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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塔克萨皱着眉头听着仆从的汇报再度问道:“那个阿尔加斯堡的女人在瑟里尔商会闹事?”
“是的,就在瑟里尔商会的珠宝商铺里面。那里已经被狮卫接管了,听说先前动静很大,而且商铺里的所有人都被强行扣留了……”仆从嬉皮笑脸的对塔克萨描述了一番自己在那边打听到的全部内容。不过由于他只是在商铺外面打听内容,所以并不知晓里面具体的细节如何。
只是这些细节眼下这并不重要,因为无论是在他还是在他的主人塔克萨男爵而言,这种行为已经可以拿来操作一番了,毕竟瑟里尔商会可是奥斯坎德伯爵的产业,而且由于不知道昨晚内幕的他们看来这位老伯爵依然还是米海尔公爵的亲信。而阿尔加斯堡的外人在城里闹事,还是破坏了奥斯坎德伯爵的商铺,这无异于能够激起米海尔公爵对阿尔加斯堡的厌恶,最不济也能够让公爵对他们产生恶感。
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对于塔克萨而言绝对是件好事,虽然不是他亲手做的,但是却也达成了他要给阿尔加斯堡的人使绊子的目的。为此在听完了仆人的讲述之后塔克萨欢天喜地的在房间里蹦来蹦去,就好像阿尔加斯堡的人此刻已经完蛋了似得让他感觉到了一种通体爽快。
塔克萨虽然心胸狭隘且眼光不明,但是在一通欢庆过后他的思绪也逐渐的活泛了起来。很快他就冷静下来思考这件事的后续,并且还打算好好的煽风点火一下让事情闹得更严重一些。只不过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商铺内部的消息不明确,所以不好详细着手,更严重的是商铺给狮卫接管了,所以外人无法轻易的进入里面。但塔克萨倒是相信此刻奥斯坎德伯爵一定知道了这件事,他眼下最担心的其实就是奥斯坎德伯爵会主动让步。因为说到底这个老家伙也是米海尔公爵的亲信,既然公爵那么看重阿尔加斯堡的话或许他自然也会追随公爵的步伐将此事压下去。
塔克萨可不打算让这种结果出现,所以他赶紧召集了教会部下与亲信开始了密谋。虽然他只是个准男爵所以没有什么影响力,但他另一个身份可是诺曼教会的主教,在这方面他的影响力可就十分的庞大了。小贵族们在大贵族们严重或许可以称得上是蚂蚁,但是蚂蚁多了也一样能够咬死人。特里克拉城的小贵族数量足有数百,其中近乎大部分的小贵族都是诺曼教会的成员,但凡塔克萨振臂高呼他们绝对会一呼百应。
毕竟诺曼教会对于这些小贵族的掌控能力就连米海尔公爵本人都未必清楚,教会除了拥有虔诚且统一的信仰之外,更多的则是贵族圈子里的利益纠葛。而诺曼教会在这其中的作用也是中流砥柱一般不可撼动,为此就算是有人意见不合也未必感忤逆身为教会主教的塔克萨颁布的命令。
而就在塔克萨他们正在加紧策划阴谋的时候,满脸疲惫的黑市商人莱特曼却在此时独自一人来到了诺曼教会的教堂门前。
作为一个常年在黑市中勾心斗角的商人来说,莱特曼的意志并不如他在做生意时那么自信坚定,在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暗街之后,他那胆小懦弱的性格便毫无保留的凸显了出来。寻常人在这种时候总是最脆弱的,所以人们总会想要找点什么来寄托一下,哪怕是过去嗤之以鼻的东西也不例外。
莱特曼过去并不信仰诺曼教会的教义,只是在生意场上时长会跟诺曼教会的人来往所以对这个宗教有所了解。虽说这种了解之浮于表面但此刻对于有些精神额崩溃的莱特曼而言却像是一根救命稻草。
昨晚跟着阿方索一起进行胆战的躲避着狮卫的搜捕才逃离了暗街,随后又在阿洛尔剧院中收到了那浓郁的血腥气味刺激,最后被裘达教团的人抓住之时其实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虽然最后靠着阿方索的交涉才离开了那里,但是他们前脚刚走夜枭的探子们就后脚跟着来到了教团所在的剧院之内。
莱特曼也不知道裘达教团的人有没有出卖他们的踪迹,但是随后一上午跟着阿方索在那片废弃的城区里东躲西藏的也还是终究压垮了莱特曼脆弱的意志。只不过那时候的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而阿方索在拖着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藏身之所后便又先行离去。当然他嘴上说着是去李维克的小仓库里弄点资金然后回来带着他一起跑路,可是这种时候阿方索的这种允诺在他看来倒更像是一种借口,所以莱特曼在阿方索离去之后没多久便独自离开了藏身地,只是他这会精神有些崩溃并且也无处可去,就在他漫无目的在街上迷茫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诺曼教会的教堂屋顶。
所谓诺曼教会的教堂其实不过是主教塔克萨的豪宅附属建筑,不过由于这个宗教组织规模约不小为此教会还是有些资本的,所以塔克萨便花大钱在此买下了一块土地,并雇了不少人才修建了这么一个既是私宅又可作为教会聚集所的地方。虽然教堂的面积不是很大但却修的金碧辉煌,毕竟教会的信仰是所谓的贵族守护神埃兰德,本身也一位存在于当地传播说中的贵族人物,所以诺曼教会的教堂自然要秉承着教义高的十分奢华。至于这位神祇本人是否是真的神祇其实没有人在意,至少大部分教会信徒都不在意。
莱特曼站落魄的站在教堂的大门口望着那个金光闪闪的大门有些呆滞,也或许是他一夜未进食导致身体虚弱,再加上精神紧绷所以出现了幻觉,莱特曼总觉得眼前有人正在对自己招手示意,所以他也就昏昏沉沉的跟着脑海中的幻想进入了教堂内部。
这会教堂里没有什么人存在,也没有举行什么宗教仪式,只有几个教会仆人正在百无聊赖的在里面打扫卫生。当莱特曼踉跄着脚步走进来的时候自然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不过这些人却在看到了莱特曼因为折腾了一晚上所以又脏又臭的模样的自然是产生了厌恶,毕竟这里是只有贵族和有钱人才能进来的地方,为此其中一个靠近门口的仆人便捂着鼻子拿着扫帚过去打算驱赶莱特曼。
这个仆人因为经常接待权贵所以眼光很好,他在靠近莱特曼的时候瞬间就发现了虽然这个人满身污秽但是衣服的做工和材料却相当不菲。这种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穿得起了,所以仆人下意识的就以为对方可能不是流浪汉或者乞丐那类存在,不过就他现在的这种状态而言应该是遭遇到了什么麻烦,搞不好还是教会的信徒之类的。
仆人并未阻止莱特曼进入教堂内部,而是赶紧跑到了教堂后方寻找到了正在正打算应招前往主教豪宅里一位牧师,而且也很凑巧,这个牧师也认得莱特曼,所以在大惊失色之后便赶紧让仆人拉着莱特曼去了教堂后方。毕竟莱特曼可是个黑市商人,且不本来他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就是他现如今的这种状态也自然让牧师感觉到了他可能遭遇到了一些麻烦。不过牧师之所以将莱特曼带到后院掩藏也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不想让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黑市商人进入教堂的一幕罢了。
莱特曼有些神志不清,所以并未做出什么反抗便被带到了教堂后方一个较为隐蔽的小屋中,这里是仆人们居住的地方,俩面也放着一个涂着金漆的木质埃兰德雕塑,并且在透过窗口射进来的阳光照应下格外的显眼。莱特曼在看到这一幕后还不等牧师对其询问就直接跪在了雕像面前不断地忏悔着,只不过他此刻口齿不清所以很难让人挺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直到莱特曼折腾了半天后才多少恢复了一点神智,不过牧师也在这时从他的口中了解到了昨晚地下暗街被公爵突袭的事情。诺曼教会规模并不大,但是教会背后也的确有跟黑市方面的长期来往,为此在听到暗街查抄之后牧师大惊失色的就去找塔克萨汇报,而刚刚还被以礼相待的莱特曼却在牧师的吩咐下被一群教会豢养的打手给软禁在了这个小屋之内不得离开。
面对再度被人控制的莱特曼这次并未精神崩溃,只是神色坦然的继续对着小屋里的神像跪地忏悔。毕竟这会莱特曼已经有些枯木死灰的状态了,针对别人的背叛与来自公爵的担忧对他而言已经没有多少刺激效果,反倒是他觉得眼下好好对着这个神祇祈祷与忏悔一番才能够让自己平静下来。且不说会不会得到救赎之类的,单单就是能够在祈祷与忏悔中获得一丁点的希望与信心对他而言就足够了。反正现在的莱特曼认为自己的遭遇已经如此了,再坏又能坏到哪去呢,就算是刚刚那个牧师是去找举报自己的哪也无所谓,总之不管怎么样他只想要一个结果就够了。
不过事情的发展又一次超出了莱特曼的预料,等到塔克萨带着一大群人赶过来的之后莱特曼却被他们强行带到了教堂地下的监牢中拘禁了起来,或者说拘押也行,反正就是一群有着如同豺狼般眼神的家伙们正在口水飞溅的对自己问话。这种场面莱特曼过去见过很多次,但那都是在生意场上跟人争夺商品或是价格的时候,没有一次是自己被绑在刑架上的情况。
很显然稍微恢复清醒的莱特曼不用自己思考也能够理解自己是遭遇了什么样的情况,这群家伙们在得知暗街完蛋了之后自然要想方设法的撇除自己跟黑市的关系,所以他们大多数的问题都是跟他们相关的商人或者商会昨晚到底如何,有没有被米海尔公爵查到账目或是来往信件一类的废话。这种问题莱特曼是在不愿意回答,因为答案显而易见,这群家伙都是些小客户,但凡是黑市那边有交易记录什么的也不会给他们单独保密,所以在暗街暗街被查抄的那一刻他们肯定已经暴露了,只不过他们之所以现在还无恙大概只是米海尔公爵认为这群家伙不过是些小虾米所以懒得在意之类的。
等到大部分人喷了半天口水之后,为首的塔克萨才十分傲慢的开口询问,只不过他的问题倒是有些出乎莱特曼的预料。因为他并没有跟那些人询问同样的问题,而是在驱散走了那些人后单独询问莱特曼有关奥斯坎德伯爵以及天神教的罗森主教在黑市里的内幕,并且十分狰狞的用各种血淋淋的刑具威胁莱特曼说要那种很重大且致命的大内幕。
这种要求莱特曼倒是完全没有预料到,因为在她看来奥斯坎德伯爵是个上级贵族,跟他这种下级贵族完全没有什么关联才对,所以也不应该有什么仇怨,退一步说哪怕就是真的有了但对方也不应该有这种想法才对。毕竟双方之间等级和实力差的太多了,多到就像是一只老虎跟一条狗似得,就算是这位塔克萨准男爵想要报复奥斯坎德伯爵估计还不等他出手大概就会被对方给咬死。
而另外一个目标那就显得更加奇妙,天神教的地区主教德乌斯·罗森应该跟他算是同盟才对,毕竟都是宗教人士,虽然地位也有不小的差距,可是平时根据传言来看的话他们之间相处的还是蛮不错的。诺曼教会虽然是本地宗教但是影响力太小,而天神教虽然是外来宗教但是影响力却很大,为此两家人平时都是好到有点狼狈为奸的状态了,所以在听到塔克萨逼问罗森主教在黑市的内幕时莱特曼显得比听到奥斯坎德伯爵的时候更加震惊。
不过塔克萨那有些癫狂的表情却一点都不像是假扮的,甚至他看到莱特曼不开口后便挥舞着已经红彤彤的烙铁打算施暴。莱特曼在感受到那灼热的烙铁逼近自己脸颊的时候彩泥终于反应过来,虽然说实话自己对于这类信息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而平白无故的遭受这种折磨。虽然莱特曼眼下对于很多事情显得消极,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遭受酷刑的折磨。很多时候撕心裂肺的疼痛往往都是最好的“清醒药”,所以在形势所迫的前提下莱特曼只好添油加醋的开始对着塔克萨讲述那两人在黑市里的一些信息。
而就在莱特曼正眉飞色舞的对塔克萨坦白的同时,在城中狮卫哨所的监狱里,阿尔贝妲正看着在监牢中胡吃海喝的科蒂尔达有些犯愁。
虽然看到她这么能吃也就意味着她已经没事了,但是她吃的食物其实并不是牢饭,而是阿尔贝妲回来的时候顺道给自己买的午餐。要不是这个混蛋哭爹喊娘的在地上打滚的话,阿尔贝妲还真懒得把自己的午餐交出去。
“咯——”科蒂尔达打了一个十分宏亮的饱嗝,然后毫不顾忌的直接往后一仰就躺在了监牢的地面上并用着十分嚣张的语气说道:“还真是美味啊,这种美味的失误在奥维西斯那边可不便宜,还是说你现在飞黄腾达了,这种昂贵的食物每天都吃得起咯?”
“这只是寻常的午餐罢了,也就花了我两枚索利斯银币。”阿尔贝妲隔着监牢的栏杆坐在了凳子上看着科蒂尔达说道:“你怎么回来南边?”
“不来不行啊,北面现在没法混饭吃咯。”科蒂尔达直接在坐起来伸了伸懒腰然后说道:“你离开太久了所以不知道老家那边的变化,近两年也不知道咋回事,野外出没的怪物越来越少,似乎是迁移到别处去了,而且当地的佣兵团也都随后迁走了,现如今在奥维西斯那里唯一能接到的工作就只有狩猎猛兽一类的。你也知道,这种工作我不擅长,所以就只能换个地方出来混饭吃咯。”
“哦,也就是说那边如今太平了对吗?”阿尔贝妲听到这里多少有些欣喜,不过她现如今在那里并无亲人,所以并没有对故乡奥维西斯有太多的眷恋,而是由随口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便询问道:“好了,说说正题,你是怎么跟神选者女士闹起来的?”
“神选者?那是啥?”科蒂尔达想了想之后便说道:“你是说那个女人?哦,这个只是一份工作罢了,我千里跋涉的来到米海尔公国,结果在缴纳的入城税之后就身无分文了,刚好有个有钱的商人要招募打手,所以我就去混了几天饭吃。至于那个女人我跟他无冤无仇,只是老板要求我揍他一顿而已,这个……不是我的错吧?”
“嗯……”阿尔贝妲面无表情的记录着科蒂尔达的证词,同时内心也的确安心了下来,因为她的话也算是跟艾丽卡说的一致,双方没有什么恩怨那么科蒂尔达也就不算是重犯。而及诶这阿尔贝妲又例行询问了一些问题,直到口供记录完之后冷不丁的随口问道:“你是怎么被她击败的?”
“这个……”科蒂尔达听到这个问题后也是愁眉苦脸的耸了耸肩表示道:“我也不知道啊……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她突然锁喉了,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最后就是我被勒晕过去了。”
“怎么回事?”阿尔贝妲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