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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宇凌深深地看着她,他没想到皇后会坦然承认。
皇后惭愧地道:“从小你就比你皇兄懂事,聪明,你皇兄闯的祸,多半是由你给解决于无形之中。母后习惯于你的强大,也习惯于觉得天下没有什么事能难住你。所以,母后竟然从没有想过,你也是一个孩子,你是比宇擎更小的孩子。”
她苦笑道:“宇擎浮躁,而他身为太子,又一直活在风口浪尖,所以,母后的一双眼睛只盯着他,完全忽略了你。宇凌,委屈你了。其实,一直以来,你比他更适合那个位置。”
欧阳宇凌淡淡地道:“母后不要这么说,皇兄听见,会很难过。儿臣说过,区区西越江山,儿臣并没有放在心上。母后也不必为我担心,我先走了!”
皇后道:“你快走,不要正面和你父皇起冲突,你毕竟杀了侍卫,等于是违抗了他的旨意,他生气骂你几句,你就忍着。想来他也不至于那么狠毒,会对你无情!”
欧阳宇凌只是一笑,便在皇后担忧的眼神之中走出门去。
殿门外,几个全身是伤的侍卫们还在那里东倒西歪,欧阳宇凌不再看他们,出殿之后,直接往皇帝欧阳禹的勤政殿去。
此时,得到那个侍卫报告的小队长已经将消息报告了龙翔卫首领,龙翔卫首领听说有人闯凤仪殿,还杀死杀伤了侍卫,本来是要立刻带着侍卫来捉拿的,可一听说那人是英王欧阳宇凌,他便改变了主意。
他让侍卫们集结,自己先去向皇帝禀报。
在勤政殿,太监总管葛公公又来相拦,不过,对于龙翔卫的首领,他态度当然要客气得多,他道:“元大人,皇上在里面商量要事!”
元明成道:“葛公公,事关重大。还请进去通报一声!”
葛公公淡淡地道:“元大人,您这可是为难我了,皇上吩咐了,任何人任何事不得进去打扰。”
元明成抿着嘴默了默,才道:“葛公公,有人闯凤仪殿,杀死杀伤侍卫!”
葛公公脸上变色道:“那元大人还有闲心在这里?如此胆大妄为,元大人理当带着龙翔卫将那些人捉拿归案,等待皇上定夺才是!”
元明成道:“那人是英王欧阳宇凌!”
葛公公道:“就算是英王殿下,也不能这么无法无天。皇上之前已经有了严令,即使是太子,也是不能去凤仪殿探望的,英王殿下真是太大胆了!”
元明成深深地看了葛公公一眼,道:“既然公公不肯通报,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吧!”
葛公公变脸道:“元大人,你若再不去捉拿人犯,等会儿人犯就逃走了!”
元明成看着他,正色道:“葛公公,那是英王殿下,不是什么人犯,你注意你的措词。”
葛公公几乎跳脚道:“元大人,都违抗圣旨,闯殿杀人了,便是犯下了滔天大罪……”
里面一个声音威严地道:“何事喧哗?”
是两人越说越大声,里面欧阳禹听到了,虽然只是问了一句,但是这句话中却是愠怒之极。
葛公公急忙就要把元明成赶走,但元明成突然大声道:“皇上,微臣元明成,凤仪殿有人闯殿杀人,特人禀告!”
葛公公没有拦住,元明成这话已经说出口了,他埋怨地看着元明成。
元明成不理他。
本来葛公公虽然是太监总管,元明成是龙翔卫的副统领,葛公公是不能在元明成面前这样放肆的,不过,这葛公公是个极为精明的人,他早看出来皇上对皇后有废除之心,左贵妃正得势之中,加上左贵妃暗中有拉拢,所以他便已经成了左贵妃的内线。
听说英王要进凤仪殿,他自然是想暗中帮左贵妃一把,恰好欧阳禹也的确在和朝臣商量大事,他便压下不报了。
他身为皇帝身边的人,元明成就算只是一个武人,也知道皇帝身边的人不能得罪,所以只是好言相求。
幸好皇帝问了这么一声,元明成这才借机汇报。
此时元明成大声叫了出来,葛公公想再压下不报也不可能。
而里面的欧阳禹一听竟然有人闯凤仪殿,还杀人,不禁大怒。他心想必然是太子。
欧阳宇凌为着顾家那丫头和皇后决裂,母子二人关系紧张,只有太子才会那么焦急地去闯凤仪殿。
他原本就对太子不满,只是太子虽然在欧阳锐奇,欧阳盛津,欧阳智商,欧阳华林四个皇子和威远侯顾柏杨的不断算计之中小错不断,但要说大错,还真没有。
太子经过多年的尔虞我诈阴谋诡计中的摸打滚爬,已经不那么浮躁突然犯错,不那么冲动不顾大局了。
此时欧阳禹的心中不知道是惊怒更多,还是暗喜更多。他厉声道:“元明成,你进来。”
葛公公立刻对元明成挤眉弄眼,意思是要元明成注意说话,元明成看也没看他一眼,便大步走进殿中。
欧阳禹坐在宽大的御书桌之后,左右丞相分站两边,元明成大步进去,对着欧阳禹跪下行礼:“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欧阳禹摆手:“平身。你说,闯凤仪殿的是不是太子?”
元明成汇报道:“回皇上,闯凤仪殿的不是太子!”
欧阳禹一听不是太子,不禁有些失望,又有些奇怪,问道:“那是谁?”
元明成道:“回皇上,是英王殿下!据微臣所知,英王殿下今日要进宫来晋见皇后,还派人送了帖子给皇上,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闯殿杀人了!”
欧阳禹皱眉,道:“什么帖子,胡说八道!”
元明成不偏不倚地道:“龙翔卫接到英王递下要递给皇上的帖子之后,立刻来向皇上汇报,既然皇上没有收到帖子,想必是中间出了什么错漏。”
欧阳禹眉头紧皱,突然道:“小葛子,进来。”
葛公公立刻进殿,跪下道:“皇上!”
欧阳禹脸无表情,不辨喜怒地道:“英王有派人送来帖子,说要去凤仪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