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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汐语唇角挑了挑,道:“爹爹不知道什么神仙?汐语却知道,汐语为了请来神仙一夜没有睡,但看爹爹似乎不太高兴,那我就回去睡了!”
顾柏杨看孙芳玥:“她在说什么?”
孙芳玥笑道:“汐语刚刚醒来,大概还在做梦中呢,侯爷不用放在心上!”
顾汐语向外走的脚步丝毫也不没有停顿,只是唇边掠过一丝嘲讽,走出门去。
她知道顾柏杨会在这时候醒来,并不感觉奇怪,那一杯毒血放出来,原本就是要达到这个效果。不过她也不想效果太显著,所以只放了一杯毒血,并没有别的动作。
看到顾汐语就这么离开了,孙芳玥心中大是松了口气,道:“其实汐语也是很有孝心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睡了!”
顾柏杨哼了一声:“有孝心见我醒了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孙芳玥这么说就是为了引起顾柏杨的不满,见达到了效果,心中十分高兴,脸上却半分也不显,反而道:“侯爷,汐语还是孩子,你不要介意!”
顾柏杨没有说话,但是神色的确很不悦,顾汐语离开时候的淡漠他看在眼里,这个女儿对他不但没有孺慕之情,连敬畏也没有,如果不是要留着她到时候送给上官昊,他非狠狠教训她一顿不可。
走出门去,顾汐语的唇边掠过一丝冷意,孙芳玥抱的什么心思她知道,顾柏杨在这样的挑拨里对她的恶感增加是必然的。
但是要顾汐语此时却对顾柏杨表现出亲厚或者孺慕,她怕她会吐。
对这个人了解越多越知道他的阴狠毒辣和可怕,也越为董静萍不值。孙芳玥挑拨也好,算计也好,争的不过是顾柏杨面前的宠,她不再是刚到这个世界的顾汐语,并不会因为顾柏杨的不喜而有什么影响。
再加上昨天寻药一无所获,她心中对董静萍的担心又添了几成,对顾柏杨的恶感也更添几成。叫她对一个伪君子演戏,她也不屑于。
回到春霖阁,吕嬷嬷探询地看了她一眼。
顾汐语知道她想问什么,道:“醒了!”
吕嬷嬷神色复杂地道:“哦!”
顾汐语笑了笑,她还没用早膳,饿死了。
吕嬷嬷立刻吩咐小厨房把早膳送来,一会儿赵琴心也来了,顾汐语意外地道:“三姨娘不去宇清院么?”她醒来的时候赵琴心不在。
赵琴心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道:“今日你要进宫,我来看看你这里有什么需要!”
顾汐语这才想起,初五皇后要宴请,便道:“倒也没什么需要,姨娘眼睛都是红丝,昨夜一夜没睡吧?你去休息就好,我自己会准备的!”
赵琴心的确一夜没睡,但是,顾汐语一眼就能看出来,顾柏杨却视如不见,她心中涌上一阵自嘲,原本以为自己的努力使一切有了改变,原来本质上还是没有什么不同。
她看向顾汐语,温和地道:“帮你打理好后我再去休息!”
顾汐语也不勉强,进宫见皇后不同于一般的应酬,有她帮衬着打点一下倒也正合心意。
辰时末,欧阳宇凌来了,顾柏杨本是想起身的,不管怎么样,欧阳宇凌现在是西越的英王身份,他所谋的越大,越不会在小事上有所疏忽。
可是他全身没有力气,虚弱得动作稍大一点都气喘不已,只得请了欧阳宇凌来。见他这情形,欧阳宇凌自然是叫他安心养病,他只不过是来接顾汐语去皇宫而已。
顾柏杨知道他的来意之后,虽然惊诧,但丝毫没有显露,让顾宏直接把人恭送到春霖阁去。
欧阳宇凌来到时,顾汐语刚刚准备停当,欧阳宇凌笑道:“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顾汐语冲他一笑,道:“劳英王殿下亲自来接,何以克当?”
欧阳宇凌看到她眉梢眼底满满的笑意,知道她在开玩笑,也笑道:“顾大小姐肯赏脸,那是我的荣幸!”
两人相视一笑,欧阳宇凌温声道:“走吧,还是坐我的马车!”
杨叔在欧阳宇凌那儿养伤,顾汐语也不想叫威远侯府的车夫套车,当下也不矫情,点了点头,在欧阳宇凌的相陪下走出府门。
这次赶车的已经不是那个小童,换了一个黑衣青年。顾汐语不认识,不过这些小事她也不在意。倒是黑衣青年见到她走来,立刻跳下车辕,抱拳行了一礼,虽然没有称呼,但神色极为恭敬。
欧阳宇凌扶着顾汐语上了车,马车向皇宫方向而去。欧阳宇凌道:“你先睡一觉,到了我叫你!”
顾汐语道:“你看过我爹了,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欧阳宇凌温润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轻轻一笑,道:“问你什么?我相信小汐汐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只会支持你!好了,别多想,睡一觉!”
顾汐语只在天亮的时候小睡了一会儿,此时的确还想睡,但是,昨夜的毫无收获又让他了无睡意,她摇摇头,心想无痕鬼露的毒万灵护心丹都只能护住心脉而不能解,到底是什么配方?
欧阳宇凌见她一副思虑重重的样子,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
顾汐语随口道:“无痕鬼露!”
欧阳宇凌挑挑眉,道:“你想要对付谁?”
顾汐语回过神来,有些哭笑不得,见她提到毒药,他就以为她要对付谁,她有这么阴毒么?她道:“不对付谁,就随便想想。”
欧阳宇凌道:“这毒近来已经在江湖上绝迹,据说是由七十多种各类毒草毒虫毒花毒藤提炼而成,没有解药。”
顾汐语心中一惊:“没有解药?”
欧阳宇凌道:“嗯,此毒无解,此毒无色无味无形,毒发的症状有如心腑疾病暴病而亡,即使高明的医者也很难从中毒者身体上发现异状,一般不会让人联想到是中毒。”他心中一动,试探地道:“莫非,顾侯……”
顾柏杨的虚弱不是假装,欧阳宇凌感觉那是中毒的症状,顾汐语又刚好提到无痕鬼露,他自然会朝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