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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大夫把人参放进王秋月口中后两人便不再有动作,顾柏杨立刻喝道:“为什么不再开药?再开药,你们一定要救活她!”
两个大夫明知道这是没有用的,但是在顾柏杨的积威之下,只好战战兢兢地继续做出认真把脉的样子来。
顾柏杨像一只困兽,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是武将,这虎虎生风的样子,让两个大夫的手脚一起发起抖来,好在顾柏杨大概是见他们还在认真研究对策的份上,没有再用层层威力施压。
一顿饭时间,王御医和张御医也被请来。
当看见床上已经全无声息的王秋月时,这两个御医也呆在这里。王御医年轻些,比较直接:“顾侯爷,尊夫人已经过世,便是神仙也难救了。恕我无能为力!”
张御医年纪稍大,也知道顾柏杨在朝中地位举足轻重,说话委婉:“******脉息已绝,还请另请高明!”
顾柏杨铁青着脸,一句话也没有说。
顾宏毕竟是跟着顾柏杨这么久的人,知道此事已经是事实,便算请来再多的大夫,得到的结果也不过如此,而侯爷伤心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他低声道:“侯爷……”
顾柏杨听如不见。
顾宏便自己做主把大夫和两位御医送了出去,自然解释侯爷是伤心过度所以情绪失常,请海涵之类的。
从医者见过太多的生老病死,已经平淡,顾宏的解释他们也能理解。心中不免觉得顾侯真是情深义重,一个妾室死了,竟然伤心成这个样子。
尽管顾柏杨不愿接受王秋月的死亡,把自己和王秋月关在宇清院一整天,可也改变不了王秋月已经死的事实。
在顾宏的劝慰下,威远侯府终于开始筹办丧事了。
威远侯的意思是,四夫人一个人寂寞,而他早逝大夫人,也一个人寂寞。便让两个人葬在一处,也好有个伴儿。
王秋月的坟墓,在董静萍的旁边。
送葬那天,仪仗队排了整整两里,柏木的棺材漆得光亮,杖幡挽幔,白麻孝服,送出城的队伍,让京城人人测目。
大家都在奔走传告,这个威远侯真是情深意重,一个侍妾暴病而亡,他竟能做到如此地步,这样情深意重的男子,可惜老天却夺走了他的爱人!
顾汐语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不禁冷笑。借一个死人,来成就他的名声,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不过这一点顾汐语没有想到,顾柏杨固然是想成就自己的名声,也还是有一两分真情的。
王秋月的葬礼过后,顾柏杨立刻马不停蹄地寻药疗毒。顾汐语经过这些天的研究,已经知道王秋月用的是什么毒,并研制出解毒配方,让青衣卫悄悄的放入别的大夫开的方子里,一点一点不动声色的为他解毒。
太子与樰椽的订婚之期定在正月二十八日,已昭告天下。
至于欧阳宇凌与顾汐语的事,反倒没人提起。
显然,虽然英王已表明态度,但皇后并不看好,所以不曾禀明皇帝。
而欧阳宇凌更不想用圣旨赐婚这样的事绑定顾汐语,也没有向皇帝要求。
正月二十,京城来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人。南齐赤灵侯秦少游奉南齐皇帝之令,携带礼物来西越示好。
这明显是南齐皇帝发现了赤灵侯的不臣之心,想要借西越的刀来杀死他。
如果西越动手杀了赤灵侯,他们既去了一个眼中钉,又有了充足的讨伐西越的借口。
然而,若是西越不杀他,他必然会在西越兴风作浪。
西越的朝堂因此而讨论激烈,以太子为首,建议驱逐。
以齐王为首,却说这样不免留人口实,说西越没有容人之量,害怕了南齐。不如好生接待,礼送出境。
对这么一个驱不得,留不得的烫手山芋,欧阳禹的确不想亲自处理。
两派的意见中,他比较倾向于齐王的建议,因此,令欧阳锐奇全权处理此事。
欧阳锐奇将赤灵侯迎进自己府中。
欧阳宇凌虽然没有参与朝事,但朝堂上的事他都一清二楚。
上官昊的身份在南齐还没有完全暴露,这次他来到西越,固然是因为南齐皇帝对他心生疑忌,想借刀杀人,可西越的朝堂上,也必然不会齐心,他算准了这一点才敢来。
但他绝不是奉南齐皇帝之命送贺礼这么简单。
正月二十二日,顾汐语向顾柏杨请求出京去吉州给舅舅拜年,并在舅舅家住一段时间。
虽然正月都快要过去了,但顾柏杨难得的什么也没说便答应下来,让她正月二十五日动身。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顾汐语却高兴不起来。
上官昊来到京城,与他是有联系的,甚至,是因为接到了他的书信,正好借南齐皇帝的猜忌而来。
这是两人谋划的结果吧?如果她再不走,只怕顾柏杨会把她绑到上官昊的床上去。
来到京城的上官昊一派花花公子形象,这几日里听说谁府上的歌伎漂亮,必死皮赖脸要一看。
他最喜欢的是在青楼里留连过夜,经常脸上顶着红唇印便出门了,也不怕人笑话。
可他这样的行为不过骗一骗不了解他的人,早在之前就和他打过交道的欧阳宇凌当然不会被他所骗。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杨一诚的伤已经好了,但威远侯府他自是不能来了,顾汐语让他回去紫竹身边。
只有观月楼于他才是最安全的。现在顾卓阳和孙芳玥以为他已经死了,他不会有事。
为此事,紫竹还特别约见了顾汐语。
紫竹现在已成为观月楼中的重要人物,韩东宸对她极为欣赏看重,说她是他见过的最聪明刻苦勤奋好学又保存着赤子之心的女子。
在酒楼的雅间里,紫竹泡好茶,看着那个对着窗外一脸漫不经心微笑的女子,疑惑地道:“汐语姐,我把杨叔送到你身边的意思,你早就猜到了是吧?那你为什么又不利用这么好的机会?你用了,孙芳玥和顾卓阳就不再是你的障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