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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章,跳着买的小可爱一整天后才能看到替换的更新内容哦~ 徐九微:“……”
宿主还在哭诉:【宿主你要是这么死了多冤啊, 这么蠢在这个任务上都死第三次了, 传出去会被笑死的,你看看哪家宿主这么笨, 虽然你好吃懒做又没优点,但你死了我也会难过的呜呜呜……】
抹去嘴角的血迹, 徐九微打断跟奔丧似的系统:“闭嘴!”一字一顿, 说得无比凶狠。
系统立刻噤声, 努力化身沉默寡言范儿。
缓了缓神, 徐九微问:“你说可以补救?”
系统:【唔……这个么,不如宿主你再去太子面前晃一晃, 这次把自己弄得凄惨些,再大张旗鼓让人知道太子不可告人的秘密,最好是让全帝都知道他的真面目,这样就算那个昏庸无道的皇帝老儿想保他也不行, 必然会废了他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 它都觉得自己的办法甚妙, 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徐九微脸一黑。
相信这个破系统的话她真是脑子进水了!
再在莫沉渊面前来这么一出, 他会不会被废太子她不知道,但她绝对会两眼一闭去见阎王。
冷静下来过后,徐九微抗议:“这个任务难度太大,我这种身份怎么可能让莫沉渊被废!怎么也该给个位高权重的身份吧。”
系统扁扁嘴, 相当委屈:【可是其他身份宿主你无法匹配上……】
“所以我每次都只能当个炮灰?”徐九微气得嘴角一歪。
系统没回话, 明显是默认了。
“……”
徐九微紧抿着唇, 觉得还是不要再讨论这个虐心的话题为好。
后面魏谨言亲自来给徐九微检查了一番,确认她只是脖子上受了伤,过几日便会好,他才放心下来。
徐九微还沉浸在任务失败,和被系统说只能匹配炮灰身份的双重打击里,直挺挺倒在床榻上,一句话都不想说,连魏谨言何时离开的都没注意。
夜晚的风带着瑟瑟凉意,魏谨言负手站在大殿外最高的台阶上,遥望远方的重重宫阙。
想到今夜在密室里看到仿佛失去所有生气的徐九微,他的眉宇紧紧皱在一起,捏着扇柄的手渐渐收紧,力度大到骨节间都开始泛白。
“殿下,那些刺客已经全部处理掉了。”身后有道妖娆的身影在黑暗中闪过,隐匿在后。
魏谨言没有回头,微微扬起的唇角带着几分凉意,漫声道:“红樱,你看这王城可美?”
身后那人似乎愣了下,旋即嬉笑道:“染了血可就美丽多了。”
没有理会她的玩笑话,魏谨言眸光动也不动,看着座座巍峨的宫殿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猛兽,恢宏瑰丽,又危险至极。
时间,人,地方,这些都变了。
不过……只要他再次来到这里便好。
该是他的,他会全部夺回来。
那些不属于他的,他也会一点一点吞噬殆尽,绝不放过。
绝美的脸上忽地绽放出一抹笑容,他笑得淡定且从容。
***
半死不活的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傍晚,徐九微终于有心思去听莫沉渊一事的处理结果。
昨天晚上,大内总管黄公公对外公布,太子殿下中了毒,心智失常,一不小心伤了七皇子和徐九微,皇上对此颇为震怒,命太子自行去领一百军棍,禁足三个月,以示惩戒。至于七皇子,便是送了许多慰问品,这件事到此为止。
都肖想上自己后宫里的妃子了,咳,虽然早就化作白骨,但也是大大的不敬,这天启帝居然只罚了他被打和禁足,徐九微简直叹为观止,暗想难不成这天启帝也是个白莲花圣父,跟他儿子魏谨言果然是一脉相承啊!
啊不对,眼前这个已经是黑莲花了。
想到这点,她又惆怅了。
“七皇子就这样了?”
转念想起那个紫眸少年,徐九微有些傻眼,天启帝面对这个儿子怎么又跟如今的魏谨言一样黑心黑肺呢。
似是察觉到她的想法,魏谨言被白纱带遮住的眼眸中掠过一抹寒凉,唇上依然带着笑意,淡然道:“或许父皇是想磨炼他的心志。”
徐九微在心里不屑地呸了声。
这明显是偏心吧。哦对了,还有对莫蓝鸢亦是如此,仿佛他们是不要钱捡来的。
看着她脖子上那道明显的掐痕,魏谨言嘴角的弧度冷了几分,问:“还疼么?”
徐九微对他的明知故问非常鄙视,翻着白眼道:“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她语气不善,魏谨言半点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淡淡一笑:“你放心,今日之事,不会就这样算了。”
这话怎么听都阴森森的,徐九微望着他那张好看的脸,那句“你岂会这么好心给我报仇”在嗓子口打了个转儿,又咽了回去。
生命诚可贵,且行且珍惜!
还是不要过分去招惹黑莲花了。她一脸沉痛。
外面夜色越来越沉,徐九微看着渡步至窗边站着的魏谨言,他的视力在夜晚会比较薄弱,殿中又没有掌灯,所以刚才进来时他走得很慢,几乎是一步一顿来到屋中的。
目光扫过桌上的火折子,她叹了口气,就要动身去拿——
刚好回过头的魏谨言看到这一幕,似乎笑了笑,语带愉悦地道:“不用了,我们出去,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刚睡醒脑袋里还有点混沌,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徐九微乖乖“哦”了声,也没问到底是什么,几步走到他身边。
她乖顺的态度引得魏谨言又笑了笑,双手一合折扇,率先往外走,徐九微配合着他缓慢的速度跟在后面。
说是出去,其实就是去了碧波湖,亭亭而立的荷叶遍布在湖面,偶尔看得见几枝含苞欲放的荷花。白玉栏杆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亮着一盏八角宫灯,魏谨言加快了脚步,几步就走到湖畔边缘,顺着入口的石阶走下去。
他没停,徐九微只得跟过去,但一过去,她就呆了呆。
清澈的湖水里,荷叶丛中,数不清的莲花形河灯飘在水面上,一盏一盏,在夜色中恍如星子,美得醉人。
魏谨言在距离水面最近的石阶上坐下,那里还堆放着许许多多未放下去的河灯。
“这是……”徐九微蹭过去,在他旁边蹲下了身子。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魏谨言微微一笑。
徐九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送我?”
魏谨言停下手中的动作,偏头直视着她,掩在白纱带下的眼睛微微眯起,说的话莫名让徐九微觉得有种意味深长的错觉:“今日可是你的生辰,阿九,你怎么忘了。”
徐九微:“……”
额头有冷汗滴下,徐九微这才记起,今日的确是原主的生辰,每年这一日她都非要闹腾着大办宴席,还借故让陈管家和魏谨言给她送昂贵奢侈的礼物,若是没有得到就会蛮不讲理地大闹特闹。有一点她差点也忘了,其实今天同样是她本人的生辰。
有些心虚地转过头去看湖面,徐九微含糊道:“最近太多事情,我一时没记起。”
魏谨言笑了笑,摇摇头没有说什么,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
两人一时无言。
初夏的夜风微醺,苍翠欲滴的荷叶随风摇曳,那些数不清的河灯就犹如朵朵莲花绽放在水面上,恍如十里红莲,一身白衣的魏谨言正俯着身子,修长的指尖不时沾到冰凉的湖水,把一盏盏河灯顺着水流推出去。
许是今夜的月色太过朦胧,徐九微望着他的侧脸,看着他被覆住的双眼,手鬼使神差就伸了出去,隔着一层纱带抚摸着他的眼睛,轻轻叹息一声:“你的眼睛……”
他的眼眸非常漂亮,瞳色是淡淡的琥珀色,在阳光下极美。可惜看不见了。
魏谨言也没有制止她的行为,薄唇微勾,指尖移至白纱带的打结处,只轻轻一动,纱带就飘然落下。大抵是长期都被遮住的关系,他微微阖眸,停顿片刻才慢慢睁开双眼,琥珀般的眸中仿佛萦绕了一层若有似无的薄薄雾气,美得如梦似幻。
长长的纱带就落在自己掌心,她怔然望着他,一时忘记了反应。
他亦是一动不动,静静看着她。
空气中飘来荷叶的清香,映着这波光潋滟的湖面,悄然温柔了整个夜晚,直到听到不远处一声枯枝被风吹断的清响,两人同时回神。
心底涌现的不知是什么,徐九微逃一般移开了目光。
魏谨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那迅速垂下的眼帘,却是掩饰一般敛去了眸中的暗光。
“你会觉得看不清楚东西不舒服么?”
过后,看着他神色淡然地将白纱带束了回去,徐九微忍不住问。
魏谨言扯了扯唇角,沉悦的声音在夜色中如水一般流淌进她的耳中:“看不清也好。眼清目明,到头来还不是会识人不清。”
这话听来有些怪异,徐九微动了动唇,又到底没说什么。
***
回去的路上,两人走得很慢,久久无言。
徐九微满脑子胡思乱想着刚才的事,一时心绪紊乱。
在往回走之前,魏谨言送了她一对温玉做的玲珑环佩,她只要了一只,另外只顺手挂在了他的腰间,他见了轻笑了声,什么也没说摸了摸她的发,不知怎的,那一刻她的脸颊忽然变得滚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然扎根,然后发芽……
思忖间,迎面而来两个熟悉的人。
走在前面那个格外尖嘴猴腮,一脸尖酸刻薄的,可不就是在魏谨言回宫那天的晚宴时见过的小内侍,特意跑来寻莫蓝鸢那个,至于他身边那个低着头看起来畏首畏尾的正是莫蓝鸢。
“奴才小德子见过三殿下。”
一看到魏谨言,那内侍立刻满面笑容上前行礼。
魏谨言手持折扇,笑得要多温煦有多温煦:“免礼。”
他身边的莫蓝鸢脑袋都快埋到胸前了,没有反应,小德子见状不免恼怒,暗暗狠掐了他的手臂一把,拽着他过来:“五殿下,这是三殿下,快些打个招呼吧。”
莫蓝鸢没有防备,被他这么一拖一拽直接摔倒了。
徐九微无语,看着狼狈不堪倒在地上的莫蓝鸢。
小德子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没好气地道:“五殿下,你怎么老是这么不小心!”说完他转头朝魏谨言点头哈腰,赔着笑道:“三殿下莫见怪,五殿下他反应有些慢。”
“三……三皇兄。”莫蓝鸢哑着声音弱弱地喊了声,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正要从地上爬起来。
魏谨言低头看着他正好撑在地上的手,笑得如沐春风,淡然道:“五弟,地上凉,快些起来吧。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然后他装作没看到,很淡定地踩着那只手走过去了,并且还看似无意地拿脚狠狠碾了两下。
在旁目睹一切的徐九微目瞪口呆,内心疯狂尖叫:“啊啊啊他踩过去了踩过去踩过去了!”
系统:【……】这个一点都不稳重的宿主真的好嫌弃。
垂眸看着手背上明显的黑印,莫蓝鸢猛地抬头看向魏谨言的方向,褐色的眸底一片森森寒意。
魏谨言恰好回过头,冲着他微微一笑。
在他侧首的刹那莫蓝鸢就低下了头,看起来依然是那副极其怯弱的样子。小德子对这些浑然不知,拽着莫蓝鸢起身,骂骂咧咧的,嘴里没一句好话。
看似平和的一个照面。
转身的瞬间,魏谨言和莫蓝鸢同时勾唇笑了。
一个低眉浅笑,白衣胜雪,恍若谪仙。
一个敛眸冷笑,红衣如火,仿如艳鬼。
徐九微的思维还停留在魏谨言明显挑衅的行为上,风中凌乱。
那种眼神……
真是让人不愿意回想。他无声叹息。
“公子。”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魏谨言低垂着眼帘,慢慢收回手,再抬头时已经恢复成平日的淡然模样,他启唇应道:“进来吧。”
管家是来找徐九微的,没想到在别院门口遇到了魏谨言的贴身护卫湛清,所以他才在进来前先打个招呼。
目光扫过管家手里拿着的那副画卷,魏谨言微眯起双眼:“管家找阿九所为何事?”
近日自家公子动不动就跑来探望表小姐,管家虽颇有微词但也未在魏谨言面前说过什么,只当是公子心善,所以看到他会在这里也不觉得奇怪,如实道:“回公子,这是老奴为表小姐选好的婚配对象。”
魏谨言转头看向他,屋内昏暗的光线让管家看不出他的表情,只听他道:“谁说阿九要出嫁?”
一时没有听出那话中异样,管家颔首道:“公子即将回去,表小姐她……虽然顽劣过分了些,但老奴毕竟曾答应过老爷要照顾她,为她择一门亲事,也不怕以后表小姐会无人照顾。”
“阿九会随我同去帝都。”
魏谨言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波澜。
没料到会听到这句话的管家一愣,素来冷静的面上也禁不住出现一丝裂痕,他诧异地抬起头:“公子,您这是何意?”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这下管家的表情几乎可以称之为惊骇了,拧眉道:“公子,万万不可!”
自家表小姐那个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以后可不是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凌安城,她若是再惹出什么事,必然会影响到公子,到时候可就大祸临头了。
魏谨言仿佛没听到他的声音,俯下身把徐九微抱了起来,缓步走到床榻边将她放下,尔后扯开一旁的被子盖在她身上,做完这一切,他才悠然转过身来,渡步至门口。
“义父对我恩重如山,阿九身为他如今唯一的亲人,我自然有责任照顾好她。”
“可……”
管家的眉头都快打成结了。
这话听来的确堂堂正正,魏谨言也真的是有恩必报的人,可他怎么都觉得不太对。
屋檐下点着一盏灯笼,借着那朦胧的烛光,管家看到魏谨言面带微笑看着他,那笑容却莫名夹杂着几分难以形容的危险气息。
“还是说,管家你觉得我不该这样做?”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那事情就这样定了。”
管家眉头紧皱,还欲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看自家公子这态度,恐怕是一定会带上表小姐同去,只是,这表小姐的性子……
只盼表小姐以后都能如近日这般安分,不要给公子惹乱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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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徐九微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她整个人直接被打包带走,等到醒来时,已经是深夜。
身下躺着的地方略显狭窄,身上盖着薄薄的绸被,耳边能清晰听到车轱辘和马蹄在地上踏过的声音,夹杂着不知名的鸟叫声,令人不知不觉就静下心来。
马车厢内的光线很暗,徐九微盯着上方的车顶盖好半晌,最后终于长长舒出一口气。
无论如何,只要还活着就好。
“小姐你醒了?”杏儿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徐九微转过头,杏儿正趴坐在旁边,看样子是被她的动静吵醒了,睡眼朦胧地盯着她。
“这是哪里?”
徐九微挣扎着坐起身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躺了多久,脖子和身体都是僵硬的。
杏儿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地说:“奴婢听说已经到平城和沛县的交界处了。”
“这样啊。”徐九微彻底放心了。
路过平城,再入沛县,最后便是大凌朝的帝都,想来今日他们就能抵达。虽然不知道魏谨言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他显然是把杏儿和她一起给带上了。
“那个小……公子他说咱们要搬家,所以以后都会住在帝都。”杏儿本来下意识就要像以前那样喊魏谨言,转念想到他肯带上自己和小姐,最近又看他们两人相处得颇为和谐,话到嘴边又及时改了口。
听出她话一开始意头的徐九微不由得摇摇头,摸摸她的脑袋:“你先继续睡吧,我出去看看。”
杏儿睡意正浓,拉耸着眼皮含糊回了声“是”就再度睡过去了。