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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真的有闻人杰这个人,而且那时候,顾柏杨的确是南征去了,他回来后听到管家说,二夫人回娘家住了一段时间,然后孙府老爷亲自送她回来的。
顾柏杨脸色铁青地听着一份份报回的消息。
孙家被遣走的下人的,闻人杰和孙芳玥私奔时候的目击者,还有客栈的老板的……
一条条一桩桩,清清楚楚。
既然证据已在,就得孙芳玥自己的口供了。以孙芳玥的精明,自然会咬紧牙关死不承认,可是几天前,孙芳玥亲眼看见顾卓阳怎么对付杨一诚,那浑身是血血肉模糊的样子,还有那凄凉而怨恨的眼神,一直萦绕在孙芳玥的眼前,她大病了一场,此时还没有恢复。
加上她自己心里有鬼,当顾柏杨来兴师问罪,又抛下那些证据的时候,她再也撑不住了,不得不把当年的情形全部说了出来。
得知自己一向看重欣赏,着力培养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亲生的,而他堂堂的威远侯,南疆一柱,一品武侯,竟然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顾柏杨心中的怒火能把威远侯府点燃。
他曾想,当他达到自己的目的,以后这两个儿子,一文一武,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将是他最好的接班人。
他还想,世子一定是卓阳,他早早地把顾卓阳送到凌云书院,让他和那些官二代们混在一起,让他和那些皇子皇族们建立起深厚的同学关系,一切都为他铺垫好了,让他有一个通透的康庄大道可以走,可是,现在才知道,他只是在为别人的儿子努力。
因为这个儿子,他连自己真正的儿子顾桓,也一直冷落,直到顾桓用自己的能力取得了成绩,他才因为他的成绩而骄傲,而开始看重。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顾柏杨何曾被人这样欺骗过,何曾被人这样戏耍过?
是个男人,也没办法容忍绿帽子这件事。
是个男人,也无法接受自己看重欣赏着力培养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的儿子这件事。
当初董静萍虽然让他又气又恨又恼又怒,可是董静萍从始至终,都是对他冷淡以对,无情无心,却不曾欺骗。
孙芳玥对他一直温柔解语,善体人意,可是,她从始至终,对他都是欺骗。
而顾卓阳,早知道自己并不是他的儿子,还在他面前惺惺作态,孙芳玥早已经背叛了他,却在他面前毫无愧疚,这口气,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咽下去的。
知道自己的身世还是败露了,顾卓阳也慌了,他有城府,也有心机,会演戏,也会扮弱,但是这一切,在证据面前,在事实面前,顾柏杨还会在意吗?
当天晚上,威远侯府传出消息,大公子顾卓阳失踪,二夫人孙芳玥病重,卧床不起,不见外人,一应中馈事务,交由三夫人赵琴心负责。
实际的情形是,顾柏杨第一时间就秘密处死了顾卓阳,他不会要一个别人的儿子,而且,这个儿子怎么对待杨一诚的事,他也查清了,一个对自己亲生父亲都可以这么残忍的人,他怎么可能还留着?
敢欺骗他的,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但是孙芳玥毕竟还是顾岳和顾妙珠的母亲,所以,他暂时留了她一条命,不过,他令人在她的饮食之中下了慢性的毒,中了这种毒的人全身无力,连话也说不出来,孙芳玥不会离得开病床了,而且,她活不过三个月。
病死,这是给她最大的施舍了。
这是威远侯府的家务事,而且还是丑事,顾柏杨当然不可能大张旗鼓。
在顾柏杨处置了孙芳玥和顾卓阳的第二天,顾汐语他们回来了。
欧阳宇凌亲临威远侯府,来和他商定婚期,英王大婚,定在腊月初八。
顾柏杨没有任何反对,事实上,得知英王要把婚期定在这一天,他的眼里还露出一丝笑意。
他会把消息传给上官昊,当然,上官昊现在自顾不暇,是不可能来抢亲了。
离腊月初八只有六天时间。
但这也尽够了。
不论是欧阳宇凌还是顾柏杨,都不会觉得这个时间仓促。
顾汐语仍是住进了春霖阁,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得从威远侯府出嫁的。
而英王大婚,也注定将是西越最大的盛事。
这最大的盛事的时候,发生一点什么,似乎一点也不奇怪。欧阳锐奇在得到这个消息时候,正和他的四个智囊在一起,他当即决定,这才是最好的日子。
英王大婚,京城所有的街道,都将黄土垫道,净水洒街,待大婚当天,铺上红绸,所有的店铺,都将挂上红彩,所有的屋顶,以红缎遮天,所有的楼屋,以红锦绕柱……
当然,这些红绸、红彩、红缎、红锦,皆由英王府出。
总之,按英王殿下的要求,是入眼满目皆喜庆,行走路人皆欢欣。举国同庆,西夏同欢。
这个要求说来容易,做起来,却不容易。
需要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听说英王的要求之后,欧阳禹这个皇帝,牙酸地说了一句:败家子!
连皇帝都觉得欧阳宇凌败家,可想而知,需要的银子有多少。欧阳禹富有西越,可是他国库之中的银子,也舍不得这么花。
当然,他不会知道,他虽富有西越,国库也还算充盈,但国库之中的银子,却不如万通钱庄一年的盈利那么多。
富有西越算什么?
掌握着全天下钱庄命脉的万通钱庄,才算是天下最富有之地,而万通钱庄,是欧阳宇凌的产业。
他能让一个世人闻之色变,江湖之中地位稳如泰山,把信誉看得比生命还重的杀手联盟在他面前低头,若非绝对辗压的实力,若非灭顶之灾在眼前,杀手联盟岂会轻易低头?
这段时间,顾汐语在自己的小院里种种花,养养草,十分惬意,她的嫁衣,欧阳宇凌早就给她准备好了。
她所需要的一切,欧阳宇凌也没有指望顾柏杨。
不过,这次顾柏杨倒是颇为上心,将威远侯府也是张灯结彩,弄得热闹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