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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昊又岂能不明白这一点,不过是不点破而已。
上官昊和顾柏杨都是各怀鬼胎,即使娶顾汐语,他亦不能以上官昊的身份,而要以玉观公子秦少游的身份。也是为了不让南齐的那些人探到他的底,知道他与西越的人有所勾结,于他以后登基不利。
两个人计议着。
突然,顾宏在外面扬声道:“侯爷,齐王殿下来访!”
顾柏杨和上官昊都不禁一怔,两人对望一眼。
这个时候,欧阳锐奇来威远侯府干什么?
顾柏杨道:“王爷要与齐王见上一见么?”
上官昊摇头:“这就不必了吧,本王现在身份敏感。”
顾柏杨不以为然地道:“齐王与我们合作,应该不会对王爷不利!”
上官昊谨慎地道:“本王和欧阳锐奇虽也达成合作意向,但是目前的形势不同。欧阳锐奇已经把太子打击得没有还手之力,连皇宫之中的皇后,也即将被废,他是稳操胜券,有没有本王在中间的作用,于他已经不重要了。他要是知道本王在西越的京城里,只消把本王抓住了,送到你们那个皇帝的手中,他那太子之位就已经稳稳的了。本王可不冒这个险!”
顾柏杨道:“既然如此,王爷就在书房里小坐,等我先去见见他,看看他有什么事!”
顾柏杨其实也不想让上官昊见到欧阳锐奇,他在京城中自己的家里接待上官昊,等于是送了一个把柄给欧阳锐奇。像他这种人,自然是希望抓别人把柄越多越好,自己的把柄越少被人抓住越好。
顾宏将欧阳锐奇引到前面的正厅里,下人刚刚奉上茶来,顾柏杨就到了。他呵呵笑道:“王爷,今儿是什么风把王爷给吹来了?”
欧阳锐奇揭开茶碗,闻着清淡的茶香,也是一脸微笑,道:“本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来,也是有事要与侯爷说!”
见他这么开门见山,顾柏杨立刻一扬手,顾宏会意,带着所有的下人离开,并守在大厅门外。
此时,空旷的大厅里便只有欧阳锐奇和顾柏杨两人。
顾柏杨笑道:“王爷有什么话但说不妨!”
欧阳锐奇喝了一口茶,看向顾柏杨,淡淡地道:“本王听说,你要把汐语妹妹嫁给上官昊?”
顾柏杨眼神闪动了一下,欧阳锐奇称呼的是汐语妹妹,这四个字怎么听着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难道说,欧阳锐奇竟然还在打着汐语的主意?当初的婚约,是他自己退的,想要旧梦重圆,此事也根本不会再有可能,他现在提来是什么意思?
他不置可否地笑道:“王爷的消息很灵通,本侯是有此意。”
欧阳锐奇淡淡地道:“如果本王说,本王不同意呢?”
顾柏杨一怔,这下他是真正地怔住了,也有点不明白欧阳锐奇的意思,他纳闷地道:“王爷,您对汐语……”
欧阳锐奇再喝茶,慢悠悠地道:“本王已经把汐语当成妹妹一样,她若嫁给上官昊,必然要去南齐,此去车马劳顿,经年难得回京一趟,侯爷难道舍得?侯爷舍得,本王也舍不得。”
顾柏杨有什么舍不得的,他太舍得了。能用顾汐语换一个和上官昊合作无计,他觉得超值。可是欧阳锐奇的意思他不明白呀,想一想,欧阳锐奇也不是这么怜香惜玉的人。
以前他对顾汐语那是厌之恶之,憎之恨之,数度下手要害她,顾柏杨不是不知道,只是因为董静萍的原因,他对这个女儿也是爱之恶之,憎之恨之,那一点点的爱,早就被扭曲的憎恨所淹没了,没有把她当一回事,也就不计较齐王这暗中的手段了。
可是现在他听到了什么?齐王竟然说已经把顾汐语当成妹妹,要是她嫁去南齐,他不舍得?
这是太阳从东南西北一起出来了吗?
不对,欧阳锐奇一定还有别的意思。他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反倒不可信。但他不同意顾汐语嫁给上官昊,却是直白而明白的。只是理由不是这个理由。
顾柏杨装糊涂道:“王爷对汐语的爱护,本侯代汐语多谢王爷了。不过,女大当嫁,这嫁近嫁远的,各有各的缘法。本侯虽然舍不得,也没有办法啊。”
欧阳锐奇知道顾柏杨这是在推托加试探,要没有正当的理由,这个老狐狸是不肯改口了。
他哪里知道,上官昊已经来到了京城之中,而且现在就在顾柏杨的府上,顾柏杨要成事,以后是要借助上官昊的力量的。所以顾柏杨才会态度这么坚决。
他脸色略略一沉,道:“顾侯,本王的意见,看来你是不想考虑了?”
顾柏杨苦着脸道:“上官昊有心求娶汐语的事,王爷是默许了的。三个月前,本侯放出风声的事,也是王爷答应了的。现在,本侯又怎么好再出尔反尔?再说,本侯就算不把汐语嫁给上官昊,也留她不住了,难道王爷的意思,是希望我把她嫁给欧阳宇凌吗?”
欧阳锐奇冷笑一声,道:“顾侯,你就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把妙珠嫁给盛津,把汐语嫁给上官昊,这是要把本王撇开在外吗?”
顾柏杨被这话击得心中一震,他这么隐秘的心思,怎么被欧阳锐奇发现了?
欧阳锐奇说的,正是他心中的第二条方案。利用欧阳锐奇把太子斗垮之后,若是欧阳锐奇不好控制,就毁了他,那时候,他需要另一个傀儡先站出来做为缓冲,没有欧阳锐奇聪明,身份也不如他的欧阳盛津,就是最好的人选。
他的两个女儿,正好成为其中的纽带。
可是这想法在他的心中亦还并不成型,只是一种隐秘的计算而已,怎么的欧阳锐奇已经想到并且说破了?
欧阳锐奇话已说透说破,他再坚持把顾汐语嫁给上官昊,就要斟酌斟酌了。
若把顾汐语嫁给上官昊,等于是和欧阳锐齐之间多了一道裂隙,现在和欧阳锐齐之间多一道裂隙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