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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温彩令麻嬷嬷备了份礼物,又令沙虫儿带着双双送到了唐府。因早前唐宛芹失踪,添妆的小姐们不多,许多也是得了消息近了跟前才赶来送添妆的,对于温彩直接送了一套头面首饰,看着众位小姐们直瞪眼,心中羡慕不已。
唐宛芹却知道,这是温彩念着早前的情分,帮衬镇远候府的谢礼。
双双正待离开时,温绿也来了,笑盈盈地与唐宛芹地搭话:“明儿开始,我就要唤你十五嫂了。”
唐宛芹羞涩一笑。
温绿送的是一支点翠钗子,式样别致。
双双欠身道:“唐大小姐、十七小姐,奴婢得回去侍候王妃,先告辞了。”
温绿问道:“听说十六姐姐近来憔悴了不少?”
双双面露焦容,“自打殿下受伤后,屋里就不许留宫娥、侍女服侍,便是奴婢也不许进内室。”
不许她进去,是因为双双上回无意听到了慕容恒的秘密,但现在已经不算秘密了。
屋子里还有唐宛莉、凤表小姐及几个与唐家走得亲近的小姐,全都是未出阁的,也不好多问。
温绿道:“代我向十六姐姐问好,叫她保重。”
唐宛芹道:“双双,代我谢谢你家王妃。謦”
待双双走远,温绿这才担心地轻叹一声:“原是好好的人儿,竟因着这事……”
唐宛芹道:“经历了这事,雍王与雍王妃的感情会更好的。”
另两个小姐你看我,我看你,外头都在议论,说雍王殿下落下病根了,看来是真的。
但有一个怀着心思的小姐骂道:“那贺兰柔就个祸害,她这样一来,害得别家小姐都不能嫁入雍王府。”
早前,他父兄还说过两年就走了门子,把她嫁给慕容恒为妾,她自儿个也觉得好,偏生闹出贺兰柔的事,全京城百姓都在议论,说雍王殿下受伤后,心里便对女人产生了畏惧,除了雍王妃,年轻女子谁不能近他的身。她心里早把贺兰柔给恨死了,你祸害谁不行,搞得雍王殿下以为所有的女人都跟贺兰柔一样。
“简直是我们女儿家的耻辱。”
“听说近来又有京城的英俊书生失踪了,还有京城书院的学子呢,山长报了案。”
唐宛莉双目熠熠:“不是说贺兰柔被家里送到庵堂做姑子了么?难不成是她从庵堂里逃出来了。”
因贺兰柔引发的事,京城百姓曾以为“京城女魔”便是贺兰柔,一度引进贺兰家在京城声名扫地,便是连下人都被人低看。
唐宛芹轻斥道:“女儿家怎好议论这种事?”
唐宛莉睕了一眼,“我们私下里说说,又不说到外头去。贺兰柔祸害了雍王殿下,那寻常的柔弱书生哪里受得住,也难怪被祸害得残废……”她感叹了一番,“我得告诉娘,把三弟看得严些,不许他出门。”
唐三原名唐宛薜,还是个半大孩子,什么也不懂,但他是唐侍郎唯一的嫡子,倍受宠爱。唐宛莉就心疼她弟弟,生怕被“京城女魔”劫了去。
凤表小姐睨了唐宛芹一眼,“芹表姐,表姐夫长得英俊,他往后出门可得多带几个随从,莫让他被女魔掳了去。”
唐宛芹愤愤地瞪了一眼,一个个就不能说句吉利话。
“这都叫什么事,以前是采花贼,却从来没听说采男人的,被这女魔一闹,家里有年轻公子的都紧张得不成。我娘前几日请了两个江湖侠士来做护院,我哥哥一出门就带着。”
“以我看,那个女魔头抓住了,就该千刀万剐,你们说,要是她把全京城的好书生、好公子都给祸害了,我们往后可怎么办?”
有几个还没订亲呢。
遇上采花贼怕,现在是女魔头四处抓了英俊男子去,还把人直接折磨成残废,光是想想都可怕。
几位小姐感叹了一阵。
温绿与唐宛芹说了会儿女儿家的悄悄话。
大姑太太令人在唐宛芹屋里摆了桌酒席,请了来送添妆的小姐,吃罢了酒,众人才各自散了。
*
翌日,是温绯与唐宛芹成亲的吉日。
慕容恒从宫里回来,温彩服侍他吃了羹汤,换了锦袍,让他带着礼去温家二房吃喜酒。
待慕容恒到时,一院子的男宾正在议论。
“京城书院又丢了一个学子,此人是蜀中人氏,在书院是出名的英俊人物。”
“这是京城书院丢的第三个了,前两个还没寻着呢。”
见慕容恒进来,所有议论的人都住了嘴,纷纷抱拳打招呼。
慕容恒回了礼,礼仪官唱到:“雍王殿下贺!送玉如意一支、翡翠镯子一对!”
温子林迎了过来,抱拳道:“雍王殿下请!”又与另几个同僚打招呼,邀请他们去客院小坐。
慕容恒走在前头,近了小院,就见几个丫头过来,他心头一急,大喝道:“站住!离本王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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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高吼,吓得众人停下脚步,谁也不敢挪动半步。
温子林微愣,还是帮忙的温赤反应快,低声提醒道:“爹,他说的是几个年轻丫头。”
与此同时,几位相随官员回过味来,眸带异样的望向慕容恒。
传闻雍王殿下被女魔所伤落了病根,现在看到年轻女人就畏惧,四名着粉衫的丫头离他约有丈许过错的距离,他就如此失常。
慕容恒指着她们,面露厌恶地嚷道:“离本王远点,保持一丈距离,冒犯者……”最后那个“死”字他没说破,但样子肯定不会是好事。
温子林轻斥道:“阿赤,告诉管家,男客院服侍下人换成婆子和小厮。”
温赤应答一声“是”。
四名粉衣侍女巴巴站在那儿,一动不敢动,她们要从这里过去啊,可一旦经过,难免与他们相近,她们可不想寻死,只能连连后退,待一行男客入院方才挪动步子。
慕容恒进了男客院,侍女们才疏了一口气,温赤催道:“还愣着作甚,去女客院服侍。”
“是。”
几人走远,方低声道:“看来那个传言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可怜了王妃,原是好好的雍王殿下,出了那事后就变得大惊小怪。”
“最可恶的就是那女魔,害得我们今儿都被吓了一跳。”
温绯婚宴后,一些见到了慕容恒看到年轻女子就紧张样的官员,越发证实了传闻的真实性。
原本正吃着茶,慕容恒却一口喷了出来,指着茶问道:“这茶是年轻女人沏的,来!给本王换一盅来。”
这女人沏的茶也能吃出来?
不喝!
几个年轻官员闻了闻,嗅了嗅,也没尝出来,人人面面相窥,只低头饮茶,有几个好奇的连连闻嗅,似要从中闻出脂粉味来。
温子林问婆子,婆子尴尬地道:“这……这是之前让侍女沏的。”
“换!换!现在就换,你去备开水,我来沏。”
温子林心疼,不是心疼慕容恒,而是心疼他侄女温彩,慕容恒得了这些毛病,照顾他得有多累。难怪董氏从雍王府回来,说温彩憔悴消瘦,定是因雍王的事犯了愁。
温子林在心里把贺兰柔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还把太子妃也给骂了一阵,人家好好的夫妻,非得算计雍王殿下落下了病根,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温子林为示诚意,待婆子取来热水,当场沏了茶,倒了递给慕容恒,他这才闻了一下,浅呷了一口,他面露窘容地道:“自从……那事后,本王闻不得女人的脂粉味,喏,就是她们沏的茶都能闻出来,连做饭的厨娘都换成了厨子,她们做的东西要是吃下去,就会恶心呕吐。温大人,你看本王最近是不是瘦了?”
能说不瘦吗?反正他没瞧出来。他只听说温彩瘦了。
温子林苦笑,心里可怜上了温彩,好日子没过几日,怎的又出了那事,“是清减了一些。”
几名官员附和几句。
男客院里留着服侍的不是婆子就是小厮,初进来的男宾很是诧异,有官员小声地解释了几句,有官员好看地向慕容恒的目光就变了。
“这女魔太可怕了,京城知府是干什么吃的?怎不把人给抓住呢。”
“我瞧冒犯雍王的与现在劫持京城书院学子的是两个人。”
“京城知府已经令命彻查此事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就该让大理寺查啊,今日听说又丢了三个英俊公子。”
“我家的两个弟弟近来都不敢出门了。”
谁说八卦是女人的特性,此刻的官员也不例外。
*
慕容恒在温家二房吃了喜酒告辞离去,回到雍王府,温彩就服侍他泡了香汤,换了身衣袍,他懒懒地躺在暖榻上看书,将自己在温府的事又细细地说了一遍。
温彩不悦地道:“你还真是,哪有如此严重,非得一副生人勿近之状,也不怕人笑话。”面上如此,他如此做的原因,她却是明白的,慕容恒是要借着被太子妃姐妹算计的事大做文章,绝了往后再有人提他纳娶侧妃、侍妾的事。
“我是真的不喜有年轻女子靠近我,也就你还能近我。”
为了兑践承诺,为了他们的一生一世,他被人说道又如何,大不了被人说他落下了病根,只要他们的日子平实安稳就好。
如若能背上“落下病根”的名声,他便认了。
只要他们夫妻能过安稳日子,牺牲一下声名又如何。
温彩轻叹了一声:“要不寻个时间,就说你的病好了?”
“不要,我瞧着现在这样挺好。那些年轻丫头、小姐,看到我都躲得远远的,再没人敢来招惹我,便是入了宫,就连养性殿的宫娥也避着,只得太监近前服侍,我瞧着挺好。”
现在的日子与以前比着实清闲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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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入宫,养性殿几个美貌的宫娥就直冲他抛媚眼,而太子宫里,太子与太子妃更是几番给他提娶侧妻、纳妾的事,现在多好,太子都不提了,甚至还因他的“病”,对他心生愧疚,还私下询问太医关于慕容恒的事,一听太医说“雍王殿下这病,在心里头,俗话说心病还得心药医。”
谁敢去试着成为他的心药,还不得被慕容恒拉去给砍了。
慕容恒在太子宫一看到有年轻女人靠近,就大呼小叫地喝斥:“离本王远些,保持一丈以外的距离,违令者——死!”他自己倒连连后退,真真发挥了见到女人如面对老虎一般的模样。
太子慕容恪无奈地问被责罚禁足的太子妃:“你说贺兰柔到底对四弟做了什么,他现在看到女人又厌恶又畏惧?”
昔日在凤仪宫,慕容恒身上那些纵横交织的伤痕,他可是历历在目啊,也难怪皇帝要生气,秦荣妃哭成了泪人,一看就是慕容恒被“欲\女”凌\虐过啊,有男人虐女子的,这女子玷\污、凌\虐男子还是天下少闻,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太子妃就算说没做什么,可整个天下的都认为贺兰柔是欲\女。即便贺兰柔被贺兰家送到了明月庵静修,还是甩不开这个名声,就连家中未出阁的姐妹都受此牵连,屡屡被人退亲,“贺兰家出欲\女,我们可不敢娶,还请退亲。”
欲\女,欲\求不满,就要把人弄残弄伤,太可怕了,他们可不敢娶这样的女子回家,弄不好本家的人伦、体统全都给破坏。
慕容恪又对周良娣道:“那次我真该阻止啊,你看现在的四弟怎么就变了一个人,瞧着让我心疼,也难怪父皇颇有微词,都是我害了四弟啊。”
周良娣微蹙着眉头,她倒是听说近来京城闹出个女魔,专掳英俊年轻的男子,有的失踪几天又出现,被人发现却已经疯了,还有的直接就是一具尸体,更有的被变成太监……直闹得整个京城人心惶惶。
难道,雍王殿下遇上的是此女魔?
慕容恪道:“兰儿,你比我聪明,你说近来闹的女魔是不是贺兰柔?”
京城百姓把女魔(欲\女)都说成是贺兰柔,这也使得贺兰家声名狼藉。
“这案子不是交给京城府衙了么?”
“堂堂皇子竟被女魔头给采了,皇家颜面何在,不行,本王得管管这事,最好把那女魔头捉拿归案,也算是我给四弟的一个交代。”
周良娣阻挡不住,暖声道:“你出门小心些。”
心里反复地思忖了一遍慕容恒的事,周良娣越发觉得这事是慕容恒故意为之。当年江南选妃,她与温彩有过几面之缘,还说了几句话,“周小姐,你为何想要入宫?宫外天地广阔,自由自在。”她忘了自己是如何答的,可她知道那时的温彩有告诫提醒之意,更在温彩眼里看到了怜惜与关切。
温彩不赞同她入宫,这是除家人以为最懂周良娣心思的人。
雍王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做到对雍王妃的承诺,成全他们一生一世一双人么?
一定是这样,否则雍王的表现太过奇怪了,也太夸张,既然是奇怪就定有不为人知的缘由。
周良娣吐了口气,“彩彩,你、我虽只几面之缘、几句之情,但我又怎会做这小人。”她不会点破这事,更会成全。
*
太子离宫,迎面遇见刑部尚领着京城知府。
他凝了一下,勒住缰绳:“女魔头的案子有眉目了?”
刑部尚书抱拳答道:“禀太子殿下,已经寻出这女魔头了,兹事体重,罗知府就当面呈报皇上。”
既然有结果,他也不必出宫,慕容恪道:“本王领你们去养性殿。”
然,结果却惊住慕容恪。
罗知府在说什么?他说“据微臣数日跟踪调查,所有失踪证据指向庆阳公主府。”
皇帝一掌落下,拍得龙案传出嗡嗡之音:“你是告诉朕,闹得京城惶惶不安的女魔头乃是九公主庆阳?”
罗知府扬起下颌,“臣奏请皇上,允许臣入府搜查。臣手里有几位呈堂证供,所有失踪男子,皆是十五至二十岁之间的英俊男子,且个个知书达理,最差的也是秀才功名,而人人都无强势后台背景,全是小户人家之后。失踪之前,有人瞧见一个下巴长痦子的婆子在周围打听转悠,而此婆子正是庆阳公主的乳母嬷嬷。”
慕容恪在脑子里恶补了一番:难不成庆阳染指慕容恒,这才造成慕容恒的巨大反应。前有贺兰柔算计,后有庆阳染指……
他不敢想下去,咬牙禀奏:“请父皇下旨,儿臣愿陪罗知府入庆阳公主府搜查!”若真是如此,他便是赐死庆阳也不能传出有辱皇家声名的流言。
太可恶了!
庆阳居然染指全京城的英俊男子。
这可是天子脚下,早前在宫里瞧着安分守己,不想竟是如此之辈。
皇帝左右为难,他不信庆阳会这么做,可事实摆在
眼前,由不得他不信。“朕允了,太子,你陪罗知府走一趟,此案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吏部尚书道:“皇上,若女魔真是庆阳公主……”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绝不姑息。”
几人领旨出宫,太子带了自己的数百亲卫军,浩浩荡荡前往庆阳公主府,第一时间将庆阳公主府团团围住,连只苍蝇也不放过。
罗知府则带人进了庆阳公主府。
九公主一袭华贵的锦袍,正欣赏着歌舞,突地见罗知府撞了进来,大喝一声“大胆”,罗知府抱拳道:“下官奉皇上之命搜查庆阳公主府,还请公主配合。”
“搜!本宫让你搜,罗知府,你要是搜查不出来,本宫便请奏父皇,治你个欺凌本宫、诬陷本宫之罪。”
罗知府一挥衣袖,带来的官差四散分开,开始仔细地搜查。
半个时辰后,无果!
一个时辰后,还是无果。
就在罗知府准备离开之时,却有一名年迈的官差气喘吁吁地进来,递了罗知府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公主府寝殿牙床下有秘室。”
罗知府微敛眸光,转身离去。
九公主在后面叫嚷道:“罗知府,你欺人太甚,等着本宫的弹劾吧。”
没过多久,只见下巴有痦子的嬷嬷奔了进来:“公主,不好了,罗知府搜到牙床下的秘室了……”
九公主身子一摇,“奶娘,怎么办?怎么办?你快替我想办法,是你告诉我,我要做一个不同世俗的公主,我……这快活日子才没过多久,怎么能……”
她的胞兄被贬庶人,亲娘也自尽冷宫,她除了这样麻醉自己,再不知如何生活下去,她所嫁的驸马又是个胸无点墨,全无脑了的人,她不甘心。
罗知府从秘室里搜出了七个英俊男子,有四个被关在木笼内的,双眸木讷,失去了神彩,另有三个也是落魄不已。“在下京城知府,请各几位可是近期京城书院失踪的学子?”
“我是!我是!我是前天被抓来的,大人救我……”
罗知府带了几人出来。
门外,太子正坐在一张小案前喝茶。
罗知府抱拳道:“太子殿下,京城书院失踪的三个学子已经找到,微臣请问太子殿下,当如何处置庆阳公主。”
慕容恪思忖片刻,“来人,捉拿庆阳,带她回宫,等候皇上发落。”顿了一下,“罗知府,查抄庆阳公主府。”
“微臣遵命!”
虽不是皇帝旨意,可是太子之意,就算有人追究也不畏惧。
待周礼迷迷糊糊在夜色中回到公主府时,立时吓了一跳,定睛一瞧,公主府上贴着京城府衙的封条。
庆阳公主府被查抄了!
怎么就被查抄了呢?
他进不去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可是庆阳公主府。
周礼想问左右,可四下无人,只得派了随从小厮去打听,而回来的消息,更是惊得他几近昏厥:“你说什么?你说名动京城的女魔是……庆阳公主?”
“是,九驸马,今儿午后,太子和罗知府便带人查抄了公主府,从里面搜出了近日失踪的京城书院学子……”
他被庆阳公主戴了绿帽子啊!
虽然他知晓庆阳养俊美小倌的事,可没想到除了先后的三名小倌,其间还另有他人。九公主庆阳送了他一大片绿油油的帽子,究竟多少顶怕是连他都数不清。
还以为他娶了皇家的金枝玉叶,原来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公主。她赏他美婢为妾,只当是大度,竟是她早已背叛了他。
这个庆阳!该死的庆阳,让他成为全京城的笑话了。
周礼恨得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