徐叶榕找到了某种心理上的平衡——她得不到的东西,那江若灵也休想得到!
“闭嘴!”徐昌远简直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陆泓逸好不容易才平息了几分怒火,偏偏他这蠢女儿又挑衅开了。
“殿下,”他急忙朝陆泓逸道,“老臣这就让人押送这孽女回京,将她软禁在佛堂两年,让她日日诵经念佛为殿下祈福……”
“本王受不起,只怕令嫒在佛堂不是诵经祈福,而是日日诅咒。徐太尉,你是朝中老臣,又只有这一女,你可知养不教父之过,今日,本王可以饶她一命。他日若你这女儿再闯出什么祸端牵连了你全家,本王定不会再心慈手软。”陆泓逸面无表情道。
徐昌远汗都要冒出来了,连连点头:“是,殿下仁慈,老臣一定好生教导,不会让这孽女再胡作非为……”
他毕竟疼女儿心切,即便将徐叶榕带回去关在佛堂,也是断然舍不得重重责罚的。
可陆泓逸这话提醒了他,女子总归是要出嫁的,今后徐叶榕若嫁给了王侯将相,再如现在这般任性,即便是他这个太尉,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她。
他叹了口气,决定当真要好好教导女儿,不能再让她惹出乱子。
这么想着,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见了一旁的秋雨,便又问道:“那……那这丫鬟……”
“丫鬟留下,以帮凶论处,流放三千里。”陆泓逸言简意赅,声音冷沉。
流放?
秋雨被吓得不轻:“殿下……殿下饶命,奴婢什么都说了,殿下金口玉言说要饶奴婢一命,如今怎能……”
“本王说的是饶你一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若不肯流放,也可去邑县的牢房待上几年。”陆泓逸冷冷打断她的话。
秋雨脸色煞白。
去牢房?
那还不如流放。
她心中百般不愿,却也只能哭着磕头:“谢殿下不杀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